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从老夫人处回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房内的东西被人动过。查看物品又没有任何丢失,也就没有太在意了,只当是自己记错了位置。
老夫人说两日后王府会组织一场茶百戏,到时候会邀请城内的名门贵妇来参加。南寒川担任主判官,会评出前三名和最后一名。
二月对得不得前三名倒是无所谓,但这最后一名她是绝对万万不能得的。太丢人,她都能想象出那样的画面,站在那里被众人的眼睛凌迟。
这屈辱她是受不来,而且老夫人也说了, 王府里的人绝对不能背了这个名次丢人现眼。她被严重警告,到时若是拿了最后就去祠堂罚跪三天。
二月是真不明白,这是啥破比赛。要比就比好的,有好水平的大可以使劲儿炫,但干嘛还非要弄出个最后一名。这不是欺负人嘛,输了比赛后还要被众人羞辱。
对于这个茶百戏,二月的了解最多也就是个耳闻。没见过,更不知道那具体是个什么东西。这赛比的还没开始呢,就在最后一名上挣扎了。
绿衣说每年各地的茶商通过茶水和汤花来对比出茶的等级,这叫斗茶。男人们通过诗词歌赋行茶这叫斗茶令,而女人们通过沏茶技艺让汤花显出景象,这叫茶百戏。
基本的沏茶都要有七道工序,二月对此除了知道往里放茶倒水,其它全是靠想象都思考不出来的懵。
得找个师傅,对,必须得找个师傅,不然要出大事。可找谁呢,时间这么短,谁能化腐朽为神奇帮自己出关呢。自己这块料,估计神仙来了都要犯难吧。
走正常学习程序肯定来不及了,那就临时抱佛脚,走个邪门歪道过去吧,只要不是输的太难看就行。
既然要抱佛脚那就捡个最大的抱,思来想去南寒川就成了最佳的人选,没有之一。他可是主品官,不找他找谁。
就算死乞白赖也得和他扯上茶这层关系,到时任凭他再怎么公正无私,也总不至于让自己所教的人混个最后一名吧。
自己真是太聪明了,想到就要行动,二月一刻不耽误就又厚着脸皮去找南寒川了。忘性可是真够大的,这才说过自己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多久,就自己啪啪打脸了。
她不好意思的走进来,南寒川并未看她。
“那个……我有事儿找你帮忙。”二月低着头,这口开的有点艰难。
“不是说再也不想看见吗?”南寒川放下手里的书,眼神投过来。
还到底是不是男人了,这么小气,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自己是受害者都不计较了,他倒还没完没了了。
没办法,纵使那人恶脸拉之,还对自己冷眼相加。可自己还得笑脸相迎,谁让自己是屋檐下的那个呢。
“呵呵,什么不想看见,谁说的,是你听错了吧。”二月想靠装傻充愣蒙混过去,但见南寒川还是一脸严肃盯着她。“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儿了,你还记着呢,不过一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您可是做大事之事,难道还要计较这无心之语嘛,那………”
“我不帮,出去。”
“别呀,您都还没听我说是什么事,怎么就不帮了呀。”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帮,出去。”
如果南寒川以为这样的逐客令就可以让二月知难而退退出去,那他可是真小看二月了。
“喂,你干什么,谁让你坐下的,快起来。”
南寒川一看二月要在自己的床边坐下,立马就慌了,大声呵斥。
二月不慌,一副早就准备好的死皮赖样子换上。“实话给你说吧,今日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我就坐这儿不走了。”
南寒川一个蔑视,“即是如此,那你刚刚干嘛还要问我。”
“装还是要装一下的嘛,毕竟我也是有礼之人,总得先礼后兵和你意思一下吧!”
“过来倒茶。”南寒川发出指令,“还愣着干嘛,我总要看看你的茶品再做决定吧!”
二月赶忙跑过来,从茶饼上拽下一块直接丢入杯中,然后水就浇上去了。
南寒川一闭眼,好像看到了可怕的东西,真是惨不忍睹啊!他对二月摆手,“你走吧,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
“我从不教人学东西,尤其是又蠢又笨的人,而这两样你都占了。”
二月这暴脾气一下子就来了,刚才不是都可以了嘛,怎么一下子就又不行了,这不是耍她玩吗?
她直奔南寒川的床铺,做个姿势就要大躺下去。南寒川一下就紧张了,上次的阴影他还没完全走出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样的水平我真帮不了你,除非那些人都弃赛。”
二月一看有戏,立马笑着过来解释。“这你就误会了,我不是要赢过所有人,只要一个,我赢过一个就行,我不想当那最后一名。”
“哼,你的志气还真是大,也算是你有自知之明。”
“其实我学这个也是为了对你有帮助,毕竟我名义上是王妃,总不能让你和王府丢脸吧。”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谢你用这么差的技艺帮我和王府。”
“那倒不必了,自家人不客气。”二月的厚脸皮又来了。
“倒茶”南寒川冷脸肃穆,“跪下”
“什么?”二月拿着茶错愕。
“求人授艺不得行拜师礼啊!”
二月被怼,小声嘀咕。“我这也就两天,不用这么大的阵仗吧,你随便教教就行。”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你若不愿就别勉强,回去吧!”
二院嘴撅的老长,都可以当衣架用了,忍辱行了拜师礼。
南寒川以前治不了二月,现在可以好好用师父这个身份整治她了。
碎茶、碾茶、箩茶、茶末置盒、放茶托、搅拌茶末、点茶(注汤入盏)这七个步骤,南寒川是一步一磨她。
就简单的第一步,南寒川反反复复让她做了上百遍。这摆明了是在整她,可二月此时却只能受着。
她毕恭毕敬奉上,还甜甜叫了声。“王爷,您看可以了吗?”
南寒川眼睛都没睁,“重来。”
“您还没看呢,不如先看看您再说行不行?”二月心里恨得牙痒痒,脸上的笑意却放的满。
“不用,耳朵一听都不行,何必再费眼。”南寒川也是很会用姿态嘛,现在气场拿捏的死死的。“不是,你确定你以前在家是个小姐,你喝过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