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幽皇宫
一株相思树,五年开不败,相思艳如血,只因有人,每月一碗鲜血为相思浇灌,只为看相思常盛,独忆相思。
相思树下,那个以血灌相思之人,银白色的长袍披散在草丛之中,上面的点点红梅犹如隐在相思树中的颗颗相思一般,她面前放着一张普通的琴,十指抚琴,一首泣断心弦的《桃花殇》从那纤长的十指中流出。
“桃花随风摇落一天碧云归来去笑谁寂寞暗香无痕欺花堕门中几人过叹一径飞花落柳絮不知离恨苦暗许千金诺歌尽了梦还空相思相思着我瘦如昨沧桑风流何寄一回首与东风去一季的承诺三季的寂寞任一树伤疤结为果食的人不知心苦笑言这一季收获多少次独酌今昔胜如昨解你的伤心我不说人前风情人后泪红尘一梦逍遥去无对错。”
歌声传遍整个紫幽皇宫,闻着无不伤心流泪,每月,以血灌相思之时,他们总能听得到这首泣断心弦的《桃花殇》,听那曲中那一愁,二恨,三伤,四忘,五相思。
华央宫前,一侍者引着一华服男子,那男子一头乌黑如墨的青丝一丝不苟的束于银蓝色的华冠之中,上缀一颗如鸽子蛋大小的淡蓝色宝石,长长缎带饶过耳际随意垂到了胸前下缀着两抹红缨,内穿着深蓝色的内袍,外披一身黑色华袍,上用银丝绣盘卧着的银蟒,足下蹬着的是一双绣云纹的黑色长靴;他那双狭长的眼眸之中,带着冰冷无情;浑身散发的气度雍容华贵,姿态潇洒飘逸,温雅中自有一股凛然态度,贵气逼人,不怒自威!嘴角嘴角虽然向上扬起,却让人感受到如冬日一般的寒冷。
他突然驻足不前,站在华央宫的宫门前,视线,却飘向了远方,侍者见他驻足,也不敢催促,这位爷,可不是他们这种小角色能够招惹的,他能够为这人带路,已经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若说在这紫幽,有几人能够招惹他的话,恐怕也只有紫幽皇族那几位了吧。
“是何人,竟在皇宫之中,弹此伤曲。”
他的声音低沉,犹如古潭一般,不起丝毫波澜,侍者呆楞了一下,立刻回过神快速的回答道“回这位公子,弹曲的,是紫蝶长公主。”
“哦。”男子眼波回转,嘴角的笑颜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让人琢磨不透“就是那位掌管着紫幽三分之一兵权的监国公主。
”
“可不就是那位吗。”侍者献媚的赔笑道,换来的,是男子的不屑一顾以及一声耻笑。
他抬足朝着那乐曲声传来的地方走去,侍者一看,顿时傻了眼,连忙拦住他道“公子,皇上还在宫内等着您呢?”
“皇上可规定在下何时去他那儿。”男子冷漠的反问道,侍者愣了一下,回想一下,皇上并未曾规定这位公子要何时去往他宫中。
“没有,只是...”
侍者的话还说完,便被那男子打断。
“既然皇上没有规定,那么,我只要在今日之内到达华央宫,就不算是不尊皇旨,你若怕皇上责怪,不妨如实回答给皇上听。”
男子说完,绕过侍者,径直向后宫走去,侍者不敢跟去,只好跑回去告诉大总管。
且说那男子,只身一人进入后宫,一路上,那些宫女见了他,无不暗暗春心萌动,却不敢冒险上前,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低语,男子自是能听见那些女子的语言,可他却恍若未闻一般,朝着此次入后宫的目的寻声而去。
在离相思树十米远的地方,他看到了那个弹奏《桃花殇》的女子,她坐在那里,忘情的弹奏着那曲《桃花殇》一遍又一遍,显得执着,又带了些痴情,曲中那一愁,二恨,三伤,四忘,五相思,让人闻曲而泪落。
一曲《桃花殇》又终,紫殇落迦出神的望着那琴许久,忽然,一阵掌声将她惊起,她抬眸望去,只见一个男子站在不远处鼓掌,那男子,束华冠,穿银蟒华袍,一张足以让女子一见倾心的隽秀容颜,紫殇落迦细细回想,后宫之中,朝堂之上,并无此人物,而此时却蓦然出现在这后宫之中,后宫之中,乃是皇家女眷所居之地,即使是朝中大员,也不敢轻易涉足此地。
“不知公子是何人,为何出现与此。”
紫殇落迦垂下眸,十指胡乱的拨动琴弦,眸下,闪过一丝光芒,在抬眼之时,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
“在下闲人一个,只是听的姑娘在皇宫之内弹奏如此悲伤之曲,一时间,被此曲吸引,不知弹奏此曲的人,是受和何殇,将此曲弹得,带着一愁,二恨,三伤,四忘,五相思,让人闻曲而泪落。”
他半倚在一棵树上,看似随意不羁,可却让人无法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他
就如黑夜之中,最闪亮的明星,即使是在最黑暗的角落,你却也不能将他忽视。
“公子想必身份不凡吧,能穿银蟒袍,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为何说自己只是一闲散之人呢?”
“这身衣裳吗?”
男子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有些不以为意的,下一幕,他竟然将蟒袍脱下,走到紫殇落迦的琴前,将蟒袍平铺于地,坐于蟒袍之上。
“一件衣裳罢了,最多只是遮身,取暖,或者,就是向如此一般,只能做此用,普通的袍子亦是如此,蟒袍亦是如此,又有何区别。”
官场中人,为这一件蟒袍,多少人家破人亡,而此人,却毫不在乎,紫殇落迦望着眼前的人,他还真是不一样的呢。
“公子这话说的深得我心,这蟒袍也罢,普通袍子也罢,只是一件衣裳罢了。”
“姑娘这话说的好,没想到,在这深宫里面,还能遇到一知己,在下,以一曲《青衫隐》,与姑娘共结知己。”
那人不待紫殇落迦回答,便将琴取过放于身前,自顾自弹起。
“掩木门月冷回旧地,凝眸处寒烟衰草凄,一口烟霞烈火饮不尽,灼热满喉哪段回忆,暮云低朔风卷酒旗,交错的今时或往昔,琴音声声若泣晚风急,残月看距少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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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曲,让紫殇落迦有着一种莫名的熟悉,竟跟着他的曲唱出了词“望雪落千里将青衫隐去,隔天涯不盼有相见期,酌酒独饮再剑舞风起,空阶雨多少成追忆,乱云飞青锋三尺义,杜鹃醉傲骨隐青衣,不过一眼望去相思意,眉间心上无力回避,谁低语千里故人稀,谁挑眉未悔平生意,桃花笑尽春风再难觅,何处相守何来相聚,望雪落千里将青衫隐去,隔天涯不盼有相见期,再把酒凭祭一醉问天地,黄泉远孤魂又何依。”
他笑看着紫殇落迦,二人合唱这一曲《青衫隐》,明明是第一次相见的二人,竟有如相见,相识多年一般,有着无与伦比的默契,一曲终,那人将琴还给紫殇落迦,捡起地上的衣袍,头也不回的离去,紫殇落迦望着那不羁的背影,才忽然想起,忘了问他的名字,想要在问之时,人已然离去,不见踪影。
“这人...”
一抹笑意爬上紫殇落迦的眼角,如此人物,能得以一见,也是她一生之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