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误伤君叙

也许容与没有想到,我没有就是晕过去,也许他没有想到我对拓跋君叙已经信任到这个地步。

他狭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明暗光火,跟自己较劲一样,直勾勾的盯着拓跋君叙。

拓跋君叙俯身我抱起来,对容与颇为冷淡道:“朕就不想送西晋皇上,西晋皇慢走!”

容与嘴角勾勒拱手道:“北魏皇上和皇后伉俪情深,着实令人艳羡眼红,原来得一人心,是如此一般!”

他没有走,连半步都没有挪。

我依靠在拓跋君叙怀里,半眯着眼睛:“西晋皇上听说你的华夫人漂亮,这一次你来北魏没有把她带来,着实惋惜!”

“本宫累了,需要皇上陪,西晋皇上不离宫,一点都不像君子所为,不知西晋皇上在谋划什么,看看我北魏皇宫的禁卫军部署吗?”

容与带着光火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一本正经的说道:“朕是在等皇后娘娘的药效,不过……这个药效仿佛对皇后娘娘有其他不妥的一面!”

他在怀疑……

怀疑要不是那颗药,怀疑我在悄然之间已经把药换了。

真的像他口中所说,了解我的是他,了解他的是我,我和他之间总是能猜到彼此想做什么。

在拓跋君叙怀里我很安心,话语虽然慢悠悠的,带着厉然:“你都没有替我把脉,又怎么会知道我身体里面的寒疾变成什么样子了?”

“凭着你自己的感觉做了一个解药,你在这里怀疑药效,你应该怀疑你自己,如果我的病好不了,那我绝对第一个找你,找你堂堂一个皇上变成了庸医!”

容与眼中的光芒变得深沉起来,不由自主的开始自我怀疑,拓跋君叙清冷的开口道:“西晋皇上,你自己做的药,药效你最清楚,朕的皇后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走不出北魏皇宫了!”

拓跋君叙的话正合容与的意一般:“北魏皇上若是害怕,朕可以呆在皇后娘娘身体好了,在出宫!”

“不需要!”我微微拔高声音,厉然的拒绝:“外面的行宫适合你,皇上我们走!”

拓跋君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着我就走。

拓跋君叙站在御书房台阶上面,目送着我,就算隔着拓跋君叙我也能感受到他那如困兽破笼而出的目光,这种目光让我心惊肉跳,不断的感觉到心悸。

我吃下的药丸,根本就不足以让我昏睡,但是我为了让拓跋君叙知道我真正吃下药,我假装睡觉。

他一直坐在我的床沿,执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亲吻,呢喃着我没有听过的情话。

我的心像被石块堵住,酸酸胀胀,难受的要命,眼眶微酸,心里早已泪如海洋。

我的梦魇对他来说,就是不信任,我梦里叫着容与的名字,对他来说,就是我的人在他的怀里,脑子在想别的男人。

我这样的女子,我真的想不明白,他到底深爱着我什么,拖着病残的身体,除了一个还算灵活的脑子,我真的一无是处。

他的呢喃情话恍若带着魔力一般,我明明不想睡,却在他这种耳语之中慢慢的深沉睡去。

待我一觉醒来,翻身而起之时,双眸微微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人。

眼睛都惊恐,出卖了我什么都没有忘记。

容与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从我的手腕上抢去的佛珠,拓跋君叙给我的那一串佛珠,此时正在我的枕头下,我随手一摸,便摸到了。

我们两个就这样对视,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气氛陷入僵局,仿佛如同较劲,谁先开口谁就输一样。

终于,容与笑容敛去,把佛珠套在手腕上,伸出粗糙的大手,摸在我的脸上,声音带着一丝旖旎:“你可识得我?”

警惕的目光毫不掩饰的闪烁,伸手啪一下打在他的手上,不知道他是怀疑,还是其他,我便没有贸然开口,只是用眼睛盯着他。

容与手背被我打红,低低的笑了起来:“果然,我猜的没错,你从御书房离开,前后约摸有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你完全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药丸?”

“药丸一模一样,但是这味道和药效就天差地别了,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想要死在拓跋君叙怀中!”

他的试探可真是一针见血,我有没有吃下药,他单凭细微和时辰就能揣测的细致入微。

“这跟你没关系!”我挑着眉头:“现在你给本宫滚出去,不若本宫喊人,乱闯北魏后宫,你就是死路一条!”

容与饶有兴味,不急不缓:“我没有十成的把握,你觉得我会坐在这里吗?”

他的话语让我的心里惊起闷雷,坐在床上手撑着向身后的墙上靠去:“我怎么了?”

容与甩了甩刚刚被我打得手:“你也知道你出了问题,你身上的毒只有我能解,深爱着你的北魏皇上,想要你活命,也得来求我,求我来你的寝宫,给你医病!”

那么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帝王,从小到大天之骄子,从来没求过人的拓跋君叙,为了我过来求人。

求的还是我心里害怕的人,这一份忍让和屈辱,他也能咽得下去。

“你便以此要挟!”我补充的说道:“他求你来给我医病,你以此做要挟,你给我看病的时候只能是你一个人,他现在就在外面,望穿秋水想着自己的皇后,在一个虎视眈眈的人手上医治!”

“这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对他来说是存在打击的,容与,对你来说,也是一种把他踩在脚底下的把戏!”

容与垂下眼帘,我的话语,让他笑语不断:“归晚,无论你改变多少身份,无论你改了多少名字,天下最般配的还是我们俩!”

“这要换成是我,我宁愿你死在我的怀里,我也不会让别的男人进到你的寝宫给你医治!”

狂傲自大,认为他现在是天下独大。

我狠狠的冷笑两声:“容与,你现在是西晋的皇,觉得自己有本事,就挺直了腰杆,才在这里大言不惭!”

“如果你真的像你口中所说,那我就不会嫁给拓跋君叙了,而是现在躺在你的怀里!”

不留情的言语,毫不犹豫的戳中他的痛脚,让他脸色乍青乍办,瞅着我好半响才道:“归晚,我一无所有的失去你,日夜煎熬,除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巩固自己的江山之外,天天就想着如何把你弄到我身边,一如从前,我们彼此相互亲密无间合作!”

“闭嘴!”我的双眼快喷出火来:“现在给我滚出去,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的先结果自己,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你不会的!”容与信誓旦旦的说道:“拓跋君叙不会让你死,他比任何人都要在乎你的性命,你就是他做帝王的软肋!”

“要不要试试呢?”我的手摸到枕头下,枕头下面除了佛珠还有刀,席慕凉说的没错,我总是把刀放在自己能够着的地方,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我拿着刀对着拓跋君叙,他还能笑着对我,每每想到这里,我就心痛难当。

容与被我眼中的厉然吓住了,缓缓的举起手,站起身来后退:“我知道你能做出很多事情来,拓跋君叙想让你在他眼中撒野,整个后宫都是你的,你说的话无人违背!”

摸到刀柄,慢慢的把短刀抽了出来,把刀放在脖子上,笑语嫣然的看着他:“他给我的,你永远比不上,容与你早已经败了!”

“无论你的江山多么如画,你都不会赢得过我,你都赢不了我,我的心中没你,你在我心中不会有爱!”

容与狭长的桃花眸子,逐渐的转红,赤红无比,我掀了被子站起来,慢慢的向他靠近。

我每走一步,他后退一步,一直后退到门边,他反手拉在门上:“把刀放下了,不然拓跋君叙看到会伤心的!”

“这不是你所想的吗?”我迫近他,反问道:“你想让他撕心裂肺,想让我们反目,你不是一直在挑拨离间吗?我成全你,你该笑才对!”

容与脸上一丁点颜色都没有,随手把门一拉,站在门口的拓跋君叙紧绷着脸,从门外望进来,瞳孔猛缩。

容与慢慢的移到一旁,睁着眼睛说瞎话:“皇后娘娘到现在还没有醒来,依然梦魇!”

我的眼睛凝视着拓跋君叙,宫灯摇曳,他身后天际漆黑,她紧抿着嘴唇,越过容与向我走来。

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我心中踩下最深的印记,来到我的面前,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伸得出来,握在我的刀上,霎那之间,他手中的鲜血翻涌,染红的地上。

“刀子锋利,莫要伤了自己!”

小小一句话,让我发了疯一样,握着刀柄,把刀从他的手中抽出,他的手掌血肉模糊,被我割出深深的印子来,鲜血彻底染红了我的眼。

我怒不可遏道:“我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让容与来到我的身边?”

“他就是一个魔鬼,像佛经里面所说的阿修罗,他对我没有安好心,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要依靠一辈子的人,你可以如此把我拱手让人?”

拓跋君叙嘴角勾起一抹苍凉,再一次靠近我:“阿暖,不害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一旁的容与见到我和他如此,眼中浮现幸灾乐祸的笑,我一下子冷漠,用力的推了一把拓跋君叙,直直往容与举刀过去:“我和他之间的障碍就是你,你死了就好!”

容与站在那里没动,幸灾乐祸的笑刹那之间转变成宠溺的笑,我举起的刀,一下子扎了进去。

滚烫的鲜血,喷在我的脸上,我的瞳孔猛然睁大,看着刀下的人脸变了,从容与变成了拓跋君叙!

扭头再看向拓跋君叙他的脸变成了容与的脸,他手上也没有受伤,一切仿佛犹如在梦魇之中,我把两个人看错了。

手如惊蛰一般,趔趄连连后退,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我伤了谁?我刺伤了谁?

为什么自从容琚来了北魏之后,我就会有所谓的梦魇,所谓的梦魇会加重。

“陛下!”席慕凉一声难以置信的叫唤,让我如梦初醒,视线从手上移到拓跋君叙身上。

他唇瓣苍白,没有让席慕凉搀扶他,而是伸手向我:“阿暖,过来,不怕,朕好好的呢!”

我盯着他摇头,后退,心头颤栗:“拓跋君叙我伤了你?我亲手伤了你?”

“没有的事儿!”拓跋君叙扯出苍白的笑:“是朕自己不小心,跟你没有关系,过来朕的身边!”

我依然摇头,恶狠狠无处发泄的恨,落在容与身上:“你高兴了,你满意了?”

容与狭长的眼眸,光火燃烧:“我阻止了你,你还是伤了他,你怨不了别人!”

我光着脚,穿着薄裙,只觉得置身于冬日,泪水和喷洒在脸上的血迹交织着,冷笑着:“我知道,我明白了!”

说完,我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

拓跋君叙带着慌乱的声音命令道:“跟着皇后,皇后若有什么闪失,朕要了你们的命!”

青石板上就像冰,我的长发散落,奔跑着,明明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却没有丝毫温暖。

无数个侍卫跟着我,在后面呼唤着我,没有一个人上前敢阻止我。

一路狂奔出去,狂奔的容琚容身的行宫,夏日虫鸣响亮,我赤着脚走进去,脚底早已被石子割破。

身体越凉,脑子也清楚,容琚已经就寝睡下,我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命人把东晋的皇后从床上扯了下来。

一直扯到他的房间外,容琚听到声音,穿着一身里衣出来,半月不见,他一扫先前颓废,变得玉树临风,一如在东晋皇宫一样看着威严不已。

拱手执起拳,客气道:“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请娘娘恕罪!”

夜风荡起了我的头发,犹如鬼魅的我,眸光深沉:“容琚,在与本宫短暂的接触之中,你对本宫做了什么?”

容琚诧异的接话:“皇后娘娘在说什么,为何我一句也听不懂?”

“一句也听不懂?”我冷嗤了一声:“本宫说什么,你一句也听不懂,东晋的江山没有你的份,你怎么跑到西晋来的,你不说是吧!好!”

我说着停顿了一下,赤着脚走到东晋皇后面前,对着身后的侍卫扫视了一眼:“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又是一国太后,哪怕是亡国太后,那也是天潢贵胄!”

“一般人高攀不起,来人,把东晋的太后,给本宫扒光了,现在这个时辰,花街柳巷生意正浓,随本宫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出价钱,尝一尝东晋太后的味道!”

东晋的亡国皇后听到我的话,身体不由自主的抖若筛糠,正气不足道:“北魏的皇后,我们母子二人过来只不过想要一个容身之处,你又何苦苦苦相逼!”

我的眸子越发的冷,我身后的侍卫得到了命令,把东晋皇后围起来,伸压住她的手臂,容琚在一旁,眼中闪过坚忍,并没有打算出手相救的意思。

“我是北魏皇后,在北魏我怎么高兴怎么来,你是亡国的太后,来到我强国北魏,本身就自取其辱!给我扒光她的衣服!”

随着我的话音落下,棉帛的撕裂声响彻在黑夜之中,在黑夜之中荡起回声很响!

容琚步伐上前,死死地咬着牙关:“北魏的皇后娘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只不过求一个容身之所!”

我点了点头,“求一个容身之处,用忘却大师的名头,知道忘却大师是东晋九皇子的人很多很多,知道他对我有恩的人,很少很少!”

“知道忘却大师和拓跋君叙有交情的人更少,忘却大师不可能自己过来说,我到现在才想明白,他已经跳出红尘之外,就不可能再把自己置身于红尘之中!”

“你所知道的这些事情,是容与告诉你的,容与许诺你什么,你的身上又有什么,细微的东西让我闻见之后,产生梦魇?”

容琚浑身一震,依然口气坚硬:“没有的事情,他与我不共戴天,我怎么会和他合作?”

不愿意说,不愿意承认,就到处喧哗我薄情寡义,好,那我就成全薄情寡义之名。

东晋皇后眼中全是恐惧绝望羞愧,侍卫的动作没有停,三五下就把东晋皇后衣服扒得只剩下里衣。

“琚儿……”东晋皇后绝望的唤道:“这个女人已经疯了,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发疯?”

我看也不看容琚一眼,转身直直的往外边走边道:“带上他们俩,顺便带上东晋亡国之君,去看看他的母后,如何被别人伺候的!”

我的声音冷淡,平静极了,诉说着最平淡的事情。

侍卫不敢违背我的意思,齐声道:“是!”

“放开哀家,放开哀家,你们这些野蛮人!”东晋高高在上的太后,在我离开东晋的时候她还是皇后,她的儿子当上了皇上她变成了太后,对我来说,我宁愿称她为东晋的皇后,这样好区分。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放开她?

她要被放开了,放开她的人脑袋就搬家了。

依旧赤着脚,在侍卫的带领之下,来到了花街柳巷,最大的北魏京城妓婠!

浩浩荡荡一群人,又是统一官服的侍卫,把这一巷子的恩客全部吓得靠着墙站。

侍卫绑人挺会绑的,为了防止他们声音尖叫太大,还堵住了他们的嘴,看着他们难以描述的脸,除了冷笑,别无其他。

东晋的皇后被扔进妓婠里面,妓婠里的妈妈硬着头皮,过来招呼我:“姑娘,您这是什么意思?”

身后的侍卫,手中执刀,横挡过来把妈妈吓了一跳,不自觉的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开始哭诉着:“我开妓馆,从未漏过一文税赋,不知各位……”

厚重的胭脂,还真被吓得挤出了眼泪,我打断她的话,居高临下道:“你这里生意最好,在你的大厅之中摆一张床,把你的恩客都叫出来,问一问,他们谁喜欢细皮嫩肉身份曾经极其尊贵的半老徐娘!”

妈妈瞬间从地上翻起来,动作灵敏,眼泪滑过脸颊,硬生生的把脸颊划出两道印子来。

“姑娘的意思是……”妈妈察言观色犹疑的问道。

我偏头看着她:“我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楼是北魏京城最大的,我觉得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不能明白,那就一把火烧了你的楼,怎么样?”

妈妈脸色大骇,满满的害怕,点头哈腰道:“奴家明白,奴家这就去准备,姑娘稍等!”

我站在大厅中间,整个厅里除了东晋皇后和容琚挣扎声,别无他声。

倾刻的功夫,一张活色生香的大床摆在厅里,侍卫不用我吩咐,就把东晋的皇后五花大绑的绑在床上。

还给她留了一身里衣,没有让她全部扒光。

妈妈舔着脸笑道:“这些免费给恩客品尝?”

我阴恻恻的笑着对她勾了勾手指头,妈妈凑了过来,我低低的在她耳边说道:“这是东晋的亡国太后,年龄大了些,贵在身份尊贵,一般人,可尝不到她的味道!”

妈妈本来腿脚发软,又一声扑通跪地,脸色惨白如鬼:“姑……姑娘……”

“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摘了你的脑袋!”

妈妈听到我的话,腿脚站不起来,连滚带爬,声音全是颤抖,对着厅中恩客道:“今日本妓婠回馈客人,大床上的那女子,谁喜欢,便可免费品尝!”

容琚双眼突出,挣扎不断,我用余光瞥了他一眼,对着站在大床四周的侍卫挥了一下手,侍卫他们手中的刀,挑开了东晋皇后的里衣露出了凤凰肚兜……

能穿凤凰的人物,自然而然引起了倒抽气声。

侍卫跳开之后慢慢后退,容琚在挣扎之中,突然对着我的方向,直直的跪了下来。

有胆大的恩客,暗搓搓的手凑到妈妈面前:“这是一个高贵的人,流落至此?”

妈妈趴在地上观察着我,对着恩客道:“要喜欢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

客人眼睛一亮,毫无礼仪廉耻,就往大床走去,容琚双手被视为死死地卡紧,他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使劲的把头磕在地上,给我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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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角慢慢泛起冷笑,看了一眼侍卫,侍卫抽离绑住他嘴的布条,他牙关咬出了血,愤恨道:“我说,放开我的母后,我什么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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