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什么名字?”二月追问。
或许确实是到了走投无路,烛怜犹豫着给出名字。“花喜”
绿衣说万真珠以前身边确实有个丫鬟叫花喜,但不知为什么,大小姐出事后,她就没在府里出现过。
二月赶忙带着绿衣去问女管事,这个叫花喜的丫鬟以前是万真珠房里的人。可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赶出府了,出府时间是在姐姐出事后不久。
她察觉到了异常,觉得这个人和其背后的万真珠一定和姐姐的死有关系。
二月使了些银子,弄到了花喜老家的住处。
事不宜迟,正当她准备让人驱车赶往时,却被告知府里的马车她无权使用。发布这一命令的人,是南寒川。
二月气冲冲找南寒川讨要说法,再怎么着她也是名义上的王妃,怎么连坐个马车出行的权利都没有吗?
欺人太甚了!
南寒川还为二月在他身上落口水的事,耿耿于怀。
“为什么我不能坐马车?”
二月大概是闯南寒川的房间闯习惯了, 连个通报的时间都不给白羽。一副大义凛然,气势汹汹。
南寒川正在看书,视线没有因二月的到来而改变,继续沿着原来的轨道在书中下移。
他语气平淡,“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吗?马车于你不合适。”
身份?我什么身份?不是这府里的王妃吗?是地位太低够不着标准,还是女眷就不能使用,没道理呀。
不不不,他这是在唬我,明明问过管家,家里的夫人都是可以坐马车出行的。
“怎么就不合适,我不是王妃吗?”二月意识到南寒川这是在针对自己,十分不满。“为什么她们能用我就不能用?”
“你跟她们能比吗?”南寒川把书合起来放桌上,挑着眼发问。
二月整个人都开始不好了,不就是借辆马车出行吗?至于捎带上人身攻击吗?自己怎么就不能比,是缺胳膊还是少腿了。
“王爷是不是过分了,怎么说我也是王妃,怎么就不能比了。”
“王妃,你是吗?假的而已。”南寒川冷笑,“我们不是签过契约吗?一到时间你就从府里出去。”
一说到契约,二月确实有些底气不足,但气势上必须硬撑。“那又怎样,契约里又没说我不能坐马车。”
“对我来说你只不过是借住在这里的客人,我为什么要对一客人提供马车?”
“你………”二月想发火,可想到人此刻在屋檐下,不如暂且忍下。要是他能出钱,自己去外面找车用也好啊!“那您能给我些钱吗?我去外面租。”
“你是不是太无礼了?”南寒川从座位上起来,来到二月面前。
二月没反应出他的所指,懵懵的状态。“什么?”
“作为客人我免费给你吃住,怎么,现在还要问我………要钱?”
“不给就不给”二月被南寒川的表情气到了,白瞎了自己的好心情和时光。“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不像男人的男人。”
二月说完赶紧撤离。
“等等……”南寒川出口叫住。
二月心里暗喜,莫不是他被自己刚才那一句骂醒了,要改主意。
南寒川十分郑重的走到二月面前,上下来回打量后吐出仨字。“你也是。”
然后不等二月的情绪爆发,又补了句。“你四肢精壮,真的适合多走走,说不定能走出个女人样。”
二月气的是要原地爆炸,看南寒川的目光能生撕活吞。可事实是她并不能把他怎样,白羽将她请了出来。
真是太郁闷了,这世界这么大,怎么就偏偏让自己碰上了这种人。虽说是盲嫁,但至少也该是个正常人啊。
二月从南寒川的房里出来,就一直嘟嘟啦啦个不停!埋怨自己自找没趣,怎么能去找那种人交流,发誓到出府她都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了。
赶快查清楚姐姐的事,然后永远离开这个鬼地方,那个人做她的噩梦她都嫌弃。
出大门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适合租用的马车。其实是价格不适合,二月兜里所带的银两有限。
正一筹莫展时,看到了布店门口所停的马车,二月计上心头。
她刻意悄悄靠近,在马车刚要启动离开时,她应声倒下。
马车上的随从赶过来查看,好像是一眼就识出了二月的计谋,觉得二月故意倒地要讹钱。
随从毫不客气的开口:“哎,你怎么倒马车边上了,你想干什么?”
“你们的马车撞到我了。”二月揉着腿,不过就是想搭个顺风车。
“少瞎说,打马走前我看过车两边没人。”随从对二月的话是一点不信,上来就要撵二月离开。
二月不甘心表演就这样失败,“你们真撞到我了。“她伸出一只脚,做出疼的表情展示给随从。“我这里疼动不了,不如载我一程吧。”
“走走走,别搁这演,你这种人我见多了。”随从要将二月从马车边上推开,“也不看看我们是谁家的车,再不走我就报官了。”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吗?撞了人不管,要不请大家过来讲讲理。”
二月吵嚷着说要请路人来评理,其实是完全在做势吓唬那个随从。因为做假心虚的厉害,这是她的最后一招,实在不行就算了。
今天还真是霉,事事不顺,想做秀搭个车都这么难。
“你请谁都没用,是你自己假意跌摔,和我们没关系。“随从说着就要动手。
二月准备收摊了,看来今天自己注定是要走路去寻花喜的住处。
正垂头丧气时,马车里坐着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长顺,让她上车。”
随从赶紧跑回到马车前,“公子,我们真没撞到她,她这是讹诈。”
“不过是送她一程,无需较真,你请她上来吧!”
随从领命,然后极不情愿的折返到二月面前。上翻着眼珠说道:“我们公子心善,让你上去呢。”
二月一下子来了精神,还得意的不得了。大摇大摆提气站直了身体,神气的对随从说道:“看你家公子多大气,以后多学着点,有礼待人。”
她前两步走的还像一个脚踝受伤的人,上马车时就原形毕露了,那身手一个矫健,深怕别人反悔了。
自以为自己整个演的还不错,不成想她这所有的小动作早被车内的人从头看到尾。
车内的人一直在嘴角上扬,他觉得有趣。
二月自来熟的钻进车内,坐定后侧脸过来,要给车里的人打招呼说谢谢。别人这么大气上当,自己也不能不知理呀。
可是她转过头的瞬间就懵了,然后迅速的别过身,将整张脸对准车帘旁边的那个角落。此刻,她恨不得自己立马消失。
怎么会是他呢?自己一直心心念念难以忘怀的那个神仙公子。
他怎么会在这儿?我的天呐,自己瓜一样的脑袋,怎么就选了这辆车讹碰。
那自己刚才撒泼无礼又作假的小市井行为,岂不全被他看去了。哎呀,要死了,要死了,真是要死了。
丢死人了,二月心里充满了要自我了结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