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长辈洗脚不是孝道表演　人伦日常无须特别报导！

▲ 洗脚已经成为华人文化中用来彰显孝亲报恩之举的公开仪式。（图／华山基金会提供）

● 姚孟昌／辅仁大学法律学院助理教授

「中华传统文化弘扬孝道总会」拟于10月12日在总统府前广场主办的「孝亲报天恩，为父母洗脚活动」，因民进党台北市党部帮忙宣传而引发争议。民进党立委沈伯洋表示：「这种活动，连帮忙转发都会是问题，都什么年代了，台湾不需要这些活动。」

在笔者老家，长辈们在农事完毕后，必定会先把脚洗干净才进门。我小时候也常被祖母反复告诫，回家时必须先洗脚，否则不准进入起居室。在台北市中山堂的门柱脚边，还留有一个小水池，那是当年为了让赤脚或穿拖鞋的市民，在洗脚后才能参加聚会而设置的。由此可见，洗脚原本就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目的是为了洁净自身，也维护环境的清洁。那么，洗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华人文化中公开的仪式，甚至被用来彰显孝亲报恩之举？

▲ 洗脚之所以会演变成一种礼仪，与耶稣基督有着密切的关联。（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其实，洗脚之所以会演变成一种礼仪，与耶稣基督有着密切的关联。在古代，洗脚是一种待客之道。当时的人们习惯穿凉鞋，主人在接待旅客时，会请仆人替客人洗脚，甚至由主人亲自为贵客洗脚，以示欢迎之意。圣经记载，耶稣与门徒共享最后晚餐前，亲手为门徒洗脚，并用自己所束的手巾擦干。耶稣对门徒说：「我是你们的主，你们的夫子，尚且洗你们的脚，你们也当彼此洗脚。我给你们作了榜样，叫你们照着我向你们所做的去做。」（《约翰福音》13章14～15节）

耶稣为门徒洗脚的举动让门徒们感到惊惶不已，盖人情之常只有卑下低微者为权贵尊长者洗脚，却从未有老师、尊长、主人为学生、晚辈、仆人洗脚的事。圣奥古斯丁曾说：「耶稣为我们降生成人，甚至以奴仆之姿为门徒洗脚，这就是祂对我们的爱。」因此，如果门徒想要效法耶稣，就当俯就卑微的人，看到他们的需要，尽力使他们享有人应有的平等权利与人性尊严。

▲ 甘心乐意为长辈洗脚，是人伦的日常，无须特别报导。（图／记者陈昆福翻摄）

耶稣教导门徒，千万不要让服事他人变成一种形式，更不能将其作为自我标榜的表演。所以，当民间团体鼓吹「洗脚孝亲」，甚至以举办「万人洗脚」活动来申请金氏世界纪录时，我认为这些行为都已经悖离了孝道的本质。

至于孩子能不能为父母亲洗脚？当然可以。当孩子还不会自己洗脚的时候，是阿嬷弯下腰来为孙子洗脚；而当阿嬷年老，无法弯腰为自己洗脚的时候，就换成阿孙为阿嬷洗脚擦干。这样的事不须报导，因为这是人伦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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