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再起各方势力各怀鬼胎 , 上元时节佳人相

【庆元殿】

月亮升上来了,夜色变得苍白而发黑,暗影好象散了,空气透明,新鲜,冷峻;到处都看得清楚了,甚至辨得出路边一根根的草茎。东方烨突然停驻了前行的脚步,站在由汉白玉石块砌成的道路上,抬头望着布满繁星的天空,看见天空既没有云朵,也没有污斑,空气静止着,他闭上双眼,静静的感受着,宁静中的东方烨却变得有些战战兢兢,他突然睁开眼,望着庆元殿门前的灯火,望着庆元殿里来往的人影,他知晓这繁华表面下暗藏着危机,东方烨再次抬起头,望着天空,那种没法测度的深邃和无边无际,让他觉得美丽和亲切,同时,也掺杂了一丝可怕。东方烨没有再做停留,踏上台阶,朝着殿内走去,透过烛火他望着庆元殿上摆放的那张龙椅,冷哼了一声:龙椅,它透惑着世人,它至高无上的权势使得多人丧失了理智,头脑昏聩。“王爷,安好!”东方烨刚走到门槛前,便有人上前打招呼,他跨过门槛走进殿内,强颜欢笑,作揖还礼,向百官打着招呼。

“嗨,烨王兄,你怎么才来啊?”天香在人群中看到了东方烨熟悉的身影,只见她悄悄的走到东方烨的身后,伸手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后,迅速的绕道了他的面前,大声的言道。“天香,你都大婚那么久,还是改不了这作弄人的坏毛病,小心……小心冯丞相不要你……哈哈……”东方烨着实被天香这一惊一乍打招呼的方式吓了一跳,转过头,不见人影,回过头才发现天香站在了自己面前,于是乎,便有意打趣她道。“西王爷说笑了,香儿,如此天真烂漫,绍民怎敢弃之。”跟在天香身后的冯绍民见她面有尴尬之色,忙上前打圆场道。天香闻得此言,心里不免泛起了一丝甜蜜,拽过冯绍民的胳膊,冲着东方烨做了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嘿嘿……你啊……”东方烨伸出手本来想小时候那样敲打一下天香的额头,可最终他没有那样,只是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子,溺爱的嗔怪道。“烨王兄,怎么杰王兄,宣王兄,还有毓哥哥没有来啊?”天香四下张望着,未见其他三位藩王,便开口询问道。“额~~~我听璇宁说南老王妃病重,我估计毓王弟是留在府中照看老王妃,无暇分身前来,至于,杰王兄,宣王兄,我就不知晓了,诶,这个你不妨问问咱们驸马兼丞相啊,或许他会知道。”东方烨看了一眼冯绍民,微笑的把问题丢给了他,言道。天香扭头好奇的盯着冯绍民看,开口问道:“有用的,你知道吗?”冯绍民并未回答,只是宛然一笑,耸了一下肩。

“皇上驾到,太子到……”群臣听得持礼太监这一声叫唤声,停止了交谈,纷纷回到朝班,静待之。太子祺搀扶着老皇帝缓缓走上御台,文武百官待老皇帝坐上龙椅后,一起跪倒在地,异口同声三呼万岁道:“微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尔后,他们又齐刷刷的朝着御台的方向,三叩首。“咳咳……众爱卿平身,入座……”老皇帝坐在龙椅上,紧抓着扶手,轻咳了两声,有气无力的言道。“谢,陛下隆恩!”文武百官齐刷刷的直起身子,双手抱拳,异口同声的言语道,尔后,便站起身,坐到自己相应的席位中。“恩……皇侄,烨儿何在?”老皇帝坐在御台上,用颤抖的声音言道。“臣侄在。”东方烨听得老皇帝的叫唤,便离开座位,走到中央,文武百官齐刷刷的将视线投向了他,只见他穿着一身紫色直裰蟒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玉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众人见他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回言道,都投来了赞许的目光。“来,快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老皇帝对东方烨招了招手,言道。东方烨本想回绝,怎奈太子和天香走到他的身旁将其扶起,异口同声的言道:“烨王弟(烨王兄),请。”还未等东方烨反应过来,太子和天香各自牵着他的手朝着御台走去。“小魏子,传歌舞……”老皇帝乐呵呵的对身边的小魏子言道。小魏子接到指令后,退至一边,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提高了嗓门,嚷道:“皇上有旨,宣,歌舞~~~”顿时间,悦耳的乐声笼罩了庆元殿,舞姬曼妙的舞姿吸引了文武百官。而在御台之上,老皇帝和东方烨相互寒暄了几句,一席间,他俩只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甚是欢乐。

“祺儿,香儿,民儿,烨儿,朕乏了,这人老了就容易乏,朕先回寝宫了,你们接着游乐。”酒宴行至中途,老皇帝便感觉有些乏了,打着哈欠,对御台上冯绍民等人言道。“父皇,儿臣扶您回去吧!”太子祺走上前,搀扶着皇帝,轻声的言道。老皇帝从龙椅上站起身,微笑的看着太子,点了点头,文武百官见皇帝起身要走,纷纷起身,跪地,异口同声的嚷道:“微臣等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皇帝颤颤巍巍的走下御阶,朝着文武百官挥了挥手,气喘吁吁地言道:“罢了,都起来吧,朕乏了,你们……你们继续把酒言欢吧!”文武百官低着头,叩谢道:“臣等谢陛下体恤!”

一时间,庆元殿内鸦雀无声,老皇帝在太子的搀扶,艰难的跨过门槛,当走到台阶前之时,他回首望了一眼,尔后,缓缓走下台阶,叹息了一口气,对太子祺言语道:“一个人和一匹狼在荒芜人烟的沙漠里并肩行走,几天里,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人盯着狼,狼盯着人,人想吃狼肉喝狼血,而狼想吃人肉喝人血,祺儿,你说,到最后,是人吃狼肉喝了狼血呢,还是狼吃了人肉喝了人血呢,谁是最终的胜利者?”太子祺低下头,略有所思,犹豫道:“儿臣愚昧。”老皇帝继续往前走着,望着远处的灯火,冷笑道:“让朕来告诉你吧,谁的心最狠、最黑,谁就是最后的胜利者,人生就像这沙漠里人与狼的旅行,每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一匹狼,但,作为帝王,和你同行的不是一匹狼,而是一群狼,你回头看看在庆元殿内的那些人,一个个嘴里三呼着万岁,对朕的命令看似惟命是从,可是,朕永远无法得知他们心里真正的盘算。”

“父皇,儿臣……”太子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般,低着头,胆怯的言道。“祺儿,朕知道一下子让你接受这一些,对你来说有些残酷,可是,朕还是要让你知道,作为太子,一国的储君,未来的君主,你的婚姻,你的感情,甚至你的生命都不属于你个人,而是属于江山社稷,属于朝廷。”老皇帝停驻了脚步,注视着太子祺,默默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言道:祺儿,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善权谋,可是,朕就你一个亲生儿子了,这江山迟早是有你继承。”老皇帝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太子祺的肩膀,见他优柔寡断的摸样,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哎,祺儿,你记住待朕百年后,遇事情多和冯爱卿商议,他会辅佐与你的。”太子祺抬起头,含着泪,注视着老皇帝,默默的点了点头,言道:“是,父皇,儿臣记下了。”老皇帝冲着太子微微一笑,又言道:“去吧,回庆元殿,你记住你储君!”话音刚落,老皇帝推开了太子搀扶,在宫女太监的簇拥下离开了,太子望着自己父亲苍老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泛起一丝酸楚,自己本无意帝位,怎奈自己生在这帝王之家,这是自己的宿命,也是自己的使命,念及此,他擦拭了眼角残留的泪水,深吸了一口冷气,双手负于背后,昂首挺胸的踏上台阶,朝着庆元殿内走去。

太子祺回到庆元殿后,吩咐人将御台上的美酒佳肴搬到了下面,自己则是拉着天香和东方烨走下了御台,在大殿上,太子、西王烨继续与百官把酒言欢,欣赏着歌舞,在文武百官中不乏一些趋炎附势之人,只见他们一个个凑上前,有的歌功颂德,有的溜须拍马,一时间,竟有许多官员围着太子、天香、西王烨还有冯绍民又是敬酒,又是献宝,冯绍民强颜欢笑的应承着,应付的喝了几杯酒后,便撤离了那些人的包围圈,独自坐在一旁的桌案边,一手支撑着头,一手玩弄着桌上空酒盏,心不在焉,连日处理朝务已然让他疲惫不堪,加之昨日父亲对他所言之事,更是让他觉得疑虑重重,所有的一切好似织成了一张大网束缚着他,念及此,冯绍民疲惫的闭上双眼。

“有用的,你怎么了?”天香凑到冯绍民的身边,从桌上拿起一颗葡萄,去皮后,塞进了冯绍民的嘴里,问道。“额,无妨,只是不太喜欢这样的场合罢了。”冯绍民睁开眼,嘴里含着葡萄,微笑的看着天香,借着酒力,将她搂进了怀里,温柔的言语道。“有用的,要不,我们先走吧,我也不喜欢呆在这儿。”天香乖巧依偎在冯绍民的怀里,言语道。“恩,也好,我们先去趟刘府吧,看看恩师的丧礼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虽说有兆庭兄和张兄打理着,我们总该过去看看,上柱香。”天香坐起身,牵过冯绍民的手,言道:“我……有用的,我想你陪我去赏花灯猜灯谜,可以吗……”天香哀求的眼神让冯绍民无法拒绝,于是乎,他便点了点头,答应道:“恩,好,我先陪你赏灯猜谜,再去刘府,可好?”天香见冯绍民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心花怒放,开心的点了点头,牵着他的手,便往庆元殿外走去。可,刚走到宫门外,一阵寒风吹来,天香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的这一微小的举动被冯绍民察觉,他松开天香的手,走到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上,取了一件领间镶有雪白狐狸毛的白色大麾,细心的披在了她的身上,柔声道:“夜间天寒,小心染了风寒,先把大麾披上,香儿,要不我们还是坐马车去赏灯吧?”却不想天香的头腰的像拨浪鼓似的,冯绍民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妥协,他从马车上取下一件棕色的大麾披在自己的身上,刚想打结时,天香却害羞言道:“我来!”天香细心的帮他打好结,拽过冯绍民的手,与其十指紧扣着,朝着闹市走去。

【雍坊街】

“有用的,你快看那儿!”天香紧紧拉着冯绍民的手,激动地张望着人群的每一个细节。他俩浏览于街头,旁边叫卖的商贩吸引着他们的目光。最终,天香拉着冯绍民来到一处卖面具的摊位前,桌上放着各式各样色彩鲜艳的面具。天香翻着它们,爱不释手,还不时试着戴一戴,尔后,躲在面具后朝着冯绍民嬉闹着,天香挑选了一个戴在冯绍民的脸上,和他对闹着。“公子,少夫人,买两个玩玩吧?”那个商贩见两人都十分喜爱那两个面具,便殷勤的开口道。“老板,我们就要这两个了!”话音刚落,冯绍民从衣袖里掏出一块碎银子递给了商贩。天香见冯绍民给了银子,又牵着他的手往别处赶,可街上的人群如水一样从天香身边流过,不一会,便她与冯绍民冲散开了,天香站在人流中,戴着面具,没有人注意她来回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人。天香摘下了面具,眼里已见了泪,她委屈地喊出了声:“绍民,绍民,你在哪儿?”天香泪流满面地在一张张面具中穿行,终于,她看见前方出现一张熟悉的面具,她欣喜地扒开人群,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没好气的言道:“姓冯的,你跑哪儿去了,吓死我啦!”说完掀开了面具,可面具的后面呈现出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天香慌张地松开手,跑开了。继续在人群中,寻找着,天香急不可待地揭开一张张熟悉的面具,口里不时的叫着“绍民”,但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任何面具后面都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颊。这时,又有一个戴着与冯绍民一样面具的人出现在天香的面前,正缓缓朝着她走来。天香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揭开面具。面具下的西王烨微笑地望着她,“天香,你怎么在这儿,驸马爷呢?”东方烨四处张望着,不见冯绍民的踪迹,便好奇的问道。原来东方烨见天香和冯绍民离开庆元殿后,便对太子推脱不胜酒力,也跟随其后离开了皇宫。

“烨王兄,我和绍民被人流冲散了,你快帮我找找!”天香抓着东方烨的手臂,慌忙求助道。“天香,这驸马爷又不是小孩子,放心,丢不了!”东方烨见天香那般着急,微笑的打趣道。“不是的,烨王兄,你还是快帮我找吧!”天香心里是担心欲仙帮瓦解,国师也被擒获,朝局也渐渐的安定下来,她害怕冯绍民会不辞而别,他突然在自己的视线消失了,她就更加害怕了,焦虑,惶恐,失落,一时间所有不好的情绪都涌上了心头,天香不知道该怎么和东方烨解释,只好不断的央求着。“香儿,你没事吧!”正当天香在央求之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天香慌忙转身,只见得冯绍民气喘吁吁地的站在不远处,她撇下东方烨不管不顾的跑到冯绍民身边,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地的搂住了他的腰,哽咽的言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会不辞而别,丢下我不管,你知道吗,见不到你,我的心好慌,好害怕,绍民,不许你离开我,也不许你丢下我!”冯绍民犹豫的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柔的安抚道:“香儿,放心了,不会的,我这不是又找到你了吗,乖了,你不是想猜灯谜吗,我现在就陪你去,好不好?”跟在天香身后的东方烨见他们如此鹣鲽情深,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走上前打趣道:“人都说天香公主和驸马爷是一对活冤家,见面就吵,在我看来,他们完全曲解了公主和驸马之间的情意。”

“王爷,见笑了!”冯绍民脸上露出了尴尬之色,干咳了一声,“有用的,走,我们不理他!”天香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躲在冯绍民的怀里,朝东方烨做了一个鬼脸。“喂,天香,你可找着了驸马,就过河拆桥了,刚才可是你哭着嚷着要本王帮忙找人的,现在可好……”东方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道。此时,天香有了冯绍民的陪伴,简直无视东方烨的存在,紧紧地牵着冯绍民的手,往猜灯谜的摊位走去,当她看到摊子最高处摆放的那盏宫灯,一边伸手指着那盏灯,一边忍不住感叹道:“绍民,你看,那盏灯好漂亮啊!”冯绍民朝着天香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盏琉璃宫灯悬挂着,又见天香喜爱,便开口询问摊主道:“敢问老先生,如何才能赢得那盏琉璃灯。”那位摊主对着冯绍民作揖道:“回公子的话,只要你能连续回答对五个灯谜,那盏灯就归公子所有了。”东方烨凑到冯绍民和天香的中间,轻声言道:“这也太简单了,没劲,本王去前面的茶楼等你们!”天香不耐烦的支开东方烨,满心期待的望着冯绍民,只听得他言语道:“好,老先生请出题吧!”

“公子听好了,这第一题便春色满园关不住,猜一个词牌名?”摊主听得冯绍民接受了挑战,便开口出题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既然猜的是词牌名,那便是出墙花了,老先生,不知在下猜对与否!”冯绍民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公子,您答对了,好,请您听老朽这第二题,傀儡,猜孟子的一句话?”摊主见冯绍民答对了一题,微笑的出了第二题。“傀儡,孟子,老先生如果在下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为其缘人而用之也。”正当冯绍民猜灯谜之时,摊位前的人越聚越多,很多年轻的女子对冯绍民投来爱慕的眼神,这让天香浑身不自在,她刻意挽住冯绍民的手臂,得意的看着那些女子,好似在宣示着他是我的,你们别妄想了。“公子果然才思敏捷,老朽佩服,好,请公子听老朽这第三题,不省人事,猜孙子兵法里的一句话?”冯绍民却不假思索的回答道:“知天知地!”摊主见他又回答对,心中甚喜,笑道:“公子,您又答对了!”话音刚落,周围看热闹的人都拍手称好。

“公子,请听老朽这第四题如何?”摊主走到冯绍民的跟前,作揖道。“老先生请讲!”冯绍民客气的还礼道。“这第四题嘛,终日琴堂醉未醒,同第一题一样,猜词牌名!”冯绍民嬉笑着答道:“如梦令!”摊主开怀大笑,击掌言道:“好好好,公子请听老朽最后一题,若要占天时,须得有人和。猜一字。”摊主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询问这是何字,而冯绍民心里思索着: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念及此,他大声说道:“老先生,要是在下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二’字。”摊主二话没说,取下那盏琉璃灯递到冯绍民的手中,笑着言道:“公子,这盏琉璃灯归你了!”冯绍民微笑的从老者手里接过了琉璃灯,对其作揖道:“多谢老先生,不过,这盏灯,是在下送与夫人的。”言完此话,冯绍民便将那盏琉璃灯交到了天香的手中,天香接过灯,嘴角泛起了一丝甜蜜的笑容,言道:“有用的,走,烨王兄还在茶楼等我们呢!”说完便牵着冯绍民的手,推开人群,离开了,朝着前方茶楼的方向走去,徒留一些女子用羡慕的眼神望着她。

“驸马爷,不愧是状元及第出身,这么快就帮天香赢了这盏琉璃灯了,不过,你还是比我预计的时辰晚了那么一点点,幸好这茶还没有凉,天香、驸马请入座吧!”东方烨见天香一手拿了琉璃灯,一手牵着冯绍民的手,朝着自己走来,便起身相迎道。入座后,冯绍民和东方烨相互寒暄了一会后,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碗,只见碗中茶汤清淡,宛若碧玉,抿了一小口茶,其味虽似龙井却更为醇香,故而言道:“好茶!这庐山云雾茶,虽然味性泼辣,若是长时饮,可延年益寿。”东方烨将手中的茶碗放下,微微一笑,言道:“呵呵……驸马爷果然博学多才,这云雾茶的确是好茶,不然,世人也不会赞誉曰:匡庐奇秀甲天下,云雾醇香益寿年。”天香见他们两个书呆子谈论起了茶道,便有些不耐烦,插言道:“什么味醇茶香,什么延年益寿,不就是一杯茶吗,你们倒好居然喝出那么话来,喂,我说烨王兄,你怎么不带宁儿入京啊,我都好久没有见她了!”

东方烨放下手中的茶碗,瞄了一眼冯绍民,见他若无其事的饮着茶,但嘴角却泛着一丝笑意,言道:“天香,你忘了,宁儿现在可是南王妃了,这出嫁了可是要从夫,她的夫君都未入京,她岂敢越礼啊!谁像咱们驸马爷这般宠着你,成婚那么久了,还是由着你的性子胡来。”闻得此言,天香知晓东方烨是在打趣自己,脸颊顿时泛起了一抹红晕,迅速低下头,不再言语。见此情景,冯绍民打圆场道:“王爷,不知您何时回藩署?”东方烨用茶碗盖轻轻的拨开茶水表面漂浮的茶叶,低下头,淡淡的言语道:“额……刚在宴席间,本王已经向太子老兄请过辞了,明日一早便会离开。”闻此言,天香和冯绍民一脸惊讶,只听得天香脱口而出道:“烨王兄,这么急?”东方烨依旧低着头,望着茶水起起伏伏的茶叶,轻哼了一声,言道:“京城,说实话,本王一点也不喜欢这里……”天香走到他的身边,抓住他的手臂,言道:“你……烨王兄,你还再在意小时候的事情吗?”东方烨抬起头,望着天香的脸颊,挣脱开她的手,站起身,走到护栏边,望着街上繁华的景象,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冷冷的言道:“天香,有些事情,不是说想忘记便会忘记的,杰王兄、宣王兄还有毓王弟,他们也一样,儿时所经历的的一切,犹如烙印一般印在了我们的心里,早已挥之不去。”

“烨王兄,你们恨我父皇,对吗?”天香走到东方烨的身边,质问道。“呵呵,天香,你是不会懂的,那份情愫不是一个恨字所能一概而过的!”东方烨认真的看着天香,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深吸了一口冷气,淡定的言语道。“烨王兄……”天香自知当年之事,是自己父皇理亏,也不敢再多做辩解,只是轻声的叫唤道。“既然王爷决定明日离开,今晚,绍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冯绍民见气氛有些尴尬,便端起茶碗,圆场道。“好,如此就多谢驸马爷的美意了!”东方烨知晓冯绍民的用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牵着天香的手,朝着圆桌走去,端起茶碗,一饮而尽。之后,三人品着茶聊着天,一席间,说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的的话题,时至亥时,东方烨拜别了冯绍民与天香,驾马朝着驿馆的方向驰骋而去;冯绍民见东方烨离开后,便又牵起天香的手,宛然一笑,言道:“香儿,我们回家吧!”天香握着冯绍民的手,一股温暖油然而生,微笑着,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此乃后话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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