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一天接客55人,属于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为了活下去,她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
站街卖身50年,被抓进警察局22次,
直到年老色衰,她依然化着浓浓的妆,
很多人见了她都很嫌弃,将她视为耻辱。
但妓女一样有尊严,也有爱与被爱的资格,
她在横滨等了几十年,只为等那个曾经与她相爱的人……
说到”一生只等一个人“,大叔想到一位曾经很红的女星——惠英红。
她的初恋故事让很多人泪目,也是她至今未婚的原因。
年幼时,惠英红靠在维多利亚港口卖口香糖为生。
在那里,她遇到了一个混血的美国水兵。
有一天这个水兵对着惠英红很认真的用广东话说:“我爱你”。
就是这一句话的温暖和感动就让她惦念一生。
可惜第二天,水兵就登上了战舰,惠英红从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如今,已经61岁的惠英红一直未婚,她曾表示:
若是有一天那个美国混血水兵回来,她一定会嫁给他。
今天大叔要讲述的也是一段“终其一生等待一个人“的故事。
如果这个故事也感动到了你,记得评论区点个【在看】~
二战结束后,日本经济一片萧条。
许多女人在战争中失去了父亲或丈夫,又没有其他生存技能,为了活下去,她们选择出卖自己的身体,来换取活下去的钱。
玛莉就是其中一位。
她其实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西冈雪子。
年轻时,她以绝代美女和高雅的品位而知名,成为横滨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她被人称为“横滨的玛莉桑”。
玛莉从小就学得一手好琴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姿容俏丽,是很多男孩子的追求对象。
其实她原本家境尚可,不用出来工作,可是她有个恶魔弟弟。
父亲死于战争后,弟弟为了独霸父亲的家产,把她毫不留情的赶出家门。
有家难归的玛莉像断了线的风筝,四处游荡,无依无靠。
想要活下去,必须有工作。
玛莉每天拼命地找工作,可战败的日本经济萧条,男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工作,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呢?
直到某天,一张小广告吸引了她的注意:
做新时代的女性:
涉外俱乐部招聘女性服务业,
包吃包住,高收入,仅限十八至二十五岁女性。
在那个朝不保夕的年代,能够拥有一份工作就已经相当不错了,何况是这样一份“高收入”的工作。
这则广告有政府背景,且全国公开,这让所有人没有任何怀疑。
于是,三个月内,从全国各地涌来的报名女性多达六万人。
玛莉凭借自己出众的才艺,从众多报名者中脱颖而出。
然而,这份在当时看起来难得的幸运,却是玛莉不幸人生的开始。
这个工作竟然是日本政府,为了满足美军性欲而开设的慰安计划。
于是,玛莉同其她年轻女子一同被囚禁,如同破碎的洋娃娃,被美国大兵蹂躏,毫无尊严,毫无灵魂。
她曾悲伤的回忆这段往事:
“最高的一天接客55人,属于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直到一名记者揭开这丑陋的真相,加上花柳病大爆发,难以遏制,日本政府只得关闭慰安所。
但玛莉们没有得到任何抚恤,还像垃圾一样被丢弃到社会上,任其自生自灭。
没有生活成本,也没有谋生的技能,
这些女孩只能站在美兵经过街道的两侧,抹着鲜艳的口红,穿着廉价性感的裙子,摆着性感的姿势,她们被人们称作“潘潘”。
不同于其她“潘潘”,玛莉从不搔首弄姿,从不卖弄风骚,而是昂首挺胸,穿着复古裙装,如同贵族小姐。
一手好钢琴以及流利的外语更给她锦上添花,于是玛莉声名大噪,红极一时。
人们也都叫她“皇后陛下”。
那是属于玛丽莉的盛世,也是那个扭曲时代的风景。
终有一天,玛莉也迎来了她的爱情——一位英俊的美国军官。
和其他只留恋于她美貌的嫖客不同,这位美国军官对玛莉动了真心,承诺会娶她,并送给了她一枚翡翠戒指当作定情信物。
玛莉也以为自己的苦难终于要结束了。
可是1951年,随着美国军队被召回,两个人就此分别。
但是军官告诉玛莉,自己会回来接她。
有人说曾看到过玛莉追着邮轮送行,目光追随着远去的大船,挥着手,唱着动听的歌……
于是人们都说,这么多年,玛莉一直不离开横滨,还打扮得如此引人注目,就是为了等那美国军官,好让他回来寻她时,能一眼看见她……
从那天起,玛莉又开始默默地站街,以一名娼妓的身份。
她的眼神总是空洞的望向远方,她好像真的在等待着什么,期望着什么……
她从不打扰路人,始终安静优雅,但在这60年里,玛莉依然因有碍城市形象的罪名,被抓进警局22次。
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
玛丽真的很老了,老到再也没有客人光顾她。
她的背已经驼了,皮肤也松弛褶皱,但她只穿白色或粉色的长裙,将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涂抹得雪白。
苍白的面容,浓重的妆容,显得奇特怪异。
不熟知的人都以为她是幽灵或僵尸,大家都嫌弃她,害怕她。
“你那么老,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呢”,路过的人都对她嗤之以鼻。
最终,玛莉只能抱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像战后的亡灵一样,孤魂野鬼般在街头游荡”。
她在大厦楼梯口站着睡过觉,
在电梯里帮醉酒的客人按电钮以讨取小费过活,
也曾因性工作者身份被理发店拒之门外。
为了维持金发形象,玛莉频繁使用染发剂,导致发质受损,纷纷掉落。
为了掩盖身上的臭味,她大量喷洒廉价香水,使擦肩而过的路人都忍不住掩鼻遁走。
在横滨的最后十数载,生活之于玛莉,就如王小波在小说《黄金时代》里描绘的那样:
“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
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
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她感受着横滨这座城市的冷漠,但同时,也感受着这座城市的善意。
没有一个房子愿意收留她,她就睡在一个大楼里的一个椅子上。在那个椅子上,有人偷偷地写着:“我爱你。”
咖啡店的顾客嫌弃玛莉,害怕用到玛莉用过的杯子,咖啡店的老板就专门为玛莉准备了专属杯子:
“女王陛下,当然要有一套属于她的茶具。”
洗衣店的老板看到玛莉没有自己换衣服的地方,于是从洗衣店里腾出来一个小房间,专门供她换衣服。
妓女一样有尊严,也有爱与被爱的资格,
正如她所说:心里干净就好了。
虽然是出卖皮相,但是玛丽仍然保有自己的自尊。
她从不接受别人的施舍,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
每到过年的时候,玛莉都会给曾经帮助过她的人寄去一些小礼物。
虽然在他人眼中做着很低贱的工作,但是玛丽仍然心怀善意。
直到晚年,玛莉才遇到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同性恋歌手元次郎。
元次郎的母亲曾经也是个妓女,年少的他还辱骂过自己的母亲,直到母亲去世后他才后悔莫及。
当他知道玛丽的痛苦经历后,就把这份无法实现的爱放在了玛丽的身上。
他开始像儿子一样关照玛莉,经常唱歌给她听,每周都会一起吃一次饭,聊聊天、谈谈心……
他和玛莉之间的感情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羁绊。
可是,没过多久玛莉就消失在了横滨街头,回到了乡下老家。
那是1995年冬天,玛莉已经74岁。
再后来,元次郎被医生告知得了癌症,但他依然认真地化着妆、穿着演出服登台唱歌。
那一刻大家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玛莉……
就在元次郎住院期间,意外地收到了玛莉的来信,
信中,她说:
“好想回到横滨……如果还有30年,我会做一个好的老太太。”
2001年,距玛莉回乡已有6年。
元次郎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她的家乡。
在敬老院里,元次郎站在台上缓缓唱着10年前玛莉第一次看他演唱时的那首《I Did it my way》。
如果不是特写镜头,恐怕没有人能认出玛莉。
她卸下了浓妆,就像一位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太太一样,
坐在观众席上,听着元次郎的歌声,一边微笑着,一边轻轻地点头。
她已经重新成为西冈雪子。
演出结束后,元次郎和玛莉紧紧握着对方的手,
向来观看演出的老人们致谢,
然后一起离开,如一对幸福的母子。
2004年,元次郎因病去世。
2005年1月17日,玛莉因心脏衰竭,在家乡的一所养老院中与世长辞,
享年八十四岁。
只可惜,她在横滨等了几十年,终究没等到她的爱人。
我更愿意相信,那个美国军官是故于战场,而不是忘了她。
人的生命既渺小又伟大,
玛莉是被时代卷走的渺小尘埃,然而她的生命却坚韧得让人落泪。
尽管这个世界给她带来了太多太多的苦难,她依旧选择乐观的活着。
正如元次郎唱给玛莉的那首歌:
我爱过笑过哭过,满足过失落过,
我毫不羞愧,因为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活着。
有过那么几次,我遇上了难题。
可我吞下它们,昂首而立。
明天我将离开世界,与你们一一告别。
这些年我过的很完整,我用我自己的方式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