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夜城,两个保镖还杵在那儿,我看看手表,已是凌晨四点,江越还没有出来,这个阿蓝也太能干了些。
走过去,推推其中一个的胸口,“少爷还在里面?”
这一推不打紧,那个人身子歪倒,连着旁边那个人也倒在地上。
我翻手,全是血。
还未来得及检查尸体,江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尽到保护你的责任,就是这个下场。”
手臂从背后伸过来,包围肩膀,然后缓缓爬上来,勒住脖子,像冷冰冰的蛇身,他带着点笑的意味,“心情不好么,出去转了这么久。”
“其实是因为心情太好了。”
他哼了一下,将手收回来,“你该多顾虑顾虑自己的行为,免得别人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
“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人,我何必在意。”
他站到我身边来,贴着我的身体,连鼻息都吞吐在脸上,不怒反笑:“出去几个小时,本性又回来了?”
我立刻闭上嘴巴,垂下眼睛,“不敢。”
他仍不放过我,“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我瞪着他,心里思量到底是沉默下去,还是爆发出来----大不了你死我活。
钟叔急忙上来打圆场,“少爷,时间这样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江越走开几步,轻声道,“是了,钟叔,都这样晚了。”他再盯我一眼,“开车吧。”
小弟将来时开的车泊过来,我坐到驾驶位系安全带,江越进了后位。
漫不经心踩上油门就要走,却听见他说,“等一下。”
奇怪间回头看他,才发现阿蓝躺在后面睡的正香,江越给他加了条毛毯。于是将车熄灭,点上烟,等他下命令。
我喜欢吸口味重的烟,所以喷出来的烟很呛人,我早已习惯了自然不觉的什么,阿蓝在睡梦中犹自咳嗽了几声,江越的声音冷冷飘过来,“把烟熄掉。”
我耸耸肩膀,将烟按熄在缸里,从后镜里看到那孩子从脖子往下到处是青紫的吻痕----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即使这样都让人觉得圣洁的不染尘埃。他执着那孩子的手细细看了,然后将毛毯为他掖好,这才出来关上车门,坐到副驾驶上来,他从来不坐副驾驶位----他讨厌狭窄的空间。如今却这样委屈自己。
“开车吧。”他悄声说。
我发动车子,踩下油门。
“开慢点。”他又悄声说。
我暗自咬破了嘴,舌头上真是发苦。
钟叔说我从很久以前开始爱着他,模糊的记忆中,很久之前江越是个柔软善良的孩子,苍白多病,腼腆的像个姑娘,漂亮的又像是洋娃娃。
我怎会爱他,我怎会爱这样的人。
只是我不懂得如何恨他罢了。
“今天是小召打电话叫你的?”
我回过神来,嘴上应着“是”,心里揣测他是不是想把小召也崩了。
“我放过他,看在你面子上。”
原来我仍有几分薄面在。
想自嘲的笑出来,思及他在身边,这笑凝在嘴边,成了一个下滑的生硬弧度。
“你笑起来有一种很温暖的味道,”江越似乎自言自语,并忽略我惊异的目光,“小时候见到就觉得很亲切,那么多人却只有你让我觉得真切。”
“所以我爱你是真的。”他郑重其事的说,手伸过来,放在我的上面,“浑身僵硬,你不相信我?”
我没法相信,更没有理由去适应现在的江越,五分钟乃至几个小时以前他对阿蓝温柔倍至,现在又来所谓的告白,林朝阳并不聪明,江越又是弹指间数种面目,如何分辨其中真伪。
“在国外的时候,身边所有的人,无论立场如何,都在告诉我你从来都属于我父亲。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他靠过来,眼里有异样的光,体温从厚质的衣服传过来,热而危险,他影响到我开车。
我还不想死,将车停下来。“我没法相信,你从不对人说真心话,猜来猜去太累,”他的眼睛便冷下去,不再见刚才那种光,我继续将实话说下去,坦诚相告:“但这不影响我爱你,这种感情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真要追究下去,或许从幼年见面那刻起便根深蒂固。”
江越的眼睛依旧冷着,却将身体更倾斜过来,将我搂在怀里,他的唇压下来,亲吻了我的眼睛,然后将舌探进来。他的手急切抽掉我风衣的带子,喃喃的,声音有些抖:“你可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挡住他的手,继续说下去:“我是爱你,但这改变不了什么,我们从来不是对立者,但也不可能走到站到一起。”
“这有什么关系。”他却在笑,似乎听不懂我到底说些什么,“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他将隔板升起来,把阿蓝和我们阻在那块薄板之后,继续好心情的拆我的衣服。
我压住他的手,已近乎愤怒,“我不想在这里。”
江越停下手里的动作,“你是在意阿蓝么?我没有碰他一下,因为不喜欢这种软绵绵的洋娃娃。”
接下来他便不容我说话,也懒的听我说服。他的动作激烈,外面偶有车灯闪过,也完全不在意,**,他专心做这件事情,即使这个地方狭窄,他依然有办法尽兴。
……
江越心满意足后,我已几乎踩不动油门,腰在痛,腿在痛,那个地方粘腻的也在痛,他从不懂得温柔,即使说爱我,依然强势给与,他并不明白,我不想像个女人一样被按在床上,爱情也不单单靠**来维持。
尽管我回应了他,用腿夹着他的腰,叫的车子都在抖,尽管最后是我求他进来,尽管我忠诚给与反映----**不能改变我们无法相互妥协的事实。
回到青金,他降下隔板,阿蓝睡的依然很熟(他是怎么做到的?)江越轻轻把那个孩子抱出来,吩咐管家给他安排房间。
我则面无表情叫来仆人打扫车子座位上某些**。
脚挨到地面便有些软,那个地方仍是在痛,夹着腿走路又实在难看的很,“你过来,帮我下。”我冲他喊。
江越笑了下,好心情的依我,将我的身体倾在他身上,减轻我的痛苦。
他真这样做了,反而消受不了他的体贴,连着仆从们都惊奇的向我们行注目礼。
江越把我扶到书房,踢亮线控灯,“你先去洗澡,我有事给你说。”
在浴室里面委实磨蹭了很久,身上的吻痕让我不可避免的沮丧----就这样被江越拿一辈子么?这个现状下去也并非难事,只可惜,他江越是万不会长久的人。
吹干了头发,换了干净的衣服,天外仍是黑的,但黎明已经到了。
江越坐在沙发里对我道,“去程蝶那里干活吧。”
“让我卖摇头丸?”
“那种下级商务让程蝶去做就可以了,你去接小召的活,这段时间就换他在总部呆几天。”
我却动了恻隐之心,“不如放他条生路好同胡灿双宿双飞。”
他任性起来,“我偏偏喜欢棒打鸳鸯,如何?”
我自然不便说什么。
他忽而起身走到我身前,抚摸着我浴袍的袖口,笑起来,天真的像个孩子,“朝阳哥,你抱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