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老头“团购”上海入殓师服务,给4具尸体化妆,2个是活人

2014年,有人通过工作室的预约电话,邀请我的团队去给一具遗体入殓。

我看手机号码的归属地显示宁夏银川,就觉得有些奇怪,问遗体在哪里。

“银川。”对方是个老头,普通话非常不标准,我和他交流起来比较困难,时常一句话需要重复好几遍,好不容易问到具体位置以后,立刻用手机查了一下,那是一个非常偏远的自治县里的小山村。

我下意识地说:“我们收费比较贵。”

我们团队的收费比殡仪馆里的入殓师高多了,更何况老头要我们异地出差,算上差旅费、住宿费和其他一系列费用,肯定不便宜。而且,老头报的地理位置和他说话的口音,让我觉着他并不富裕。

没想到老头骂骂咧咧:“我还能差你钱不成?”于是,我就把收费标准向老头介绍了一遍,顺道问了句:“请问遗体是男是女,我好准备。”

没想到老头来了一句:“男女都有,给好几个人化妆的话,有优惠吗?”

我当时就懵了,服了,这老头还想团购不成?通完电话没多久,老头把一半的定金给我转账过来了,于是,我立马告诉团队,来活儿了。

工作室成立以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么奇怪的活儿:一共四具遗体,分别是两男两女,而且还要我们千里迢迢跨省奔波。

接到这个银川的活儿以后,我们留了三个人在上海,我亲自带两个入殓师前往宁夏。

我们本着专业的精神,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当时已经快到夏天了,遗体不能存放太久,旅途劳顿,下飞机后,12小时的山路崎岖催吐,好几次,我都觉得司机师傅差点把车子开下悬崖。

见到老头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下车,我们就都傻眼了,目的地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落后。

说是村落,不如说是一堆石头房,连门都是破破烂烂的,村落里不知是没有通电,还是大伙儿舍不得开灯,黑漆漆的。

老头就在村口等我们,满嘴酒气:“走吧,饭菜都备好了。”

我实在不想在这样的地方待太久,于是想尽快看看遗体,晚点用泡面应付一下肚子,等天亮给遗体化完妆,赶紧回上海。

老头没有拒绝,带着我们三个进了一间石头房,房子里躺着两具遗体,都是男的,看上去比较年轻,只有三十多岁,我用手机的灯光照了一下,尸体保存得比较新鲜和完整,没发现身上有伤口,化妆难度不大。

“不是说还有两具女性遗体吗?”我问,“现在能看看吗?”

当我看到那两具女性尸体的时候,胃里一阵翻滚,宁可当初没有接这个活儿。

我阅尸无数,那绝对是我见过最恶心的两具尸体,连我都受不了,更别说跟我来的另外俩人了,他俩当下就吐了。

我入行5年,跟着师傅学给死人化妆,生活拮据。好在学了一身本领,去了上海,成立了这个比较新潮的入殓师团队。

入殓师的准入门槛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工作室男女各半,包括我在内,只有三个人在大学期间学过殡葬专业,其余三人本来都是正经的化妆师。要么在摄影店工作,被开除了,要么生意惨淡,接不到妆,最后都被我拉来。

我经常开玩笑:“反正都是化妆嘛,没改行。”

在我看来,给死人化妆还容易些,因为死人不会动,也不会提要求。

为了让我的团队看上去更专业,我还给大家报了班,去各大高校和社会培训机构上课。

看完两具男性遗体后,老头带我们出了石头房,往村外走,我觉着有些奇怪,就问:“还有两个死者不在村里吗?”

老头拎着半瓶郎酒,往嘴里灌了一口:“放山里了。”

我们把随身携带的工具包放在草丛里以后,跟着他走。他在前面带路,我们仨不远不近地在后头跟着。虽然快入夏了,但是山里的温度不高,甚至还有些冷。

跟着我来的俩人,都是男的,一个是小曹,一个叫小孔。

小曹打量山里阴森的林子,打了个哆嗦:“我怎么觉着怪怪的?”

小孔的胆子比较大:“小野一个女生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们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终于被老头带到林子里一间用木头搭起来的棚子外面,棚子的入口用布遮着。

老头指了指布帘,示意我们进去看,他在外面候着。

棚子里太黑了,我们三个人都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照明。里面有两张简陋的木台,台子上有两具遗体,都用白布盖着。台子下,放着十几个香坛子,坛子里烧香正燃着,浓郁的气味让我有些喘不过气。

小孔没想太多,马上就想用手掀白布,我阻止他,翻了个白眼:“着什么急?规矩忘了?”小孔这才罢手,跟着我和小曹闭眼悼念。

不知道为什么,闭眼悼念的时候,我的后颈发凉,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正站在我的身后,大口地往我脖子上吹气,又像是我的头顶上有什么东西垂了下来,正好撩到我的脖颈。

念完悼念词后,我睁开了眼睛,小孔走到两个木台中间,两只手分别揪着两条白布,扯了下来。

霎时间,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两具尸体上,沾满了早已经干涸的血迹,其中一具遗体的半边脸都没肉了,脸骨露了出来,仅剩的一只眼睛还睁着,另一具遗体的头断了,头发很长,就摆在脖子上方,还能看见血肉模糊的气管和被撕裂的肌肉组织。她们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洞口下,依稀可见露骨且发腐的伤口。

小曹捂着口鼻冲了出去,大吐了一场,胆子向来很大的小孔也顿时脸色苍白,最后还是我让他先出去,他才反应过来。

我总算明白,木棚里为什么要放这么多香坛子了,烧香是为了来遮掩尸体腐烂的味道的。

我打量着这两具年轻的尸体,又给他们默念了一遍师傅教我的超度经,小心翼翼地把白布给她们盖上,这才出了木棚。

我出来问老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死亡证明吗?没有的话,我们不接活儿。”

这两个姑娘显然不是自然死亡的,我怕摊上事儿。

老头听出了我的画外音,把酒瓶往地上一砸,撸起袖子凑了上来:“你什么意思?”

小孔马上把我护在身后:“干什么,还想耍狠啊?”

小曹吐完了,把嘴擦干净:“大爷,她的意思是,我们干入殓师的,有要求,在给尸体入殓之前,必须先看到死亡证明,而且啊,你们给她俩火化,不也得死亡证明吗,不然哪家火葬场愿意给您烧啊?”

老头沉思了一会儿,这才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他回村,一边走一边说:“死亡证明,有。”

我回过头,又瞄了一眼木棚,风吹动布帘,时不时露出棚里木台的一角,我的心里很不安,总感觉如果再不走,马上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布帘后头钻出来。

回村子的路上,我们问老头和遗体是什么关系。

老头哭着告诉我们,两具女性遗体,都是她的女儿,平时在城里生活,一个星期以前,坐大巴回村看望他,没想到发生车祸了,车子掉下了坡。

两个女儿平时最爱漂亮,他想让她们走得体面一些,这才打听到我们远在上海的我们。

老头带我们回了家,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屋子,我们一边吃泡面,一边讨论。

“小野,我可是第一次遇上损坏得这么严重的遗体,这得怎么化啊?”

我心不在焉:“头断了,就把头封上,肉掉了,就用假体补上呗。”

小曹叹气:“早知道,这钱就不赚了,恶心也就算了,关键是,那两具女尸,看得我头皮发麻。”

没一会儿,老头空手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他不识字儿,死亡证明是村里一个老先生替他去派出所办的。他让我们先休息,入殓工作开始前,一定会给我们看死亡证明。

我们舟车劳顿的,很累,同意了。

夜里,我睡得正熟,突然又感觉到我的脖子和脸痒痒的,这种感觉和站在木棚里看两具女性遗体的时候,一模一样。我怎么也睁不开眼睛,只听到了很多声音,先是车子启动的声音,而后是一群人的欢声笑语,紧接着,一道急刹车的声音伴随着车胎爆开的声音响起,再接着,是一群人的哭喊和尖叫。

最后,吵闹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两道委屈的啜泣,异口同声:“我们不愿意。”

终于,我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睁开了眼睛。陡然间,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天花板上,正倒挂着一颗脑袋,脑袋的长发向下垂,正好撩在我的脸上,而我的床边,正蹲着一个半张脸都露出白骨的女人,正艰难地对着我的脖子喘气。

我用力尖叫了一声,猛地坐了起来,一切都消失了。

我汗流浃背,这才知道仅仅是一场噩梦,但却睡不着了,满脑子全是木棚里的两具女性遗体。

我看了看手机,才凌晨一点不到。我觉得很闷,于是到外面坐在门槛上透气。村子里很安静,挨家挨户都黑着,倒是有一户人的家里亮着灯,我仔细看了看,发现老头正好在敲那户人家的门。

有人给老头开了门,老头进去以后,门马上关上了。鬼使神差的,我凑了上去。

我听到了一句再次让我毛骨悚然的对话。

老头:“先生,你得想办法弄两份儿死亡证明啊,不然上海来的入殓师,不肯干活儿。”

老先生:“你让我上哪儿给你弄死亡证明,难不成去派出所开啊,你敢去吗?”

压根就没有死亡证明,那两个姑娘的死,果然不一般!

我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脚下一滑,弄出了点动静。我立刻往回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里很危险,我必须立刻离开。

我立刻叫醒正在打鼾的小孔和小曹。一路上,他俩不停地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们可能摊上事儿了,可我根本说不清楚。

我咽了口唾沫,正要把偷听到的事告诉他们,小曹忽然问:“小野,你还要看一遍遗体吗?又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把他俩带到了山里的木棚外。

我的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小孔和小曹从来没见过我这样,都慌了神,不停地晃着我的肩膀,问我发生了什么。

我的嘴里吐出了两个字:“报警。”

县城派出所的两个民警赶到时,已经凌晨三点了,我们立刻带他们进木棚。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事情发生了,两个木台上,哪有什么遗体啊,只剩下那两张白布!

我忽然想起了在老头家做的那个梦,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她俩真的跑回老头家去了?

民警带我们出了木棚,我们总算看清了,那些人的手里都拿着手电筒,原来是老头带着许多村民,正在找我们。

老头看到我们,立刻责骂:“深更半夜的,你们不好好睡觉,瞎跑什么!”

民警一问,这才知道,闹了乌龙。

两具遗体,的确是老头的女儿。一个星期前,村落通往县城的山路上,的确发生了一起车祸,大巴车突然爆胎,掉下了山坡,索性最后被几棵长在悬崖坡上的大树给接住了,大巴车上的大部分乘客这才保住了性命,等待救援。

但是老头的两个女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她俩没有系安全带,直接被甩出了窗户,掉到悬崖下死了。

至于木棚里失踪的两具遗体,老头也解释清楚了。他想着明天一早,我们就要给他的两个女儿整理妆容,于是请了几个村民帮忙,先把遗体抬进村了,这样,天亮以后可以节约一些时间。只不过,老头等人上山抬遗体的时候,我们已经睡着了,所以浑然不知。

老头说:“她们身上有伤口,已经走了很多天了,有味道,我怕影响大家,所以才把她们暂时放在这里的。”

我惊魂未定地听着老头解释,心脏仍然跳得很快。

民警见状,笑了:“同志,真的误会了,她俩的死亡证明就是在我们所里办的呢。”

我半信半疑地看向老头和老先生:“可我听到你们在说,要想办法弄死亡证明。”

老先生一脸无语,从身上掏出了两张死亡证明:“你要的东西,在这儿呢,趁着警察同志在场,你仔细看看。”

我接过死亡证明,认真打量了一番,上面盖着公章,是真的。

民警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你刚刚不是说你还做梦了吗?什么两个女人在你床边啊,鬼打墙啊,都是你太紧张,犯迷糊了,对了,你偷听他俩说的话,肯定也是听错了。”

我看着老头和村民找我找得满头大汗,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慢慢地就把遇上的诡异事释怀了,毕竟,我受了惊吓,慌了神,兴许真的产生了幻觉。

“车祸发生那天啊,他俩闺女被从悬崖底下救上来的时候,面目全非,太可怕了。”

小孔应和:“这样的遗体比较麻烦,在化妆前,我们得先清洗和修复,得忙活一整天呢。”

村民点头:“她的俩闺女,一个脸被刮烂了半边,被救起来的时候,还大口喘着气呢,可惜还是死了,还有一个,脖子砸在了尖锐的石头上,直接断了,救援队先找到身体,后来才在一棵大树上,找到倒挂的脑袋。”

我端着碗的手僵住了。

大口喘气……倒挂的脑袋……这和我梦里见到的,一模一样。

我来不及仔细思考,有两个中年人对我们招手,我们放下碗,赶紧过去了。

两个中年人分别给我们递了一张纸,是两具男性遗体的死亡证明。

“你们有什么特殊的要求吗?”我问。

中年人告诉我,怎么好看,怎么化,唯一的要求就是给他们穿上衬衫和西装,服装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接过他们给的西装袋后,一起进了存放两具男性遗体的石头房。

先前说过,这两具男性遗体保存得很好,也没有伤口,所以,他们的入殓工作比较简单,我在一边指导,小孔和小曹一起动手,花了半天时间就搞定了。

真正的挑战,下午才开始。

老头给我们一个大麻袋,说是两个女儿要穿的衣服都放在里面了。

我们先处理的是没了半边脸的那具遗体。由于担心尸体产生传染性疾病,我们都戴了口罩、护目镜和手套。我们先一起把遗体上的衣服剪破,再用专业的清洗剂给尸体清洗,给没了肉的半边脸覆盖肌肉假体和皮肤假体。

“脸部的粉底打厚一点,别让人看出来那半边脸是假的。”

我和小孔立刻着手处理另一具断了头的遗体。

这具遗体的难度更大,我们需要先给脏兮兮的尸体进行了一遍清理,将断了脑袋缝在了脖子上,又进行了一遍清理。

我又交代小孔:“剩下的化妆,你来,重点放在脖子上,要把缝合口挡住。“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总算给两具遗化好了妆了。

剩下的,就是“小殓”了。小曹这才打开老头交给我们的麻袋,把里面的衣裳拿出来一看:“诶?这不是婚服吗?”

我一看,果然,是红色的中式复古礼服,而且是结婚穿的那种。

“我们要不要去提醒一下,这也太不讲究了,哪有人入葬的时候,穿喜服的啊?”

小曹反对:“这是老头亲手给咱们递的,你还提醒什么?万一是人家这里的传统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同意小曹的,立刻着手给俩人穿了衣裳。

全部忙完,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村里的仪式持续了一整天,也没有消停的意思。我们在老头家里整理行李,准备当晚就离开村子,在县城住一晚,隔天回上海。

老头进门来,一人又给我们塞了一个红包,表示感谢。

我问老头:“遗体什么时候入葬啊?”

老头回答:“后天下午。”

我一愣:“后天下午?今儿不是好日子吗?该不会是我们到天黑才化完,耽误你们的时辰了吧?”

老头看上去心情不错,忙摆手:“下葬的日子,就是后天。”

我觉得更奇怪了:“那怎么今天就让我们化妆了?”

老头说:“这两天,还有些仪式要办。”

我没有再多问了,拿起工具箱往外走,上了老头给我们找的面包车。

小曹对着车窗外的老头挥手:“再见啊。”

老朱往小曹后脑勺上拍了一耳光:“规矩忘记了?”

路上,小曹问我:“小野,为什么咱们不能和别人说再见啊?”

我笑了:“应该也没事儿吧,是师傅告诉我的,他说,咱们这一行,和别人道别,容易把人给送走。”

车子快开到县城的时候,小孔忽然想起两个中年男人和老头给的红包,连忙把里面的钱给抽了出来,各有两百多块钱。

“不错不错,够在上海吃一顿饭了。”小孔很开心,把钱塞回红包的时候,忽然发现红包的背面,写着一个“囍”字。

小曹也看了自己的红包:“我的也有。”

果然,我把我的红包拿出来,上面也有“囍”字。

小孔和小曹纳闷了,怎么会有人在给入殓师的红包上写“囍”字呢,又不是结婚。

我回想起两具男性遗体穿的西服,和两具女性遗体穿的中式喜服,嘴里不自觉地蹦出了三个字:

“配阴婚。”

小孔惊得合不拢嘴:“你是说,他们要给那两个男的,和那两个女的,配阴婚?”

我的心里更加不安,问小曹:“你有话要说吗?”

小曹深吸了一口气:“我给两具男性遗体清洗手臂的时候,看到他们的手臂的静脉上,有很大的针孔。”

“这不正常吗?老头不是说了,那两个男人是生病死的。”

小曹幽幽地说了一句:“关键是,他们每个人的手臂上,都只有一个针孔,而且,看上去很新,应该是死前不久留下的。”

再紧接着,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做梦时的那声委屈的啜泣:“我们不愿意。”

那声音太真实了,仿佛就在我的身旁,可我回过头看,我身旁的座位是空的。

我的心里有一道声音,让我帮帮她们。

“停车!报警!”

警察又一次进村了。

老头两个女儿的遗体,的确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那两具男性尸体。我这才知道,老头和老先生谈话时,要想办法搞的两份死亡证明,是两具男性遗体的。

老先生被捕了,他是这起案子的教唆者。他教唆老头给两个还没有出嫁的女儿找两个老公,免得让她们在阴间无依无靠。

两个中年人也被捕了,他们涉嫌绑架罪和故意杀人罪。他们给我们看的死亡证明是假的,他们也根本就不是两具男性遗体的父亲,而是专门在偏远地区,靠绑架勒索钱财。

这一次,他们绑架了两名男性受害者以后,勒索了赎金以后,又给他们注射了毒药,再卖给老头。

老头没有被捕,警察进村的时候,老头正偷偷用推车拉着穿着喜服的两个女儿,前往山里的破庙举办阴婚仪式。民警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被石头绊倒,脑袋磕在了树上。

2014年年底,我的亲舅舅去世,是我亲手给他入的敛。

从那以后,我没有再干入殓师的工作,而是不害臊地当了一回大龄考生,参加了社会高考,以二十八岁的高龄,考上了上海一个挺出名的医学院,重读了大学。

去年,三十五岁的我,我考进了一个荆门市的公安系统,在刑侦支队的法医实验室工作。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职业会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舅舅去世前,我赶回去见到了他最后一面,他在咽气前,告诉我:“你年轻时,已为死者送行,后半生,也要为死者鸣冤。”

文/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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