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顾君本来想暴躁起来的脾性因为卿凌天如此的话最终缓了下来,并怒视着卿凌天:“你说吧,今天你来我这里到底想要什么?”
卿凌天连忙摆手:“不不不,傻丫头。你师父现在可以说什么都不缺。所唯一缺的就是乐子。你知道我向来是喜欢看别人热闹的人。如今我来这里就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当然,这也是我诸多乐子里面的一例。”
司徒顾君瞥了他一眼。
卿凌天连忙笑着说:“得了,既然你不感兴趣,我也就不说了。不过这件事跟古纳觉应有关。当然,如果深究下去,它也应该与你有关。”
司徒顾君本来不打算听取,她害怕污染了自己的耳朵。可是如今一听这个该死的东西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立刻犹豫了起来。最终她缓了下来情绪,并带着些无奈的语气,请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讲吧。我还有事。”
卿凌天看着司徒顾君,不自然地一笑:“司徒顾君,你先不着急。我相信为师给你讲的故事,会让你感兴趣,并且会让你很乐意给为师整点吃的。”
司徒顾君不再理睬他。
卿凌天随即开讲:“首先我要告诉你一件不好的事。古纳觉应他现在正在作恶事。当然,放在为你的角度,他是在行善。不过放在落家人的身上,他所做的一切将会被他们铭记一辈子。”
“胡说八道。你竟在这里胡说些什么话!古纳觉应他怎么了?难不成做了对你不利的事情!”司徒顾君的话语里带了些嘲讽的语气。
卿凌天笑了笑。
“他古纳觉应如今做的事情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之。你要是不相信,倒是可以随我一起出去看看情况。”
司徒顾君懒得理这个在她眼里就是一疯子的卿凌天。此时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更是轻哼一声:“卿凌天,我看你还是回家好好歇歇吧,不要没事竟在江湖中乱窜。到最后除了将自己的所有名声毁于一旦,就是将你自己投入火海。”
卿凌天很惊讶于司徒顾君竟然会如此不相信他的话。眼看着司徒顾君竟然说出这忙的话,他只好轻叹了口气,然后做出一副起身要走的姿态。
司徒顾君慌忙跟在他的后面。
卿凌天旋即转身,并用一种认真范儿十足的姿态对司徒顾君道:“丫头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后天的这个点,你可以亲自到落家查看究竟。到时候,我相信你的亲眼所见会让你相信我的话绝对没骗你。”说完此言,卿凌天旋即离去。
司徒顾君一个人站在房间里,感受着外面的阳光撒进房间的温暖,同时也感受着刚才卿凌天所说的那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司徒顾君本来是不打算相信他的。可是刚才那个该死的人所讲的内容正好与自己前面所做的那个怪梦相符。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司徒顾君将会不顾一切地将古纳觉应绳之以法。
她一定会这样做,哪怕前面古纳觉应为她做再多的事情都是无济于事。因为落家人就是她司徒顾君的家人。
本来将要平息的情思此时在卿凌天的到来之后又变得波涛汹涌。
司徒顾君将自己放倒在木床上,感受着被褥的柔软之际,她也感受到了生活所带给她的清寒。
略一迟疑,她旋即将女侍从叫来,并将自己的脸面拉下来,露出一副冷若冰霜的脸对着那侍从问道:“你说你家主子这个时候到底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你是不是也知道关于落家的事情?”
女侍此时依然表现得很决绝地点头:“卿姑娘,实在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家老爷的行踪。如果你要我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只能对你说,我家老爷自从在你这里出去以后,到现在还没回来。听有的人说他目前在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
女侍从突然又止住了声。
司徒顾君见她这个样子,旋即从枕下取出一块银子塞到了女侍从的手里。一时间,惊得那侍从只是拒绝,断然不敢接受。
后来,在司徒顾君一再要求下,她勉强接之。然而话却依然是稀有。
司徒顾君无奈,只好让人家退下,她一个人重新又回到了自己刚才思考的起点。
下意识里,她也已经感觉到了古纳觉应现在按说在做着一件大事。只是这事的具体内容司徒顾君不知道罢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司徒顾君带着这样的疑惑出了房间,并试图离开白府。此时她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门前卫兵竟然不让她擅自外出,还美其名曰这是为了她的安全。
司徒顾君的火气顿时上来。可是当她想要发泄的时候,她却又发现自己的无能无力。
看着那似乎也有隐情的卫兵,司徒顾君摇着头退回到自己的房间。
“看来自己想要出去,必须要找一个奇人带自己出去了。找谁呢?”司徒顾君顷刻间又陷入了两难之际。
就在她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她的窗外又传来了前面那个熟悉的人发来的熟悉的声音:“丫头,来吧,还是跟我一起出白府去看看此时的古纳觉应正在做什么吧。”
司徒顾君明白卿凌天并没有走远。说不定当自己试图走出去的时候,他或许正看着自己。
此时又听到了卿凌天的话。司徒顾君立刻对其道:“我不管你所说的话是真是假,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我也只想通过你走出白府大门。至于你所说的那些话,那些事,我绝对不会相信的。”
卿凌天多少有些遗憾地道了声可以。并很快出现在了司徒顾君面前。
“你看到了,白府这样的防备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完全是形同虚设。所以丫头,你不要害怕,最要紧的是你应该相信我。”
司徒顾君冷笑了一下。
卿凌天心里其实还在想着另外的事。他心里明白只要他将司徒顾君带到古纳觉应身边,让她看到古纳觉应的所作所为,司徒顾君肯定会生气。到时候他不但可以看大戏,说不定还可以顺势将司徒顾君带回自己的住地。
司徒顾君此时对此却是一点都不知情。在她此时的心里,她只想离开白府,并看到古纳觉应的所作所为。毕竟目前有太多关于古纳觉应不好的声音传到了司徒顾君的耳朵。
她不会爱上一个嗜血成瘾的大恶人。
卿凌天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司徒顾君带出了白府。两人先在望江楼简单用了些饭菜。
司徒顾君看着卿凌天那一副坏坏的模样,连忙又将自己心里的疑惑对他重讲了一遍:“你前面说古纳觉应现在正做着伤天害理又与我有关的事情,你又是从哪里获取的这份信息?”
卿凌天本不想多言。如今看着司徒顾君既然对古纳觉应有如此的关心。他也便开口:“丫头,有些事情,有些人并不像你眼睛所看到的那样干净,或者那样神圣。古纳觉应他这人可以说是一个阴阳两面派的角色。他对你可能是甜言蜜语,但是他对别人却是绝对的心狠手辣。”
司徒顾君不愿意听这些,连忙伸手打住卿凌天的话,并道:“我只想明白你是怎么知道他古纳觉应在作恶。不是让你给我分析他。”
卿凌天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会用如此的语气来教训自己,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不过很快他又转变了心态,毕竟自己这一次来的目的是搞倒好臭古纳觉应和落沧云他们。于是他干咳了一声,又小口啜了一下茶水,道:“丫头啊,你要知道你师父我神通着嘞。前面你中了我的蛊毒,古纳觉应他便想着给你治愈。于是他不惜动兵攻打别人,更不惜含有黄金的双膝下跪给谢林然。可是最终的结果换来的依然是失望。后来他听说了我手里有解药,于是他又来求我。当初我们在大梁城外的苍波亭约定,只要他能帮我消灭了落家所有人,我就将解药给他。我当时想着,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毁掉自己的江山支柱。没想到这个浑二竟然真的答应了我,并在第二天杀掉了落沧云。”
“什么?你说古纳觉应杀了落沧云?你别在这里胡乱诽谤他人。”司徒顾君很不乐意地冲着卿凌天说了几句。
卿凌天不管司徒顾君,只是犹自讲道:“你可能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好这么快吧。原因就是他古纳觉应杀了落沧云以后从我这里拿走了第一阶段的解药,才让你恢复了你原本的体力。”
“你,你真是卑鄙!”司徒顾君怒火中烧,眉头直竖。
卿凌天一听自己的徒弟竟然敢骂自己。他也是很郁闷。不过又碍于此时是他来带司徒顾君去做事,所以他只好又忍了下去。
“司徒顾君,你不能说为师卑鄙。你要知道这一切不是为师的错,全都是他古纳觉应的错。因为人是他杀的。”
司徒顾君翻起白眼:“你若是不逼他。他古纳觉应愧对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在其中作梗,才发生了如此多的命案和事情。你才是罪魁祸首。”
卿凌天忍无可忍,一拍桌子,最终冲着司徒顾君说了声:“简直是一派胡言。”说完此话,他又有些后悔,只是坐在司徒顾君对面不说话。
司徒顾君自然也因为卿凌天的沉默而变得少了许多话。
两人不再搭话,各自收拾东西,为了赶路方便,两人又租了两匹快马。
眼看时已一更天,卿凌天随即对司徒顾君道:“夜路难行。前面竹林听说又多出盗匪,我看我们不如先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出发。你看怎么样?”
司徒顾君不做声,只是看着黑墨似的天。在卿凌天已经做好了准备向着一家客栈出发之际,司徒顾君开口:“我看不如且行。对于你这样的高手,难道你还会怕几个毛贼不成?”
卿凌天一听司徒顾君这满是嘲笑似的话语,不禁有些哑然。
司徒顾君不再理他,只是快马加鞭,挂上马灯,抹黑朝着前面的林路而去。
卿凌天见其如此,也不好也说什么,只好也跟着在后面小心行走。
即止天明,两人终于到达了落家村。司徒顾君看着熟悉的山山水水,树木花草,她的心里陡然滋生出对落家生活的那份怀念。
卿凌天跟在她的身后也不说话,只是慢悠悠地跟着。如此好的地方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点感情都没有的。再说,这里还生活着让他憎恨的落家人。
此时此刻,骑着大马行走在这里,两人各有心情。
而就在这时,司徒顾君与卿凌天同时听到了一阵议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