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残酷 大陆教改难

(图/新华网)

大陆从1978年开始实施「一胎化」,虽然2015年政策有了转变,但如今40来岁为人父母者,骨子里根深柢固烙印的是传统「成龙成凤」的模式,压根难改变。因此不管过去高层如何要求「减负」,国务院推出什么政策,或许一时有效,但日子长久了,孩子书包总是越来越沉重。

7月24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进一步减轻义务教育阶段学生作业负担和校外培训负担意见》(双减)文件,被外界称作是补教界「史上最严」的监管政策。平地一声雷,让沪深股市的教育类股如「新东方」等崩跌,关联性之强大也揭示大陆教育「商业化」的后果。

类似「双办」发出的文件过去不少见,如1999年大陆国务院发出《关于深化教改,全面推进素质教育的决定》,强调中小学生「减负」已刻不容缓;隔年教育部为中小学生提出「减负」7措施,如小学低年级不能有家庭作业;回家作业只能耗时1小时,学校成绩取消百分制,实行等级制,不能有寒暑辅等,近20年类似文件繁多,规定日益具体,但结果多半「言者谆谆,听者藐藐」。

上海新闻界同行不久前提及家小的「待遇」说道,学校课业是减了,但课外补习(校外培训)越来越多。以他家小四儿为例,每周有四晚补习,英语、奥数、小提琴、柔道样样来。据知上海家长每年花在孩子补习的费用逾新台币30万元,且根据调查,上海家中孩童参与补习者高达84.5%。友人为难地说,不是他们折腾孩子,几乎家家都如此。

可不是,小四学童英语对答如流,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遗憾的是,就此失去快乐的童年。然而这既是「一胎化」年代过来的父母记忆的复归,也是国家崛起后映射的现实,更可能是父母的急功近利。

「双减」大半是重申过去政策,如减少功课量,小三至小六课后作业压缩到60分钟内完成,国中平均90分内可完成作业,根绝学校惩罚性作业。其次,也是引发这次股市风暴的是针对课外教育,如不再审批国中小课外培训机构,并要求一律登记为非营利机构,严禁上市融资。

文件很针对性地让教育与商业脱钩,是政策的主要目的。特别是去年新冠疫情爆发后,线下平台瞬间全被「线上平台」取代。据统计,去年5月至今年5月大陆教育行业投融资事件高达238起,融资额超过新台币3000亿元。去年前10月新增教育产业47万家,比前一年爆增两成有余,加上补教「网红化」,补教行业早已「产品标准化」,试问如此商业化的畸型发展又如何导正「教育」?

「双减」文件下发后,上海市教委表示,将禁止小学期末英语考试,但不少台商不太相信。毕竟国际化城市总要用到英语,且还要为孩子日后出国留学着想,有需求必然要有供给,怎可能说禁就禁?这就是现实吧!真要「减负」,官方可能还得想想办法。   (作者为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