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百三十一章 清理

隔天一早,百花楼的人还没来,毕竟是做晚上生意的,人家没那么早起‘床’,但永宁侯府却已经不平静。

首先是大厨房的厨娘要做早饭,却发现早在一个前就让人去采买的油、塩、醋等作菜用酌料,竟然还没送来。

可把厨娘给急坏了,急急打发人去找负责探买的婆子,一边打发人去正院通知一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今儿这事可大可小,不过她是不会替旁人背黑锅的。

要知道,世子新收的那位姨娘才传出有喜,不管吃啥都要加醋,不然就吃的不欢快,她不欢快,底下的人就等着被世子修理!

还有夫人每日早饭吃香米粥,都要配着吃的酱瓜没了,还有前一晚几位少‘奶’‘奶’开来的菜单,缺塩少油的,让她怎么做啊?

采买的嬷嬷还在睡梦中,她家媳‘妇’面‘色’不善双手扠腰,瞪着来人,她婆婆是负责侯府厨房采买的,素来油水丰富,上她们家来的婆子、媳‘妇’子,都是有所求而来,几曾看过这么不懂礼数的,才开‘门’让她进来,就直着嗓子大呼小叫的。

“你轻点声!”‘妇’人没好气的斥道。

“你婆婆呢?”厨娘派来的婆子很不客气的大声喝问。

‘妇’人瞪她,“我婆婆还在睡哪!你有什么事,跟我说就是。”

“跟你说?你担得起吗?我呸!快去叫你婆婆起‘床’,大祸临头啦!”

探买嬷嬷睡眼惺忪的披了件比甲,推开房‘门’出来,‘妇’人赶忙上前道:“吵醒您啦?您别恼,媳‘妇’这就赶她出去。”

“赶什么赶!黄婆子。我问你,我们大厨房一个月前就让人叫铺子送作料进府,怎么都一个月了,还不见东西进‘门’?”

“嘎?这怎么可能?”黄婆子闻言吓出一身汗来,怎么会?“我接了金嬷嬷的口信,就立刻派人去酱料铺订货了,怎么会没送到?你们也是的。东西没送来。怎么不早说呢?”

来找人的婆子冷笑,“你休想把事儿推到我们头上来,我们早在一个月前就叫你去订货了。可是如今是没法子替你瞒过去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话掉头就走,不再搭理黄婆子婆媳,黄婆子的媳‘妇’这才晓得。原来来人是大厨房厨娘派来的人,不是平常来巴结她婆婆的那些人。她,方才好像,得罪人了啊?

黄婆子没理睬她,回房洗漱好。叫人套车送她去府里订货的那家酱料铺。

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到东大街,酱料铺的伙计正打着呵欠拆‘门’板呢!

看到她来,笑嘻嘻的施了礼。转身喊掌柜出来,黄婆子原是想进店里再说。不过转念一想,在外头说正好,把事情闹大来,谁让他们做生意不诚信,明明一个月前就给他们订货了,他们却到今天都还没送货去,害得她一早就被人骂。

一看到酱料铺的掌柜出来,黄婆子先声夺人开骂了,掌柜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双手扠在‘胸’前,看着黄婆子撒泼,大早上的,还没开市,附近几家铺子的伙计、掌柜全都围过来看,黄婆子见有人瞧,越发闹腾得起劲儿!

可是自己闹腾了好半晌了,这酱料铺的掌柜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看得黄婆子有些心虚了,不由就抛出杀手锏,“掌柜的,大家都是亲戚,你这般对待我们侯府,难道不怕我们夫人找你们东家讨公道吗?”

酱料铺掌柜这才像活了过来似的,呵呵笑道:“瞧黄嬷嬷说的,是,我们东家和你们永宁侯夫人是亲戚没错,但是,这亲兄弟还得明算账!你们侯府这欠的帐也该清一清了吧?这都欠了有两年啦!就算是亲戚,也没有这样吃定亲戚的吧?”

“永宁侯府堂堂侯府,连这种小钱也要赊?”

“我们东家家业小,就指着这铺子养活家里,还请嬷嬷回去跟贵府夫人说,请她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她是贵人,这手指缝漏一点,可就够我们活命啦!请她把前帐清一清,回头我们就把订的东西给府上送去。”

掌柜很是诚恳的拱手道,让人把账单送上,看着黄婆子踉跄而去,这才回头和街坊闲聊,当然话题总不离永宁侯府。

黄婆子回到府里,便急匆匆的去见侯夫人,侯夫人正在问,早饭怎么还没摆上来,心腹丫鬟便靠上来,把事情说给她听,涂氏‘揉’着额角,“这些人是怎么做事的?一个月前就让人去订货,竟然等到没得用了,才发现货没送来?”

丫鬟凝语,她们怎么知道厨房里的人是怎么当差的呢?

永宁侯夫人气恼不已的发着脾气,她还不知道,这,不过是一连串事情的开端而已!

酱料铺没收到欠款就不送新货,没关系,这京里多的是地方可以买东西,以为非他们家不可吗?哼!

但是,永宁侯夫人错估了一件事,这些商家会互相‘交’流,他们在人家铺子进了这么多年的货,却突然要换别家进货,一打听,得,欠钱没还,人家铺子催款,周家不把欠的债清了,直接换家叫货,试问,那家铺子敢接这生意?那家酱料铺背后的东西,可是永宁侯夫人娘家弟媳,自家亲戚的帐都不还了,万一接了这单生意,到时候收不到钱,怎么办?

人家酱料铺有镇江伯夫人这座靠山,都还收不到货款,他们要是接了,肯定就成‘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啦!

于是乎,黄婆子开始忙起来了,已经养尊处优数年的她,已有数年不曾这么劳动过,又因自恃是侯府的人,找的都是有点名气的铺子,竟是没有一家铺子愿意接,最后她只得找没什么名气的铺子,这种铺子,往常侯府是不会跟他们做生意的,因为质量很难达到要求。

可是大铺子都不肯接这笔生意。黄婆子也只能软下身段,可惜,人家一听是永宁侯府,就统统摇头道是店小货少,不敢接贵人的生意云云,把人好生好声的打发出来。

站在西城的小集市外,黄婆子开始思考自家的退路了!

紧接在酱料铺之后。布庄。银楼、钱庄等等各式各样的店家都开始上‘门’催讨帐务,永宁侯每天被堵在府里出不去,气得拍桌冲着妻子破口大骂。

“你到底是怎么理家的啊?为什么在外头欠了那么多钱?”

“你问我?侯爷难道不知道。家里的日子难过吗?若不是家里欠钱孔急,当年我何苦去算计侄女的婚事?”

讲到这里,侯夫人涂氏就恨得牙痒痒,那是周静荃那个贱人。要是她乖乖听自己的安排嫁人,不去算计范家大老爷夫妻。也不会害得他们周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

永宁侯也想到了当年的事,三弟败光分家所得,三弟妹只得带着三个女儿回来投靠,三弟夫妻生得好。三个女儿更是出众,当时家里头孩子都在议亲的年纪,府里一时周转不过来。正好有人看上了三房的侄女们,妻子便动了心思。想要借她们的婚事,为自家挣些钱帛,反正她们嫁人之后,她们老娘得依附侯府过日子,不怕她们不听话。

于是他便默许了妻子的作为,谁知道,周静水那死丫头竟然托范太傅的媳‘妇’,帮了她们姐妹一把,周静荃那白眼狼很是恶毒,竟算计着想要害死范夫人,好嫁过去做继室。

当初她找自己谈判时,他被那丫头的狠辣给震慑住了,心想,若是能成,对自家的好处更大,毕竟太傅家的媳‘妇’,和商人‘妇’,相比起来,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啊!

只可惜千算万算没算到,范夫人的命这么硬,竟然生生的‘挺’过那一关,更生生把周静荃给熬死了!

可是周静荃当年的作为,却让永宁侯付出惨痛的代价,他一心想要补个实缺,却未能如愿,家里的开销却越来越大……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家里又开始过上不缺钱的日子?

似乎是他那小舅子的长子补了塩运使的缺,他还记得自己知道那个消息时,简直就快妒嫉死了!怎么这么好的事会落在涂家?为什么?

突然间,他想到前些日子,百花楼和醉仙楼分别派人来家里,让他们带钱去赎人,那时,几个小兔崽子是怎么说的?他们想把帐记在涂九郎身上,却被店家拒绝了!

店家说,镇江伯发话了,不是涂家人挂得帐,他一个子儿也不会付,让店家们自己看着办!

要让人随随便便就帮帐记在镇江伯府,就得有自认倒霉的准备。

这话一放出去,京里这些店家,谁还敢让周家这些小辈们把帐挂在镇江伯府头上?回头收不到钱,他们还真没地儿说理去!因此,这些天,家里头那小辈们老实了不少!

“你说这事,是不是你弟弟他……”永宁侯想起周静荃那个女儿,之前被小舅子他们逮到,在送去的礼里头动手脚,还是有碍子嗣的东西。

永宁侯夫人也想到了这事,不过她并未放在心上,“没事的,要是为这件事翻脸,那早就翻脸了,用得着等到现在,那孩子都落地了好几个月,才来找咱们麻烦。”

永宁侯却不这么想,“我听人说,涂九郎那长女身体很不好,似乎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自家人不言家丑,在社‘交’场合说起涂九郎时,总是会隐恶扬善,涂家媳‘妇’们和出嫁的姑‘奶’‘奶’、姑太太们都口径一致,把涂九郎女儿体弱一事,全推到了周家去,没人提及范安菊之所以会动了胎气,是因为被涂九郎气的。

永宁侯夫人当时已跟娘家人闹翻了,所以这件事她是完全不知情,听丈夫这么说,她心里不由一喀噔。

她那个弟弟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命人对他的曾孙下毒手,所以才会针对他们周家而来吧?

可恶!

“让人备车,我这就回娘家去。”

“你回去干么?”

“我要去当面问问他,是不是他让人上‘门’来催债的。”

永宁侯叹气,“还用得着问吗?”

都已经明摆着的事实了!

“不行,我要去问个明白。”

“你够了!难道还真寻上‘门’去自取其辱?”

永宁侯夫人一意孤行,永宁侯也只得放手让她去,谁知去到镇江伯府,向来畅行无阻的涂氏,竟然被挡在‘门’外。

“不好意思,我们伯爷和伯夫人都不在,您若有什么事,可以先留下拜帖。”应‘门’的‘门’子客气的对车夫道。

“我是你们伯爷的长姐。”在车里的永宁侯夫人听到这番话,气得掀了帘子冲着‘门’子道。

‘门’子连忙过来赔罪,“小的才刚补了这个差事,不识得您,得罪之处还请姑祖‘奶’‘奶’见谅!”他苦着脸大声道,“实在是抱歉的很,我们伯爷和夫人都出‘门’去了,不在府里,您看,是不是改天再回娘家啊?”

“府里一个能做主的主子都不在?”

“嗐!小的不过是个看‘门’的,那儿知道府里的主子有谁在啊?只是伯爷他们都出‘门’去了,还不知道几时能回来呢?”‘门’子搓着手哈腰曲膝的道:“不是小的不放您进去,而是才来‘门’上做事,连人都认不清,管事的就‘交’代小的,但凡是没见过的,都不许放进去,姑祖‘奶’‘奶’您大人大量,可千万别跟小的计较啊!”

永宁侯夫人张望了一下,希望看到家里的老人,可以放自己进‘门’,没想到平常惯常看到的那几个管事和仆役都不见踪影,‘门’上就只有这个讨厌的‘门’子堵着。

“勇伯、贵哥和川子他们几个,怎么都没看到人?”

永宁侯夫人问的这几个,是她娘陪房的儿子和孙子,往常她回房,这些人总是在跟前巴结讨好的,怎么会没看到人?

“您问他们几位啊?伯爷说,勇伯年纪大了,让他去庄子养老了,至于贵哥,他不在‘门’上当差了,他现在是咱们世子身边的长随,可威风了!川子他们兄弟几个之前当差时被管事发现他们喝酒聚赌,已经被逐出府去啦!”

这是在清理她娘留下来的人吗?

她当真是太小瞧他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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