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此番异常,南寒川隐约察觉到不对,总感觉是哪里有问题,却又找不出来。
二月出府去找字画店掌柜,掌柜对纸张很满意。只是在收货时,看到其中一张有字的,神情立马变了。
“姑娘,这是……”
二月忘记裁这张纸上的字了,以为掌柜计较这些。立马上前要拿刀裁纸,“哦,我帮你裁掉。”
没想到却被掌柜拦下来了,“姑娘,你没弄懂,我是说这字好。”掌柜低头又看了看字,停顿思索反复确认。“苍劲有力又不失飘逸,这字………不会是寒王所写吧?”
二月心里嘎嘣一下脆,我的那个神像奶奶,几个破字也能被认出来,这都什么情况?
“呵呵,掌柜的你也太能开玩笑了,我又不认识你所说的那个什么寒王,这又怎会是他的字。”她尴尬笑着解释,心挺虚。
“那这是………”
“噢,我一个亲戚写的。”二月一边掩饰,一边又露出了贪钱的本性。“那这个什么寒王的,他的字值钱吗?”
“呵呵,姑娘你还真是不懂,当今天下的权贵富人都争相收藏寒王所书,只是都少有所得。”掌柜很感慨,“我也只是有幸瞻仰过几眼罢了。”
哇,这些人都是脑袋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啊。他的字最多也就算个一般嘛,能好到哪儿去。几个破字至于这样追捧吗,她嫌弃的又瞟了瞟那几个字,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还有一些悔,自己费尽心机打扰他多写,还都把那些字全部裁掉,是不是有些买椟还珠了。
“那掌柜的,我这亲戚的字能卖钱吗?”
“当然能卖了,你现在回去让他多写几张送过来,价钱咱们好说。”掌柜很激动,那张瘦脸撑圆了笑。“能做到这么相近,几乎是以假乱真了,要是也能画出相近的画,那就更值钱了。”
无利不起早,第二天二月一用过早饭,就早早的要朝南寒川的书房去。
不巧刚出发就迎面看见了,走过来的万真珠。
“王妃这么着急,是要赶去哪里呀?”万真珠一看就是挑事的架势,上次的事好像教训没给够啊!
二月会怕吗?开玩笑。什么都有再一再二,这给教训也是。她只要敢再伸过来,那赏赐教训自然是要给足的。
“本王妃要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告吗?还是你要随行伺候?”
“我伺候你,你疯了吧?你也配!”
万真珠脸上张扬着怒气,虽然上次遭了二月的算计,但这只会让她更想撕碎二月,和二月这张让她看着嫉妒又忧心的脸。
府里有老夫人为她撑腰,她自是什么都不怕,又怎会记教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藏着什么心思,告诉你趁早死心,王爷是不会喜欢你的。”万真珠一副居高临下,贴近二月炫耀着教训。“知道吗?我最了解我表哥,他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二月淡然的很,笑着回击。“那我建议你应该多了解下他喜欢什么,这样你就不用和我在这斗嘴上功夫了。”
“不知死活,我会让你死在这,你信吗?”万真珠气疯了,恶狠狠警告。
“那就快点动手让我相信,不要总是会嚷嚷。”
二月不想在这瞎耽误功夫,她还要忙着挣钱呢。这一局又完胜,潇洒离开。
万真珠不服气的在背后,“从我这儿捡去的那俩贱人好用吗?不怕背后插刀吗?”
“你用过的我自然放心。”二月转过身。“哦,忘了提醒你,下次见我记得行礼,免得再跪伤了膝盖。”
万真珠丝毫没有影响到二月的心情,挣钱要紧。
南寒川一看到她来,立马下逐客令。“出去。”
“王爷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厚脸皮的她完全对南寒川的话和表情免疫。
南寒川黑着脸,根本不回应她。
“昨天是我搅扰了您,我一直愧疚自省呢。”脸上挂着的依然是老配方,假笑假真诚假难过。“今天我离远点,就在这边角处打扫,保证一步也不靠近。”
二月说着就开始认真打扫起来,那些明明都是别人打扫过的。她那么努力演认真的样子,也是够辛苦。
南寒川根本就不信她这一套,只是想看看她今天又要耍什么花招,顺便解一下昨日之谜。
南寒川写着字,总是会不自觉的看一下在边上干活的二月。他已被整出阴影了,今天这样不被捣乱他反而不习惯的很。
就像是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但就是什么都没发生。从头到尾,二月如她所说,一直安安静静的没靠近,也没发出任何声音。
南寒川疑惑的不行,心里毛烘烘的,直到写完。
“我能看一眼吗?不靠近。”二月在边上喊话。
南寒川不置可否,她上前两步,做出失望的表情。“这没有昨天写的好呀,怎么还退步了。”
南寒川瞬间起火,“我让你说话了吗?看就看,再说出去。”
他凶过二月后,一把扯去刚写的字丢地上,然后开始描画。
二月背对着他,脸上早已乐开了花。
她磨磨擦擦,趁南寒川不注意,一点一点磨到了案桌附近。待南寒川画好,她立马又是踮脚瞟看又是摇头不语,开始了她的表演。
南寒川斜眼注意到了她,索性放下笔来。
二月的肢体动作更丰富了,脸上是欲说还休的犹豫,还有怅然若失的失望。再配上不住的撇嘴和叹气,南寒川终于忍不住了。
“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二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那你不是也说了吗?说完赶快走。”
南寒川很烦躁,这女人总是能瞬间惹毛他,搞得他心烦意乱。
二月靠近这幅画,假装看了一眼,装作很为难的说了句。“不好说。”又开始摇头。
南寒川彻底被引爆了,“什么不好说,有话你就说。”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你这幅画………有问题。”
“是吗?哪里?”南寒川挑眼看二月,“王妃,你……还懂画呀?”
二月做出谦虚姿态,笑答。“不是很懂,只是略微有那么一些研究。”顺势以退为进,“但若是王爷不想听的话,那我就…………”
“不,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