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号 塑形师

立夏:初候,蝼蝈鸣;蝼蛄也,诸言蚓者非。

亲爱的美纱女士:

一个人前半生的外形半数以上靠的是父母的遗传,后半生的外形是有自己的心理和生活状态塑造的。马先生看异性的年纪不宜去看脸,因为脸是可以做手脚的,而要看这个人身材的薄厚,但是看起来有些单薄的,一般年纪都不大。相反凡是看起来有些丰厚的人,多么上了年纪。年纪轻的人新陈代谢速度比较快,体内的毒素更容易被派出去。所以那个年纪轻的人看上去略显单薄,但相对匀称。我曾经说一个人小的时候很可爱,长大了很帅气,老了之后看起来很慈祥,大概就没有什么遗憾了。我对自己的外形总体来说是满意的,但我从来就不懂得礼仪,不知道牙齿有些黄,而且牙龈萎缩的厉害。在高二的时候,我的脸上出现了痤疮,高三时代,因为各种压力都大,脸上的痤疮野蛮生长。度过了洋历二零一六年那个令人绝望的夏天,来到省城之后情况大大缓解。

洋历二零一七年的夏天,我脸上的痤疮完全失控,这件事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我停止了在爱情方面的观想,遁入禅门。了解禅教知识给我带来了诸多的益处,我的内心变的更加安静了,我感觉自己的新被清洗过了一样,然而这种清爽的状态到了洋历二零零九年夏天就戛然而止了。再后来我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不得不借助酒精的力量助眠。从我练习冥想开始,失眠的情况大大缓解了。手机是一个非常磨人的东西,我每天把大奖的时间浪费在手机上,手机可以部分满足我的需求和好奇心,于是它就像是鱼饵一样可以一次次的把我吊起来。度过了洋历二零零七年那一段黑暗的日子,我一直需要借助药物才能让痤疮不至于泛滥。大专毕业那一年,小孩开始叫我叔叔了,在工作的第一年,大学生就叫我叔叔了。又忘记是在那一年开始,社交网络上看过我照片的人都叫我大叔了。人大概都是如此,一开始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到最后还是放弃挣扎。

我实在没办法喜欢自己的生活,每天办公室吵的像菜市场一样,每天都在讨论他们家的破孩子,每天都在讨论给孩子的破成绩,这种东西实在是让人感到恶心。这对我集中注意力的训练是非常大的考验,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是一坨屎,我感觉自己每天泡在茅坑里。美纱,我知道这些话题对你一定是非常倒胃口的,可我有什么办法的,我的生活被各种屎填满。我希望自己能够在嘈杂的环境中保持禅定的状态,我需要找到新的生活支点,昨天晚上我去了程先生的直播间,他对我去省城在事后才通知他颇有些不满意,我不过是礼尚往来,他来往甘泉多次,从来不给我添麻烦,我又何必给他添麻烦呢?时间可以改变一切,我必须给这一层关系降级,并且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层关系要持续降级,三观不合的人,有没有共同的利益,怎么可能维持稳定的有好关系呢?

早年间我听去过岛国的人都说岛国人非常有秩序,我也看过某人去岛国消费的影片,岛国的服务人员会把衣服叠的非常整齐。电影《望乡》中有这样的片段,军队打进一个地方,当地的侨民就会举着小旗出来迎接。在我的印象当中,岛国士兵应该是最粗野的一群人,可是到了自己人开始的地方,面对服务人员总是很有礼貌的,每次行事之前都会先鞠躬说:“麻烦你了。”曾经新闻中我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岛国居民在看完足球比赛或者演唱会,人们会惊讶的发现,现场没有留下一点垃圾。去年岛国的这一神话被打破了,面对汹涌而来的意外,他们从上到下都表现的束手无策。本来当年会有一场体育盛会,却也因为这一场意外不得不延期举办。今年在火炬传递的过程几次熄灭,很现实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久之后就有正式的消息出来了,这一次体育盛会将没有观众在现场,这一定会大大降低盛会在电视上的可观赏性,因为观众其实就是盛会的一部分。曾经我也曾幻想去当志愿者,现在没有这种奢望了。未来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可能会受到一些比较大的冲击,希望上天保佑我,平稳度过这一危险期。过去这么多年,给我最大压力的应该是我的父母。今年他们的希望大概率又不会挂果,我这一生大概率没有机会实现自己所期待的价值。我大概没有吃动笔这碗饭的命,也没有吃开口饭的命。伴随着我程先生之间关系的持续降级,我必须面对两种情况,一个是继续保持名存实亡的友好关系,一个是用一个仪式感的东西彻底终结这一关系。现在看来后一种方式是不可取的,我要学会面对这种关系的逐渐空心化,让它自然的消失。程先生昨天忽然问我有没有结婚,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冒犯。不过我也没必要计较这个了,我甚至觉得这是我们以后处理彼此关系可供选择的一个方法。

我的头发问题应该在二零零九年之钱就存在了,现在到底是恶化了?还是维持之前的样子,实在是不好说。过去听见有人说女人剃胡子,你可能觉得那个人在说笑,现在这已经不是段子了,今天有太多的女人在剃胡子。今天有太多的男士们在化妆,不过我应该学会适应这种变化,不是说有多喜欢这种变化,我希望自己能得到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就是每个人有权利按照他愿意的方式生活。洋历二零零七年,我脸上长了很多痤疮,我拿着镜子敷药,有一个人当着我的面说这是化妆。这些没有教养的东西最不拿冒犯别人当成一回事,要我尊重这种东西,那真是太没有天理了。我的教养是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对于那些习惯于不尊重别人的人,我也没有那么轻贱自己去抬高他们。

人生有一大可悲的事,就是不得不面对自己最讨厌的人,那个姓高的女人根本不是人,在我一生中遇到过很多令人作呕的女人,这个女人恶心我时间最长。练习冥想,为的是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可那个女人总能够分散我的注意力。这就好比你走进茅厕,却很难忽视脚底有人吐的那一口痰。如果我们能够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注意力该有多好。如果我不是一个不顾体面的人,就应该懂得控制自己的言行是多么必要。只要同事在场,就尽量不发言,一定要发言,也要尽量谨慎。六王爷在朝多年,他说的话只有四个字,就是皇上圣明。我不一定要说皇上圣明,但要坚持不发言,不参与跟自己无关的任何活动。在我印象当中,岛国是一个非常有秩序的地方。

秩序会构成一种美学,也会让人感到压抑。于是很多人想尽办法要打破秩序,当秩序被击垮之后,整个社会都会陷入深度的危机。强人总希望社会处于一种秩序当中,这样他们就可以获得稳定的收益。弱人有时候也希望社会处于一种秩序当中,虽然弱人会感觉压抑,他至少有一定程度的安全保障,一旦这种保障消失,他们将蒙受更大的损失。随着时间的流逝,我越来越感到我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我之前积攒的所有友情都不见了。到现在我已经非常麻木了,时间会改变一切,而我不能在第一时间觉察到这种变化。为了共同的利益大家聚集在一起,这个叫做伙伴。有了共同的利益,三观也会不断接近。两年前发生的一些事件让我看到这样一种现象。彼此有些巨大的共同利益,三观却彼此发生了剧烈的冲突。这是非常规的事件,一般情况下,共同利益必然导致共同的三观,因为人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由利益塑造的。而现在与我有共同利益的人即使有,我也从来没有发现他。

美纱,我现在一般场合都戴着那一串红色的佛珠,我现在不知道这串珠到底是材质,我希望它是红珊瑚,但这是不可能的。一位男士说这应该是塑料的,如果是石头的分量应该重一些。我希望自己之后能严格控制自己表现自己哪一点微不足道的长处的愿望,我希望自己就是一个摆件,或者希望自己是一楼钟,在落满灰尘的角落里与无边的寂寞为伴。我好像可以大致看到自己的命运,但具体就不好说了。比如我大概会孤独终老,到底怎么个孤独终老?其中还有很多变数,是自行了断?还是在上天的保佑之下在最后时刻维持住了体面,还是现在这样,自己的底线被一次次攻破,最终彻底放弃对体面的执念,如果是那样,我的人生真的像一坨狗屎一样了。我希望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凭借一己之力,让自己有一点点体面。

从前天下午开始单位的外网就不能用了,以至于我没办法按时将相关的数据发给乡镇的工作人员,周五周五还发生了一件意外。具体发生了什么意外,我懒得说了。下午的时候在离开单位之前将近一个多小时里,我的行为严重背离了年初的约定。我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我在办公室大四对各种问题发表意见,以至于别人暗示我可以走了。我曾经不止一次叮嘱过我自己,可我还是犯下了这样的错误。这足以说明我的自律是多么差,也从另一个层面说明我是多么的无聊。在单位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种情形,就是那些来办业务的人你只要稍微点一下它就有说不完的话。可能在生活当中根本没有人跟他们交流,我应该好好的解决这个问题。

我曾经下载过一个社交软件,并且尝试过在上面推销自己。但是结果很不理想,未来有没有可能崛起一款新的社交软件呢?至少目前我没有发现哪一款软件有这样的潜力。除了加强自律之外,我应该好好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大概目前只有我存在这样的问题。除了在这方面着力,加强自律仍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我这个人实在是太爱说了,从前我可以与别人交流,但是现在这种机会越来越少了。因为各种变故,我在网上再难找到观点相似的人。我对于未来有深度的忧虑,不仅仅是考虑到孤独终老的问题,我希望自己能够属于某个群体。这个人体与我的三观是契合的,我也知道这个要求是非常奢侈的。如果时间倒退二十年,我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世界会变成今天这个鬼样子。在省城相当一段时间,大多数时候我是独处的,那个时候我经常一个人来到山中打坐。我并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表达的愿望,如果我能找回那个时候的状态,日子就不像今天这么难过。一个人的外部环境和自身的条件塑造着这个人的形态,只要照一照镜子就可以大致的知道这几年我生活的怎么样。

上一次去省城花了不少冤枉钱,这让我感到沮丧。比如某条街上集中了那么多采耳店,没有一家不是骗人的。不过是一杯酸梅汤而已,又是古法熬制,又是秘制,全部都是骗人的。因为这些东西是在这两年才从这条街上冒出来,说到底他们就是找个由头骗钱罢了。对经前人到底应该保持什么样的态度?既不能对他表现的太在乎,也不能真的不在乎。我与程先生之间关系滑坡的程度远超过我的想象,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要做的就是尝试着适应它接受它。因为没有人可以阻挡时间对任何事物的冲击力。假如上天见怜,那就让我与某个由居士构成的团体建立联系吧!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就不会在办公室没话找话了。

我曾经尝试过,用什么方法分散我在单位的注意力?因为就目前这种状态来看,我的生活重心几乎就放在了单位。而那里有我最讨厌的人,我其实特别羡慕这样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然后来到单位长官的办公室很有礼貌的说:“对不起先生,我不伺候了。”我感觉自己目前的状态就像是一条需求旺盛的公狗,因为需求得不到满足的寂寞,让我处于一种空前焦躁的状态。就好比一个人拉肚子,只要情势逼迫得足够紧,他就不顾周围的环境,不顾面前的人。就想着把一些东西排除出去,我真的替自己感到悲哀。我的一生会不会是漫长的一生?如果我的一生漫长又无聊,反而不如让我早早的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从前我不怎么提到体面这个词,当我的尊严一次一次的被撕碎,一次一次被人踩到脚底下。体面这个词就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其实我一直是一个不体面的人,我希望有一天能够具备这个东西。每个人身上都凝聚了某些缘分,缘分分为两种,一种是良缘,一种是恶缘。我觉得我就是恶缘凝聚的化身,我的周围有太多让我感到厌倦憎恶的人,而我所喜欢的那些人又不知道去了什么鬼地方。不过从来就有这样一种说法,狗屎的周围都是狗屎,钻石的周围都是钻石。我之所以被泡在粪坑里,是因为我这个人体内也装了大量的粪便。我不知道未来某一天自己能不能从这恶缘当中冲出去,现在的大环境让我感到恶心,小环境也是如此。其实办公室那位同事,我跟他三观是冲突很大,可还是跑到办公室跟人家说三道四,说东到西。假如廉耻之心尚存,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我在这一生里干过的恶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想象中的自己与现实世界的自己差距太大了,以至于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如果我终将会消失,我希望那个消失的过程最好只是一瞬间。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典故,庖丁善于解牛,而牛不知其死。如果我是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个世界的,假如我在天有灵,一定会非常的感激上天所赐予我的这一切。如果将来孤独终老有瘫痪在床,给别人添了很多的麻烦。听着别人的怨言,任由自己身上腐烂生蛆。这种事情如果发生的话,我一定要准备好相关的东西,用自己的一己之力,把自己从这样的苦海当中带出去。这世上真正同情我的大概只有我自己了吧!这世上真正理解我的大概也只有我自己吧!所以说我唯一的朋友是自己,我很高兴有一只乌龟陪伴我,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的注意力可以高度集中,这种状态可以持之以恒。假如我真的可以在一个地方打坐十五天,当我一点点从彼岸世界回来,我一定会非常感激自己在练习冥想方面所表现出来的恒心。

一位先生据说有七千多万的支持者,而这个数字是被严重低估的。理由很简单,有一个规模庞大的组织,在想尽办法做低它的流量数据。某一天我看到这样的一则消息,说有一百多人,出来呼唤,希望他所属的组织能够背起他。这样一则新闻真的像是一坨狗屎一样,一点真实性都没有。这就好比英伦版图之内,某个村有三五个人,不再接受王室。在二十年前,我以为未来这个世界上的人会有到有多么高明,可我还是严重的高估了他们。在今天我看到各种各样无耻的人,这些人每天都在胡说八道。我知道我们这一代人终究会有一天离开这个世界留给这个世界的会是怎么一个鬼样子呢?

崖山之难,甲申之祸。就是让很多东西不复存在了,并且永远不可能恢复,这些问题不会因为有人不承认就不存在。前一段时间我曾经在短视频平台当中看到了这样一则消息,某个博物馆的木乃伊被运到一个新的地方,如果仅仅是搬迁一下文物,其实无关大局,有意思的是当地人为此组织了非常庞大的仪仗队伍,不是现实中这个地方的人与古文明没有什么关系了吗?这个仪式又能说明什么呢?就如同某些地方虽然可以看到古文明留下的遗迹,但这又能说明什么呢?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不要说什么延续到了今天,这种话除了自己相信,没有人会相信的。因为偶然的原因,我发现了这样一种现象,岛国在描述北洋历史的时候,与北洋本地人讲述历史有非常大的不同。在北洋朝代更迭这种事不断发生,虽然不能说这是小事,但也不像岛国当地记录所描述的那么重大。而岛国看北洋的历史是这样的,他们从遥远的古代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以贯之的状态,而北洋一个又一个曾经辉煌的古国消失了。

我们总说某个朝代取代某个朝代成为天下的主宰,而岛国不是这样描述的。在岛国的记录中,唐国消失了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它绝对不会说唐国的一些东西还在被传承。这种讲述历史的方式是非常有趣的,我们总说自己的历史是一举贯之,但没有像岛国那样一以贯之。现在很多人都期待着岛国能够出现一位女性君主,而最期待的是岛国的君主能够有女性这一系进行传承。这样一来,万世一系的说法就彻底没有了。当然他们可以自己骗自己,就如同有些人在自己骗自己一样。如果我不可能与现实中某个人成为朋友的话,那就请上天允许我与佛菩萨为友,以佛菩萨为师。亲近大德,希望将来有那么一天,我也可以弘法利生。我也可以留下大量的弟子,假如我不在人世了,还有弟子帮我料理后事。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陶唐

新丰九年四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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