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叛逆



满清晚期,承先的爷爷是一名教书先生,常年在外乡教私塾,挣钱养家糊口。

承先的父亲叫朱仁仟,小时候他最受承先的爷爷宠爱,爷爷一直把小儿子朱仁仟带在身边,让他和其它学生坐在一起接受学堂教育。仁仟好学上进,聪明的他一学就会,成绩总是在私塾里最好,连同学不懂的地方都来问他,这一点让爷爷很是欣慰。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仁千十四岁那年,他的父亲不幸染上风寒一病不起。仁千不能再学习了,为了给父亲治病他把父亲留下的钱都花光了,每天买药、熬药也没能治好父亲的风寒,病情反而越来越重。

父亲临终前用颤抖的手拉着儿子,“儿呀,父亲对不住你,要先走一步了,你把我带回去吧,我不能死在它乡做孤魂野鬼啊!” 仁仟干着急又很无奈,只是不停的点头,束手无策的他只能默默看着父亲喘完最后几口大气。

父亲因病客死它乡,仁仟遵照父亲的遗言,硬是从外乡把冰凉的父亲背回老家朱家嘴掩埋,可怜的母亲伤心欲绝。

这是一九○四年,十二岁的仁仟失去父亲再不能读书了,连吃饭也常常饥一顿饱一顿。 家里没有田地,仁仟的母亲为了拉扯他长大,变卖了家里所有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为他吃尽了苦头,还能有什么指望。

为了解决温饱,仁仟只得进山里打柴再去镇里卖掉柴禾换点食物回来。

仁仟个子中等偏高,毕竟是肚子里有点墨水有头脑,加上他喜欢舞刀弄棒,渐渐在村里一帮孩子中树立起威信,成了这一带的孩子王。山里的伢们总是喜欢满山遍野奔跑,追兔子、赶野猪,什么事都敢做。实在饿慌了,他就领着一群半大的穷孩子们溜到地主的田里刨红薯吃,再不就把地主家养的大狗打来吃掉,一来二去,仁仟终于触犯了朱家的宗规。

寒冷的冬天,地里没有野菜也没有粮,呼呼的西北风刮来,穷孩子们又冷又饿倦缩成一团。仁仟躺在谷草堆里转动脑筋,不一会他就有主意了,他站起来问道:“有人敢和我上财主家去搞填肚子的吗?”

“当然有!我敢去!”

“我也敢去!”真是一呼百应,草堆里跳出一群瘦弱肮脏的孩子,他们一个个眼里放光,就象看见了地主家的白面馍馍,饥饿让他们不顾一切。穷孩子们只等天一黑便翻墙进入地主家寻找食物。

“汪、汪、汪汪汪......”狗叫声连成一片,动静闹大了,惊动了地主和家丁,穷孩子们被狗腿子抓住遭一顿暴打。为了杀一儆百,地主又交待家

丁把领头的孩子王交给族长处理,地主偷偷带信要求把朱仁仟装进猪笼沉入河中,让穷孩子今后不敢再有非份之想。

朱家嘴的村民凡大事均由族长判决。仁仟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狗腿子将他五花大绑押到祠堂前,地主列举他数条罪状等待族长宣判。

“呃,根椐他年少失去父亲,缺少管教,劣性顽疲,翻墙入室,偷盗食物,嗯......抽五十大鞭,以示警告,今后不得再犯!”族长目无表情,说完便闭上双眼,说良心话,他也不愿看到同宗的孩子挨皮鞭受罚。

仁仟被按在板子上,族人的皮鞭无情地抽打在身上,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哼。五十鞭抽完,族长起身看了看仁仟又坐下,他摸摸长飘的胡须宣布惩戒结束。立在一旁的地主不大相信,心中不服,“这么简单?这就惩罚完了?”

正待起身的族长听见这话把脸色一沉,“怎么,你认为对一个未成年孩子来说这样的处罚还不够狠吗?是不是非要装进猪笼沉入河底啊?!”他加重语气。

“那他也是罪有应得嘛!您怎么就能轻易放了......”地主正有此意,他翻着白眼珠心有不甘。

“哼!族长说了算,你一个土财主,也太不自量了吧?!”族长的大儿子一步上前打断他的话,地主有气不敢发,把还没说完的话咽回去。族长被一群身袭黑衣佩带刀枪的族人保镖前呼后拥拂袖而去,地主气得干瞪眼。

母亲急忙上前解开绳索,她心疼儿子,“财主就是活阎王啊,别人躲都还来不及,你这个伢还硬要往里闯,你就不怕被下猪笼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打不死我还要去!”仁仟站起来抚摸着被鞭打的伤痕,冲地主离去的方向大声怒吼。

仁仟的父亲生前是教书先生一直能养家糊口,日子还算过得去,母亲也从不用下地干活。自从仁千的父亲病逝后母亲也管不住这个儿子,仁千越发变得顽皮起来,他成天和一帮野孩子混在一起,到处替人打抱不平,母亲指望他这个小儿子将来有出息的愿望也落空了。

族长是家族的本家人,眼看仁千从一个好好的读书娃变成这样他心里也不好受。为了帮助仁千走上“正道”,他劝导在家野了几年的仁仟下地去干农活儿,老老实实地做个庄稼人。

为了摆脱饥饿,族长借了几亩田地,母亲和儿子相依为命每日辛苦耕耘,族长看在眼里终于放心了。

农村里没别的讲究,只图养儿防老。在仁仟十八岁那年,好心的族长给他做媒。族长的威望在当地

无人能比,他说一就决不能二,就是村里的大地主也要敬畏他三分。他介绍的对象哪怕是瞎子跛子,也只得接纳,这就是命。仁仟的母亲听说对方家里虽然也很贫穷但人品很不错,便当场应了下来。

“穷人家的孩子能吃苦,知冷知热,会过日子。”族长也这么说,一定没错。

有母亲当家,又有媒妁之言,双方当即迎亲嫁娶,可两个新人却穿得很寒酸,只有一身破衣烂衫,没有举办任何结婚仪式便草草进了茅屋洞房。

仁仟和妻子结婚时两家都很穷,这个漂亮的大姑娘家里穷得连一样嫁妆都没有,没有象样的衣服,她向邻家闺密借了一件半新不旧的红布衣裳。

结婚第三天,家里就穷得没米下锅了,母亲翻箱倒柜找出一枚戒指拿给仁仟,“儿呀,这姑娘实在!是个老实人,你们好好过日子吧。拿去当了买点粮食,再给她买块花布置身新衣裳,以后呀,恐怕是再也穿不上新衣裳啦!唉......”母亲紧锁住眉叹口气,起身回到屋里,她十五岁时,也是结婚当晚才看到丈夫的面孔。

仁仟拿着戒指不知说什么好,这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信物,她从没舍得戴。仁仟拿在手上心里沉甸甸的,他把戒指典当了换成钱,用买粮余下的钱给妻子买了一块碎花蓝布。

仁仟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新房”,有心揭开红盖头却不知怎么的手软了,母亲在房门口遮了块红布算是图个喜庆吉利。新娘子坐在床边,新郎坐在木板凳上不敢说话,两人坐到大半夜,实在困了,新郎倌这才斗胆走到床前试探的问道:“我能接下盖头吗?”新娘点点头。

仁仟轻轻摘下那块让他激动不安的红盖头四目相望,新娘羞涩地低下头又甜甜地笑了。仁仟眼里闪动着泪光,老天爷给他带来一位清新秀丽的新娘,此生足矣!他英俊的脸上漾溢着幸福的喜悦,眉梢、唇角都是笑意。

他握着新娘的手,微微扬起下巴只对她说了一句话,“柳儿,我会对你好!”妻子深情地望着他,心里充满欣喜和依恋,她相信这是一个值得终身托负的人。

结了婚的日子同样不好过,家庭窘迫,可是媳妇很贤惠,她上孝敬婆婆,又心疼丈夫,婆婆满意,仁仟更是没话说。

就是这块碎花蓝布,让她死心踏地跟了他半辈子,多少年过去了,这件碎花蓝布衫补了又补总也不舍得扔掉。

常言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是仁仟不卖力干活儿,是这吃人的旧社会让穷人没法活,在这个贫穷的家庭里,她无怨无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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