雀雀／平民看熱鬧？「名校的階梯」是拍給富人看的勸世劇

「名校的阶梯」中突显学生身家差异。图／Netflix提供

作为普世观众最爱看的上流社会斗争剧种，韩剧「名校的阶梯」将戏里的富豪名媛年龄层一律下修、成了一出高中生爱恨纠葛的暗黑青春偶像剧。此剧说穿了就是「流星花园」的黑暗荣耀版本。故事描述一名转学生进到高级私校、搅乱校内阶级规则的一池春水，也揭发了曾有学生死亡的内幕。

江山代有人才出，由卢正义、金载原与李彩玟等一票年纪二十岁出头的演员来扛戏，颜值、气势都开到最顶，搭配起贵族学校「朝信高中」校园内部教室空间设计，还有豪宅展示，在影像美学上极致营造，就是要让大众窥视到韩国前 0.01% 最富人士的高中生活样貌。即便一切都精雕到了极致、细致过了头，但这正正就是「驻韩超富族」那种实境秀所不能拍的未成年炫富故事。

还以为悬疑案件的幕后真相可能会揭露出一个败常乱俗的疯狂世界，「名校的阶梯」却意外地踩了煞车，甚至还往道德劝说的方向走去：虽然这部全七集的短影集确实是有校园霸凌与与财阀家族斗争的情节，却也在残忍中坚持纯情，在复杂的人物利害关系线中，强调出爱情与友情的纯粹面，意外地适合校园剧的精神体质——意即或许大家终将长成阶级社会里的嗜血怪物，但他们其实在年轻时也曾有过纯真的灵魂。而这部戏好看之处就是在于捕捉到这些人从纯洁到即将被染黑的瞬间。至于要不要黑化的决定权？则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上。从这角度来看，这出剧根本是专拍给未成年的富豪们看的劝世剧。

「名校的阶梯」呈现校园中的阶级议题。图／Netflix提供

财阀后代霸凌、弄死同学的韩剧题材不胜枚举，但「名校的阶梯」却让杀人手不用沾血的有钱人认错与道歉，去扛他们该有的承担，而非「梨泰院Class」式地硬要把人逼到见棺材才掉泪下跪的程度，其实是有点反高潮的戏剧结尾。这当然是很超现实的。该剧最写实之处恐怕就是让平民想出各式极端也花俏的复仇计划，又总忌惮踌躇、无法具体执行，人设变得反复。

「坐拥资源越多、社会责任越大」这种上一代才盛行的阶级共识早已卸下包装，当代人更宁愿相信富人只是在节税和兴之所至时才会做公益和发奖学金；连「泪之女王」金秀贤所饰演的白女婿都怕被岳丈家族报复而吓得不敢提离婚。由此来看，卢正义所饰演的女主角郑哉怡简直是上流世界里的最后一颗良心，表面冷漠，内心却抓紧良知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说「名校的阶梯」是拍给平民与穷人看热闹、让富人好好悔过的「代理满足剧」也好，说是韩剧企图发挥教化富人的的社会责任之作也罢。讽刺的是，真心相爱的富豪终究无法拥有爱的结晶，这样的悲观寓言似乎暗示着编剧其实也不相信爱能战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