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出真知,道理不是讲出来的,譬如说成王败寇。
楚佑霖这个人除了外表阳光帅气,拳头够硬之外,其他的优点也就不多了,但细细数来,还真有被遗漏的,那就是他专情,而且心思缜密。
在廖妮提心吊胆的时候,楚佑霖伸手接到荷官发顺着光滑桌面推送过来的两张牌。
他将两张片叠在一起,捏在指间送到廖妮嘴边:“廖妈,吹牌。”
“我吹你……”话没说完,廖妮的脸红了。
楚佑霖淡然一笑,侧身又将牌送到朱头嘴边:“你来吹!”
“我这几天发运气不好。”朱头说。
楚佑霖切了一声:“两个怂X!有山靠山,没山独担,小爷我自己吹。”说完,他撅起嘴巴煞有介事对着两张牌猛吹一口气:“噗,仙气来也。”
廖妮可没心思陪他胡闹:“反正我不管,要是输了,我就去兴宇找你女朋友,让她还我钱。”
“哈哈,六点,好牌啊!还是个地六,没有天牌啦,六点我最大。”楚佑霖稍微懂一点。
“小小六点,居然大叫不止,真是个逗逼。”下首的黑胖子眼皮和嘴皮一起翻,翻出了时代的风情。
黑胖子极为不屑,大咧咧翻开他的牌,同样也是六点。
牌九的大小是这样分的,从上至下,至尊、双天、天、地、人、鹅、三长、四短、五大杂。
至尊是丁三配猴六,这两张牌合在一起通杀,但是分开与其它牌相配就是杂牌。双天刚才出过了,所以说楚佑霖的地六,要比黑胖那副猴六配杂十的六点高出两级。
楚佑霖笑了:“靠,还没有我的大,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爷有钱,输得起。”黑胖子根本就看不起楚佑霖面前那五万块,又黑又粗的大雪茄,被他吸的吧叽直响。
下面就看荷官的牌了,人家荷官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掀牌。
“长六,一杀一赔。”荷官司的声音清脆无比,杀了黑胖子几十万,赔了楚佑霖五万。
楚佑霖很得意,清了清嗓子:“看到没有,任何势力都要均衡,我的出现就是第三方,杀一赔一,多合理啊,谁也不能道短长。”
只赢了一把,五万就变十万了,廖妮有点不敢相信,五万块她攒了两年,这还不到两分钟,就翻倍了,怪不得赌博能让人欲罢不能。
不管怎么说,反正楚佑霖赢了,但赌桌上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楚佑霖没有对任何人说,他的辆赢,不取决于运气,而在于身边那个黑胖子,只要黑胖子输,那他就能赢。
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一个道理,赌钱,庄家永远不会全胜,必须得有一个人陪着他一起赢,也就是杀肥赔瘦。
楚佑霖略懂一点,在赌钱方面与小白无疑,可是他在进入特种部队的时候,白天是极尽体能的魔鬼式训练,晚上是雷打不动的心理学与枪械和机动原理学。
虽然楚佑霖没有进过大学样门,但是他在某些学科中,绝不亚于那个名头博士硕士,对于人的心理,楚佑霖洞若观火。
“胖哥,看到了吗?一不小心,六点赢了,托福托福。”
黑胖子小输一把,不以为意:“赢了五万块,就找不到北啦,土包子。有种你再全压,我大你十倍。”
“行,我全压!”楚佑霖把十万块的筹码全部推出去。
黑胖子冷哼一声:“我压一百万,独头!”
独头不分道,一番两瞪眼。
荷官发牌,一副牌九三十二张,可发四手,这是最后一手。
经常出没于赌场的人,到了这个时候,剩下的牌里都有什么牌,大概心里都清楚了。
不过楚佑霖并不管那些,他只是回头给了廖妮一个安慰的眼光。
他知道此时的廖妮比谁都要紧张,她是个见过场面的女孩子,但是这次与往常不同,她的钱全在里面呢。
楚佑霖伸手握住廖妮的手,感觉到她的手在发抖,而且滚烫无比:“你别担心。”
人是奇怪的生物,廖妮这次居然没有冲楚佑霖发飙,而是用力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最后一手牌发出来,楚佑霖让她吹口气,廖妮鼓着腮帮子使劲吹了一下。
“我去,你那么大力干嘛,唾沫都吹到我手下了。”楚佑霖笑道,翻开牌。
一旁的朱头大叫:“我去,这手气来了神都挡不住,长牌板凳一对,可上十二道。”
黑胖子的脸更黑了,他知道最后这一手里还有一个对子,还有一个瘪十,还有一个短一,还有一个鹅九。
没想到楚佑霖手气这么好,居然让他拿到对子了。
不过还有希望,能拿到鹅九照样赢钱。
梦想是凤姐,现实更狗血。
翻开两张牌,黑胖子就骂了一声娘:“瘪十,零点,我日他先人!”
闲家瘪十是必输的,就算是庄家也是这个点儿,照样赢他。
楚佑霖又胜了一把,面前的筹码就变成了二十万,他并不低调:“廖妈,看到了吧!这叫物极必反,人不可猖狂,猖狂者必遭报应。”
黑胖子伸长脖子咽了一口唾沫:“皇帝轮流坐,现在到我家,麻痹麻痹哄……”
“哎,我说胖哥,好像是嘛咪嘛咪哄,你念错了。”楚佑霖纠正人家。
黑胖子斜眼瞅着楚佑霖:“要你管,我就麻痹!”
“有个性,我喜欢,你麻痹!”楚佑霖不会不理胖哥,因为要想长胜不输,就要他和胖哥面前的筹码堆彼消此长,这样一来,荷官能赢钱,而自己同样也能赢。
一副牌重新打乱,荷官手指翻飞,将乱牌码好。
在开点发牌之前,黑胖子突然站起来:“我要掐头换腰,改变命数。”
这是规矩,闲家可以在发牌之前挪动一下牌的位置,同样是心理迷信。
楚佑霖再一次将面前的二十万推出去:“我全压!胖哥,还也敢大我十倍吗?”
“我大你百倍,我压两千万。”黑胖子不过才连输两把,火气就上来了,一下将气氛推向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