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川看着二月,二月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诌。
“你看,这山画的有些模糊,而且所有的山形都几乎一样,容易造就重复无趣。关键你画了这么多山,上面才有一棵松树,是不是略显苍白?”
南寒川听得是好气又好笑,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二月继续班门弄斧,对着别人的力作一顿瞎点评。其实她在书法画画上的水平连入门的级别都不够,竟然用精通行家的样子和语气去品评指点。
这蹩脚的演绎不要太搞笑,盲目自信的她是一点都不自知。
南寒川的怒气在膨胀,无知即强大,二月成功侮辱了欣赏水平。
二月停顿了一下,偷眼瞄南寒川,觉得他的反应还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有,你这流水给的太多了,有点喧宾夺主了。”
“说完了吗?”南寒川的脸寒气逼人。
“哦”
“说完了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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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别生气呀,这纯属于我的个人意见,你可以不听的。”她嘿嘿笑着装无辜,以退为进来撇开恶意点评这一说。
“当然,我为什么要听?”
南寒川虽然嘴上说着不听,心里也知道二月完全是在胡说八道。但在赶出二月后,他还是把那张画丢弃了。
因为二月的胡乱一通说,他再看这幅画时,觉得哪哪都不对,处处都怪异让人不舒服。越看越觉得有问题,不可否认,他被影响到了。
南寒川出书房,沉思被搅乱的情绪和心境。忽然,他有所悟。
对啊,我为什么要听一个胡说八道且神经的女人,她说这副画不好我就丢弃了。她谁呀,和欣赏两字沾边吗?
南寒川折返。
刚回到书房,就撞上了要推门离开的二月。
“你怎么在这儿?”南寒川有些吃惊,满脸戒备。“不是让你走了吗?”
二月显得慌张,她完全没料到南寒川会去而复返。
“噢,那个,我……我帮你收拾收拾。”
“是吗?手里拿的什么?”南寒川注意到二月背后的手。
“没什么,就是些要丢的东西。”
“拿出来。”
南寒川这是要检查呀,怎么办?二月一阵心惊。
脑袋里快速刮过思想风暴,她从背后将东西装进衣袖,然后双手交叉放于胸前。
“王爷,你这是要故意和我亲近吗?”
“什么?”
南寒川目瞪口呆,还没反应过来,二月却做势靠过来。
“如果是,你就过来拿。”二月很嚣张呀,“你是王爷,我是王妃,我不介意的。”
“你………”
南寒川这次是被气到哑口无言,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无赖女子,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简直是闻所未闻。
“您不取吗?既然王爷在意男女有别,那我就先告退了。”
她脸上的得意不言而喻,而南寒川对此竟毫无应对之法。
二月走出老远才敢大喘气,哎呀,刚才真是吓死了。
她表面上很镇静,其实一直心虚的要死,万一他真的动手过来拿怎么办,那岂不全露馅了。
幸好自己聪明以退为进,不然可真就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笑话笨贼。
二月自以为已经瞒天过海,却不知南寒川早已吩咐白羽跟着她,她离暴露不远了。
白羽回来,他从二月进过的店铺里,买回了二月刚刚卖掉的东西。
南寒川看着白羽带回的画作,这幅他刚因为被算计丢去的己画。嘴角的笑意复杂,“哼,这女人………”
二月故技重施,陆陆续续又从南寒川那里得到了几幅字画。正在她畅想自己要发财时,书画店的掌柜有事请她帮忙。
掌柜说有个客人很有钱,他想买二月送来的一幅画。但有一些问题需二月当面解答,这样他才愿意花高价购买。
如果此交易能成,掌柜愿意给酬金答谢二月。
二月自是满口应下,她这儿就没有有钱不赚的道理,更何况推销可是她的强项。
她信心满满,觉得开口就必能拿下。
二月被带进房间,那自称是卖家的人隔着屏风问话。一开口就让二月错愕,“这幅画是你的吗?”
“噢,那个,是我……朋友画的。”二月的谎话张嘴就来。
南寒川在屏风后面,极度嫌弃和排斥这句话。这女人脸皮够厚,真是什么谎都敢扯。
“帮我看看你朋友的这幅画。”他让人把一幅画在二月面前展开,“觉得怎么样?”
二月以一副专业者的姿态上前,有模有样的远看近观侧看做着假的观摩。还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沉思,非常卖力的表演。但在南寒川看来,却是不能忍的拙劣和滑稽。
也幸是知道二月的底细,不然真有可能被她的表演蒙蔽,相信她是有水平的行家。
二月的动作和姿势都还是原来的配方,只不过说出的赏析内容却大有不同。
“这山画的巍峨雄伟,水也很壮阔,山水相映,难得的佳品。”
南寒川本来是来打假的,持着否定二月一切的态度。但二月这句夸赞的话他却觉得是真的,嘴角有上扬的喜色。
继续压低声音装买家,“是吗?但你不觉得这山画的有些模糊吗?”
“远看的山肯定有些模糊才真实,给人留下想象空白,虚实结合才能形成冲击感。”
“但画中的山形是不是过于相似了?”
“这您就不懂了,越是相似的东西连起来才越震撼,宏伟的格局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水是不是有些太喧宾夺主了?还有整张画上为什么只有一棵树?”
“水要壮阔才能和山相配,这棵树是点睛之笔,以小映大呀。”
南寒川听得目瞪口呆,这么精妙的布局和安排,连他这个所出之人都不知道。
不得不说,二月的这张嘴是真厉害,是黑是白全在人家的一嘴之间。
“既然你把这幅画说的这么好,我买了。”南寒川假装同意购买,二月一阵欢欣雀跃。“不过,你能否帮我引见一下这作画之人,我想和他面谈。”
“那个不必了。”二月立马拒绝。
“为何?”
“他他,他人不行。”
南寒川的脸由明转暗,沉到了夜里。
他极力控制情绪,“不知是哪里不行,姑娘可否明言?”
“人品”二月几乎是脱口而出,她一心沉浸在要拿到掌柜佣金的欢乐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个所谓买家的异样,放开吐槽泄愤。“他小气、无礼、暴躁、冷漠、黑心……………”
她一口气说了南寒川十几个缺点,用语是越来越犀利伤人,而且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南寒川听得是两眼发黑,血液都要倒着流,怒火烧遍身上的每一个角落。要不是他紧咬牙关,估计现在都能喷火出来。
忍不住打断,努力调整情绪,控制音调。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你说的这个是人吗?”
“当然不是人,准确的说是一个无品的兽类。”二月用夸张的表情做好心劝告,“你千万不要和他接触,和他沾边的人都倒霉,误人害己。”
再忍,“你不是说他是你朋友吗?”
“那个……我实话跟你说。”二月假装难以启齿背过身去,其实是在快速找说辞。“他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所以才把他送我的东西卖掉。”
南寒川已经起身,再忍他就要自燃爆炸了。
“你说他喜欢你?”南寒川来到二月身后。
“是啊,他自小就喜欢我,怎么拒绝他都不行。”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南寒川原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