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再到后来,后来就上大学了。我特意没考张竹马的那个学校,但无奈的是,因为张竹马拒绝了几所好大学,强硬地选择了跟我同一个地区的某个学校,所以大学四年里,我都是跟他在校外租了一间屋子同住。

其实这也没什么。大学的时候社交广泛,我也交了几个男朋友,偶尔出去逛街看个电影牵个小手什么的,相处不说多亲密,只是纯情的很。可我没有想到的是,偶然一次半夜突然回家,我居然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和张竹马赤果果地躺在沙发上。

那个晚上一直是我的噩梦。

我红了眼,嘶嚎着把那个男人从家里轰了出去。我问张竹马为什么,他只是不紧不慢地披上一件衣服,淡淡道:“我喜欢。”我愤怒而无法言语,强烈的呕吐**涌了上来,我忍不住奔去厕所狂吐,吐到连胆汁都在喉咙里翻滚。

他说他喜欢,只要我喜欢的男人,他都喜欢。

所以从那以后的大学四年里,我疯一样地结交更多的男朋友,而张竹马更像是炫耀一样,将我当成一个不在的路人,将我每一个结交的男朋友往家里带,一边接触一边用眼角嘲讽地瞥我一眼。

我只会阴沉地躲在房间里,默默无闻地诅咒那位的男朋友得艾滋病。

但是,够了,我受够了。

张竹马无处不在,他像梦魇一样生活在我灵魂里的每一个角落。我挣不开,躲不掉,直到

“热。”

黑暗里,张竹马憋屈地吐出一个字。我翻了身,与他对视,道:“谁让你一个大少爷跑过来跟我活受罪。”

张竹马睁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我,道:“是你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风向。”

“闭嘴这是我的房间”

“”

“知道了知道了我把风扇换个方向摆成不”

我恶狠狠瞪他一眼,然后扯着排插线,把摆在我身边的电风扇往床尾一放,道:“既然你不甘心吹小风扇你完全可以拿钱给我,让我去买空调。”

我说完这句话,还特意去看张竹马的神色,谁知道我一眼看过去看到的只是一张装成休息的脸。

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比沈之宴这个二级人渣还要高两个等级的四级人渣

我心里竖了一根中指,继续躺在原来的床位上,想到什么,我伸手推了推张竹马,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货连眼睛都没睁,直接翻个身背对我。我愣愣盯着他的背影,目光复杂。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张青梅一直没有问张竹马为什么搬过来,现在修改为已经问过了,也表明这次张竹马过来是有事情需要张青梅帮他

、请叫我小鸡姐姐

昨天整理完资料,第二天上课也轻松得多。

选修课比我想象中的要简单,撸完星期一上午的课,就只有星期四还有一个下午。

下课铃声刚刚响起,我还没有讲完内容,那些学生就稀稀拉拉地开始离开教室了。

大学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说,比以前轻松就好。我放下手里的粉笔头,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收拾好桌上的资料与书,离开无人的教室准备回家。

七里大学只是一个私立的二流大学。七里市只是一个小城市,地方没多大,因而七里市大学的学生不是很多,来上的也都是一些有钱没地方花,又想混个大学证书的人如此的好处就是课比一般的大学要少上许多。

教学楼到校门口之间有一段林荫路,在这种炎热的天气,我无比地感谢有这样一条路能够让我躲一下太阳,想着沈之宴现在还在医院上班,我能有机会去他的房间吹空调补个觉什么的,心里就不禁有些激动,脚下步伐也快了起来。

昨晚面对张竹马,实在耗我大半功力,并且最卑鄙的是,张竹马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毫不留情地把电风扇挪到了他面前。这直接导致了我一整个夜晚都梦见自己行走在沙滩或者被张竹马当成水饺丢进热水里煮,睡得极其地痛苦。最后醒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背部都是热出来的汗水。而旁边那个人渣则抱着风扇,一脸惬意。

不行,照张竹马把行李全部搬来的举动来看,他一定会在我家常驻,这同时也意味着我即将面临一场有关于电风扇的战争。

至此,我又不禁在心里惆怅,如果再买一台电风扇肯定要我自己出钱。可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不干脆买一台空调这样的话,冬天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可惜这样做我这个月的工资都要光了,而沈之宴那个一定会公私分明不会为我考虑这一个月的伙食。

正想着,我就在半路上遇见了臧又鸣。

他手里捧着一个包裹,行色匆匆地往教学楼赶,像是刚逃课出来的一样。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快递点,于是我猜想臧小鸡是趁着下课的档跑出来取包裹的。

臧小鸡显然没有想到会在校门口这段路上遇见我,他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了藏,心不甘情不愿道:“张老师。”

我无意与上课快迟到的臧小鸡纠缠,便大大方方地挥手让他走。只不过臧小鸡还记着昨天被我扫了面子的事,于是他居高临下地打量我几眼,轻哼一声“死矮子”就迈步往教学楼赶去。

对于臧小鸡敢于挑战我身为妈妈桑的权威我感到很自豪,对此我也只是付之一笑,然后冲他的背影挥手高喊:“臧小鸡你借我弟弟的充气娃娃什么时候还”

我原本以为,沈之宴这只屎壳螂早早就滚到医院去了的。可是,我太低估张竹马这块茅坑里的石头的吸引力了。他是垂涎三尺,不过他怎么都推不动。

我拖着一身臭汗回到家,我再一次下决心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思考买空调的事情,再一抬头,我就看见沈之宴这只屎壳螂正围着张竹马团团转。

我鄙夷地白了沈之宴一眼,转头看向正坐沙发上看电视的张竹马,皱皱眉:“不是让你去收拾客房吗”

张竹马头也不回,道:“热得不想动。” шωш●ttκǎ n●℃o

呵呵昨天晚上是谁抢了我的风扇,说的这么嚣张不怕闪了你的小蛮腰吗。

那边的沈之宴瞄到我呵呵的眼神后为张竹马鸣不满了,道:“你这么早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张竹马淡淡接话:“一看就知道是被校长解雇了。”

我冷笑道:“要是我被解雇了,你也别想继续呆在这里”那边的沈之宴立马西施捧心:“竹马你放心,青梅不养你,我养你~”

我眉毛一竖,刚要接话继续斗嘴,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就响了起来。我哼一声以示终止对话,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是陌生的号码。我犹疑一下,接下一听,对头就传来一个女生撕心裂肺的声音:“张老师又鸣被抓到教导处来了你快来救救他啊张老师”

我一愣,一时间没听懂手机那头的人说的话,那头接着哭喊:“嘤嘤嘤张老师你快点过来又鸣他”那边的话孑然而止,一阵喀喀喀的噪音后,另一个人的声音淡定地传了过来,像是一个老师:“张老师,你好,你的学生跟我的学生发生了点矛盾,麻烦你马上来教导处处理。”

为什么要我处理,我又不是臧又鸣他们班的辅导员。我一阵莫名其妙,正要开口解释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老师管不了事的时候,对面的电话已经很果断地挂掉了。

看来是不得不过去了。我头疼得很,要马上啊我望向依然在献媚的沈之宴与一直在看电视的张竹马,沉默几秒后,走过去不容分辨直接揪住沈之宴的后领往屋外扯:“既然你今天休息,就劳驾你送我去学校一趟。”

“唔我要竹马”

“回来以后再说”

教导处,是个麻烦的集中地。

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还在争吵。臧又鸣鼻青脸肿地站在人堆里面,冷着脸一言不发,隐隐落寞的眼神让他看上去怪可怜的。我一进去,他就偏头朝我看过来,一见我,眼睛甚至有些闪闪发亮。

被臧又鸣这一看,搞得我不得不负责起这件事来。

我有些头疼地抓了抓头发,那边一个围着臧又鸣的女人朝我瞪来:“你是他的辅导员”没等我摇头,那女人已经嘲讽道:“什么样的老师就有什么样的学生拜托你好好教教你的学生,说不过别人就动手打人,今天你不给我个解释你别想走”

我皱眉正要开口,身后跟随来的沈之宴突然捏了捏我的肩膀,低道一声“交给我”,就魅力四射地扭着小蛮腰挤进了那几个人的战争范围里。三言两语下来,刚才还骂骂咧咧的人语气就温和了下来。见这些人有沈之宴解决,我转头看向角落里的臧又鸣,忍不住又觉得头疼,走近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臧又鸣抿紧嘴唇,垂首不语。可惜对于我这种矮个子来说,他一个高个子头一低,我就什么表情都看到了。

眼睛青肿,嘴角渗血,脸颊上还布满了细细碎碎的刮伤,脸上和校服上全是黑灰和一些斑驳的血迹。

这回真是打惨了。

我原本想在心里得意臧小鸡终于有这一天,但鉴于为人师表,我扶扶眼镜擦掉幸灾乐祸的表情,很无奈地继续问:“说说,怎么闹起来的”

“他骂我妈。”臧小鸡低声道,他眨巴着眼,硬是将泪花给逼了回去,别过脸,闷声闷气道,“他说我妈的坏话。”

我一时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与臧小鸡的初次交锋,是在我刚成为人民教师的时候。

我毕业出来那年才二十岁,又因为匆忙离开张家,身份证一类的东西都没带走,以至于我的工作很不好找。

而我之所以能成为一名伟大的人民教师,还全靠沈之宴给我找的关系。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怎么给学生上课,校长大人就将一个六年级的班的重任交付给了我,并笑眯眯地拍着我的肩膀说好好干,他相信我的能力某某某。

对于他这种不怕死、不怕祖国的花朵就此枯萎的举动我感到很激动,内心里又极其害怕我一个不慎把一个学生给引入歧途,然后发生人家家长找上门,最后我被警察抓紧监狱这样的事情。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

在看过一份好心老师送来的教案后,我几乎不忍心用我学过高等数学的大脑去算近似一加一这样的数学题目。面对一群六年级的小学生,我不禁油然生出一种自豪感,于是,我心安理得了。

可惜事实也证明,我真的该去配一副眼镜了。虽然后来也真的配了一副眼镜。

偶然一次上课点名让某位同学上来做题,我无意间扫过讲台角上的花名册上面一个名字,皱眉,念:“残疾藏鸡”下面的祖国花朵们面面相觑。

我奇怪地环视讲台下一眼,继续喊:“哪位同学的名字是残疾”

依然无人应声。

我更加奇怪,不仅是奇怪没人应,更是奇怪有人居然叫残疾这个名字。

这时候,角落里传来一个阴暗的声音:“老师,你念错了,是臧又鸣。”

原来那个字不是藏宝的藏,念臧谐音脏啊。

我弯下腰仔细看了看讲台角的花名册,臧又鸣那个鸣字的口字旁写得小了,远看跟没了又字一样,所以我才会不小心看成鸡字。对于将一个无辜同学的名字叫错,我感到十分的抱歉,于是我严肃道:“臧小鸡同学,麻烦你上来做一下这道题目吧。”

然后,后排默默无闻地站起了一位面无表情的男孩,恶狠狠地一眼交错后,我就知道,我对一个无辜的小男孩造成了心理上极大的创伤。

这小男孩就是传说中的臧又鸣,昵称臧小鸡。

臧小鸡从小是孤儿,听说他本来是有一个单亲爸爸,可惜他爸爸犯了罪进了局子,又没亲戚,他也就被送进了孤儿院。好在他八岁那年,幸运地被人领养走了。

而我当老师的第一年,也就是第一次见到臧小鸡的时候,他才十一岁,性子别扭又有些孤僻。但是他悲惨的身世压根没赢得我一丝的同情,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子乖巧得可怜。

初见时我一眼花叫错了他的名字,他黑着脸上台做题目的身影看上去无比的委屈,我捂着脸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去给这个孩子道个歉什么的。但是后来下课的时候,这个孩子带着一脸的惴惴不安来到办公室,见到我,他红着脸,低着头诺诺:“张老师,以后你可以继续叫我臧臧小鸡。”

我用诡异地目光上上下下扫描了着孩子无数遍,心想他该不会是个抖。我没回答,臧小鸡就用小狗一样泫然欲泣的眼睛盯着我看,于是我满脸黑线地答应了。

后来,我发现这个孩子特别听我的话,不仅把我吩咐下去的作业当圣旨一样的对待,还十分喜欢跟在我后面到处走。

偶尔几次我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也经常发现这个小孩一直静悄悄地走在我后面。那时我快到与沈之宴同租的房子里,便回头招呼他进来坐一坐,结果他头一扭,就跑远了。

我感叹原来这个小孩不仅是个抖长大以后指不定会是一个尾随狂。

可正因为相处得好的开头,才带来了后面的坏结局。

偶然一天,我同样被一位老师叫住,说是臧又鸣跟别的小朋友打架。我匆匆赶去办公室一问才知道,因为别人说了臧又鸣母亲的一句不好的话,才引来臧又鸣疯一样地殴打。我感叹被臧小鸡打的小朋友真可怜,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只不过,跟有家长过来安慰的被揍的小朋友一比,旁边孤伶伶站着的臧小鸡更显凄凉。

我走过去,臧小鸡张开小手要我抱,我便蹲下去搂他入怀。臧小鸡不哭,哽着嗓子低声喊了一句:“妈妈”他顿了顿,用黑亮亮的眼珠子认真看我,小声道:“你当我妈妈好不好”

这孩子一定被他以前的单亲爸爸给虐待怕了。

我沉痛以对视,答:“不好。”

没等我回答完,臧小鸡猛然一把将我推开,扭头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啊,别跑啊其实我是想说,当你妈妈显得我老,当姐姐成不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

、沈之宴如果是个正常人我就活吞十斤屎壳螂

对于如今情景重现,我也不知道怎样去安慰臧小鸡这个可怜的娃。

我想到今天教务处的人直接联系的人居然我而不是他那位传说中的养父,问他:“你的家人呢”

臧小鸡眼皮一颤,沉默了半晌,才回答:“有事,来不了。”

真是不负责任的家长。我在心里感叹一声,然后安慰他说:“今天的事我会帮你解决,以后别再像今天这样”

“可是他说我妈的坏话。”他忍不住炸毛低吼。

我无力地扶了扶额,道:“解决问题的方法并不只打人这一种。”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后方,此时沈之宴已经眉飞色舞地用他男人的魅力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小声道,“你可以叫外面的人揍他,或者阴他、毁他名声都好,像你这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行为完全是害人害己。”

臧小鸡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你不怪我”

我当然怪,这种大热天你把我叫出来,简直是让我进入蒸笼地狱。

我心中腹语,面上故作悲悯道:“你是我可爱的学生啊,我怎么舍得怪你”

臧小鸡顿时一默,脸上露出一种被恶心到的表情。尽管如此,他还是别过脸去,露出微红的耳朵与青肿的眼角,轻哼:“做作。”

别扭傲娇的你才做作

在我跟臧小鸡说完话后,那边的沈之宴也顺利地帮我说服了被打的学生家长与那位杨老师。回头时,那位学生的母亲已经回归到一种正常人的状态,她用看男神一样的目光瞻仰沈之宴过后,又用恶狠狠的目光瞪了我一眼,领着她儿子走了。

沈之宴走过来,特男人地扬起下巴道:“看清楚没,我沈之宴一出手就无往不利~”

再怎么无往不利你都是一只搬不动张竹马这块粪坑石头的屎壳螂。我在心里嘀咕道,一抬头,就看见沈之宴用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着站我身边的臧小鸡,嘴唇抖动、眼角有泪光闪烁。心觉诡异,我挑眉,问:“你认识”

沈之宴顿时陷入苦情角色,他忧愁地瞅了我一眼,道:“他是我外公的儿子的小妹的侄子的儿子。”

我嘴角抽了抽:“太晕了,没太懂。”

沈之宴继续忧愁地望着臧小鸡,嚼着泪光道:“简而言之,他就是我亲戚”

而我身边的臧小鸡也陷入了一个十分纠结的角色。他的表情极其痛苦,只手捂脸后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似是一种无言以对的激动:“叔、叔”

我能够理解臧小鸡的心情,毕竟是个人看到自己的叔叔一脸娘炮样都会觉得难堪。

“嘤嘤嘤十多年没见的侄子你是肿么了你肿么被人打得这么惨叔好心疼qaq”

“”是你那好年轻的侄子打了别人好吗。

我在心中默默吐槽,然而沈之宴猛地握住我的双手,挂着两条面条泪跟我道:“让我可怜的侄子搬过来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叔叔我好不忍心我十多年没见的侄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嘤嘤嘤”

“啊。”我干干应了一声,奋力抽出自己的手,“你确定还有地方给他住吗”

“没问题”沈之宴激动道,“我回去以后会把客房清理出来你放心,床什么的我出钱买”

“哦那你随意。”

然后啊,在沈之宴这个医生开的假病条下,臧又鸣批到了一个下午的假与日后回家住的条。

而沈之宴,自然是高高兴兴地领着他突然认下的,实际上我教了七年的学生臧小鸡去了医务室处理了伤口,又去他的宿舍收拾了臧小鸡所有的东西。

半路上,沈之宴还绕去了臧小鸡家里,见人家里没人,就自顾自地将臧小鸡在家里一些物品统统搬上车。等到这些事情都做完了,沈之宴也就心满意足地带着他的新侄子高高兴兴地往自己家里带了。

我跟臧小鸡的行李箱一起坐在后座,看着前面与臧小鸡对话的沈之宴,心里默默地吐槽这样私自带人家小孩走,这算不算是偷小孩啊屎壳螂,在抢别人小孩之前你有跟别人打过招呼吗难道跟别人打过招呼就可以抢别人小孩了吗

这一趟下来,我整个人都累瘫了。然而,更劲爆的事情还在后面。

留着沈之宴与臧小鸡在后面继续热泪盈眶地认亲,我一边扯着被汗湿的衣服直煽风,一边打开家门走了进去,然后,我见到张竹马压在一天没见的楚喻的身上,两人穿得只剩一条短裤,气喘吁吁的模样。

我一愣,顿时怒火就飙了上来,喝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