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颇有些惊奇的看着他,“今天心情当真这么好?”
他撅起嘴巴,皱着眉,动作愈发像个孩子,“就抱一下。”
我叹了口气,伸出手臂把他圈在怀里,本来只想抱一下敷衍敷衍,无奈把他圈在怀里的感觉格外好,便有些舍不得放手,他把头埋在我颈边,温热的鼻息扑在颈上,有些痒。我很难想象两个男人抱在一起究竟是个什么场景,又到底是什么感觉。
“朝阳哥有没有恨过我?”
“……”我在心里把过去大半年的帐从头看到尾,我没有恨过他,即使他那样对我,即使他把我像狗一样拴在身边。
“没有,”我如实回答。
他立刻开心起来,将我抱住,“我就知道朝阳哥你对我最好。”
突然被他叫哥多少有种怪异的感觉,同时也有被被他信任的喜悦。
只是他现在是笑的纯真可爱,谁又能料到他下一秒钟的表情,我不知道他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以至于言行如此乖张,爱以君主的姿态对待一切。
他总是这个样子,不知道如何体谅别人。
迟疑片刻,我抚上他的头,他的发很软,像真正性格柔软乖顺的豪门公子那样,无论以后如何,现在都是美好的。
但我仍然应该提醒他现在几点几分,“已经六点了,你休息下,我一个小时后来叫你,不是要出席云舟然的婚礼么?”
江越嘿嘿笑一下,“今天偷懒,我们睡到明天,今天我要和朝阳哥睡!”
江越粘起人来依然容不得人反抗,他洗了澡换好睡衣爬到床上,像树尾熊一样抱着我,这翻天复地的变化让我措手不及,于是提些正经的事情来问他,“怎么想到把阿蓝带回来?”
江越回答的漫不经心,“我准备把他交给马老头训练训练,然后送出去。”
“只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啊。”
“筋骨奇佳,当mb实在太浪费,”他的语气冷酷起来,手探进我的衣服,恶作剧般在胸间徘徊,“他有杀人的天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按住江越的手,“那同我的衣服似乎没有关系。”
他讪讪的收回手,继续抱着我安分睡了。
帘子没有拉,透过还漆黑的黎明,可以看到月光下他天真的睡眼。
忽然觉得他遥不可及。遥不可及啊,我闭上眼睛,谁能真正接近他?
不过江越自然不能真的任性不参加云舟然的婚礼,一个小时后,他依然精神奕奕的起床洗漱。
云舟然在国内没有太大的势力,但在欧洲就不大一样。
江越和云舟然之间的关系,我并不清楚,对他本人的印象甚至不如他身边那个笑眼睛的保镖来的深,只记得他那张脸确实比江越好看几分。
三十岁的男人,比江越看来还幼齿。
实际上江越很最终云舟然,这一点在看到他匆匆到达婚礼对云舟然态度百般恭敬就可看出来----江越何时如此低声下气,趁他与自己的上帝寒暄,我好好将云舟然打量一番。
他是典型的中国血统,或许由于常年生活在欧洲的缘故,言行举止完全被西化。
但他举行的是中式婚礼,还是那种西不西洋不洋庸俗到极点的中国式婚礼。
我搞不明白,他大张旗鼓的娶一个不再自己势力范围内的暴发户女儿到底为了什么。
但他脸上平静的表情告诉我目的绝非爱情。
该是接新娘的时候,云舟然向江越点点头,上了车,我们也上了车,跟在花车后面。
“我觉得云舟然的气质像吸血鬼。”我扬扬头,示意云舟然的车尾。
江越笑,“那正式他的外号,在意大利。”
“他那个意大利保镖我怎么没见?”
“他保镖那么多,意大利的又有三个,你说的哪个?”
“经常笑的那个。”
“应该指派了特殊任务,那是他的心腹。”
车向前开,从倒车镜里可以看见后面跟着的庞大车队,真是庸俗而又无奈的事情。
江越结婚的时候,又该是什么场景?
仪式举行后,变成了西式的餐会,我打听了一下,所有过程都是女方家长安排的,哦,暴发户嫁女儿都是这么做的。
江越忙着与同行或者非同行打哈哈,我站在他身后除了无聊的打呵欠再做不了其他,无聊极了。
正郁闷间,见一个人笑的极其灿烂,走过来冲江越伸出手,“江少爷。”
正是胡灿,不知新上组的人让他这个小小的新锐到这种场合做什么。
江越看着他,并不伸手,从容不迫的从鼻腔里哼了一下,转身走了。
我伸手同那只尴尬的手握了一下,“几个小时不见,就生龙活虎了?”
胡灿斜了下嘴角,“做这一行的没有点灵丹妙药早就成了一把灰了。并非人人都像你朝阳这样的,改朝换代依然可以四平八稳。”
我冷笑出来,“只怪你没那番本事做的像我这般如鱼得水。”
他奇怪的笑了下,突然声音低下来,用只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新上组准备绑架你,你好自为之。”
喝了口混合果汁,我拍拍他的肩膀,“那你想要什么?”
“小召。”
胡灿裂开嘴角,却颇有些严肃的说。
“我做不到。”
这确不是我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在什么地方守什么规矩,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成全一对有情人再把自己搭进去,我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但显然是我会错意。
他嘲笑我的自私自利,又用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我,“我要的东西我自己回去拿,无需别人来掺和,只不过是要你把他看紧点,最近事多,让他不要来找我。”
看来,新上组该革命了。
我答应了他,心想不需我费力你们两人也相见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