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号 邦无道则隐

立夏:初候,蝼蝈鸣;蝼蛄也,诸言蚓者非。

亲爱的珍女士:

我有这样一种感觉,我在论述方面的能力,似乎远超过实践操作的能力。我在论述方面的能力是相对于自己在实践操作层面能力而言,跟别人在论述方面的能力相比,相信应该没有太大的优势。就算是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很强,如果没有更强的实践操作能力作为支撑,我的说词大概也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简单来说,一个人做的多,说的少是非常吉利的。反过来做的少,说的多则是非常凶险的。孔先生曾经说过,有的事只能说不能做,有的事只能做不能说。比如好事,大多数人都是说说而已,如果你真的着手去做,就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给自己招来非常大的灾祸。坏事只能做不能说,很多人为了扩大自己的利益,在底线的边缘疯狂试探,但只要张嘴把这事说出去了,便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灾祸。如果你做了很多好事却不为人知,大可以不必为这件事情而感到懊恼,因为这些事情积淀的多了,会给你自己你的家人带来非常大的好处。

最近几天我对人际关系有了新的思考,人与人发生关系是从亲情开始的,人一出生就在复杂的关系网中,而亲情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建立起来了。亲情可以分为父系,母系两大宗,按照过去的说法,父系亲人叫做本家,母系亲人叫做亲戚。小时候我曾经听到过这样的话,人在小的时候去外家,外家指的是外婆的家。长大了就走妻家,年长之后就走女家,所谓女家指的就是女儿的家。亲情在父母之外还有两大宗,就是儿子和女儿。当然把儿子和女儿归为一宗也是可以的,对上是父母,对下是子女,这是构成亲情的基本元素。亲情的重心在父母一边,所以父母被称作是至亲。这事也可以做另外一番解释,这世上最爱你的人是父母,所以称作是至亲。而这世上你最爱的人是子女,所以子女被称作是至爱。

在旧时代,大多数夫妻都能够白头偕老。现在的人大不相同,不仅在婚前反复的选择,即便在婚后也可以继续选择。在一些地方,几乎所有人都是上帝的子民,到了成亲的那一天,在教堂里双方要面对上帝作出承诺。可即便是对上帝做出承诺,他们也可以随时反悔,当他们物色到了新的伴侣又来到教堂,又一次对上帝作出承诺。简单来说,他们几乎是在耍弄上帝。我所接触到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上帝的子民,也无需在人生的重要时刻对上帝做出承诺。更换配偶对他们来说就像更换衣服一样容易,我不想说这么做有什么不对,毕竟这是大势所趋,但是最近有一个案子非常有趣。一对九零后夫妇,到法院打离婚官司,双方都同意离婚,对财产分割没有异议,但双方都不愿意抚养女儿。他们不仅可以做到,对配偶不负责任,也可以做到对子女不负责任,未来的人们只会对自己负责。

九零后零零后以及之后的人们是真正的新新人类,而且九零后当中最年长的已经满了三十岁,坦率的讲,在与他们交流的过程当中,我感到非常的失望。我对他们也完全没有信心,我不觉得在他们的手中未来能有多么值得人去期待。我们成长的过程当中,时刻感觉到自己处于落后的状态之中,对域外的世界有一种崇敬和向往,并且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达到跟域外一样的水准。而新新人类对于本土的一切都充满了自信,他们瞧不起域外的东西,碰巧域外正处于严重的危机当中。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像晚清时候的人们一样自信,目前我所能感受到的似乎不是被朝阳笼罩的世界,而是有很多茫然无措的人站在夕阳下感受着最后的美景。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闭嘴,我希望自己类似这个星期五下午犯的错误,永远不要再出现。

人成长的过程其实就是人际关系不断向外延伸的过程,有的人在这方面表现强劲,而有的人你几乎看不到他在这方面的潜力。同样是家中出了意外,有的人可以惊动很多很多的人,而我的周围几乎没有任何波澜。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个没有什么魅力的人,我对自己所从事的这一份工作感到无比的厌倦,对于自己在工作和生活当中碰到的人更是厌恶不已。我只能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反复劝导自己,这就是生活。当一个人被浸泡在粪坑里,最应该做的一件事就是闭嘴。当人走出由亲情构成的世界,你第一波感受到的是乡谊,这些人包括你的邻居和同乡。相对于亲情来说,乡谊明显要淡很多。如果你曾经有求学的经历,还会有同窗之谊,师生之谊。我们经常听到这样的话,师徒如父子,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师徒之间并没有如同父子一般的情分。

师父交给徒弟本事,他不是白给教的,他是要得好处的。徒弟从师父那里学东西,他不是白学的,他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双方不存在谁欠谁的问题,这就是一笔交易,只要双方都得到了自己的东西,同时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就可以了。人生在世大多数关系是要靠交易来维持的,如果别人不能从跟你的交往当中获益,你就会发现你们之间的关系会日趋冷淡,乃至于名存实亡。只有你与别人之间的交往能给对方带来持续性的利益,你们之间的关系才会不断升温,或者维持在一定的水准。或许你会感到疑惑,难道亲情也需要通过交易来维持吗?我的回答是当然,父母之所以愿意为子女付出,他并不是不求回报的,他期待着子女将来能够尽孝。而子女要善待父母,并不是因为自己有多喜欢他们,而是父母曾经长期的为他付出。与父母之间的关系尚且依靠交易来维持,其他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很多时候,特别是基础教育期间。一般人们都是在具有乡谊的基础上又有了同窗之谊。如果你有从军的经历,你还有袍泽之谊。那么同事之间,是不是存在某种情分呢?我感觉是没有的,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说法。所以同事之间大多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守礼即可、无需用情。一个人能够熟悉各种礼仪,对他是非常帮助的。如果一个人对各种礼仪和禁忌一窍不通,在生活和工作当中,他就会经常碰壁。如果上天让我做了家翁,有一个问题会让我感到极大的困扰,就是我没办法把各种礼仪交给他。也许我会考虑认真的阅读《礼记》,然后把里边的内容无保留的交给孩子。至于这东西将来能不能配得上入场,那就只有鬼知道了,我会再事先告诉它,从古至今你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我对三代的礼仪认知大概如此,夏代的礼仪特点是质朴简约,殷商时代的礼仪特点是繁复崇敬鬼神,说的更直接一点,就是以鬼神为本。为了敬奉鬼神,殷商朝廷一点也不介意大开杀戒,大概他们认为只有把鬼神侍奉好了,才能够殷商的法统一直延续下去。而周代的礼仪也很有自己的特色,他不像夏朝那样质朴简约,也不像殷商时代的礼仪那样繁复又崇敬鬼神。周代把人作为根本,侍奉鬼神归根到底是为了造福人类,所以周朝不主张为了侍奉鬼神而伤害人类。介于这样的认知,周朝禁止为了侍奉鬼神而对人进行杀戮。孔子为什么推崇周礼,从前我一直以为他本身就喜欢周礼,后来我逐渐发现不是这么简单。孔子到了临终之际嘱咐子贡要按照殷商礼仪给他办后事,可见孔子骨子里对殷商之礼是非常有感情的,他之所以推崇周礼,是因为当时是周朝,如果他生活在秦朝,一定会推崇秦朝的礼仪。

一个人如果处于新时代,却对旧时代的礼仪念念不忘,并且试图恢复它一定会给自己带来灾祸。孔子的教诲是,人一定要顺应形势、侍奉时王。当然在孔子生活的时代,他也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他主张的那一套东西,其实也有点过时了。只不过新的东西还没有成型,孔子曾经说过,夏朝的礼仪,在杞国根本找不到,而殷商之礼,在宋国是可以找到的,至于周以后,即使过了百世,人们依然可以找到礼仪变化的轨迹。事实证明,孔子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周代以后各种礼仪变化都留下了完整的文献。一个朝代所推行的礼仪反映着当时朝廷治理家国的理念,比如夏朝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物资匮乏,所以把结节看得非常重要。殷商时代的国君或许觉得他们之所以得天下,是仰仗鬼神之力,所以他们对鬼神的侍奉无所不用其极。而周朝总结了夏朝和殷商时代的教训,人的需要是他们制定礼仪的出发点。

《四书》我曾经读过很多遍,但我没有把它完整的背下来,就算是被其中一部分也很难做到。所以当我偶然发现孔子的那番话,我感到非常的意外,却又有些惊喜。人无论自己真实的主张是什么,如果发现自己的主张不合时宜,恐怕就要做一些调整了。不仅是为了有所作为,也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安全。孔子主张侍奉时王,在他有生之年却没几个君主,真正欣赏他的才干。师徒在鲁国他走得最远,在卫国,南子非常欣赏他的才干。孔子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所以在卫国没有待太长的时间就离开了,因为去见了南子孔子曾经受到子路的指责。虽说南子这个人生活作风不太好,但她应该是孔子的一位知音。正所谓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在孔子的内心深处,对南子应该不是那么厌恶吧?

我与一位女同学关系不错,后来有人告诉我,她曾经和不同的男士在宾馆出入,他告诉我这番话的本意,就是希望我能够远离这位女同学,而我告诉他我不会因为她与不同的男士出入宾馆就降低对她的评价,她又不是我的女友,我为什么要对人家在这方面要求人家呢?孔子没有放弃对礼仪的研究,去学习当时国君更需要的东西。比如卫灵公见到他,并没有请教他礼仪方面的事而问的是军事。我曾经说过,华夏文明对秩序号有一种执念,周为当时的天下建立了一套完备的秩序,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因为王室衰微,这一套礼制难以维系。当时诸侯当中的强者挺身而出,以霸主的身份主持天下大事,让当时的天下继续按照周礼的规则运转。到了春秋末期,最具有影响力的霸主晋国北一分为三,天下再也没有办法按照周礼的规则运转了,于是百家出现,呼吁当时的强者重建秩序,结束混乱的局面,最后是法家思想带领当时的人们走出了乱世。

秦朝之所以二世而亡,是因为他们没有学到法家思想的精髓。我曾经说过,法家思想与道家思想其实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就请以汉高帝为例,在汉朝建立之后,诛杀彭越、英布、韩信,这难道不是很有法家的特色吗?汉朝初年,朝廷就非常重视律法方面的工作。怎么说呢?法家还是道家?都是处理事物的方法,用哪一种方法取决于当时的形势?比如秦朝扫灭六国之时,天下初定,天下人都希望结束长期的战乱,卸下因为战乱而背上的负担,把更多的精力用在生产上。可当时的皇帝完全没有顾及到百姓的这一要求,为了让秦朝的江山看起来固若金汤,大工程一个接着一个上马。到最后秦始皇觉得这是可以传给子孙万世的基业了,殊不知他已经把秦朝推向了极为危险的境地。很多人把秦朝灭亡的罪责算到秦二世的头上,在我看来,秦二世从头至尾昏头昏脑,真正让秦朝二世而亡的正是秦始皇本人。

如果把秦始皇称帝之后的事情分成五十年去做,大秦怎么也不至于二世而亡。秦始皇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错误,公子扶苏与皇帝有不同的见解,于是皇帝就把他派出去镇守边疆。他难道不知道储君远离中枢会发生各种意外吗?要知道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可以找到很多记载。赵高是一个宦官,秦始皇虽然被称作是一代雄主,但他如此宠幸一个宦官,以至于他可以主宰天子的废立,这也足以说明晚年的秦始皇是非常昏聩的。李斯身为丞相,不以天下为重,明知道胡亥不适合做天子,可他还是与赵高勾结谋害公子扶苏。李斯最终没有好下场,也是他自己作的。

秦始皇并没有学到法家思想的精髓,汉武帝的时代有了霸处百家独尊儒术的做法。这个做法让很多人产生了误判,认为汉武帝是一个推崇儒学的帝王,其实这是完全错误的。你只要不提霸处百家独尊儒术这件事,汉武帝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像是一位法家的帝王。他的种种做法与秦始皇没有二致,他与秦始皇最大的不同是他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秦始皇如果到了晚年,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做一些调整,秦朝就不是历史上的那个秦朝了。我也曾替隋炀帝感到遗憾,当第三次征高勾丽结束之后,士卒疲惫不堪,百姓怨声载道。隋炀帝当时正确的做法是打开洛阳附近的仓库,救济山东之民。然后下罪己诏反省自己的错误,之后返回长安,像滞留在长安的隋朝旧臣,表达忏悔。相信天下很快就会归于平静,可他却不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躲在了江都。是那些给他报告坏消息的人,通通被诛杀。就是这种掩耳盗铃的做法,最终让他身死国灭。

身为皇帝能看到自己的不好,发现自己的错误是非常难得的。我曾经听到过这样的格言:老板永远是对的,即使老板错了,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导致老板犯错。在企业或者其他性质的团体,负责人出于各种原因不愿意正视自己的错误。我说的看到自己的不好,发现自己的错误,是真的发现自身存在的问题,而不是迫于压力承认自己错了。我知道历史上有一些皇帝,身边有一群虎狼之臣,他们一个个冲着皇帝,挥舞着双拳,逼迫皇帝承认错误。以至于权臣可以指鹿为马,皇帝说什么不算什么。强者能够看到自己的错误,发现自己的问题,这样的人很有希望成为圣人。魏征真正了不起的不是他,敢于说皇帝错了,而是他能在皇帝的面前证明皇帝错了。当然我可以在这里对历史上的事情发表各种议论,当我真正身处其中的时候,我的表现可能还不如他们。

在生活中我是一个非常不出色的人,人不应该忧患没有表现的机会,而应该忧患自己没有能力。一个人如果具备解决各种复杂问题的能力,这个人没有理由不受到重用。在读文章的时候,我们经常能够感受到一些人怀才不遇的心情,也很容易与这些人产生共鸣。但多数时候这些人没有得到重用,只是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够。比如我们众所周知的李白杜甫等人,虽然他们的诗文冠绝古今,但要说到处理事务的能力,恐怕他们比不上跟他们同时代的很多人。一个人在审视自己的时候,很容易夸大自己的优点,而把自身存在的缺陷忽视掉。我希望能够发现自己越来越多的不足和问题,这样我可以活得明白一些。我不希望明明是一坨屎,却觉得自己像是一块金子。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等来发光发热的一天,如果这一天永远都不到来,我就承认自己是一粒永远不会闪光的灰尘。

当人际关系从亲情延伸到乡谊,然后走出家乡,或者是因为从军有了袍泽之谊,或者是因为求学有了同窗之谊。师徒如父子,在现实生活中一般指的应该是入室弟子。某位师父在教徒弟的时候,有的师父快吐血了,他还不明白。有的徒弟一点就通,一说就透。后者一般会得到师父的喜爱,而这个人很多时候就变成了师父的入室弟子。入室弟子与师父之间不再是那种单纯的相互利用的关系,而是真的有了一种感情。感情是一种很脆弱的东西,师父喜爱徒弟为徒弟付出很多,反过来这个徒弟是不是感激师父?还真的说不定就如同父母对子女很好,反过来子女会不会对父母很好存在疑问。有时候一个徒弟看起来非常的愚笨,师父在给他教的时候往往不给他好脸色,等有一天那个天才徒弟成事了,凭借自己贵重的身份,自然不把轻贱的师父放在眼里,而那个笨徒弟因为师父给了他生技感激师父一辈子。

很多时候事情都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所以不要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要相信天道,相信自然,相信你对天道的无知。友情这种事还真的不好说,按道理来说,只有三观契合的人才能够做朋友。可庄周与惠施两个人观点截然不同,二人一见面就开始各种争论。一个人能够长期陪着你吵架,你应该感到珍惜。妻子离开人世之后,庄周鼓盆而歌,惠施离开人世之后,庄周却久久不能释怀。因为惠施不在了,就没有人愿意听庄周说话了。所以我要说的是,友情是一种非常微妙的东西。只要两个人的心灵可以产生共振,即便是三观不同,也可以成为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有说不尽的话,不在一起的时候会彼此思念,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友情吧!友情如同美好的爱情一样,不可得,大多数时候人与人之间都是彼此利用而已。

此致

敬礼

你的朋友陶唐

新丰九年四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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