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南立马警惕起来,上前几步。“你来干什么?我并没有请你。”
“我是来道贺的,你该不会要把宾客往外撵吧。”南寒川带着笑,给出不会轻易离开的态度。
登南不想有意外,但也不愿在今天这样的大喜日子起冲突。他只想快点走完属于他和二月的仪式,只有二月成了他的新娘,他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瞥了一眼南寒川带来的人,心中又大概估量了一下,觉得南寒川应该不敢来闹事。毕竟自己手里握着他的铁证,关系到他整个家族的存亡。他就是再爱二月,也总不能弃什么都不管了吧。
登南狠狠警告道:“那就好好看,送上你的祝福,但最好安静。”
登南点头向人示意仪式继续,司仪提高嗓门。“夫妻…………”对拜两字没出口,又被叫停了。
“等等……”南寒川高声打断。
登南气的直接冲上去,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
“你是来故意找事的,对吧?你要破坏我的成亲?”
南寒川摆摆手解释,“不,你误会了,我是突然想到带来的贺礼还没送。”
“贺礼?”登南半信半疑,不知道他这来的是哪一出。
“我来道贺自然要带礼物,总不能空口白言,那岂不惹的主人不快。”南寒川回头唤白羽,“还不快把礼物带上来,呈给登公子看看!”
盖头下的二月,听到南寒川的声音,他来了。可她该欢喜吗?该期盼他来吗?心揪在一处,这个时候就算他来又能做什么?终成定局,一切都不可逆转了不是吗?不知是喜还是悲。
礼物上来,白羽带来的竟是一个人,一个让登南看了脸色转白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带个人来干什么?”登南极不友好,声调低沉。
“他说他和你相识,怎么,不认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南寒川将人拉到登南面前。“此人叫袁正,是我的副将。”
登南不自觉的喉结下沉,二月把自己的盖头掀开,看了眼南寒川又看回登南。
“他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登南冷漠不屑。
白羽已将厅里不相干的人清了出去,袁正带着怒意上前来和登南理论。
“登公子怎么能说不认识我呢,先前您找人给我送黄金地契,想让我出卖我家王爷。遭我拒绝后,又用我家人性命相要挟逼我写下投敌书,最后还要杀我灭口。幸而我有防备,拼死相搏才留下一命。”
登南不慌,淡淡一笑,迎上南寒川。
“你不会以为随便找个人过来就能为自己脱罪吧,就凭他一张嘴?”
袁正脱掉自己的外衣,露出自己满身的新伤。“姓登的,你想用我来诬陷我家王爷,我现在就告诉你没门,就算拼上性命也不会让你得逞。”
登南依然不屑,对南寒川他永远不会退缩。“即使你有他为你力证,但不要忘了你惹的可是通敌之罪。一封你亲手写下的书信又作何解释,难不成自己的笔迹也不认了?”
南寒川忽而就笑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先前你送了我两封信,现在我还你一封。”他拿出一封信本是要递给登南的,却忽然转身给了身后的夕颜。“还是你替他打开看看吧,或许你能比他更清楚这里面说了什么。”
惜颜的脸色变了,完全措手不及。王爷来之前和她说,想要来此做个彻底了断,想让她陪在身边做见证。她心是欢喜的,想着路虽拐了弯但终还是能去到自己要的地方。
可到了这里她才发现哪哪都不对,南寒川的异常让她预感到可能要出大事。
登南的脸色也变了,有明显的慌张。
“怎么不接?给他的信你害怕什么?”南寒川催促。
惜颜颤巍巍接下,压着一口气拆开,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全崩溃。“王爷,你…………这……你……”字都断线连不上。
“让我读给你听吗?”南寒川笑问登南,又扫视回惜颜身上。
其实信封里装的就是一张小字条,内容很简单,只有几个字。上面写着袁正已死,无需再忧。
惊心驶过,惜颜好像已平静下来,“什么时候知道的?昨日那局你是专为我下的。”
南寒川看到母亲拿给自己的那两封信,第一反应就是惜颜。因为信上的字迹若不是自己所为,那就一定是惜颜。这世上能把字写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除了惜颜,没有别人。还有那印章,也是只有她才清楚知悉位置并能轻易接触。
但惜颜会和别人联合一起害自己,他是怎么都不肯相信。她在府里陪伴自己多年,真心可鉴。
最终南寒川选择一试,他故意将自己和白羽的谈话让惜颜听到,其中故意提及登南最关心的袁正生死。然后守在惜颜院外的白羽就截获到了一只信鸽,纸条就是在上面取下来的。
“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那样的字迹出来除了你还能有谁?”直到现在,南寒川都不能相信惜颜会是害自己的人。“为什么联合他人?你恨我?”
“恨?你觉得我现在这样是因为恨吗?世上有哪一个女人会愿意押上自己所有去恨一个人?”惜颜忽而觉得自己可悲,为这一个恨字。“若是真的要恨,我也只会恨她,是她夺走了你本该给我的东西。”
她恶狠狠看着二月,恨极了,那么好的一场梦啊!竟因为二月成了空,要生吞生咽二月的心都有。
“你和他以下犯上,作恶污蔑实乃重罪,怨不得她人。”南寒川站出来相护二月,指着惜颜和登南怒斥,并吩咐白羽道:“将他们全部带下,一并交给刑部处置。”
惜颜不服,朝着南寒川喊:“你不能这样对我,难道你忘了我姐姐不成?”
“你不配提你姐姐,还不快把他们带下去。”
惜颜听到这话完全不能信,何时起她姐姐这三个字在他这里再没有任何作用。
登南推开上前的人,指着桌上的牌位给南寒川看。“不是要抓我去治罪吗?那你可看清楚这上面放的是谁。”
南寒川不以为然,近前一看,牌位上写的竟是自己已故父亲的名字。怎么会?怎么可能?他是……“你是谁?有什么资格放这个,你找死吗?你怎敢?”南寒川爆怒,咆哮,只因牌位上的前缀写的是尊父。
登南挑衅的回看,笑的嚣张。“你母亲没告诉你吗?好巧不巧,我也姓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