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南一回府,清漾立马带人迎过来。她欢喜的很,完全没有察觉到登南的异样。
“夫君今日回来的稍晚了一些,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我担心的紧呢。”
清漾一边用忧虑紧张的表情诉说着担忧,一边差人安排了晚膳过来。她亲手盛了一碗汤递到登南手里。“来,尝尝味道如何?我第一次炖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登南云淡风轻,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低头尝了一口,点头赞赏。“嗯,不错,你的手艺是越来越见长了。”
清漾笑的跟一朵花似的,自以为眼前这个男人已经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了。她是真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嫁给了登南,一个比她父亲还要宠她的男人。
几乎能给她这世间的一切,对她还是专宠。嫁过来这么久,还没听说过有像他这样地位的人只娶一房妻的。明明有财有貌,却只对一人专宠,估计满城的女人都在羡慕嫉妒着她呢。
登南对她是千依千顺的那种,温柔至极,宠上天溺入水的宠爱,没限制的浓情,恐怕这世上再没有哪个女人的幸福可以与她匹敌,她真是太得意了。一辈子都这么顺,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让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登南放下手里的筷子,装作想起什么的哦了一声,他看向清漾。“对了,你猜我今天在街上看到谁了?”
清漾完全没有意识到不对,还反着过来调笑。“你可真是越来越会耍笑了,我又不是神仙,哪能算得出你见了什么人?”
“香杏,是香杏,从前替我绾发的那个丫头,你还记得吗?”
登南说的很平淡,但眼睛却一直盯着清漾看,他在看她的反应。
清漾听到这个名字,自然一下子就慌了,眉毛上都能看出波动的曲线,但面上依然拿出了淡然。“是吗?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她不是随她父亲回乡下了吗?”
“起初我也不敢认,但她过来给我行礼,还说她是香杏。”登南脸上带着笑,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清漾却开始满脸不自在,故作镇定,那笑很勉强,像是用筷子在支撑。“那或是她父亲又带她回来了吧,毕竟这城里什么都好,人人都向往。”
登南用定格的目光深深看了清漾一眼,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清漾却不安起来,非常心虚的打探道:“那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比如她为什么回来?”
登南重新抬头,回答的很干脆。“没有。”清漾的心稍微往下落了落,他紧接着说道:“不过她说想要回来拜候一下你,感谢你曾经的恩德。”
清漾的脸开始向刷白渐变,立马阻止道:“那就不必了,都出府的人了,没必要再回来走这个礼序。”
登南一脸可惜的样子,还带了几分愧疚出来。“是吗?我不知道夫人不喜这个,已经带回府来了。”
他吩咐随从,“去,把香杏带来,给夫人问安。”
这个命令完全没有问清漾的意见,清漾是真慌了,连忙阻止道:“不,不用了,夫君,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夫人,你怎么脸色有些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许是这几日疲累了些。”清漾在竭力掩饰。
她要想让自己安定下来,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慌。谅那丫头也不敢说什么,她有登南宠爱的倚仗,她怕什么,见就见。况且眼下这情势她也阻止不了,还是不能太过再露出异样。
香杏进来,跪在地上给二人行礼。“奴婢香杏,问公子夫人安,跪谢金恩。”
清漾笑意盈盈走过去,假惺惺的装着赶忙去扶,实则是给予笑里藏刀的眼神恐吓。
“你已被你父母赎回,早不是这府中之人,所以不用对我们行此大礼。”她颇有意味的看着香杏,话锋陡然一转。“不过你不忘旧主之恩来问安,说明你是个识恩之人,该赏。
”王爷,那你说我们赏她什么好呢?不如给她纹银百两,让她与父母回乡过安定日子吧。”清漾转过身看向登南,征求意见。
“还是问问她自己吧,她人不是在这嘛。”
清漾走向登南,“她一个丫头能有什么所求,我们给她奖赏那是她的福分,难不成她还能开口挑着要?”
登南没理会清漾,把目光投向香杏。“夫人说要赏你,你想要什么,说吧。”
香杏再向清漾行一礼,“奴婢谢夫人赏赐,奴婢却有一愿,还望夫人成全。”她根本没有给清漾说不的时间,直接往下。“从前我在这府里有个旧友,她叫玉容,夫人可否让我和她一见?”
“不行”清漾一听这名字就彻底慌了,恼怒着断然拒绝。
香杏请求,“夫人,奴只是想和她一叙而已,并没有什么别的企图,还请您给个恩典。”
“什么恩典不恩典的,既然问过安了,你就该拿着我给的赏赐行谢礼回去了。”清漾开始下逐客令了,声音也变得厉了很多。
登南是突然发话,“为什么不行?那个叫玉容的不是在我们府里吗?只是行个方便而已,夫人你为何不许?”
清漾眼睛转了几转,理由就从嘴里拿了出来。发现她自从嫁人后,那智商是翻了翻的往上涨,聪明劲儿多了好几斗。
“夫君,您有所不知,前些时候玉容这丫头烧水的时候不小心毁了面容,我怕香杏看了会伤心,所以才不让二人见面。”清漾说的好情真意切啊!
“是吗?那可真是为难你替她们想着了。”登南笑着夸赞清漾,又看回到香杏。“此人你见不了了,换个所求吧!”
“奴还有一旧知也在这府中,名夏桃,不知夫人可否容奴与她见上一面。”
清漾忍不了了,这才察觉到事情有所不对,气急败坏的上去就给了香杏一巴掌,怒骂道:“你这婢子怎如此不知高低,我给你恩典,你却没完没了的提要求,可是没了规矩?”
登南此时出声劝慰,“夫人怎就生气了,她要见夏桃你给她见便是,何须跟她计较。”
清漾满脸委屈,还在强撑。只是一个瞬间,她便有了一套好说辞。“夏桃她不知在哪儿染了恶疾,大夫救治不到,早就离世了。”
“是吗?那我怎不知?”
登南看着清漾发问,脸色开始变的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