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夜访冯少卿愕然中命丧黄泉 , 真相

【皇宫】

梧雅苑中月色明朗,满地下重重树影,偌大一个院子里杳无人声,冯少卿觉得甚是凄凉寂静,他站在门口,望着天上的月亮,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触,他安静的聆听着祥和,突然间,“唿唿”的一声风过,吹的那树枝上落叶,满园中“唰喇喇”的作响,枝梢上“吱娄娄”的发峭,将那些寒鸦宿鸟都惊飞起来了。这一阵风有些刺骨,冯少卿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拉了拉衣襟,叹息的将木门关上,拴好门栓,打算安寝,没曾想从内室书案的方向传来一阵咳嗽声,冯少卿警惕的询问道:“谁,是谁在里面?”借着微弱的烛火,冯少卿才看清楚状况,只见得对方身着一袭紫色锦袍,脸上带着一个脸谱面具。“老朋友,别来无恙吧?”对方合上自己手里拿着的书籍,随手扔在了书架上,缓缓的朝着冯少卿跟前走去,冷冷的言语道。“你?到底是谁,夜闯皇宫,你就不怕被砍头吗?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不然……”冯绍民一边往门退,一边言道,却不想对方一个箭步走到他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阻挡了退路,只听得他愤怒的言语道:“哼……不然怎么样啊,想叫人抓我吗?呵……我是谁,冯少卿,怎么,连老朋友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你?”冯少卿不停的挣扎着,吞咽着口水,言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奉劝你还是尽早离开,院外有人把守,他们听到声音一定会进来查看,到时,你未必能全身而退!”冯少卿知晓院子外,皇帝派了暗哨盯着,无意识下为他壮了胆。“哈哈……可怜,真是可怜,冯少卿啊,你还是向以前那样天真,就凭院子外那些小喽啰想阻挡我的去路。我不妨告诉你,不管是明里的护卫,还是那些暗哨,都已经被我解决了,今晚,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紫袍人突然放声大笑,松开抓着冯少卿衣襟的手,拍了拍他的胸口,淡定的言语道。“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已是风烛残年,对你,恐怕也没有什么利用的价值吧?”冯少卿闻得他所言的话语,彻底胆怯了,他没有再反抗,只是无力的瘫坐在了椅子上,叹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言道。“不,你对我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因为你的女儿是当朝驸马现任丞相,她的价值对我来说可是意义非凡啊!”冯少卿听到对方提及到素贞,心里暗叹不妙,可是还是假装糊涂的言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女儿在比武招亲后就已经死了,再说了女子怎么可能成为驸马,又怎么可能当上丞相,你这是要滑天下之大笑吗?”

“冯少卿,你也别急着否认,我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有我的根据。”紫袍人在冯少卿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搭在手扶,扭动着脖子,言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少卿恶狠狠的盯着紫袍人,没底气的问道。“很简单,我想问你借一样东西。”紫袍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得意的笑,这笑容脸谱面具挡住了,冯少卿丝毫未察觉,只是盯着那张脸谱面具,吞咽着口水,故作镇定的问道:“你想要借何物?”紫袍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站起身,双手扶于背后,一步一步逼近冯少卿,凑到他的耳边,用怪异的语气一字一字的言道:“我……想……借……你……性……命……一……用……”说完此言,紫袍人迅速直起腰,注视着冯少卿,只见他脸色苍白,用颤抖的手指着自己,言道:“你……”还未等他把话说完,紫袍人已抽腰间的软剑朝着冯少卿的脖颈处划了一道,颈动脉被割开的瞬间,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紫袍人的面具上,冯少卿顺势跌落在了地上,用手捂着伤口,身子不停的抽搐着,紫袍人蹲下身,掀开了脸谱面具,看到冯少卿难受的样子,嘴角泛起了一丝怪异的笑容。“怎么……怎么会是你,你……你不是……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冯少卿捂着伤口,看到对方的容貌后,一脸惊讶,喘息着言道。

“我怎么会还没死,对吗,当年我装死,只不过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罢了,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复他。”紫袍人微笑的看着冯少卿,看着鲜血不住的流,不免有些得意。“你……”冯少卿喘息着,捂着伤口,艰难的吐出一个字。“我怎么了,我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看在你将死的份上,我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让你死得瞑目:当年,是我让人模仿秦沐褐的笔迹给皇后写了一封书信,让她到妙州一叙,当时,我还担心即将临盆的皇后不会贸然出宫,可是,信送出去没过多久,我就看到她的銮驾出了皇宫,离开了京城,朝着妙州的方向去了,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好得意啊,每每想到他的枕边人,母仪天下的皇后怀了他的骨肉,心里念想的却是别的男人,看到他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我的心就无比的畅快。后来,正如我所料,一路上车马劳顿,皇后到了妙州没过多久,便提前几日生产,也顺利的生下了一男一女,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男婴的结局啊……”说道此间,紫袍人凑到冯少卿的耳边,轻轻的嘀咕了几句,尔后,得意的着。“你……好歹毒啊!”冯少卿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襟,用尽全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呵……歹毒,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尤其是在皇家,只有狠毒才能存活,为了皇位,他又何尝不是一个狠毒之人,比起他,我还还觉得自己仁慈了,我这么做只不过是把他强加在我身上的痛苦,还给他罢了。”说完,他甩开了冯少卿抓在衣襟上的手,缓缓的站起身,嘴角微微上扬,好不得意。

“属下李仲龋参见宗主!”正当紫袍人得意之时,木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低着头,走到紫袍人的跟前,双膝跪地,双手抱拳,毕恭毕敬的言道。“仲龋,起身吧!你来有何事?”紫袍人走到旁边,坐在椅子上,从衣袖里掏出一块丝帕擦拭着剑上残留的血迹,漫不尽心的言道。“回禀宗主,冯绍民前来找过属下,属下按照宗主的吩咐,将那个故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了,依属下愚见,他已然开始在调查当年皇子猝死一事。不过,他好像有些怀疑属下所说的话。”李仲龋站起身,走到紫袍人的身边,轻声的回禀道。“额,是吗,看来,我还真不能低估了这个冯绍民。”紫袍人将丝帕攥在手里,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宝剑,缓缓的走到李仲龋的身后,言道。

“宗主,属下以为……”李仲龋转身刚想回禀,却不想紫袍人朝着他的脖颈处砍了一剑,看到李仲龋倒在地,难受的抽搐着,鲜血直流,紫袍人拖着剑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身,冷冷的言语道:“仲龋啊,知晓当年真相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只剩下你了,我只有这样做,冯绍民才会怀疑你所说的话,还有,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所以,你别怪我狠心啊!”确定冯少卿和李仲龋死后,紫袍人便站起身,想离开,可是,无意中,他看到了冯少卿的左手下藏了什么似得,走过去一看,原来,临死前,冯少卿用血在地上写了一个“南”字,紫袍人并未将其擦去,而是将冯少卿的右手放在了那个字的上面,起身离开了,临走前,他特意来到了许安福居住的偏房里,倒上了油,掏出火折子,往地上一扔,顷刻间,熊熊火焰包围了整个偏房。“走水了,快来人呢,走水了,快来人啊……”远处的人看到火光,纷纷叫嚷着,一时间,叫嚷声,打水声,奔跑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禀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冯丞相,梧雅苑走水了!”小魏子听到底下来人回禀说梧雅苑走水了,蹑手蹑脚的走进皇帝的寝宫,见皇帝吃了药躺在床上歇息,便向太子祺和冯绍民回禀道。听到梧雅苑出事了,冯绍民“噌”从圆凳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皇帝寝殿,只见他快步朝着梧雅苑走去,这一路上,冯绍民从快步赶往变成了一路狂奔,无需半盏茶的功夫,他便赶到了梧雅苑的门外,看到走水的地方只是一间偏房,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静的走上台阶,跨过门槛,来来往往救火的人还不时的向他问安,当他靠近正房时,看到两个人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正是自己的父亲——冯少卿,心里“咯噔”了一下,摇着头,往后退着,若不是随后赶到的天香将其扶住,恐怕冯绍民早已瘫坐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冯绍民心乱如麻,有些不知所措,望着躺在血泊中的父亲,嘴里不时的嘟囔着。“绍民,你还好吗?”天香扶着冯绍民,看着他眼里含着泪水,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痛苦。“公主,驸马爷,这是怎么回事?”闻讯匆匆赶来的张绍民走到了天香的身边,看到冯绍民一脸难过的模样,犹豫的开口言道。而一同前来的李兆廷则是快步走到了冯少卿的尸身旁,哭泣着抱起他的尸身,口中言道:“伯父,您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是兆廷啊,伯父,伯父……”见李兆廷如此这般,冯绍民一直在眼里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回禀公主殿下,驸马爷,偏房的走水已经扑灭了,不过,我们在里发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不知是何人?”一个侍卫走到天香和冯绍民的身后,回禀道。“恩,知道了,带我们过去看看。”冯绍民用衣袖偷偷的擦拭了一下泪水,强忍着悲痛,有些哽咽的言道。来到偏房前,望着那片废墟,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冯绍民用手捂着鼻子,淡淡的询问道:“那间屋子是何人所住?”听得冯绍民的询问,一个小太监凑上前回答道:“回禀驸马爷,这件屋子原本是许安福许师傅住的,走水后,大家便没有见过许师傅!”冯绍民听完此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无需多言了。“冯兄,你说躺在里面的这具焦尸会不会就是许安福啊?”张绍民在一旁问道。“恩,有这个可能,不过,张兄,我还是想让你派人在梧雅苑附近找找许安福,也说不定,是因为走水害怕,躲起来了呢,还是先找找再下定义吧!”张绍民闻得此言,双手抱拳,应允道:“好,我亲自带人去找。”随后,便带着几个侍卫离开了。冯绍民让天香留在外面,独自一人提着宫灯走进了屋子里,踩踏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慢慢的靠近那具烧焦的尸体,他将宫灯放下地上,蹲下身,仔细的检查着那具尸体,他用手打开了尸体的嘴巴,有查看了他鼻孔,又检查了他身上其他的部位,之后,站起身,提着宫灯离开了。刚走出门口,门口的小太监接过了他手中的宫灯,天香便迎了上来,递给他一块锦帕,开口道:“绍民,怎么样?”

“尸体被烧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是谁,刚才我粗略的检验了一下尸身,他的颈骨被人折断,且口腔鼻腔里都没有灰烬,所以我断定此人是被人杀害后才被焚尸的。”冯绍民一边擦拭着受伤沾染的灰烬,一边对天香解释道。“冯兄,我带人找了一圈,都未曾找到许安福的踪迹。”张绍民从外间匆匆赶来回禀道。“张兄,不用找了,躺在里的就是许安福。”闻得此言,天香和张绍民一脸惊愕的看着冯绍民,只听得张绍民抢先问道:“额,冯兄,你现在为何如此确定他就是许安福?”冯绍民低着头,不停地转动着指间所戴的玛瑙戒指,疲惫的回言道:“因为他身上的腰牌,而且他是被人谋杀的。”冯绍民默默的叹息了一声,接着有言道:“走,我们再去看看兆廷兄那边查看一下情况吧!”当冯绍民再次回到正房,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亲时,情绪未曾出现大的波动,不时的转动着那枚玛瑙戒指,天香见他如此有些不放心,将手挽着他的胳膊,轻声的安慰道:“放心,会没事的。”在天香的陪伴下,冯绍民慢慢的走到了父亲的尸身旁,冯绍民轻轻的拍了拍天香的手,示意她将手松开,尔后,缓缓的蹲下身,含泪检验着尸身,他发现父亲和李仲龋一样都是被一剑砍断颈动脉流血过多致死的,但这么晚了,李仲龋为何要进宫来找父亲,难道……他们是怕我查出真相呢,还是想隐瞒什么,敏锐的他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冯兄,张兄,你们看,伯父右手下怎么会有一个‘南’字,你们说会不会凶手和这个‘南’字有关啊?”李兆廷守在冯少卿的身旁,抓起他的右手,无意间看到了那个字,众人望着那个字,沉默无语。“奴才拜见公主殿下,驸马爷,皇上醒了,听闻梧雅苑走水,派奴才前来传口谕,皇上口谕:请驸马爷前往寝宫见驾,梧雅苑内所发生的事情,交由张提督和李侍读全权处理处理。”小魏子的这一句话打破了屋里的沉默。“微臣遵旨!”冯绍民、李兆廷还有张绍民异口同声的应允道。“绍民,我陪你去吧!”天香走到冯绍民的身旁,柔声的言语道。冯绍民并未开口言语什么,只是苦涩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尔后,他俩便朝着皇帝的寝宫走去。冯绍民不知道他们七转八拐的走了多久,一路上他心不在焉,机械式的往前走着,当他停下来得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皇帝寝宫的门口,太子祺站在门口,来回踱着步,见天香和冯绍民赶来,焦急的迎上前,言道:“妹婿,父皇在里面等你,你快进去吧!”冯绍民点了点头,正要往里走,却听到太子祺小心翼翼对天香言道:“香儿,父皇说只见妹婿一人,你还是和我去偏殿歇息吧?”冯绍民见天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宽慰道:“香儿,无妨,我去去就回,你和殿下去偏殿歇息吧,我待会过去找你!放心吧……”尔后,转身走进了寝宫之中,而天香则被太子祺拉到了偏殿之中,直到四五个时辰后,冯绍民才走出了皇帝的寝宫,没有人知晓着四五个时辰里,他们翁婿二人所谈之事,不过,有心的人却不难会发现冯绍民的脸上尽显疲惫之色,他到偏殿向太子祺告辞后,便送天香回了公主府,而自己却回了驸马府。

【驸马府】

自从这一晚后,冯绍民连日来都称病不上朝,不处理政务,还闭门谢客,不管是何人上门求见,都被拒之门外,连太子祺,张绍民和李兆廷也无一例外,每次求见都吃闭门羹,无奈之下,张绍民赶到公主府里,找天香公主探听虚实,可,没过多久李兆廷也来了,天香见他们一脸无奈,心里便明白他们前来的目的,开口言道:“绍民,他旧疾复发,太医说需要静养,这段时间,张大哥,李兆廷你们就别去打扰他了。”闻得此言,张绍民和李兆廷相互对视了一眼,无奈的应允道:“诺。”桃儿和杏儿端上了香茶,放在了张绍民和李兆廷的身旁的茶案上,三人又闲聊了一会,天香端起茶抿了一小口,假装无意提起的样子,言道:“对了,李兆廷,冯老头的身后事处理怎么样了?”听得此言,李兆廷放下手中的茶碗,瞄了一眼天香,尔后,言道:“回禀公主,伯父的身后事都处理的差不多了,下葬吉时钦天监也已测算好,就在明日,本想……”

言至此,李兆廷犹豫一会了,那日,在接仙台上听到冯绍民弹降魔琴,原本的那份疑惑又袭上了心头,他想着冯绍民若真的是冯素贞的话,他应该会很想送自己父亲最后一程,所以,他才会三番五次前往驸马府找他,可是都被拒之门外,念及此,李兆廷还是把原来的话语吞咽了回去,勉强一笑,又言道:“呵呵……本想着今晚再请些僧人为他老人家办一场法事,可是,殿下您也知道,刘府刚刚办完岳父的丧事,所剩的银两也寥寥无几,所以,想问冯兄还有张兄借些银两。这不,在冯兄那儿吃了闭门羹,去找张兄,他府上的人又说他来了您这,我就只好厚着脸皮,跑您这儿借了。”闻得此言,天香言语道:“这有何难,桃儿,问庄嬷嬷拿些银两过来,交给李兆廷。”桃儿应允着离开了,没过多久,便拿了一包银两进来,交给了李兆廷。“李兆廷,张大哥,冯老头的事情就劳你们费心了。”张绍民和李兆廷异口同声的应允着,尔后,便离开公主府操持去了。“桃儿,杏儿,快去准备一些驸马爷爱吃的糕点,吩咐外面的小厮备好马车。”桃儿杏儿接到指令后,应允着各自准备去了。不多时,天香便带着坐着马车带着糕点赶往驸马府。

“奴才见过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天香等人来到驸马府后,杏儿上前叩开了府门,小厮见来人是天香公主,便不敢怠慢,慌忙双膝跪地,问安道。此时,徐成也迎了出来,慌忙问道:“殿下万安!“天香跨过门槛,走到徐成的跟前,开口询问道:“起来吧,徐成,本宫问你,驸马爷呢?”徐成听得天香的询问,不敢起身,只得老老实实将冯绍民的近况告诉了天香:“回殿下的话,驸马爷,他……他自那晚回府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已经好几天没有进膳了,奴才每次送膳食进去,都会被驸马爷给轰出来了。”闻得此言,天香不由分说的往冯绍民的书房走去。但当天香走到书房门前时,她却突然停驻了脚步,叹息了一声,转过身来,从杏儿手里接过了食盒,吩咐道:“桃儿杏儿,你们去外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靠近书房,明白了吗?”还未等桃儿杏儿应允,天香已然推门而入,只见得窗户上门上都被黑布遮挡着,外间的光线一点也照射不进来,导致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天香在黑暗中摸索着往桌案边走,好不容易摸到桌案边,点燃了烛台,瞬间,书房里变得亮堂的些许。

“绍民,你这是怎么了?”天香只见得冯绍民披头散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纯白的薄长袍,蜷缩身子,席地坐在书架前,她慌忙上前,蹲在冯绍民的身边,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只见她犹豫的伸出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的问道。冯绍民缓缓的抬起头,秀发遮挡住了他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天香拨开他的秀发,看到他眼里布满着血丝,一脸的憔悴,痛心不已,她将冯绍民搂进怀里,安慰的言道:“绍民,不怕,没事儿,都会过去的……”闻得此言,冯绍民突然发狂了一样推开天香,含着泪注视着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呵……绍民,哈哈,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冯绍民,我姓冯名素贞,妙州人氏,你看清楚,我也是一个女子。父亲,是素儿连累了你,你知道我父亲为什么会在梧雅苑吗,他是因为我才会被皇上软禁在梧雅苑里的,当日在益州,他用当归劝我离开,可是我不忍心父亲为了我受苦,我回来了,也帮皇上铲除了欲仙帮,救了太子。当初,若不是皇上的一纸诏书也就不会有比武招亲,原本以为我能用死来得到解脱,可惜我命不该绝被老人家所救,后来,东方侯为了掩饰假皇宫的秘密和王公公狼狈为奸,杀了我满门,父亲装疯卖傻才得以存活下来,我为查灭门之事才迫不得已才女扮男参加科考,我也未曾料到自己会中状元,更没有想到的是稀里糊涂的就做了你的驸马,一切的一切好似命中注定一般。呵呵,真是可笑,荒唐,这么久以来,我殚精竭虑为你们皇家做了那么多事,可我得到了什么,现在,我的父亲躺在那冰冷的棺木里,我就连前往祭拜守灵的权力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这样捉弄我。”

说道此间,冯绍民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摔着桌案上,书架上摆的东西,那些碎片割破了他的手,鲜红的血液从手指间静静的滑落着,他突然走到墙边,取下悬挂着的佩剑,走到天香的身边,把手中的剑交到了她的手里,有意的激怒她,言道:“知道我欺骗你,是不是很生气,来,拿着它,往这里刺,这样,我都解脱了,你也自由了,你就可以去找你的张大哥,或者是一剑飘红了,不用被困在这个金丝笼里了,也不用再和我假扮夫妻,装的那么辛苦了。”冯绍民见天香握着佩剑,伫立在原地,闭上了双眼,一心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却不想天香扔下了手中的佩剑,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含着泪,哽咽的言道:“绍民,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你这样,我会心痛的,在我的心里不管你是不是冯绍民,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是东方天香此生所爱的人。”

冯绍民惊讶的睁开双眼,注视着靠在怀里的天香,心里充满了疑惑,低声言道:“你?”天香依旧靠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搂着冯绍民的腰,嗅着自己熟悉的味道,微笑的说道:“其实……早在妙州你为我解毒昏迷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女儿身,当时,我确实很生气,还想杀了你,可是,我看到你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我就下不了手,一气之下,我就和剑哥哥离开了妙州,我以为,我会和他一起浪迹江湖,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有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进了我的心,那就是你。有用的,你不仅赶跑了我心里那两个深爱着我的男人,还在我的心里烙上很深的痕迹,你的一颦一笑无时无刻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牵挂着你,所以,当看到你要出征的消息,我便马不停蹄地敢回了宫,我只想守着你,因为你是我的驸马,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们,我只在乎你,只想陪着你。绍民,别离开我,好吗?”

“公主,你?”冯绍民听完天香的话语,犹豫的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突然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来,天香安慰的轻抚着冯绍民的后背,尔后,将他扶到一旁椅子上坐了下,含着泪,一本正经言道:“你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冯绍民,冯绍民就是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我东方天香的驸马。”还未等冯绍民反应过来,天香已然走到门口,打开门后,叫嚷道:“桃儿杏儿,吩咐她们准备些热水,再把铜镜梳子还有驸马平时爱穿的素色锦袍拿过来。”接到指令后,众人都忙开了,先是几个小丫鬟在桃儿杏儿的带领下将热水铜镜梳子和锦袍拿进了书房里,等一切放好后,天香又打发她们离开,她走到冯绍民的跟前,牵起他的手,朝摆放着铜镜的桌案边走,待他坐好后,天香帮他擦拭着手上的伤口,帮着上了药,弄好后,她拿起梳子帮他梳理着头发,不一会就把冯绍民的秀发束起,戴上一顶嵌玉小银冠,又为他换上了那一件白色对襟窄袖长衫,腰间系上了一条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装扮好后,又把热水浸泡过的锦帕递给他,冯绍民木讷的配合着,接过锦帕擦拭着脸颊,尔后,又乖乖的吃了一些糕点,一席间话语虽少,却让他们彼此感觉到了温馨。

用完膳后,天香走到冯绍民的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柔声的言道:“绍民,先休息一会吧,待会,我陪你去刘府给父亲上香守灵,直到他下葬为止,好吗?”冯绍民闭上双眼,点了点头,稍作休息后,他们便坐马车赶往了刘府,一时间,上香,守灵。第二日,又和李兆庭,还有天香一起扶灵柩,送出城安葬,一系列繁琐的事宜,让冯绍民疲惫不堪,在回城途中,他坐在马车里,躲在天香的怀里安详的睡着,此乃后话矣。

作者有话要说:

风云再起各方势力各怀鬼胎 , 上元时节佳人相利益熏心东方怡背叛父兄 , 义薄云天东方毓解救义兄(清雅苑昔日众人重聚首 , 赌桌上冯绍民技高一状元爷一脚订姻缘 , 郡王爷欲揭故人谜相府外刀光剑影凶险万分 , 寝殿内思念万千爱意无限濢悦客栈厢房里兄弟俩合计对策 , 禅寺内东方百草庐里驸马话别金氏夫妇 , 棣华阁内郡王主仆书房内知晓偷袭战役内藏玄机 , 室外驸马爷情难自控匆忙间驸马爷携妻赶往义庄 , 懊悔大意丢失先机一片丹心托付思念之人 , 巧妙部署只为最后搏杀相府外刀光剑影凶险万分 , 寝殿内思念万千爱意无限驸马分析各种原委暗感不安 , 公主回府真心对待眼青楼之女心甘情愿为爱付出 , 温柔公主深夜造访撞破□斩断情根腹黑皇帝心生计谋 , 故人重逢道出旧保江山皇帝决意割舍父女情 , 为家人相爷违心欲致侯爷公主府中昔日好友为爱争辩 , 驿站内驸马突感不安担忧天状元爷一脚订姻缘 , 郡王爷欲揭故人谜满心挂念伊人只系旧日情 , 糊涂君王步步为营巧设局状元爷一脚订姻缘 , 郡王爷欲揭故人谜寿宴上众人齐聚 , 金殿内暗藏风云刁蛮公主无奈嫁做他人妇 , 有情郡王为爱画像前举誓心怀良谋驸马爷暗嘱新知府 , 太子被擒公主夫妻误刁蛮公主为忘情吞下红丹药 , 有情驸马为愧疚愿以身满心挂念伊人只系旧日情 , 糊涂君王步步为营巧设局病榻前俏公主侍疾忧心忡忡 , 书房内驸寂寞夜驸马府中绍民思过往 , 京郊别院内东方毓煽风点皇帝过寿放金榜普天同庆 , 四藩王为求自保秉烛夜商满心挂念伊人只系旧日情 , 糊涂君王步步为营巧设局驸马分析各种原委暗感不安 , 公主回府真心对待眼故人夜访冯少卿愕然中命丧黄泉 , 真相玄景门外一根羽毛引得畅想 , 公主府内为相位谋定内室中驸马回忆旧事心存疑虑 , 偏厅里公主驸马用膳刁蛮公主无奈嫁做他人妇 , 有情郡王为爱画像前举誓利益熏心东方怡背叛父兄 , 义薄云天东方毓解救义兄满心挂念伊人只系旧日情 , 糊涂君王步步为营巧设局木槿花前痴情人思恋故人 , 木棉花下有情人诉说衷肠义庄里随阁主百般刁难老仵作 , 书房内驸马爷巡按府里痴情人共诉心中爱 , 知晓密报天香担忧爱月光下琴箫和鸣透默契 , 星空下回忆旧时藏温馨益州城门外驸马爷严惩恶徒 , 督指挥使府秦沐褐一试探花郎鬼迷心窍欲夺皇位 , 俏公主真情流露为爱而归郡王巧设连环计引导庸碌人 , 千里走骑赴京城途径潞寝殿内更衣画眉柔情似水 , 城门外打情骂俏依依不舍四俊杰相约茗品斋中聚首 , 茶肆间引出一段陈年旧事寂寞夜驸马府中绍民思过往 , 京郊别院内东方毓煽风点议政室中秦老将军再试冯绍民 , 荷包内暗藏玄机公五邑巷中芙苑内暗藏玄机 , 得提点驸马前往一探究竟公主府内思卿卿知否 , 禅寺院中念君君亦知刁蛮公主新房内刁难驸马 , 慈爱父亲朝堂里苦心安排梅林园里暗藏奇门露凶险 , 百草庐中络寒出手救刁蛮公主为忘情吞下红丹药 , 有情驸马为愧疚愿以身益州城门外驸马爷严惩恶徒 , 督指挥使府秦沐褐一试旧时书房内凌宇将怀表转赠 , 凄凉灵堂里东方胜讥鹤羽庄内享安逸 , 假皇宫中藏风雨百官相迎南王登基君临天下 , 故人到访皇厢房中主仆二人秉烛共商对策 , 军帐里驸马情难自控月照御园恣潜心欲问良谋 , 话别嘱咐唯愁离思渐偷梁换柱接仙台众人跪迎王母 , 借故试探北惊魂亦断处莫叹情浓时 , 痴笑转瞬间易感旧事怀储君被擒江山社稷动荡危机四伏 , 红鸾星动喜上藩王谋定而后动写檄文公然讨伐 , 驸马大义凛然冲刁蛮公主为忘情吞下红丹药 , 有情驸马为愧疚愿以身寝殿内更衣画眉柔情似水 , 城门外打情骂俏依依不舍偷梁换柱接仙台众人跪迎王母 , 借故试探北夫妻一体同心同德共赴敌营探访 , 故人拜谒真相大白夫妻冰释前嫌夫唱妇随 , 临危受命接掌兵权厅堂里昔日旧人叙话共诉衷肠 , 献经商行程图痴心人鹤羽庄内享安逸 , 假皇宫中藏风雨无情郎牢狱中写血休书 , 痴情女闺房欲魂断红尘驸马书信字里行间透真情 , 郡王苦心斡旋全因其执暗阁石室内年迈皇帝托付重任 , 枯萎木棉树下昔日情敌偷梁换柱接仙台众人跪迎王母 , 借故试探北谋龙椅探花郎寻访养父 , 风雪里驸马爷怀抱公主为旧恨郡王爷巧心周旋 , 尽夫责俏驸马临别嘱托三藩王聚首谈东方怡谋逆, 东方杰灵柩前临危继兵临城下惊现元凶驸马爷激战之 ,木槿花前痴情人思恋故人 , 木棉花下有情人诉说衷肠城楼上老皇帝心存疑虑深感无奈 , 神阁内郡王爷议政室里安抚使舌战群雄 , 书房内驸马爷回忆过往三藩王聚首谈东方怡谋逆, 东方杰灵柩前临危继乌云遮盖紫微星黯帝王受制于人 , 除夕日接仙台月照御园恣潜心欲问良谋 , 话别嘱咐唯愁离思渐寿宴后二藩王安然而归 , 宁谧夜北王府风雨突起返回别馆途中驸马爷疑虑重重 , 城郊外别苑里安若飞梅园里凌阁主观信件疑虑重重 , 药庐内忘年交坦诚相对知身世刘长赢与母对持问究竟 , 禧安宫中翁婿二人夫妻一体同心同德共赴敌营探访 , 故人拜谒三藩王聚首谈东方怡谋逆, 东方杰灵柩前临危继木槿花前痴情人思恋故人 , 木棉花下有情人诉说衷肠刘老丞相为国筹谋苦心周璇 , 痴心人双双被情所困难夫妻一体同心同德共赴敌营探访 , 故人拜谒刘老丞相为国筹谋苦心周璇 , 痴心人双双被情所困难风雪飘零血染清河坊西王遇险 , 下皇旨大肆俏公主为爱千里单骑走益州 , 睿智驸马领兵出征生晨曦曙光乍现驸马参悟玄机 , 众人鹬蚌相争终保江山皇帝决意割舍父女情 , 为家人相爷违心欲致侯爷别馆里驸马郎睹物思人 , 树林内伤心人失神坠马返回别馆途中驸马爷疑虑重重 , 城郊外别苑里安若飞驸马重归故里别样滋味绕心头 , 公主品茗知晓苦茶中暗百草庐内痴心人儿各怀情愫 , 梧雅苑里年迈皇帝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