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烽火

春末的清晨,总是那么宁静中又带着一丝的不安,再见春的温柔又要等待三个季节的时光,夏的热烈总让人觉得不能让人亲近,或许因太阳似是亲近了地球,而土地反而远离了人民。四季的美各有不同,期待着的是不同的感觉与兴味,众口难调的背后也正彰显了美的多样性。

这个清晨,天光还未大亮,依然能够清晰地看见天空中的几颗明亮的星星,却又有种莫名的孤单。街市也还未变得热闹与喧嚣,人们还在温暖的梦里暂时躲避现实的冷酷,努力吮吸梦的温度。摄政王府门前成对的灯笼照亮了门前的空间,驱散了一片黑暗,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从远处飞快地赶过来,到府门前停下来,一人打开轿帘,走了出来,看上去是一宦官打扮,他吩咐轿夫等在原地,自己走到门前,敲了三下府门,三声沉闷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清晨显得那么的突兀、不合时宜,不知打扰了多少人的美梦,惹来多少人背后的谩骂,但是现在一切都顾不得了。片刻过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或许被惊扰的人以为那也只是一个梦吧,睁了睁迷蒙的双眼,然后接续未了的梦。宦官模样的人见没有回应,这次便不再小气和客气,这次重重地敲了三下门,接着又是同样重重的三声,里面的人这才明白了原来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现在,于是怀着极大的不愿穿衣起身,来到门前,边开门,边嘀咕道:“谁呀,这大清早的?”门刚打开了一条小缝,门外的人便迫不及待似的马上把门打开了一条足够大的角度,压低着声音,对着依然有些迷糊的家丁道:“皇上口谕,宣摄政王即刻入宫,马上通知摄政王,我在此等候。”家丁顿时清醒过来,答道:“是,小人这就去。”而后匆匆向内府奔去。

走到内府正房门口,家丁在门外探问:“王爷。”里面传来江望慵懒的声音,“什么事?”“皇上宣王爷即刻进宫,来人正在门外等候。”江望也清醒了过来,皇兄此时宣他进宫,必是有什么紧急之事,向着窗外道:“你速去准备轿子,记住换用小轿。”门外人答道:“是。”而后便是匆匆的脚步声,也很快就消失了。江望起身更衣,看着身旁依然在熟睡的灵儿,觉得那么的温暖,一切都有了意义,匆匆洗漱,开门而去,到门前时轿子早已准备好,江望上前认出了来人正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太监冯公公,于是上前作揖道:“劳公公久等。”冯公公还笑道:“王爷说哪里话,我们还是快走吧,皇上怕是等急了。”二人都上了轿子,出了这条街道,向着皇宫奔去,天光还不是十分大亮,不过街上已经有了人影,看着这两顶轿子都十分怪异,怪道大清早的这么急着是去干什么。

上书房内,皇上江夏还是坐在明黄的龙椅上,脸上不同往昔的冷静,竟有些焦急,双手托腮,低头沉思,皇后楚月还是那般静静地站在旁边,不过也看出了一丝忧虑。门外太监喊道:“摄政王到。”二人同向外望去,便看见江望和冯公公走了进来,看得出二人有略微的气喘,大概是走得太急了,冯公公毕竟年迈,喘得比江望自是厉害得多,江夏看见此景,便走了过来,对冯公公说:“冯公公辛苦了,你年事已高,怕这身子受不住,还是下去休息休息吧。”冯公公顺着答道:“是,老奴告退。”便退了出去,大殿里此时又剩下三人,情景竟是如此的相似。

江望上前对着江夏和楚月各自行了礼,然后站起身来,问道:“不知皇兄如此急着宣我前来有何要事?”江夏拿出一份密折,递给江望,并说:“这是我昨夜刚收到的密折,冀州守将萧承恩亲派其副将送抵京师,你先看看吧。”江望打开从头快速看到尾,脸色也凝固起来了,看完抬头说道:“阿史那涉为什么突然发动攻击,已我了解,他虽是突厥人,可是行事一向谨慎,今怎会这么突然,甚至我们之前一点预兆都没有。”江夏答道:“正是此事异常诡异,怕是他有什么别的打算或是阴谋,他又选择进攻冀州,这不是很奇怪吗,这样岂不是反而舍近求远了吗?”江望道:“看来这是他在迷惑我们,他选择进攻冀州,其实应该主力还是进攻敦煌,敦煌一直是刀兵之地,且离长安最近,他又何苦舍近求远呢?以我之见,我们还是按兵不动,把主力留在敦煌。冀州自派少许兵卒即可。”江夏道:“朕也正是此意,那就这么办。”楚月道:“臣妾反而觉得阿史那涉也不是愚笨之人,冀州那么离奇的选择,他难道能确定我们一定识不破吗?所以臣妾觉得他反而是选择冀州。”江望道:“皇嫂不知,冀州地势险要,北部多山,进攻也是不易的,况且从冀州打到长安该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江夏道:“正是,况且萧承恩也不是等闲之辈,应该不会出什么错的。”楚月道:“臣妾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