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乌纯纯露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爷爷安排进来的人竟然死了,这怎么可能,这不是变相的再说,孟家在某一方面战胜了爷爷。
“为什么不会呢?孔主事就是那时候一起进来的。”
……这里竟然还有孔大娘的事情。
“不应该啊,孔大娘的身份是一个丫鬟,她知道我娘亲的事情……怎么会进宫当丫鬟,还会被调到这里做主事。”这孔大娘的身份也太诡异的一点。
“这个就要她亲自与你解释,这些都是乌家的安排。”
乌纯纯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爷爷这样做,自然是有他的安排,只是这个孔大娘在其中扮演的位置,越来越让乌纯纯好奇。
冰妃再一次将手放在刀柄上摩擦,笑的意味不明的说道:“宓妃与那位乌家派来的女子关系极好,这把刀也是乌家女子送给宓妃防身所用。”
乌纯纯彻底懵了,搞来搞去,这把刀还是自家的,不是裴依锦的,难怪怎么甩都甩不掉。
“我爹爹那一辈,应该没有女子出生才对,你说的乌家女是?”
冰妃想了一下说道:“乌家每十几年就会挑选一位资质不错的人作为暗探,而这个暗探不仅武功高强,还的守护乌家,那次进宫的就是这位女子,与其说是乌家女,不如说是乌家养了的一条狗罢了!”
“不许你这样说。”乌纯纯的脸立马黑了起来,乌家从来都不会将人当狗使,她不会,她爷爷更不会。
“就算我不这样说,那也是事实,不然你以为乌家一些肮脏的事情,是谁在处理!乌家清正廉明,乌家正义鼎然,这些不过是表面的一些虚荣,背地里,要是不做一些勾当,拿什么维持将军府的体面,你以为你花的那些钱从什么地方而来,每月朝廷发下来的俸禄吗?”
乌纯纯被堵的哑口无言,她细细的算了一算,在边疆的时候,逛青楼,还时不时捡回来一两个小乞丐,这些银子和花销,确实都是爷爷一人在出,她从来都没有拿出过一分钱给老人家。想想,确实很让人疑惑。
“那你说的暗探,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
“我那知晓,我已经被关了二十年,外面的事情除了孔主事知道之外,我们是探听不到任何消息的。”
乌纯纯听出了冰妃口中伤感,也对,被关在这冷宫之中,就像井底之蛙,除了看见自己头顶的那一片天,哪能知道外面有多广阔。
“我们还是说说孟太后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你们为什么又要把我弄进来吧!”
问题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冰妃不以为意,侧头看着乌纯纯,冷然的说道:“孟太后与孟丞相利用皇上之宠,想要将宓妃弄死在后宫之中,可惜那名乌姓女子替她挡了这一劫,于是她死了,宓妃还活着,并且还怀了皇上的骨肉。”
“骨肉就是当今的皇上?”
“不,骨肉被孟太后一剂毒药害死!其实真正的大皇子是宓妃所生,只是还未出世,就已经胎死腹中。”
“那简直不要太惨!”乌纯纯有些咋舌,没想到孟太后是这样的狠角色。“看来我娘亲的死确实是孟太后下手的。”
“你娘亲,哼,不过是孟太后顺带除掉的人罢了。”
冰妃慢慢的将手从刀上收回,只是盯着桌上的刀不语,这样的她看起来有几分哀伤的意思。
气氛突然的安静,让乌纯纯极度的不适应。
外面的雨水拍打在青石板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音,微黄的灯光在这简易的屋子中随风闪烁,冰妃站起了身,拿起了旁边的罩子,罩住了摇摆不停的灯火。
回眸之间,乌纯纯看见了流光溢彩的眼眸。
“纯纯,你可知宓妃是如何死的。”
乌纯纯心中一惊,暗暗的答道:“据说是被爷爷用风云刀杀死的。”
“确实!不过知道真相的就那么几个人,而我偏偏就是其中那一个。”
乌纯纯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惊天大秘密再像她缓缓招手。其实她本人还是很喜欢听八卦的,可是有的八卦要钱,有的八卦是要命的。
“冰姐,知道这个秘密,我也会死吗?”
“你怕死?”
“我不怕,我只是怕我死的没价值。”乌纯纯如是的回答,她从来不怕死,但是在她心中,自己最理想的死法,应该是死在战场之上,而不是死在这满是女儿香的后宫之中,死在女人的手上多他娘的憋屈啊。
“放心,这件事你死的绝对有价值。”
……就算有价值,她能不能选择不死,或者不听。
“孟妃年轻时喜欢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武功高强,可是孟丞相为了自己前途,将他姐姐送进了皇宫,有一次,宓妃逛花园,无意间瞧见她与一男子卿卿我我,而她当时也发现了她,事后,孟妃就开始赶尽杀绝,并且将私通的罪名安在了宓妃身上,那是宓妃刚怀有身孕,为了陷害宓妃,孟妃下了药给宓妃,并且让那个男人潜入宓妃的邀月宫,带着皇上当场捉奸,皇上当然怒不可喝,于是直接将宓妃打入大牢,不过皇上是真心喜欢宓妃,不多时,忍着痛又将宓妃放了出来,孟妃的心里当然不顺,后来皇子降世,孟妃招来巫师,说此子乃不详之照,需送往寺庙超度重生,话是如此,其实是想半路将这孩子杀掉,可惜愿望没有实现,宓妃跪在皇上的宫殿之外,跪了几天几夜,才让皇上留在她的身边,不过在皇上三岁之时,还是被人送去了法华寺。”
乌纯纯心惊于孟太后竟然还有老相好,也惊讶于裴家是不是子子孙孙都有带绿帽的嗜好,不过更可叹于裴依锦凄惨的身世。真实听见比看艳本更加的让人惊心动魄,这才是真正的宫斗,不把人弄死绝不罢休的宫斗。
“后来了?”乌纯纯正在兴头上,当然不允许有人说故事说到一半。
冰妃冷眼瞧了一下外面的天,惨然的笑了一声,慢慢道:“后来,宓妃终日以泪洗面,容颜逐渐的憔悴,自古男人爱红颜,皇上也不例外,天天对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就算在好的心,也被浇熄,于是邀月殿成了冷宫,为了给宓妃最后一击,孟太后又给皇上下了一剂猛药,让那个男人又一次‘私会’了宓妃,在二皇子三岁的某一天,宓妃被乌将军秘密处死。皇命难为,皇上即念情又残忍,想要宓妃干净的死,又不想用侩子手的刀斩了她。而且这也是皇上在测试乌家的忠心程度,乌将军明知道这是孟家的阴谋,也不得不亲手杀了宓妃。”
测试乌家的忠心程度……乌纯纯心里有些难过,乌家的忠心抵不过美人在耳边吹耳旁风,爷爷的忠心需要用斩杀无辜的人来表示,妖妃妖后,不过是个妖,但是奸妃奸后,那就是一个‘奸’了。
“那你了,为什么你会在冷宫,她们说原本你才是真正的皇后?”
“我,我与宓妃情同手足,虽然我们是在后宫认识,可是确一见如故,就连孟太后私会他人这件事,宓妃也全部告诉了我,只是……为了让那贱人血债血偿,我将她私会他人的事捅出来罢了,并要求皇上滴血认亲,事后,年幼的三皇子与香香公主没有一个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原本这件事已经胜券在握,可惜,皇上受不了那个打击,气血攻心而死,孟丞相立即找人指正,是我害死了皇上,要不是乌家保我,我早就死在了断头台,不过即使保住了性命,也只能被遣送进冷宫。”
不、会、吧!
香香和裴名华竟然不是先皇的孩子,而是野种,这件事也太震撼了。
“这冷宫的女子,全是我的党羽,原本我只离皇后之位,一步之差,可惜全部败在了冲动之下,我没想到皇上会受不了那个刺激,我没想到他会死在我面前。”
我也没想到孟太后还有这么一段光辉的历史,乌纯纯不由的心想,而且对当年的孟太后默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这跟孟娇婵,段羽这种小打小闹比起来,可厉害得多,要是她们有孟太后这般心机,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你到冷宫后,难道就没有受到暗杀?”乌纯纯迟疑的问,如果那时候的孟太后有如此心眼,就不会留一个危险的人物活在世上处处威胁她。
“哼,她的杀得过乌家的暗卫!”
“那降罪呢?”
“先皇的妃子,除非犯了重错,否则谁都没有资格降罪,就连身为太后的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是拿我没办法的,好歹我曾经也是先皇的宠妃!”
成为先皇的宠妃,就是了不起,连在冷宫都可以这么嚣张。
“所以就有了服役一说!”乌纯纯脑袋一转,想通了道理。
冰妃的脸上瞬间浮现出难以捉摸的表情,她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才解释道:“这冷宫,就像是牢笼,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孟太后杀我不易,只能找其他法子将我弄出去,这‘服役’说是为了元丰的河山献出自己的一份力,其实都是有去无回,曾经有一位妃子因为这样的恐惧而得了失心疯,被抓出去之后,随后又被送了回来,有了这种侥幸的契机,这里面的妃子都开始装疯卖傻,次数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了,该抓的还是抓出去了。”
乌纯纯了解的点了点头,可是马上又很疑惑:“为什么是一个一个抓出去,不是几个或者好多个一起,而且为什么从来都没把你抓出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