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旷亦先是当地一大户,良田千亩,知府要收缴他多余的土地,说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掠夺的土地,他不服指责刘体仁的侄子刘文采比他有过之,而不及,还逼死多条人命,逼迫农户卖儿卖女,为什么他的田是政府收购?知府衙门的典吏却说他胡说,子虚乌有,无根证据,经府衙调查刘文采所有田地手续齐全,属合法所有。他认为府衙不公,特向王爷告状。
“你来告状带这么多人干什么?难道他们都有冤屈?”
“报王爷、自古官官相护,我一人来有些惧怕,他们是我家佃户前来助威,并无冤情。”
李浩然听了胖子的叙述,感觉事态严重,搞不好会影响土地改革的进程,本来粮食就紧张,还指望他们交军粮。让旷先生先回去,告诉他此事必然给一个交代。然后吩咐硕鼠司尽快调查情况是否属实。
几天后李浩然亲临知府衙门问刘体仁可知此事?刘体仁不敢隐瞒:“报王爷臣确知道此事,只是事情牵扯我家兄弟,为父也替他说情,说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当个知府又什么用?我实难下其手。”
“我看你这书白读了,许多年的官白当了,土地改革关系到整个變东地区的粮食生产和治安稳定,只因你家出个害群之马而废弃?公道自在人心,你不能一碗水端平,怎么进行下去?知府大人的名声还要不要?据我所知刘文采危害一方,强取豪夺,害得许多人家破人亡,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不处理,公理何在?正义何在?”
刘体仁被说的冷汗直冒,脸色惨白,当着李浩然的面吩咐衙狱:“立即把刘文采押入死牢,所有田地没收,家产充公。”
事是办了,晚上硬着头皮回家没一个人理他,他父亲过来责备他:“他可是你亲侄子,当了知府变的无情无义。”
“父亲、大哥平时缺乏管教,出个逆子实在太过分,摄政王派专人调查过,几条人命在身,如我袒护恐激起民变,摄政王也不会放过我,到时更换知府大侄子照样跑不了,还不如我来处理他少受些罪,如今所有人都看着我刘家,土地问题搞得好不好,全在于我们怎么做,王爷军队等着要粮食,交不上粮食摄政王能放过我吗?”
随着刘文采被抓,變东地区的土地改革逐渐有了成效,无田无地的穷人分到了土地,使大地焕发了青春农户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
部队弹药也运上来了,马小姐也像跟屁虫似的赶来了,李浩然命令部队开拔,出川进入湖广,红娘子、高夫人为先锋,进逼宜昌,明军守军只有3千人,红娘子命令炮兵刚发射第一轮炮弹,宜昌城头就竖起白旗,红娘子部继续向潜江开进,却见城门大开,潜江守军早已闻风弃城逃跑,按照李浩然的计划,红部在潜江安营扎寨,等待大军的到来。
李浩然到后命令派出探马、细作到武昌周围侦查敌情,会议结束却单独留下高夫人,令王虎、红娘子露出奇异的目光。
“夫人请坐,留下你并无它意,知你心中一直挂念闯王夜不能寐,据我所知当年闯王被洪承畴伏击,义军被打散,闯王单人单骑进入咸宁的九宫山中,人困马乏遭到当地村民的围攻,不幸遇难,村民知是义军首领恐日后报复,便悄悄把闯王尸首掩埋,不敢声张。
高夫人诧异忍住悲伤道:“这些事情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李浩然当然不能说老子知道历史,只好说:“本王自自然有本王的消息来源,相信大致如此,咸宁离此地不远,为了了却你心中的情愫,给你2千人马到九宫山走一遭,已经过去若干年,能否了解清楚事情原委就看你的运气,我能做的就这么多。”
“谢王爷恩情,百忙之中还牵挂末将之事,这次去不论如何,回来定誓死效忠王爷。”
李浩然却叹口气说:“假如闯王还活着被你找到,夫人该当如何?”
高夫人一愣:“我当竭尽全力劝说闯王投靠王爷。”
“按闯王的性格,必不会寄人篱下,如果吉人天相闯王还活着,你随他一起好好过日子,千万莫要与我作对,你也知道我的厉害,并不想伤害你们。”
高夫人率2千兵马出营,沿途遇见一些明军散兵游勇全部歼灭,反倒心生一计,命令士兵换上明军军服,尽量避过城镇,走小路辗转多日来到九宫山中。寻找多日未见一丝影子,这天遇见一个樵夫上山砍柴便问到:“老乡我们是洪都督的手下,请问、几年前是否有反贼首领经过此地?”
老乡见她是个女将慈眉善目的,就说:“这事过去有几年了,不知将军提起这事为何?”
“老乡你有所不知,朝廷皇上下旨说要犒赏杀死反贼之人,给南方军民树立榜样,命我等寻找。”
“还有这等好事,可惜不是我杀死的,程八这小子倒捡了便宜走狗屎运。”
“那个程八?”
“报将军,他是我村乡勇的头目,当年是我给他报的信,就是他带着几个乡勇杀死反贼首领的,还把首领宝剑拿回家。”
高夫人掏出一錠银子说:“报信也有赏,若你带我等找到程八这錠银子就归你。”樵夫一听乐的屁颠屁颠,急忙带路领着高夫人和众士兵赶到程八家里。
离老远就喊:“程八你小子快出来,你上辈子积德好运来了,皇上要犒赏你。”
一个三十左右的壮年人走出来:“老家伙咋呼啥?皇上凭什么犒赏我,这些是什么人?”
“程八、他们是洪都督的手下,奉皇上旨意前来寻找杀死反贼首领之人,说要重赏,还不跪下磕头谢恩。”
程八半信半疑跪下:“小人程八谢皇上龙恩,谢将军抬爱。”
高夫人说:“听这位老乡说是你带人把反贼首领杀死的,可有依据?”
“有啊、在下有反贼宝剑一把,请将军稍候,我去取来。”说完回到破败的房屋,不一会拿出一把宝剑给高夫人。
正是闯王李自成的宝剑,睹物思人,高夫人见到宝剑眼泪差点掉下来,强忍住悲伤说:“光凭宝剑不足以为证,你带我到埋藏地点挖出尸首验证,确如所说当以重赏。”
程八抗着锄头兴高采烈来到李自成坟头,挖开土堆尸体早已腐烂,露出一堆骨头和李自成穿的盔甲,高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这些年的积虑、思念、一古脑涌上心头,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程八傻眼了,明军将领哭一个反贼是那门子事?莫非其中有诈,是反贼假扮明军诳骗于我,脚步开始慢慢朝外移动,被几个士兵抓住摁跪在李自成坟前。
高夫人哭了一阵站起身,手拿闯王宝剑指着程八说:“你可知我是谁吗?正是被你所杀的闯王妻子,我夫一世英名却被你这个乡下混痞所杀,今日就用夫君这把宝剑祭奠先夫。”说完挥剑斩下程八的头颅,命士兵收拾李自成的遗骸、盔甲,装入箱中,把程八尸体推入坟中掩埋。
回头看着浑身发抖的老樵夫说:“罪人已伏诛,与你无关,此事不要声张,这錠银子归你好生过日子吧。”
几日后高夫人回到军营,走进大帐:“王爷我回来了,谢王爷的恩典,正如王爷所说,我带回先夫的遗骸、盔甲、宝剑,准备来日安置老家。”
李浩然听到心里安慰,幸亏历史真实,高夫人也没白跑一趟,了却心中遗憾,看来四哥李如樟的心思倒有一些希望。
据探马回报,武昌周围明军兵力甚少,大部分都龟缩在武昌城中,洪承畴声称80万大军虚张声势,其实不足50万兵马,在武昌城外周围挖下战壕,据城亦守。李浩然命令王虎率5万骑兵肃清周围的残敌,亲率大军向武昌城进发。
此时早已憋坏了的李如梅从河南信阳发兵了,接连打下大信、孝感,部队士气高涨,训练了几年的兵,心中一股火无法发泄,全倾泻在明军身上,两座城池炮火都没怎么用,士兵们抬着云梯、搭着铁钩就往上爬,个个赛过小老虎,明军那见过这阵势,打仗不要命的,他们的命可要,脚底抹油溜了。
李如梅全体出动,逼进武昌北面城池,与在武昌西面的李浩然遥相呼应。
城中的湖广都督洪承畴和总兵左良玉坐立不安,左良玉问:“都督、你看战局如何?”
“中国军队时隔几年养精蓄锐,才发兵南方,意在势在必得,不过我80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定叫他有来无回。”
“大人、我军不足50万兵马,能否顶住中国军队的进攻。”
洪承畴见他说破一脸不高兴,心想老子连幻想一下你都打扰,就当80万不行吗?便说道:
“50万兵马也够了,李王爷那小子两部加起来不过40万人马,而且是分兵进攻,连围城要点都不知,孙子曰:围城者必三倍于敌围之,方可攻也。我看你率30万大军攻其一部,只要击溃烧掉粮食便大功告成,他们蓄谋已久的伐明计划就要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