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珍》爱是信任与祝福
朱国珍》爱是信任与祝福。(爱传媒提供)
【爱传媒朱国珍专栏】周五晚间结束一场朗读沙龙活动之后,我们一群人散步到捷运站。前辈分享孩子刚考上大学,首度离家住校。前阵子冷锋来袭,妻子担心小孩衣服不够穿,立刻找出家中的羽绒衣,嘱使前辈开车亲自送到新竹,当面交给孩子。
「做妈妈的人好像都这样,妳也是吗?」前辈关切询问。
我觉得能够亲自将温暖的冬衣传递给孩子,而且还能夫妻俩一起小旅行,真是件浪漫的事!于是,我说:「我也很想这样说走就走,找到理由就去看孩子。但是我母兼父职,不能太软弱,有时需要狠心锻炼双方学习独立。小壮丁住校之后,我每天都想念他,但是我不能羁绊他。于是我将思念化成文字,回忆过去二十年的点点滴滴,用文章串连我对孩子的爱,抒发想念和情感。」
接着,我们又聊到男孩住校后,多久回家一次?前辈说目前家中的大一新鲜人,每两周会回台北一趟。
去年此时,小壮丁也是每个周末回台北陪伴我,直到他告诉我:「妈妈,学校有好多迎新活动,我因为回台北都错过了。我想参加这些活动,以后两个星期回来一次。」
我非常认同。大学生活是探索人际网路的第一步,类似业务行销的「陌生开发」。小壮丁愿意积极参与人群,这个心态乐观又健康,我自然要鼓励他。
到了大一下学期,小壮丁说要节省交通费,改为三个星期回家一趟。直到五月份因为疫情严峻,为了避免移动造成染疫破口,我们母子俩第一次被拆散两地,超过一个月的时间没能见到面。
这次的「分离教育」俨然是另一种预防针,让小壮丁愈来愈能够独立照顾好自己,也非常适应群体生活。因此,九月份开学之后,他只在国庆连假回家,下一次回台北,是年底的二十岁生日当天。
小壮丁三岁时,经常跟着我进出电视公司摄影棚。起初我把他留在二楼副控室,隔着厚重的玻璃窗观望我,以免年幼的他制造噪音。
结果他跟导播说想跟妈妈在一起,不想隔着玻璃看妈妈。我只好把他带下楼,嘱咐小壮丁:「录影的时候,现场一定要保持安静,才能顺利工作。你乖乖坐着,妈妈很专业,动作很快,我们一起合作把工作做好,做完。」
小壮丁听完,规矩坐在摄影机旁的座位,他从来没有干扰过任何一场录影,甚至在后来的广播电台录音室,他也能安静坐在一旁画画,一边聆听我对来宾的专访。
我的教育观很简单,就是彼此理解,诚实与信任。小壮丁留在录影现场时,我心里也有些顾虑,万一这个三岁小孩突然失控哭闹,影响工作进度,我该怎么处理?但是,我如果不给孩子机会表现,我又如何能够验证小孩的自律能力?
很多教育专家都说空巢期父母应该学会放手,我却认为「学会放手」不在于年龄或一堆什么期的名词,而是生命中的每段历程都在学习面对。
当孩子小的时候,有些父母以威权压抑分离焦虑,尽说些不该这样、应该那样的命令句。当然也有些父母溺爱服从孩子的任性与娇蛮。我常觉得任何一种家庭模式都没有绝对的好与坏,重要的是身处其中,是否扪心自问过:我快乐吗?
至今,无论我是否为小壮丁付出过什么,我最清楚的答案就是小壮丁带给我的一切都是欢喜。任何时候,我只要想到他,都可以问心无愧地含笑瞑目。
这样的信任与祝福并不是建立在孩子回馈的世俗成功,比方说成绩优异或是在团体出尽锋头(事实上目前为止都没有)。而是,他品行当中的正直与善良,以及开朗乐观的性格,经常在我伤春悲秋抑郁难遣的当下,适时给予阳光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