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重来”“重来”“再来一次”
“拿走”“拿走“拿走”“都拿走。”
二月一遍遍用心的做,换来的却是南寒川无情又冷漠的二字评语。
她对此是苦不堪言,可又能怨谁呢?这个师父还不是自己求着逼着别人当的。现在后悔已晚,咬牙忍着吧!
“哎呦,好疼。”二月的手被打竹板了,只不过是做错了一个动作嘛,至于这么下狠手吗?明显的公报私仇啊!
“嫌疼啊,那就长点记性,别让我在你这费力气。”
他说的话可真是好气人呢,自己抬板子打人还嫌费力气。
二月心里还没嘀咕完呢,手上的动作就又出差错了,茶托放错了位置。
南寒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手里的竹板拍的啪啪响。“把手伸出来。”
二月一脸苦笑,腆着脸哀求。“能不能等会儿再打?我这才刚被打过,再打手该肿了。”
“那我们要不要等会儿再学呀?”
二月想都没想,还挺欣喜的抢答。“可以呀,歇会儿再学也………”行字还没出口,就看到南寒川脸上刮过了片片乌云,立马改口。“绝对是万万不行的。”
很是不情愿的将自己的手伸出,递给南寒川,可怜巴巴的请求道:“能不能轻一点打?我这毕竟也是女人的手,纤纤弱骨的,别到时候肿的再像包子。”
“噢,你要是不提醒,我还以为这是谁放上来的猪手呢。”
“你…………猪手它能伸这么长吗。”二月气的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南寒川说是这么说,可板子落下的时候还是比之前轻了很多。
整个流程都走了好几遍,二月做起来还是很僵硬,过程粗鲁,怎么看怎么别扭。
为了让二月有优雅的感觉,尽快代入那种意境。南寒川还破天荒的拿出封存已久的周代名琴“号钟”
他抚琴一首,手指轻轻放在上面,只是随意拨弄,清扬悠远的木质之音,像带着融合梦境的意境,从远古而来。软软柔柔又轻轻亮亮的声音铺满耳中,足以让人绕梁三日。
南寒川一曲奏毕,以为会有五体投地的崇拜目光投来,最起码也会把二月震成痴痴傻傻的模样愣半天。
哪知,她优雅没学会,琴音也没听进去。直接枕着南寒川的美音好调睡着了。她这是把他的琴音当催眠曲了,这真是对南寒川最大的侮辱。
别人想听都听不到 ,求都求不来,她没品位不懂欣赏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枕着呼呼大睡。
边睡还边砸嘴,不知道梦里在吃什么好东西呢。
自己也真是脑袋有问题,给这种人弹奏,还真是对牛弹琴。
嘣,他把双手同时放在琴弦上,号钟发出刺耳的声音。
二月被惊醒,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慢慢的从茶案上仰起头。
因为刚才睡的太香,嘴角上的口水都还在,南寒川看的是哭笑不得。
“怎么样?睡得好吗?”南寒川平复表情后,忍气。
“还可以。”二月打了一哈欠,随口本能作答。
但一看南寒川的表情,哈欠立马在半道上紧急刹车,闭着嘴巴拼命摇头。“不好,不好,……”然后拼命往回找补着解释,“你可别误会,我刚才那可不是睡,只是你弹的太好,我有点沉醉过去了。”
这马屁扯的太假,毕竟自己口水都流出来过,不过好在夸的有水平。
南寒川的脸色都放缓了,还带了笑。“我看你是不是饿了?要不请你吃点东西?”
二月拨浪鼓似的点头,心花怒放,脸上的表情快开心炸了。心想这人就是不经夸,才夸了他那么一丢丢好话,他整个人都转性了。竟然开始关心我了,还要请我吃东西。嘿嘿嘿,她美的笑出了声。
但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呵呵呵,那怎么好意思?”
“不用客气,这是你应得的。”南寒川也用假笑开路,推了一杯二月刚沏好的茶,到二月面前。“来,请吧!”
二月一脸懵,“你不是说要请我吃东西吗?这是什么?你要我吃水?”
南寒川满脸嫌弃,“少见多怪,没听说过请人吃茶这几个字吗?”
二月的脸一下子就不好看了,拉的贼长。“我不吃,谢谢你的好意,还是你慢慢享用吧。”
她刚把茶推给南寒川,却又被南寒川推了回来。“你必须吃,我请的。”
他把手里的竹板打的啪啪响,二月迫于眼前的威势,才撇着嘴把那杯茶饮了。
谁知刚如释重负的放下杯子,南寒川又发布命令似的说话了。“从此刻起,你沏出的每一杯茶都要自己喝掉,直到你沏出形图。”
“什么”二月直接跳起来,是惊吓过度也是抗议,她没想到南寒川是在这儿等着她呢,太阴毒了。
她绝对一定不要执行这样的破规定,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而是她太有自知之明了。要是沏不出就喝,那她还不把肚子喝到破,估计到时丢水里都能自己浮起来。
可要抗议的话还没说出来呢,南寒川打人的戒尺竹板一响,立马就坐下乖乖闭嘴沏茶了。
实在是太没骨气了,连自己都不想正眼瞧自己了。可又有什么办法,那破竹板掌握在人家手里,自然是人家说了算。自己好女不吃眼前亏,和这种人争啥。
平和点,平和点,算了,都算了吧。只要他到时不让自己弄个最后一名,在众人面前当小丑丢人就行。
一个时辰过去了,一个时辰又过去了,二月喝掉的茶一碗接一碗,肚子一点点的起来,像是有几个棍子在顶着望外撑,真的不能再喝了。
突然,她如惊雷般从座位上炸起,疯也似的对着南寒川哈哈大笑,有点范进中举的味道。
她兴奋抓狂的指着杯子,示意南寒川过来。南寒川显然被她的这个样子吓到了,迟疑着没挪步。
二月显然已经控制不住这跳跃着要奔涌而出的激动。“你过来,快看,我做出来了。”
南寒川带着怀疑慢慢上前,往里瞅了一眼,还真做出来了。不过,这图形像什么?怎么越看越像………?越看越像是一个狗头啊。
南寒川想笑,刚想出口讽刺。可是太高兴而失控的二月, 直直的入了他的怀。
二月生扑过去,忘情的抱住了南寒川。她要庆贺,情不自禁,却忘了男女有别,现在这样显然过头了。
南寒川全身僵直,通电般的震撼暴击,意识立马和身体断掉。他如木头般没了知觉,或许是震惊,这一刻,时间又静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