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班克斯在和葛莱琴道晚安后就躺在地板上,尽管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被褥,他还是觉得凉气刺骨。葛莱琴背对着他,因为她在疑惑,她在否定,她也感到彻骨的冷!光明神在上,这对男女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什么是爱?
爱有多平凡?西大陆上谁敢说自己没爱过?相爱有多少见?古洛曼的诗人维吉尔在《见闻录》中叹到是自古以来分手的男女所流下的的泪水形成了伯克河!葛莱琴是女人,所以她有被爱的权利,她希望在一个浪漫的夜晚,自己心仪的男子单膝跪地,用蹩脚却真挚的情诗说服自己爱他。情人节就在明日,葛莱琴期盼着班克斯能有所行动,她完全知道自己配得上这样的幻想。她所爱的男人心思缜密却优柔寡断,她相信他们的感情是真挚的,用情是专一的,前途是光明的,那到底还缺些什么?葛莱琴想到一些市井小说里的情节,比如《圣骑士亨特和芙兰妮》里没羞没臊的亨特与芙兰妮一夜定情!“他们是怎么做的……好好想想……”,葛莱琴就涨红了脸,难道自己要拉下脸皮邀请他到床上睡?这是她的底线,也关乎女性的尊严。
班克斯不是傻子,相反,他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但聪明总会有个限度,如果想把这种聪明放到感情上,这就愚蠢得离谱了!爱,只有一个音节,相传东大陆上“爱”的发音和叹气无异。班克斯看着窗外的星空,爱是什么?他说不清。恨倒是在书中见识了不少,权利的交易,剑与火的暴力……如果真的有爱,人们干嘛不放下刀剑手拉手互相拥抱就好了?但他确信自己爱着葛莱琴。他和葛莱琴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关注她的眉眼、她的秀发、她的颦笑……当她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会想念她的眉眼、她的秀发、她的颦笑。“这应该就是爱吧……”班克斯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葛莱琴,她背对着他,她睡着了吗?他数着天上的星星,星星却眨着眼,嘲笑他的懦弱和无知。是的,这个男人在害怕,他在犹豫,他贪图爱情的美好,享受情谊的回报,但他却对誓言的责任了解甚少。如果这仅是一个承诺,他的嘴唇为何总是说不出那三个字?“我还是搞不清楚……”班克斯对着天上的星辰指指点点,“我不知道我是迷恋葛莱琴本人……还仅仅是对爱情有所期待?”
“如果我爱的是葛莱琴,我为什么会感到迷茫?如果我忠于的是这段感情,那我也许还会对其他的姑娘产生感情……当我对她没了感觉,我是说也许会有这么一天,我还爱她吗?”班克斯第一次正视自己内心深处最混乱的暗间,这让他有所期盼,又有所恐惧!
班克斯的问题也许只有光明神才能解答!身为半个光明神,作者总得站出来说几句,小班克斯把爱和葛莱琴分离开来,我不知道这种方式是否合理,但这种做法着实令人发疯!班克斯也许爱着葛莱琴,也许只是爱着他爱葛莱琴的感觉。如果是前者,也许班克斯还会爱上其他的姑娘,如果是后者,他忠于爱情,而当这种爱情逝去时,他如何面对她?他爱她,他爱他爱她,当他不爱她,他是否还会爱他爱她?“我不知道……”班克斯像个婴儿一样把万千星辰握在手中,“如果把这些星星串成项链戴在葛莱琴脖子上,一定会比那条1金币的项链要美得多……”他想起了自己茫然的童年,愉快的少年和充实的青年,仿佛葛莱琴从来就没离开过自己,那么,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注定好的。光明神赞美爱情,答案总有一天会被揭晓,或许就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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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葛莱琴:
我爱你。我打算在信的一开始就告诉你这个事实。因为我知道你等不及,我也等不及。我感谢光明神让你来到我的生活中,我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描述你,我不知道你对我的生活产生了什么样的意义,我不知道我以前对待你的情谊是否虚假,我想不明白。但我知道我之前是个懦夫,不是因为我爱你,而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的感受。我的付出和你所为我做的比起来不值一提。当我现在鼓足勇气喊出我爱你的时候,我发现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也许是光明神把我嘴里和心里的毛病给治愈了!因为我发现我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已经上了瘾,到时候你可别嫌烦!
爱你的
班克斯
葛莱琴打开床前的卡片,她哭了,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个?他许下了诺言,她知道他做的到!那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葛莱琴抹去脸上的泪水,她不想让班克斯看见泪眼模糊的自己。
“蹦擦擦蹦擦擦……”班克斯突然出现在门口,嘴里叼着一朵玫瑰,踩着嘴里哼的舞步滑向坐在床上的葛莱琴。
“美丽的小姐,我是班克斯先生送来的玫瑰花,他希望葛莱琴小姐能永葆青春,愿您的美丽永不消逝。您接受吗?”班克斯突然单漆跪地。
“接受……”葛莱琴不断点头,泪水滴到地上。
“那要哪一个?是玫瑰还是我?”班克斯继续问道。
“都要……都要……”葛莱琴想吻跪在地上的男人。
班克斯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班克斯先生还为葛莱琴小姐写了一首诗。”他清了清嗓子,念了起来,“愿我们下次相见时,不用说再见。一个人的心,两个人的脸。跃至月亮的月亮,俯瞰群山的群山,采摘绿叶的绿叶,感叹时间的时间。皎月之无暇,绿叶之蔓蔓,时间之惘然,凄厉的倒影使我受惊而跌倒。愿我们下次相见时,不用说再见。”
“如何?如果您喜欢这首诗,就鼓掌。如果您不喜欢这首诗……那您起码还有玫瑰!”班克斯的脸皮还是那么厚,这和爱情无关。
“这么短的诗,你还要念?”葛莱琴露出微笑,她想笑话面前的男人。她并没有等男人回答,就扑进男人的怀中。凡事都有第一次!她在吻他……不对……这是他的眼睛,里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不对……这是他的耳朵,里面装满了她多年的倾诉,现在他终于回应了!对了,这才是他的嘴唇,里面是令她融化的小溪……
班克斯不会承认他之所以念诗,是因为他不敢看葛莱琴的眼睛,那是绿色的漩涡,他之前只看上一眼就差点迷失在里面!但他现在陷入更大的漩涡中难以自拔!这个男人总是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但起码此时此刻,他非常体贴,他在等她进入状态;他也非常谨慎,他缓缓拉上了窗帘……这既是一种天赋,也是一个牢笼……
男人倾向于把握爱情的真谛,而女人习惯于幻想爱情的甜蜜。葛莱琴期待的浪漫的月夜终究没有来临,玫瑰掉在地上,情诗被扔到一旁……总之一切都乱了套!但她却感到莫大的幸福,这种幸福必然是永恒的,不然它怎会如此震慑人心?它会消逝吗?绝不!既然来了就不会让它溜走……葛莱琴有这自信,也自诩有这能力,所以她对这些乱糟糟的东西毫不在意!至于我们的男主角是否如女主角所想象的那样蹩脚而真挚,就留给光明神来评判吧。
窗外是如血般赤红的太阳,可他们被窗帘所遮蔽而看不到。总有那么一刻,人们会以为这个世界就是他们所幻想的那个样子,不多也不少。所以趁那层幕布未被掀开之前,好好享受这样的时刻吧!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