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英才天妒

王笑风大步流星地走着,一言不发地跟着前面那人。那人模样邋遢,不修边幅,腰间悬着一个酒葫芦,似乎是按耐不住,回头问道:“请问阁下是恰巧与我同路么?现已入夜,不如同行吧。”

王笑风道:“我们已是同行。”

那人将酒葫芦递给王笑风,又道:“正所谓,有酒不分同行人,天下第一大罪!还请阁下可不要让我做天下第一罪人。”

王笑风并未接酒葫芦,笑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气度。只不过,你已是罪人,再做个天下第一罪人又有何不可?”

那人道:“我已是罪人?阁下还没喝我的酒就开始说醉话了?怪哉!”

王笑风道:“你的酒还是留着吧,临刑前还可以与你的兄弟再喝几口。”

那人笑道:“临刑前?恕在下愚钝,我一个匆匆赶路人,实在不解阁下的意思。”

王笑风道:“不必再装了,你是牛郎飞贼之一,背后谋划的也是你,广大名!”

原来这人就是被张老爷赶出府的广大名,只见他一副强做冷静的模样,道:“你既知我的名字,应当也知道我被张老爷赶出张府吧。我武功如此不济,怎会是牛郎飞贼?”

王笑风冷笑道:“以你的武功,只消一招,我那徒儿必败,你却装做一招便败,未免太过谨慎了,正因你的谨慎才让我起疑。”

广大名道:“原来那少年是你的徒弟,在下领教了。在下只是不想显露武功罢了,这并无过错吧?”

王笑风道:“大错!我既起了疑心,自然要想办法证实。”

言毕,王笑风双手摆在身后,暗暗运气,广大名丹田之处传来了几个人对话的声音:

“陈不凡既起了疑心,便留不得他了。老四,你们去把他杀了。”

“大哥,那陈不凡武功甚是了得,怕是不好对付。”

“无妨,你们若是不敌,先拖住他,等二弟三弟来......”

广大名听闻自己的丹田之处的声音,心中十分惊恐。这是凝音法,眼前这人是何等的内功修为?广大名想逃,却发现自己已然动弹不得,惊道:“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从来没有与你交过手,不可能!不可能!”

王笑风道:“我们当然交过手,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广大名道:“什么时候?”

王笑风并未回答,道:“你很谨慎,可惜你的兄弟却狂妄大意,竟敢大摇大摆地去张家。你在此闲游,是想替你的兄弟站岗放哨么?”

广大名全力挣扎,却仍是动不得,道:“你究竟是谁?”

王笑风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广大名放弃挣扎,道:“你已知晓,何必再问?”

王笑风冷笑道:“天降牛郎?你这唬人的法子与你这身龌龊的打扮倒也相配。”

广大名极是无耻,道:“我不吓一吓他们,怎会有可乘之机。”

王笑风道:“你的可乘之机得在公堂之上说。”

荷城东,辰阳一行,寻找陈不凡的行踪至城东,杜离冷冷道:“看来陈不凡想独自对付贼人。”

在荷城兜了一个大圈,才找到陈不凡去城郊的踪迹,杜弱愤怒不已,怒道:“这厮如此戏耍我们,以后昆仑派托镖收双倍价钱,可恶!”

辰阳不理会杜弱的怒气,心里却一直想着,这独臂人是如何寻得陈不凡的踪迹,道:“前辈是如何寻得陈不凡的踪迹?”

杜弱道:“你既知真气旋,怎会不知真气结界。”

辰阳学习内功才半年时间,真气旋也是今日方知,又怎会知道真气结界,只是这二人皆是这般冷淡,辰阳也不想再问了。

杜弱瞧了瞧辰阳,又道:“真气结界也是由内力催动体内真气所形成的,其妙用繁多,可用来寻人踪迹,也可用来消去自身气息,诸多用法,等你学会了,再自己体会吧。陈不凡料定有人会使结界寻他踪迹,才故布疑阵,免得有人妨碍他独吞擒贼之功。”

听得杜弱一席话,辰阳暗叹内功之玄妙,决意更加努力修行内功心法。只是心中还有一个疑问,又问道:“除了真气旋还有什么法子可探他人内力?”

杜弱有些不耐烦道:“最寻常的法子便是真气旋和探脉。快些赶路,莫要再问了。”

探脉?辰阳仍然好奇王笑风是如何发现贼人的,细细回想着在张府所发生之事,心中一震,惊喜道:“是广大名,他就是贼人!”

辰阳说广大名是贼人,杜弱想起那人是个邋遢的江湖混子,心中满是冷笑,嘲讽道:你真是个糊涂蛋,那广大名被你一招打败,若他真是贼人早被擒了。”

杜离转头问道:“小兄弟,说说理由。”

对于杜弱的讽刺,辰阳置若罔闻,道:“我师父今日也去了张府,只不过是扮成张家护卫的模样,说不定把广大名架出张府的护卫中,有一个就是他假扮的。”

杜弱道:“你的意思是,你师父在那时探了广大名的经脉,试探了他的内力,所以他才说陈不凡未必能擒住贼人?”杜弱心中满是不信,心想:徒弟连真气结界和试探内力的法子都不知道,师父自然也厉害不到哪儿去。

杜离略微沉吟,忽道:“贼人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陈不凡恐有不测,快!”杜离说完,便加快了脚步。

开元寺课业堂中,陈不凡背后中针,中针部位挨近心脉,只能用内力强压剧毒。他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贼人,前前后后共竟有九人之众,而且恰好正是与他打赌的那九人。眼下毒气攻心,强敌在前,陈不凡已没了先前的从容自信,他的心境好像西下残阳一般,缓缓落入末日的黄昏。

没有真气结界的封禁,没有强劲的掌力呼啸而来,两个贼人显得游刃有余,两人再欲出手时,陈不凡已力竭倒地了。

陈不凡倒地,背上的衣衫被黑血渗透,气息也越来越弱,身后被封住穴道的贼人觉得胜负已成定局,忙喊道:“二哥,三哥快给我们解开穴道。”

就在贼人准备解开穴道的瞬间,两根银针从石雕里射出,伴着陈不凡的狂笑,那是绝望的狂笑。

夕阳虽近黄昏,但是夕阳的余晖却是无比的艳丽,这余晖便是陈不凡的最后一击。随着飞针射出,早已被陈不凡用掌力截成两段的威武石雕,轰然倒下。

两贼人顾不得去解穴了,展开身法全力闪躲,而石雕成了陈不凡和七个牛郎飞贼的坟墓。

余下的两个贼人虽性命得保,却仍心有余悸。他们也没想到陈不凡早已酝酿这绝命一击。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全力逃遁,才是上策。

轰隆巨响,响遍城郊,辰阳一行人,距开元寺已近百步之遥,自然听见了巨响,辰阳和杜弱听闻巨响不由得心中震颤。

杜离忽然停住脚步,回头一看,几把火光缓缓靠近,原来是白庆长和那云游道士,还有两个张府的护卫。

不过,辰阳、杜弱、杜离三人齐齐戒备,辰阳和杜弱更是一个拔剑,一个拔刀。敌我未明,眼前的这几人也许也是贼人。

白庆长上前行抱拳礼道:“几位这是做什么,我等是闻巨响而来,想是陈不凡正与贼人激斗,咱们快去帮忙吧。”

白庆长提了陈不凡,杜弱暗道:离叔说的没错,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即便如此杜弱仍警惕道:“我怎知道你们不是贼人。”

白庆长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道:“在下是江南白家的人,此番来荷城是受张老爷之托。”

杜弱惊道:“盟主令?!当今武林盟主是你什么人?”

白庆长道:“乃是家叔!”

杜弱冷哼一声,又对那云游道士道:“你呢?”

那道士正想回答,辰阳忙道:“前面有两个人。”

杜离和白庆长身形一闪,两息之间杜离便挡在了那两人面前,白庆长则稍慢一步。

辰阳心中惊叹,这独臂人的身法如此之快,这可是百步之遥啊,而且起步之处还有一道残影慢慢消退,这等身法与鬼魅无二。

四人对视瞬间,两个贼人慌忙射出飞针,杜离和白庆长各自闪避,两贼便运起身法分头逃遁了。

杜离和白庆长各自追去,杜离身法如电,眼看就要拿住贼人了,不料前面竟是一条河,那贼想也不想,便纵身跃入河中,杜离回头使内力喊了一句:“保护大小姐!”也纵身跃入河中。

杜离话音刚落,四条火光在黑夜中闪出,是王胜带着三个人,举着火把疾步走到杜弱跟前,杜弱道:“随我到庙里。”王胜等人齐声应是。

云游道士道:“贫道去助白公子擒贼。”说完便施展轻功没入黑暗之中。

杜弱心中暗叹:这道士在张府时毫不起眼,没想到轻功如此了得。

三个高手离开,辰阳心中恐惧暗增,手掌握了又握剑柄,心神微定。

杜弱快步走着,侧脸过去瞧了一眼辰阳,讥笑道:“你若是怕,便回去吧。”

辰阳倔强道:“我是很怕,但绝不回去。”辰阳也想去庙里瞧瞧,方才庙里跑出来的两人应当是贼人,可却未见陈不凡的踪影,辰阳心中预感不妙。

天行镖局五人、辰阳与张家的两名护卫一众八人,一齐进入开元寺。刚入寺庙,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致,众人齐齐提高警惕,每人都按着手中的兵刃,以应异变。

每往前行走一步,血腥味越浓,辰阳心中越发的不安。与辰阳不同的是,王胜等人与张家的护卫是走过江湖,历过磨难的,他们虽然警惕,但是眼神却是十分坚毅。杜弱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昂首走在最前面。

血腥味最浓郁的便是这寺庙的课业堂了,辰阳等人已行至课业堂,辰阳脑海中曾闪过几个血腥的场景,却不如眼前的这一幕令人发寒,鲜血像山涧的小溪流那般流溢,在课业堂的前门,火光照亮之下,这情景更显得寒意逼人,众人见了都大为震骇。

辰阳随父行医,也见过血,只是这般情景还是头次瞧见,四肢止不住的哆嗦。

众人走进了课业堂,血腥味之中还夹杂着烛火的味道。王胜等人举起火把在课业堂内照了一圈,只见两段石雕叠压在地,石雕之下还有鲜血缓缓流出,辰阳瞬时腹中翻起浪涛,呕吐难忍,快步走到门口哇的一声吐出来了。

杜弱对王胜道:“先把石雕抬起来。”又对张家的两个护卫道:“有劳两位大哥一起。”

众人没想到,集七人之力竟挪不动那石雕半寸,众人又一起调动内力一齐发力,那石雕仍只是微微挪动。

辰阳见众人挪不动石雕,道:“不如等那位前辈和白公子回来吧。”才说完,就又吐了一口。

杜弱瞧见辰阳这般模样,心中既嫌弃又鄙视。不过眼下要挪动这石雕,确实需要内力深厚之人帮忙,无奈道:“咱们还是去帮离叔吧。”

王胜道:“大小姐,不可。副局主武功高强定能擒住贼人。此处虽经一战,却比外面安全。”

杜弱道:“可是离叔不精水性,怕是要费些力气。”

王胜道:“还请大小姐以安全为重。”

杜弱见王胜态度坚决,道:“这样吧,差一个人去助离叔,我们在这等。”

王胜点头应是,转头派了其中一人出去,随后余下众人一齐走出课业堂。众人出了前门,方迈几步,一簇火光从寺门缓缓飘入,随着火光慢慢近前,众人便瞧见举着火那人的脸,是白庆长。白庆长神色冷静,步履稳如磐石,肩上还扛着一个人,走到寺内一个破旧凉亭下的石桌边上,把肩上的人放下。没了在张府时的轻佻,眼前的白庆长,一举一动都是名家风范。

白庆放下肩上的人后,抱拳向众人行礼道:“这贼人已被我打晕,封了穴道,一个时辰内醒不了。擒住贼人时我便问清楚了,贼人一共有十人,先后有九个贼人与陈不凡在这寺庙的课业堂中打斗。一番死斗之后,有两个贼人逃出,剩下的七人贼人与陈不凡应当是死课业堂中了。”

众人闻言,先是惊叹贼人竟有十人之众,又闻陈不凡身死无疑,都沉默不语。白庆长瞧见众人沉默,已然会意,心中也在暗暗叹息,天妒英才,昆仑派大弟子竟死于宵小之手。

辰阳忽然惊道:“那道士呢?你没瞧见他么?他说要助你擒贼,便跟随你去了。”

白庆长道:“我没瞧见他。”

杜弱道:“难道他就是第十个贼人么?”

杜弱才说完,一阵恶臭传来,慌忙捂住鼻子,辰阳方才呕吐过,嗅觉颇为敏感,也捂住鼻子。原来是那云游道人回来了,只是模样十分狼狈,那恶臭就是来自他身上,恶臭散发,白庆长等人皆忍不住后退几步。

云游道人尴尬笑道:“贫道本是去助白公子擒拿贼人的,却没想到掉进粪坑里了,污了诸位的鼻子,贫道甚是惭愧。”

众人不答话,云游道人看到众人的神色颇为不善,慌道:“诸位这是做什么?贫道只是偶有差池,你们怎似瞧见了贼人一般。”

杜弱道:“贼人已被白公子擒住,现在就躺在那石桌上。那贼人亲口招人,贼人共有十人。眼下七人身死,一人被擒,一人在逃,还差一个。或许剩下的那一个贼人就是你!”

云游道人听闻杜弱心疑自己是贼人,怒道:“杜姑娘,贫道虽然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容不得有人随意污我名声。贫道念你年少,又是天行镖局的人,今日便不与你计较,请你收回刚才的话吧。”

杜弱还欲争辩,白庆长先道:“道长不必动怒,眼下尚有贼人行踪未明,杜姑娘心有所疑倒也合理。在下相信道长绝不是贼人,贼人如此狡猾,应当不会笨到去而复返,那岂不是自投罗网。即便要回来,也会在暗中观察再做打算,断然不会光明正大地走进寺庙,将自己至于危险当中。”

云游道人道:“白公子如此明敏,不愧是白家子弟,贫道谢过了。”

杜弱觉得白庆长的话有理,不再争辩,朝云游道士,道了一句:“谄媚!”又转头对白庆长道:“我们再去试一下,看能否挪开石雕。”

白庆长道:“石雕?”

张府的护卫将课业堂内所见与白庆长说了一遍,白庆长便领着众人再次进入课业堂,只留下张府的一个护卫看守贼人。

云游道人进课业堂前,把道袍脱了扔在地上,才随众人进去。辰阳瞧见那流动的鲜血,又忍不住弯腰呕吐,那道袍正巧扔在辰阳旁边,恶臭与血腥味交加,辰阳真是叫苦不迭!不过,辰阳心中忽然一阵惊诧,那道袍除了恶臭,还有一丝河水的味道,度韵村就坐落在那河边,那河水的气味,辰阳再熟悉不过了。

辰阳忍着恶臭捡起了道袍,发现下身的衣角的确沾了水渍。辰阳将鼻子靠上去又嗅了嗅,心中暗叫不好。云游道人定是去了河边,河边的方向与白庆长追贼人的方向相反,他撒谎!

辰阳立马起身吼道:“小心那道士!”

课业堂的众人还未开始挪石雕,忽闻辰阳大吼,一齐看向云游道人,众人反应的瞬间,云游道人的右手已贯穿了白庆长的胸口。一爪穿胸而过,心脉尽毁,白庆用尽最后一口气叫道:“快逃!”便没了生机。

众人惊惧,齐齐拔出兵刃,杜弱怒道:“杀了这贼道士!”

王胜飞身挡在杜弱身前,道:“大小姐快走!”

王胜话才说完,云游道士便已跃至跟前,王胜慌忙出剑,云游道士抓住剑刃一拧,长剑便碎成几段,王胜也被捏断脖子倒地。

云游手段狠绝,张府护卫、王胜的两名下属、杜弱一齐飞奔逃出。云游道人也飞身追出,才出门口,便被一件满是恶臭的道袍盖住了头。是辰阳伏在门外,待那道士一出门,便将臭道袍扔在云游道士身上。

云游道人,将道袍扯开,众人已逃到寺庙大门,那道士阴狠地笑道:“谁都走不了!”

看守贼人的张府护卫也顾不得许多,与众人一齐逃到寺庙门口。不过,云游道人身法如风,还没等众人迈出大门便已挡在众人身前。

走在前面的是两个张府护卫,只是他们再也走不动了,云游道人捏断两人的脖子,将两人扔在两边。

王胜的两名属下挡在杜弱和辰阳身前,道:“大小姐快走!”两人说完,先将手中的火把扔向云游道人,再一齐出剑,向云游道人刺去,怎奈那云游道人的擒拿手委实厉害,不过一合,两名属下应声倒地。

云游道人身法极快,辰阳和杜弱逃无可逃。只是杜弱眼看着,王胜三人为护她而死,心中悲愤,泪水都浸红了眼眶。不过,杜弱性情刚毅,强忍着泪水,心中已有了死志,手中的短刀指着云游道人,道:“恶贼!受死!”

云游道人连番杀戮,辰阳浑身已被恐惧笼罩,持剑的手亦是瑟瑟发抖,见杜弱有了死志,才恢复一丝冷静,心道: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等杜前辈回来。又回想道:牛郎飞贼共有十人,广大名极有可能就是第十人,而云游道人与师父又从未有过交集,也许他不是牛郎飞贼一伙。

辰阳思量间,杜弱与云游道人斗了两个回合便落下风,手腕将被拿住之际,辰阳出剑一挑,那道人便收手避开辰阳的木剑,再欲出手时,辰阳道:“你不是牛郎飞贼,为什么要杀人?”

云游道人却不理会,还欲出手,辰阳又道:“你想独吞赏银,官府和受害的富户不会信你的!”

辰阳言至此,云游道人终于有了些许动容,冷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如此聪慧。不过,这些都不劳你费心了。”

辰阳闻言,暗松一口气,再道:“只怕你赏银尚未拿到,天行镖局就来寻仇了。”

云游道人闻言,冷笑两声,笑声忽止。云游道人起手隔空一抓,辰阳便被吸附过去。云游道人捏着辰阳的脖子,辰阳张嘴在动,却发不出声音。

杜弱见辰阳受制,连忙出刀劈去,云游一手从容抵御,一手松开辰阳,变抓为掌,拍向辰阳胸口。

辰阳被掌力震飞,口吐鲜血,昏死过去了。

杜弱见辰阳昏死,惊怒不已,调尽内力,死命挥刀。

那云游道人,擒拿手极是了得,瞬间拿住刀背,转腕一拧,便使杜弱的短刀脱手,趁势捏住杜弱的脖子。杜弱已无力抗争,只待云游道人了结自己的性命。

临了之际,杜弱竟有一丝喜悦,因为可以与保护她的人黄泉相伴,她也不用愧疚了。只可惜未能与父亲告别。

杜弱闭眼就死时,一道银色剑气,贯穿过云游道人的手腕,云游道人手腕脱力,伴着一声痛嚎。

得救了!

云游道人心中惊骇,一道剑气竟划断了他的手筋,还是化形的剑气,来人武功已然登峰造极。

云游道人转身欲逃。不料,身后一条银龙从天而降,银龙张嘴将云游道人吞没,随即银龙化身银光消散,那云游道人便瘫倒在地了。

银光消散之际,一个人影,肩上好像也扛着一个人,将肩上的人放在地上后,又将地上的两条火把立在地上,而后走到辰阳身边,将辰阳扶起,盘坐在地,运功给辰阳疗伤。

不消十息,那人便将辰阳抱起,走到杜弱身边,指着云游道人,道:“此贼全身经脉筋尽毁,任由杜姑娘处置。”又指着从他肩上放下的那人道:“这是牛郎飞贼的主谋,送与姑娘了。”

牛郎飞贼的主谋,果然就是辰阳猜想的最后一个贼人,广大名。

刚历生死的杜弱瞧着说话的人,这人是个英俊的男子,举止极具威势,器宇非凡,还能使化形剑气,是个了不得的男子。这男子救了她的命,帮她的下属报了仇,杜弱心中无比感激。

杜弱也看见了他对辰阳的关心绝非只是恻隐之心,他应当就是辰阳的师父了。

杜弱缓缓起身,正想道谢,王笑风似乎察觉了什么,掏出一个海螺,扔给杜弱,道:“这是噬音海螺,里面有牛郎飞贼的罪证,只要灌入真气就能听到。”说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死而复生的感觉令杜弱既喜悦又疲惫,杜弱拿着噬音海螺长吁一口气,忽闻一个兴奋的声音叫喊:“大小姐,副局主回来了。”

听闻是杜离回来了,杜弱终于忍不住,泪如决堤。

杜离拽着先前逃出的贼人,身边还有一个王胜的下属,三人才进寺门,便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神情一滞。杜离万万没想到,回来看到的竟是杜弱孤身一人和这些横七竖八的尸体,连忙把贼人交给王胜的下属,快步上前给杜弱探脉,道:“属下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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