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有好好享受够这温柔乡,就有小崽子蹦到她的肚中,委实可惜了,整整十月,我都不能动她半毫,我想,我要不要再入佛门修行十月,再出来与纯纯共赴了。”
孔大娘无语的看着裴依锦半响,原来他没有喜意竟然是为了这种事,简直……让她的老脸都为之一红。
裴依锦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的越发的灿烂,“不过,这个时候怀孕也好,我现在挺忙的,等处理完朝中之事,想必孩子也会出生,倒时候有大把的时间折腾。”
……
直到裴依锦离去,孔大娘还怔怔的坐在木椅上,曾经,她以为现今的皇上阴晴难测,但好在进退有度,机智过人,但现在,深刻的谈话之后,她发现皇上其实是一个比地痞还的人。白瞎了他那副英俊的面容,难怪在纯纯面前一提皇上,她的面部就会迅速抽搐,实在是……委屈她了。
在孔大娘的院中刺激了一下人之后,裴依锦折转去了冰妃那里。红颜未老,冷若冰霜,曾经这位美人差点成为了当今太后,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些人喜欢温柔可人的,有些人喜欢‘善解人衣’的,有的人则喜欢看得见,摸不着的。而这上官冰就属于最后一种。
正值中年的先皇尝遍了各色的美人,最后将目光投注在这冷若冰霜的人身上,虽然没有做到为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之事,但也是竭尽所能让她能多笑一笑。
只可惜,这美人与乌纯纯一样,好的是女人的美色。也多亏这种美色,让他善良到的娘亲逃过一劫又一劫。
“冰贵妃!”
上官冰原本是看着墙上的藤蔓,忽然听到一声,立马吓了一跳。“你……你是……”
“裴依锦!”
……
时过境迁,这张脸她想了许久,猛然看见,竟然有种知足的感觉。冰妃渐渐平缓心中的激动,逐渐恢复了镇定。“没想到宓儿的孩子竟然长大了。”
裴依锦含笑道:“人不可能永远停格在一瞬,生老病死,因果循环,稚童变成男子也不过恍然之间的事情,冰贵妃何必吃惊。”
冰妃惨然一笑,眼中竟有丝丝泪花,“是啊,生老病死,人不可能永远停在某个时刻。”
理了理心情,冰妃继续道:“皇上怎的会来这冷宫,并且找我?”
“听闻朕的皇弟和皇妹并不是太后所生,所以想来问问。”裴依锦毫不掩饰的回答。
冰妃眼眸骤然聚光,随后释然一笑,“何必要问,纯纯不应该都告诉你了吗?”
“借他人之口传递出来的消息未必就是真的,所以朕想听原版的故事,而不是盗版的谣言。”
“……你不信纯纯。”冰妃眼神虚晃,最后定格在自己素白的手帕上面。
裴依锦沉吟片刻,才悠悠道:“冰贵妃,有没有人告诉你,借刀杀人反自伤。”
冰妃身体微微一怔,猛然抬头说道:“我不知道皇上要说什么?”
“朕要说的是,撒谎的人鼻子会变长,撒谎的人如果还有一颗谋害他人的心,不仅变长还会变丑。”裴依锦说话从来都不会留任何情面,应该说他从不知情面为何物。
冰妃阴冷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嘴唇充血变红,才慢慢松开,之后说道:“皇上认为我会害纯纯?”
裴依锦深深叹了一口气,接道:“朕倒不担心你会害纯纯,而是担心因为一些陈年旧事害的朕的宠妃无缘无故的睡在院中,委实有点可怜。”
……
看着裴依锦调侃的神光,冰妃猛然觉得他像足了一人,那人也是这样,一眼就能看穿人的心底,从而想让人有种落荒而逃的感觉。
“你要传达的意思朕已明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拿纯纯的性命开玩笑,你若再动她一分,我保证下一个从这冷宫出去的就是你。”
语气虽然有点软绵绵,但冰妃听在耳中,还是打了一个冷颤,宓妃温软贤良的性子,怎的会生出如此阴冷的孩子。
当乌纯纯从温暖的被窝中清醒过来时,正好太阳刚刚落下山头。
只是能看清事物的一刹那,两个头疼的人物一前一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委实让她有点心慌。
“你终于醒了?”
孔大娘的一句话顿时让乌纯纯头皮一麻,她不就是睡了一下她的床,至于这种口气,还用上了‘终于’,难道她们以为她会一睡不起,真是小气鬼。
“孔姐,我马上起。”
乌纯纯利索的翻床,这一动作,让孔姐豆大的汗珠扑簌而下。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慢点来,慢点来。”嘴上还在说,手已经搀扶上乌纯纯的胳膊,将她摁在床沿边,坐定。
鞋子在孔姐的伺候下穿好,衣服也在她的张罗下穿起,乌纯纯还在发呆间,就已经被拉到了饭桌前,满满的一桌食物,让乌纯纯肚子的蛔虫嗷嗷叫了好几声。
只不过……
“孔姐,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乌纯纯遥遥的看着只余下绯红色一片的日头,稀奇的问道。
孔主事一惊,立马娇惯的回道:“不要胡说,那是太阳刚落山,不是升起。”
乌纯纯舒出一口气,然后又紧张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你在这里面下毒要害我,其实……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就算要害你,那也绝对是有人捏着我的把柄,指使我这么做的。”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两个大佬忙前忙后的伺候她,她都要先撇清那层关系,以免死的快。
“更加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你。”先别说她自己,皇上那一关都不好过。
“那就好,那就好。”乌纯纯了一下嘴,正当要说下一句,一杯茶就放到了她的面前。苍白细长的手,都能看见上面冒着一股子冷气,不用猜,乌纯纯也知道是谁拿过来的。“其实我不口渴。”
“……不渴,漱口也好。”
生硬的理由,让乌纯纯不接都不好意思。
只是拿茶的时候,乌纯纯战战兢兢,一不小心就把茶杯撞到了地上,原本以为会有大灾难发生,没想到的是,冰妃竟然一片一片捡起碎片,默默的走了出去。
诡异,意味不明惊心动魄的诡异。
她就睡了一觉,难道睡到了另外一个世上,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纯纯,你发什么呆,难道不吃东西了。”孔主事柔声细语的说着。
乌纯纯听在心里,确不敢动一下筷子,心里百转千回的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随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锤了一下桌子,绝望的说道:“你们到底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有美色,唯有一条铁骨铮铮的命,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见阎王,如果你们觉得我的命值钱,就拿去吧,不要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物迷惑我的双眼,就算让我死,我也要死的清清白白。”
周围突然的安静。唯有夏季的凉风一遍又一遍的洗刷着院中繁盛的树叶。
乌纯纯的额角突突直跳,心里更是有一只小在往出蹦跶。
“纯纯啊……”
“请不要这样叫我,临死前,我严重警告,请不要这样叫我。”她不想死的时候还有类似裴依锦的魔音穿耳。
“……”
“乌纯纯,你知不知道自己怀了身孕。”
一句阴冷的话,瞬间让乌纯纯感到哇凉哇凉。
什么?身孕?谁?谁怀了身孕?
“乌纯纯,难道你没发现你月信很久不来了吗?”又是一声,只是刚刚那一声在门口,现在这一声在耳边。
乌纯纯腾的一下弹起,下面的椅子因她的激动一下子倒地。
不可能的,她怎么会怀孕,她明明是个纯爷们儿,她怎么会怀孕。
“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吧,月信来不来跟怀孕没有关系吧,而且,我的月信也就来过那么几次,不可能因为月信没来就判断为怀孕,这是不可能的事,你们不要骗我。”乌纯纯有点惊慌失措,要不是这屋子里面空间太小,她甚至会到处乱窜,来纾解心中的莫名其妙的情绪。
而且上一次,自己因为多想,跑到皇上那里说自己怀孕,还出过洋相,这一次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纯纯,不要激动,你这样子很容易影响到腹中的孩子。”孔主事紧张的将凳子搬起,然后把痴呆的乌纯纯扶在位子上坐下,亲自为她舀了好几勺鱼汤。“吃点东西,你不饿,肚中的孩子也饿了,放心,你怀孕之事只有三人知晓,不会出事的。”
“三人?还有谁?”乌纯纯疑惑的扭头,就算她现在有点神志不清,但是五以内的数字她还是点的清楚的。
“哎呀,纯纯,没想到皇上那么宠你,你怀孕都是皇上告诉我的,你看我,都没有注意到你的变化,上一次你拿走了我一大盆酸菜鱼,我就应该猜到有猫腻的,怪我糊涂,这冷宫呆久了,这些事都明显的忽略了。”
那就请你忽略到底,现在突然告诉她,让她真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