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继续

贾母等自从听说了荣府和大观园给了林愉之后, 他们就认为是林黛玉念着贾家的情分,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他们过上以前的生活,尤其是贾宝玉, 他就盼着什么时候能够再住进大观园, 过他的美妙人生。

然而林愉似乎很忙, 他一直都在学院, 而雪雁似乎也不闲着, 她一直在筹备林愉的婚礼。于是毫不客气的贾母让人带信给林愉,说他的外祖母要见他。然而意想不到的是林愉直接派了他的小厮来给贾母请安。

“小的王富拜见亲家老太太,老太太, 我们爷奉皇上之命在学院里做实验,一时走不开, 爷派小人代爷给老太太请安, 我们爷说, 老太太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小人一定转达给我们爷。”

贾母对林愉不能前来很有意见, 但她却不敢对皇家说三道四,只是心里到底不舒服,不由得说:

“我知道你们爷是朝中重臣,公务繁忙,想不起我这个老婆子, 可我这个老婆子不知趣, 偏偏要想他, 这是什么事啊?”

王富一听贾母如此说, 他知道这话他们爷不能认, 否则外面的人就可能编排他们爷如何如何的不孝,如何如何地虐待外祖母了, 甚至能借此攻讦到他们家娘娘。

想到这里,王富马上跪了下来:“亲家老太太,我们爷只是奉皇命在理工实验室里做事,这与我们爷是多大的官没有关系,我们爷虽然现在为皇命忙得是废寝忘食,但还是嘱咐我们说虽然舅老爷他们已经失势了,但我们对亲家老太太、舅老爷还是要一如既往的恭敬,替舅老爷、表少爷尽孝,我们林家如果有哪个奴才敢怠慢了亲家老太太,老太太尽管告诉管事的大娘,我们林家一定会处罚他们的。”

贾母被王富这不软不硬的话嗝得心疼,她很是生气:“好奴才,既然你这么说,那老婆子就找你们家的管事大娘,让她管管你这个目中无人的奴才。”

原来在贾府遇到这种情况,都是凤姐和探春等在旁边插科打诨,把贾母的火气劝下去,如今贾母身边就是邢夫人李纨惜春等,她们可不会来事,还是鸳鸯看见不像,忙拉拉贾母的衣袖:

“老太太何必同一个奴才置气,奴婢听说林大爷一直在学院里,府里现在既要忙着过年又要忙着他的大婚,他们林家就他一个正经主子,我听说好多事都不得不暂时搁置起来。”

有了台阶,贾母顺势叹息道:“这个孩子也是,有些事他忙不过来,我们也可以搭把手,他啊,就是太客气了,虽说是皇命难违,你们爷也要多保重身体,你们这些奴才也要尽心一些。”

“是,奴才谨遵老太太的话。”

“行了,下去吧。”

“是,老太太,奴才告退。”

“等等,你让雪雁来一下。”

“雪雁?”

“就是你们的林行家的。”

“哦,你们说的是林大嫂子啊,奴才这就去找她。”

可是一直到晚饭之后雪雁才来。

对于雪雁的怠慢,贾母等很有意见,只是现在林府几乎是雪雁当家,他们的许多事情不得不依靠雪雁,他们也不得不强忍住气和雪雁和颜悦色的。

“见过亲家老太太、太太、大奶奶、贾宝二爷、贾四姑娘。”

“平身吧,雪雁,我们听说皇上把荣府和大观园赐给你们爷了。”

“回亲家老太太,是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搬到那边去啊?”

“这个?回亲家老太太,这个奴婢并不知道。”

“那荣府和大观园打理好了吗?”

“打理好了,前两天太后娘娘和万岁爷、还有皇后娘娘带着小皇子来看了承恩公府和大观园。”

“承恩公府?”

“就是原来的荣府。”

“哦——对了,雪雁万岁爷驾临,这么大的事怎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回舅太太,这次皇上是微服,皇上他老人家没有宣召,我们也不好到处乱说,且我们爷还一直在理工学院,皇上没有宣召,也没有回来。”

贾母等听说林愉也没有回来,心情好了许多,不过不免疑惑起来:“那皇上来了,谁招待呢?”

“这次整理承恩公府和大观园的人以内府的人为主,许多更改的方案还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决定的呢。且大观园虽说是赐给了我们爷,但现在还没有到我们爷手里,我们只是打理承恩公府。”

“雪雁你就吹吧,皇上那么忙,还会注意这些?”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听里面公公说的。公公们还说,这大观园只是挂在我们爷名下,是给皇后娘娘回娘家省亲时用的。”

“那承恩公府呢?”

“是为我们爷大婚用的,我们爷说了,我们林家的祠堂还是在这边。”

“那就是说我们还是住在这里啰。”

“回贾大奶奶,奴婢没有听我们爷说起。”

“好了,你下去吧。”

雪雁行了礼:“那奴婢告退。”

雪雁走后,邢夫人因说道:“不知林大爷什么时候大婚?”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着我们该送些什么贺礼?”

“老大家的说的有理。”

“可是老太太,我们现在很穷,恐怕我们送的别人看不上。”

“话虽如此但当年刘姥姥那么穷,她还带了许多野菜什么的来还礼呢,礼物的贵重与否在于是不是真心。”

“宝玉的话很对,我们这里也没有别的,珠儿家的、四丫头还有鸳鸯她们,你们的针线都不错,你们就商量了做些针线,宝玉做首诗或者画幅画写篇字什么的,只要意思到了也就是了。”

“老太太,我看是不是要等菡姐儿回来,毕竟我们现在手上的实在没有什么可以拿出得手布料,总不能因为这个特特地去找雪雁吧。”

“你说的有理,菡姐儿在宫里,能经常见到皇后娘娘。说起皇后娘娘,她现在正在怀着小皇子呢,你们既然做针线,也给小皇子做几样。”

“老太太说的是,当年二皇子出生时,我们府里也送了许多催生的东西,现在虽然比不得以前,多少也是我们一片心意。”

“老太太。琏二爷那里的有上好的细棉布,可以让他买一些回来。”

“看来材料什么的都是琏二哥哥他们的事,我们只要出力就行了。”

“四丫头这话可不对,你知道这个家里就算你琏二哥哥他们沾皇后娘娘的光最多,当然他们要多出力了。”

“珠儿家的这话可不对,你们现在吃住都是林家的,琏儿好歹还出去挣一些家用呢。”

“大太太这话说的,既然我们吃用都是林家的,琏二兄弟挣的家用也是为了他们自己。”

“你这话奇怪,远的不说,最近琏儿带回来许多细棉布零头,可不是你们家用得最多吗?而且我听

说琏儿把他在外面挣的钱都交到了公中。”

“好了,别说了,我们大家已经落到了这种地步了,大家还有什么好争的?好好齐心过日子才是正经。”

其实李纨的心里很不好受,方家那边还没有消息呢,这边她就听说贾环已经有人给他做媒了,女方是他的同学家的妹妹,虽说家境一般,但据说那个同学也被皇上嘉奖过,等他毕业就可能直接到工部做一个七八品的官,和贾环是同僚,那个女孩子据说长得不错,还识文断字的,贤惠得很。

惜春现在也有人上门提亲了,男方是江南人士,出身官宦之家,本人是一个翰林院的编撰,据说妻子已死去两年多了,也没有孩子,据说他的妻子就是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的,据说这位李学士为人忠厚诚实,长得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的,除了年纪比惜春大了近十岁和继弦外几乎没有缺陷。

对于这些提亲者,贾母到是十分满意,只是如今贾宝玉还没有提亲,所以他们也就被压着,不过也压不了多长时间了,毕竟惜春年纪不小了,男方年纪更大,人家不可能等太久,而惜春更是过了这村就没有这店了。

于是万般无奈的贾母只得先答应了惜春的婚事,她老人家知道,惜春能得到这门亲事,主要人家还是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毕竟他们现在住在承恩公府,大家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

贾李两家定亲后,林黛玉赏赐了两箱绸缎和一套红宝石头面、一匣子珍珠宝石,给惜春置办嫁妆。林愉拿出了一百两黄金和几件裘皮衣料,并让她们去林家的大库房挑一房家具。

有了这些东西打底,再加上李家的聘礼,惜春的嫁妆还算是比较丰盛的。邢夫人、李纨看到这些不免有些眼红:

“老太太,我们家已经败落了,四妹妹这么多的嫁妆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是啊,老太太,大奶奶说的有道理,四姑娘这么多的东西,跟二丫头当年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

贾母有些失望地望着这两个人:“那你们的意思是减去皇后娘娘的赏赐,还是减去林大爷的馈赠,还是减去李家的聘礼?我们几乎没有给四丫头添任何东西,就这样你们还有意见?”

以前邢夫人和李纨也许对贾母的决定不敢有任何的责疑,但现在贾府已经太穷了,尤其是邢夫人和李纨,她们手里几乎是一无所有,让她们放弃这么多的财物,她们真的做不到。

“我们也添了啊,我听玉钏儿说,琏二爷给了四妹妹一大包细棉布。只是老太太,皇后娘娘是知道我们如今的状况的,我们现在的吃穿用度连当年我们家的三等婆子都不如,我们好歹也是皇后娘娘家的亲戚,就这样荆钗布裙的出现在人面前,丢的也是皇后娘娘的脸,只是皇后娘娘和林表弟不好无缘无故的赏赐给我们,只好借着四妹妹的名头,也给我们一些,让我们也添置一些衣服首饰之类的。当然,我们知道轻重,我们要的不多,只要一两身能够出客的体面衣服首饰也就可以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了。一会儿你们去挑些家具去,看看是不是要重新上一上漆,针线什么的你们也帮着预备起来;至于黄金嘛,四十两用来添置一些田地,我们的银两也该添置一些田地了,三十两和那些珠宝做些首饰,除了给四丫头置些头面首饰外,你们两个也添置一些头面首饰,再给这几个丫头每人一支鎏金的银钗一副耳环,剩下的用来作这些东西的工钱和添置一些床上的和日常的用品,再添置一些人参之类的补品,多余的换成散碎银子,与聘礼中的银子给四丫头压箱底;绸缎什么的,你们每人也就添置两身衣服吧,剩下的给四丫头吧。”

对于贾母的决定,邢夫人和李纨尽管还是有些不满,但贾母却处处都在理上,且她们也不敢对贾母有什么意见,只得遵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