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费阮的求婚对象本来就是兰竹,你,根本什么都不是。哦,不对,你应该是那个抢了费阮的*并以此来要挟他的女人吧。这就是为什么尹仁是我亲生哥哥和那张破旧照片的答案。那张照片上,我母亲自始至终的笑着,而你一直窥视她所拥有的一切,包括那个对你不屑一顾的男人。”
“你”兰金不再倒退,脸上的惊慌转化成了震惊。
“我?我还知道十五年前的那场车祸是你最后的手段。不错,你用亲生儿子和自己的性命赌赢了。费阮把尹仁接了回来,而那天恰巧送你们去机场的齐叔却因此受伤了。我猜,他当时是急于保护你们的吧。”
“那次你赢的很彻底,你抢走了我五岁之后全部的快乐。哦,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原本温馨的家庭!剩下的,不用我说了吧。”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费阮他是爱我的,因为我怀了他的孩子。小竹也说会把他让给我的,是他们骗了我!”兰金疯狂的摇头,她一直保持的精致冷傲坠落一地。
他冲到了尹仁面前,死命抱着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我却从未想过放了她,当她找黑道上的人凌辱我时;当她一次次利用狐狸并把他置于死地时;当他掠夺了尹仁原本的快乐时,她就已经变成了恶魔。
要对付恶魔,只有比她更加强大,强大到抛弃自己的本性。
“你用自私的爱缚住她的丈夫,而我母亲却对你如此宽怀。”说着我从包里把份文件夹丢在她面前。
兰金扑到地上紧忙打开,整个人瞬间萎靡了下去。灵魂被人抽离般的呆坐在地上。
我抬头望向湛蓝天空,第一次真正鄙视起自己那胆小的母亲。
“我不怪你,真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太过善良。她愿意放弃自己成全你们,可她从没想过,爱情自古都是自己的,哪承受的了谦让。还有那个男人,呵,就是个傻x!”
“你不怪我?”兰金坐在地上抬眼看来。
“怪!怪你让我弄丢了我的狐狸。”我把小手枪重新放回鞋里。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兰金看起来很沧桑,像恢复了她实际年龄的女人。
我不再理会她,看了一眼尹仁,转身走进船舱。
在经过极地狮子的时候,我勾起唇角。
原来这一切都不曾为秘密的秘密,却赔上了三个人的一辈子。
谁又会想到,当他们还距离红城一海里的时候,极地狮子已然先一步找到了我,并转交了一封那个男人的亲笔信。
其实一切,早已落幕。
三个月以来,红岛海面上很热闹。
几波游艇队伍先后亮相于红岛海面。
世人不知所谓何事,只道是红城又要扩张版图了。
最近又传出小道消息,某个边远小国的王妃被红城的妖精老板所迷惑,最终自愿卖来红城。而那些船支都是来接她回国的。如果她仍然不肯回国,就只有武力解决了。
众人以讹传讹,皆对红城幕后老板唏嘘不已。
认识花爷的则纷纷派人打探,更有甚者直接送来美人数枚已报军心。
五月艳阳天,我仍在等待那只晚归的狐狸。
醉人间的后花园里,躺在狐狸的软垫摇椅上摇着花蒲扇的我竟然又睡着了。
回家的第一天,我蒙头大睡。
回家的第二天,我呆愣望天。
回家的第三天,我疯狂购物。
回家的第四天,我吃喝玩乐。
回家的第五天,我酒醉吐了。
回家的第六天,费阮回家了。
回家的第七天,我蒙头大哭。
本是说过不再哭泣的我,这一次却是喜极而泣。
清晨,我拿着验孕试纸坐在马桶上,胆战心惊的等待结果。
本早就该来的月事却足足迟了两个多星期。
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试纸变得粉红,然后一道杠,再然后两道杠。
我惊得站起来,不忘捂住正在大叫的嘴。
刹那,眼泪滑落。
突然想起狐狸说我就是个面疙瘩,连哭都不敢出声。
果真如他所说。
我觉得它应该是狐狸留给我的礼物,但从理性上来讲,也不排除逆毛羊是父亲的可能性。
说到逆毛羊,哎!
又怎是一声叹息可以了事的。
第六天一早,本是宿醉刚醒的我,踩着脚下凌乱倒地的各式易拉罐,头晕眼花的一边敲脑袋一边慵懒下楼,却发现客厅竟意外的热闹。
打眼一看,震惊的转不动眼睛。
惊得我连头都忘记痛了。
楼下坐着三个半养眼帅哥!
其中两个半我是认识的。
费阮、逆毛羊、齐叔。
对不起,自动把齐叔算成了半个。
另一个我猜了下,应该是逆毛羊的父亲。
两人算是有七八分相似,很好认。
二人的神态却截然相反。
逆毛羊眉宇间总是嚣张的不自觉上挑,而他父亲则是刻意板着一张俊脸,让人不敢随意亲近。
我之所以说他是刻意,是因为刚才还在与费阮谈笑风生的他,一看见我下楼,就瞬间板起脸来,其速度那叫一个快,一看就是早已习惯了变脸的人物。
啧啧,你不愿意理我,姐还懒得搭理你呢。
回屋补个觉先。
正要回屋的动作停住,费阮破天荒的开口了。
“菲菲,快去梳洗下,一会下来陪杜叔叔和凌洋吃早饭。”
我缓慢转头,目光惊悚的看那三人好比看到了ET!
除一人冲我挑眉外,其他二人均无视我的讶异。
这阵势让我蒙的可以。
首先,费阮一个屁没放的就回归祖国了。
然后,时隔N年的他再次主动对我说话了。
最后,这杜家父子登门拜访所谓何事?那逆毛羊的爽朗到恐怖的笑脸中包含了什么意思?
一个被你甩了的人,在某天清早突然出现在你家,并且带其老子来,你会怎么想?
我猜丫不是来报仇的就是来灭口的!
我迅速踢踏回屋,就再也没打算出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跳窗逃走,窗户无风自动了。
好熟悉的场景。
我立刻回身从床下掏出板砖,一步一停的走向窗户。
这边厢我正紧张兮兮的向窗户走去,那边门就被人拧开了。
我一愣,目瞪口呆的看向从大门堂而皇之走进的逆毛羊,回手把砖头悄无声息的扔了下去。
“干什么这样看老子?不认识了?”逆毛羊拧眉踢开易拉罐,甩腿走来。
“你怎么来了?还捎着你家户主。”
“老子家户主是我妈!”逆毛羊立起瞬间燃起火焰的虎目瞪向我。
得,第一句话就惹他乍毛,姐不说话了。
我站在窗前眼观鼻鼻观口,不再搭理怪兽羊。
逆毛羊看着我不搭理他,自顾自的在房间溜达了一圈,脚下把一个个易拉罐踩的咔咔作响,以表达他此刻甚是不爽的心情。
“咳!还记得老子以前跟你说过的惊喜吗?”逆毛羊踩扁所有易拉罐,最终慢悠悠的绕到了我面前。
我继续眼观鼻鼻观口。
一个红灿灿的身影从我面前低了下去。
我仔细一看,如雷灌顶!
瞬间被惊雷劈得外焦里嫩。
只见逆毛羊酷极的单单扬起一边眉毛,一手拿着已经打开的钻戒盒子单膝跪在地上。
“费菲,嫁给老子。”
我无语的张了张嘴,看着竟然连求婚都如此霸气侧漏的逆毛羊。
然,不等我回答逆毛羊又开始动了,手往口袋里掏了掏。
他等了等见我没啥米反映,直接把大克拉钻戒直接扔在地上,我的心口一疼,这败家孩子!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个金煌煌的钱包,直闪得我眼红。
只见钱包一开,各种金卡瞬间垂了下来。
我数了数足足有二十来张金卡,不自觉的我小脚上前一步。
逆毛羊唇角一弯,又从另一个裤兜里掏出了一把把钥匙。
上面赫然是各种奢侈牌子的车钥匙,剩下没牌子的我估摸着应该是房屋钥匙。
我意犹未尽的眨眨眼,等待逆毛羊继续掏。
果然,这次逆毛羊竟直接站了起来,变魔术般帅气的从背后抽出个16K的蓝皮本本,一气呵成的递给了我。
上面显眼的刻着四个金字印刷体大字!
毕、业、证、书!
我倒吸口凉气,实着没想到逆毛羊这厮竟然如此体面的给我搞来了假毕业证!
“这是死老头让老子捎给你的见面礼。”
“你父亲是?”印刷厂厂长?
“嗯,T大校长。”
“幸会啊幸会。”
我立马抓起逆毛羊的手,巴结的握了握。
随后想到丫今天来是求婚的,立即趾高气扬的撒开了手。暗地唾弃起自己已经习惯的小人心态!
逆毛羊见此刚要咆哮,却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嘟囔一声咽了下去。
“嫁给老子吧,老子发誓会对你好的。”
“凌洋,我不!”
“你只有嫁给我,那只骚狐狸才能回来。”逆毛羊拦住我拒绝的话。
“什么意思?”我懵懂。
“那只该死的骚狐狸如果知道你结婚的消息,就算是爬也肯定会爬回来!如果他,那你也是赚了。”
“那他怎么才能知道我结婚?”
逆毛羊心有成竹的挑了挑好看的眉,弯唇呲起晶亮贝齿。
我琢磨了一圈刚想点头同意这个计划,一只华丽的冰凉已经套在了我左手无名指上。
我看着逆毛羊,他的表情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半点自己要结婚的喜悦之情。
如果这是一场为了捉住狐狸的戏,我愿意配合。
四喜临门
下楼时,已经囊中鼓鼓。
如逆毛羊所说,我应该赚了。
两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席间谈话。
待我们坐下时,凌洋老爸眼神关切的几次瞥过我空无一物的左手,都被我眼尖的捉住。
他本是不好意思的打算笑笑,却瞬间一脸严肃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接着吃早餐。
刚才逆毛羊已经解释过了,之所以杜爸爸变得极其小心,尤其对于女性连正眼都不瞟一眼的良好习惯,应该全部归功于杜母亲的叱咤皮鞭教育。
此教育的第一条就是,不准对八岁以上的女性露齿微笑。
逆毛羊说为此他可怜的老爸已经开了N家幼儿教育机构,并打算继续致力于此。
原因无他,杜爸爸太喜欢小孩子了。
曾经屡次上奏想要再增加一口子的纯洁理想,均被杜妈妈驳回。
那天杜妈妈正在涂抹指甲油,听罢,直接把指甲油瓶甩了出去,便随着杜爸爸的抱头逃窜,杜妈跳骂传来:“你想疼死老娘啊!”
无奈,此事于杜爸爸的逃跑而告终。
我喝粥间,终于明白了逆毛羊的火爆脾气是从何而来。阵阵饭香被我吸入腹中,突然一股酸水上涌,捂着嘴巴跑到卫生间。
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
逆毛羊随后跟来,递给我杯温水。
瞪起眼道“谁让你昨天背着老子喝了这么多酒,吐不死你!”说罢下手很重的拍背帮我顺气。
我抱着马桶脸色惨白的回头看他,逆毛羊动作微停,继续拧眉拍背只是力道轻了许多。
我心里说不出的酸楚,为逆毛羊对我的好,为自己的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