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胡灿,更是无聊,我本身就极不喜欢宴会这类,江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看来他暂时不需要我在身边守着,或者说他施舍给我些自由时间。
我去了花园逛,花园这种地方却是调情的好场所,但也比僵硬着脸应酬来的强。
男人与男人,女人与女人,男人与女人,伤人的总是人。
根据以往经验,灯光越亮的地方越安全,四周看了看,,只有喷泉哪里灯火辉煌完全没有人影,于是走到那里选了个位置,伸展脚,松领带,我仍然是个不喜欢西装的人呐。
屁股尚未坐热,手机便叫起来,打来的是江越。
“我看见你了。”依旧是他特有的冷冷的声音。
“嗯哼?你也在花园里?”
“给你两个选择,到我这边来,或者现在就开车回青金。”
我抓抓头发,不知他卖什么官子,“你在哪里?”
“往前走,绕过喷泉的葡萄藤下面。”他的语气听来似乎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
但当我找到他时,不得不有些惊奇的看着他脚下成捆的塑料炸药,“搞恐怖活动?”
他摇摇头,吩咐旁边的人把炸药背起来往前面走,“废话少说,时间很紧。”
我跟着他往前走,顺便问了一句“我以为这种事情用不到你亲自出面。”
他依旧不回头的往前走,但没有偷懒不回答我的问题:“确实不应该,不过有些地方需要我特别关注罢了。”
我拉住他,“你要想清楚这是多少条人命,云舟然叫你做什么你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么?他若让你去死呢?”
江越停下来,转身看了我一眼,“你把我当作什么了,不过时恐吓罢了,没有人会死在这里。”
他拨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
是不是只要云舟然说过的,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那个特殊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神秘,不过是一座废弃的加盖平屋,上面挂了锁爬满了藤类植物,看起来年代久远里面应该已经锈死了。
江越带的那个人敲掉窗户锯开防护条,然后跳了进去。江越也跳了进去然后开始看那个人组装炸药,连线。
房间里面却比外面光鲜很多,虽然落了很多灰,仍然能看出来曾经是个小女孩的房间,落了灰的洋娃娃还是会眨眼睛的那种。
那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部老旧的手机接在线头上,“遥控炸药?”
江越看着我,似笑非笑。
“你不觉得这么多找炸药来炸一间小屋子太破费么?搞不好整个*都要炸飞。”
“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随便找个安全的地方放一下能吓人就行。”他说的相当轻松,看来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做过。
我实在不明白云舟然让他来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目的何在。那个人将炸弹组装完毕如释重负的站起来,“完成了。”
江越拍拍那个人,右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一把枪,装了消音器的枪发出很闷的声音,三声,心脏、咽喉还有胆囊,这个人必死无疑。
他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连声音都发不出。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江越杀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自己还不是杀过人,只是觉得同葛金盛一样,他很适合杀人工具。
“你杀他做什么?”
他收了枪,用湿巾擦干净手,颇平静的说,“如果你少说几句话,或许他还有明天。”
心里一紧,我确实说了太多的话,让一个无辜的人听到了太多不该听到的东西。
“那云舟然到底有什么目的?”
江越搂过我的脖子,在上面留下唇印,“得到最想得到的人。”
“只因为这个就要搞这么盛大的婚礼,费尽这么多周折?”
他的眼睛看过来,几乎将我钉穿,“只要能的到他,幸福或痛苦又有什么重要?其他人就更不用关心。”
我终于明白他那乖戾的性格原是出自云舟然,一样高傲,一样具有强烈的占有欲。
发觉我的不专心,他咬上我的嘴,接着是伸进来的舌头。
他的吻永远都会让人腿脚发软,我靠在他怀里突然厌弃自己的这般娇态。
然而我的依靠完全取悦了他,放开我,他说,“该回去看看舟然带给我们的是什么了。”
宴会上依旧歌舞升平,云舟然挽着新娘简直就是高亮发光体。他身后的那个意大利保镖,远远看去,还真是年轻而又英俊的人。
只可惜同我一样披着面具而已,不同的是我有喜怒哀乐,他却永远有笑那么一张。
我已明白云舟然要的是谁。
虽然个中缘由并不太清楚,但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可怕的男人。
江越却不忙着点燃炸药,同一位淑女聊天,将对方逗弄的神魂颠倒。
我为那位淑女默哀三分钟。
果不其然,结束和淑女的交谈后,他不礼貌的没有留下名片。
然后那位淑女极容易的从一名侍者那里打听到了‘他’的电话号码,接着憧憬爱情的女孩找个了僻静的角落从手袋里拿出手机来开始拨号。
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都能一起把爆炸。
我微微弯曲身体,做好准备。
哄的一声,冲击波震的宴会大厅里玻璃吱吱的较,然后巨大的声响充满了整个宴会大厅。
那个意大利保镖第一反应是压倒吓得说不出话来的新娘,接着是女人们恐怖的尖叫,几乎掩盖爆炸的声音。
我顺势趴在地上,身旁时江越,他斜着眉毛对我笑,极开心的样子,对我笔者口型,“看舟然的反应。”
看来他并未如同表面上那么尊敬云舟然。
大厅里唯一站着的人就是云舟然----感谢那些有钱人有些常识,没有惊慌失措的到处逃命。云舟然站在那里,浓烈的硫磺味道里,他依然是个优雅迷人的贵族。只是他的脸色苍白,眼里极冷的看着将新娘压在身下的意大利保镖----若没有记错,那个人应该叫维加利夫----然后他冷冷的的笑起来,然后转头走掉。
大厅里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他踢开那些残破的碎片的破碎声。
随后便有警鸣,再随后,我和江越趁着混乱溜出*。
照例由我开车,手里握着方向盘,从后视镜看见江越眯着眼,极为兴奋的样子。
“你那些炸药似乎没有把距离五十米外的玻璃震碎的能力。”
“那不是我负责的,可能是舟然找了别人在玻璃上安放了小型炸药。头而已……”他笑得更开心一点,“哈,你没看见舟然的表情吗,百年难遇的精彩啊。”
“我以为你是相当尊重他的。”
“当然尊重他,”他忽然严肃起来,“舟然是我的老师,亦是我的生死之交,只不过我也同样讨厌他罢了。”
所以说江越依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背弃了谁都没法责怪他。
我叹道,“可惜了维加利夫。”
他咳了两声,“那人就是太不认命,比你还不如,但他若有你一半识时务……”他从背后抱过来,撒着娇,“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朝阳哥,你别生气。”
我轻轻推开他的手,“生什么气啊,你坐好,别搂我,小心被开罚单。”
他乖乖的做回去,自言自语道,“我就知道朝阳哥最好。”
心里发苦,辗转的乱成一团,我知道,你就是那个意思。
江越,你依旧将自己当作上帝。
今天的事情还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