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裴依锦手中着乌纯纯耳边的秀发,深吻变成浅啄,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让乌纯纯心中如猫爪一般,哎,要怪也只能怪裴依锦太妖孽,自己完全抵抗不了。
“过些日子,我就把你接出去。”
乌纯纯心花怒放道:“真的假的?”原来牺牲色相就可以让裴依锦‘威胁’百官,给她一条生路,早知道这样也行,她就想尽一切办法把裴依锦怼墙上,强吻了。
“当然是假的。”裴依锦瞬间一盆冷水泼下来,完全没有给乌纯纯防备的机会。“你以为孟丞相手下的那群老迂腐那么好对付。”
……
“那你说个屁啊!”乌纯纯气愤的爆了粗口,这种给人希望又狠狠一巴掌的事情,简直不要太丧心病狂。
裴依锦淡淡的笑开,温柔的捧起乌纯纯的脸颊,“好好在这里度过二个月,然后我会让你出去。”
“二个月?等二个月后,夏天都变成秋天,黄花菜都谢了,要是这二个月边疆出事,爷爷出事,乐乐出事,我的那些后宫女人出事怎么办?”最最最重要的是,这些冷宫中的妃子们发起‘疯’来,可是会杀人的。
裴依锦眉毛跳动了好几下,才慢慢道:“前三个我可以保证暂时不会出事,但是这最后一个,就算不出事,我也会让她们有事!”
“……”乌纯纯吞咽了口水,诚恳的道:“皇上,刚刚妾身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你千万不能让她们出事,不然她们下地府,知道是我大嘴巴把她们说死的,她们会找我偿命的。”
这个时候,面子都他娘的靠边站,人命关天,裴依锦下手从来不会手软,只会手硬。毕竟,他是个好吃醋的男人。
“纯纯,朕越发的觉得,在你眼中后宫的女子比朕更重要啊。”
乌纯纯茫然看着裴依锦,心里默默的呐吼,还不是因为她不想看见裴依锦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裴依锦瞅着乌纯纯憋屈的小模样,心情甚好,两人又‘耳语丝磨’了一阵之后,他才施施然的离开。
乌纯纯仰天叹了一口长气,天边的鱼肚白已经开始亮起,这个时候去找孔大娘要个房间住应该没有问题,毕竟叫人烧房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垂头丧气、佝偻着腰,乌纯纯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下,终于再一次有了逃离皇宫的想法。
虽然临阵退缩不符合士兵的气势,但是为了生存,为了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唯有离开才不会缺胳膊少腿。
还记得爷爷说,战场分很多种情况,唯有三种情况保住自己性命要紧。
这第一,敌军太强大,世上弱对强没有几个是成功的,除了那么一些光辉的事迹,但这些光辉的事迹,都需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最主要的是,那个人的运气要好到天妒人怨,祖坟炸裂的地步。一举成名,永垂青史,亦或者一举丧命,尸骨无存。最后一个占为多数。
这第二,拥护之人一定要是个头脑精明之人,如果顶头人是个只会纸上谈兵的,这种人绝对要远离,保都不要保护他,如果顶头人是个愤青的,这种人更加要注意,纸上谈兵的遇到事儿会怂,有可能大家会一起逃,但是愤青的,他会用命令威胁士兵,‘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数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这种人请让他自己去死。
这第三嘛,普天之下,小人居多,这里里外外稍有不慎,就会有一把冷刀子捅向你,你把人家当兄弟,人家把你当傻叉,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你有再多命也保不住,这种人最为阴险,也最是难防。因为你的对手不仅面对的是敌人,还要面对自己的‘兄弟’。
想到这,乌纯纯砸了一下墙壁,叛变是多么可恶的一件事,她感觉这一二三点,全让她给遇上了,防人还不如防己,再被这群看似无辜,实际想着方法折腾她的人为伍,她有几条命都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所以离开皇宫,迫在眉睫。
如果爷爷在此看见这样的状况,肯定也是赞同她‘退几百步,海阔天空的’。
只是为何现在心里满满都是不安,上一次逃离皇宫的教训还不够,而且自己被‘逼’发下毒誓,在离开裴依锦的身边,就不得好死。
想想裴依锦其实……也还好,近来他越发的温柔,就算言语上让她有点牙痒痒,但是身体上再也没有折腾过她,还有乐乐,她要是离开,乐乐会不会哭死。
兀自的遐想,很快就到了孔主事的门口,只是她搬着悠闲的喝茶,让乌纯纯心里的彷徨变为坚定。
她势要离开皇宫,管他什么三宫六院,孟太后孟丞相,私人子还是他生子。人家整整一宿的折腾没睡,这些没良心的人竟然还能这么悠哉的喝茶,喝她姥姥的腿儿。
乌纯纯气势汹汹的往她旁边的凳子一坐,宏声说道:“孔姐,喝茶呢?”
身份不如人,声音不能输。
孔主事稍稍抬起了眉梢,然后又慢慢的看向手中的茶水,无奈的说道:“纯纯有事?”
乌纯纯心头一紧,这人是不是已经忘记她的房子被烧了一事。
该不会人家根本就不在意吧,所以现在才会这么镇定。
思量再三,乌纯纯还是赶紧道:“昨晚我的房子不是被烧了吗,我未睡,想着孔主事是不是能重新给我安排一个房间。”
“哦,为这事啊,好说好说。”
孔主事嘴上说好说,可是好说下面却没了其他言语,好说你倒是说住哪里啊,不说住哪里,你领她去也行啊。
半会儿,两人都未动,乌纯纯有点按耐不住,于是接了一句:“孔姐,既然好说,那现在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了。”
“纯纯很急?”
不急她找她作死啊,她可是被整整闹腾了,不仅身体上受到摧残,就连精神上也被炸开了一个窟窿,正在淌血,她现在极度需要休息,来理理后续的事情。
“孔姐,不瞒你说,我确实有点急。”
孔主事见乌纯纯疲惫的表情,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要不先在我的房中休息一阵,等晚点我在给你找个住处,而且我还熬了一点汤,你醒了,就可以喝。”
“我不习惯睡他人屋,孔姐,你还是……”
“我的屋怎么可能是他人屋,青儿可是我看着长大的。”
……
再三推脱,怕还要扯出一些娘亲的事情,索性,乌纯纯也不再说不住了,她现在极度困乏,实在是无力听那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情,问世上何为最大,唯有睡觉可以撑天。
坐了半天的孔主事终于有了动静,她缓缓的起身,搀扶着头晕脑胀的乌纯纯了里屋,伺候她躺上了床,才心安的走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
步出屋外,清晨的阳光略微刺眼,孔主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正打算收拾门口的茶具,便见方才乌纯纯坐的位置有一人早就等候多时。
裴依锦的背影看起来斯文典雅,自内而外似有金光不断的泻出,听闻身后的动静,恍然回头,恰到好处的笑容,让孔主事这颗老心都差点失手。人长得俊,走哪里都不会吃亏。
“孔姨。”低低一声呼唤从胸腔发出,低沉而富有磁性。
孔主事呆愣一下,然后笑开,这个称呼,好久都没人叫过了。
“皇上这声孔姨,简直折煞了老身,老身应该给皇上行礼才对。”孔主事作势要下跪,可是跪下的双膝莫名浮在空中,半响都下不去。
裴依锦微笑道:“我与纯纯虽然还没有举行盛大婚礼,但是已经有夫妻之实,说不好听一点,她现在是个妾,但总有一天会扶正,你这一跪,我还不起。”
孔主事身体僵一下,随后站直了身,坐在裴依锦身边,冷冷的看着他。
裴依锦将杯中的茶水喝尽,又提起茶壶倒了一杯,“那一晚找你,都未与孔姨说上几句话,今以茶带酒,向孔姨赔罪,希望孔姨不要介怀,顺带……替我好好照顾纯纯,毕竟她是个头脑简单确有热心善良的老好人。”
孔主事眉目低垂,没有发出任何回声。
裴依锦也不介意,继续说道:“纯纯现在身子不便,希望孔姨能够将纯纯安置在一个好一点幽静一点的地方,等后宫一些杂事完毕之后,我自会将纯纯接出。”
这次,孔主事的双眼改低垂为圆瞪,并且展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裴依锦笑着从茶盘中取出茶碗,重新为孔主事倒了一杯清茶,继续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慢调语气说道:“冷宫之中不乏有好事之人,孟家的眼线或许已经渗入进来,我不想我的子嗣还未出生就被人害死,恩……如果纯纯知道她肚中还装着一个人,估计会吃惊的连饭都吃不下去,并且质疑自己不是个女人。这种精彩的瞬间,我想我是看不见了,所以希望孔姨能安抚一下她毛躁的情绪。”
孔主事吃惊的嘴巴张了好几下,才暮然出声:“纯纯怀孕了。”
“不出意外,应该是有了。”
这句话一出口,孔大娘就听出裴依锦的语气并没有喜意。
不过也对,现在这种紧张时刻,纯纯怀孕确实不是好时候,幸而她现在在冷宫,注意的人太少,不然的话,孟太后绝对不会让这孩子出生。
只是,皇上这速度也太快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