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張艾嘉 從影50年要退休?李安「這席話」讓她思考到今早

演员张艾嘉今接受联合报专访,谈到对于电影的热情。丁若兰/摄影

第61届金马奖昨晚落幕,以《女儿的女儿》角逐最佳女主角的张艾嘉,昨无缘影后奖项,她今天说,没得奖反而很轻松,典礼结束后在庆功宴上遇到导演李安,他们都同意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但华语电影产业一直没走上健康的路,每拍完一部就得拼命找钱才能拍下一部。她想到李安昨晚说:「我们电影圈一直没进步,我们还是在重复」,这句话让她从昨晚思考到今天,期待自己未来能想到方法,让人们走进戏院支持电影。

张艾嘉今接受本报专访,2022年她以《灯火阑珊》拿下金马影后,今年再以《女儿的女儿》入围最佳女主角,最后虽无缘奖项,但谈到自己与金马奖的渊源,她说「我几乎是跟着金马奖一起成长的」。

「我第一次参加金马奖时,还在中山堂举办」张艾嘉说,那时候的金马奖跟现在的颁奖典礼完全不同,参加典礼的演艺人员都是确定得奖的得奖者,所有上台的人都是得奖人,由当时的长官逐一授奖,后来金马奖开始改变,改至国父纪念馆举办,金马奖第一次在国父纪念馆主办,主持人就是她与蒋光超。

张艾嘉说,当时参与金马奖的演员简直是众星云集,不只有永远的埃及艳后伊莉莎白泰勒(Elizabeth Rosemond Taylor),还有詹姆士·梅逊(James Mason)、亚兰·德伦(Alain Delon),之后的金马奖也不断的转变,因应时代调整,每一次转变都能看得到用心,这些用心都是希望让金马奖,成为华语电影中最重要的典礼。

不过,这几年电影环境愈来愈恶劣,她说「我们都需要承认,现在经济的低迷,让所有产业都面临大很大的困境」,而华语电影一直没有走到一个健康的电影工业,一直都是半手工业、半家庭式地做,时好时坏,且从她年轻时就一直有同样的状况,拍完一部电影后,剧组就得拼命去找钱,然后完成下一部,陷入无限循环。

张艾嘉的生命历程,今年迈入第71年,过去曾拍过电影《20、30、40》,她说,现在的自己不会拍《70、80、90》,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的美,而现在的社会是「年轻人的社会」,但是现在华语的电影产业一直无法促成健康的环境,让她感到相当无奈,也不晓得该用什么方法,让人们走进戏院。

昨晚与李安导演于金马奖庆功宴见面时,李安也向她提到这件事,他说「我们电影圈一直都没有进步,我们还是在重复」,张艾嘉说,李安看到全球各地的电影走向,无论是尝试使用新科技,或是拍出新的思维,都可以看到各种不同的创新。

但在华语电影市场,当电影想要展现出更开拓的创意,或更大胆的题材时,剧组面对的市场是「保守的观众」、「得思考下一部经费」的电影环境,如果没人到戏院看电影,下一部就可能不知道在哪里。如今,影音串流平台兴起,让这样的恶性循环,变得更为显著。

张艾嘉说,昨晚李安的这席话,对她来说相当冲击,从昨晚就一路思考到今天,一直想着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把朋友们送进戏院看电影,也希望自己能想到一些方法,让华语电影产业变得更好。

资深媒体人高爱伦是张艾嘉多年好友,她也说「电影是最便宜的娱乐」,一部花好几千万、好几亿拍出来的电影,观众只要花300元买电影票就能看得到,年过65岁票价还打折,她认为要让华语电影市场兴盛,每一个人都能尽一份心力,大家都进电影院,用大银幕看电影。

演员张艾嘉今接受联合报专访,与张艾嘉私交甚笃的资深媒体人高爱伦特地到场探班。记者苏健忠/摄影

张艾嘉今接受本报专访,2022年她以《灯火阑珊》拿下金马影后,今年再以《女儿的女儿》入围最佳女主角,她说「我几乎是跟着金马奖一起成长的」。记者苏健忠/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