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放学的时候,何大嘴来了,买了一堆补品貌似高档货。

莫小邪脸色虽然不是很好,烧已经退了下去。她对何大嘴说,“难得你对我这个同性之人大下血本啊!”

何大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好像有许多话要说,最后却只说了一句,“韩帅哥要我顺便捎过来的。”

莫小邪一愣,我看不懂她脸上的神情,有些苦涩,有些伤感,又有些失落。到底还有什么,我知道这张脸上一定还写着什么,可是我十几岁的眼睛看不懂。

莫小邪很平静,没有气急败坏的要将那个她口中自以为是的男人送的东西扔出去,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韩总还真是够体恤下属啊!”

何大嘴虽没有作声,脸上却有些生气。

我问莫小邪,晚饭想吃什么?莫小邪看了我一眼,嘲笑的语气,“莫倚琪,你又想用那些火星人吃的食物毒死你妈吗?”她真是神通广大,连火星上的食物都品尝过。

她给了钱让我去外面打包回来,我关上门,在门外站了许久,里面传来何大嘴压抑着愤怒的声音,“莫小邪,你也该醒醒了,那个男人已经结婚,老婆肚子里的孩子都五个月大了,既然对他念念不忘为什么当初要放手,相互折磨有意思吗?怎么他对你还有感情,你们要重修旧好不成?”

莫小邪不同平日里的声音,“何大嘴,你揭别人的伤疤有意思吗?什么叫重修旧好?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对他念念不忘。”

“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别人?”何大嘴厉声质问。

莫小邪没有说话,只听见何大嘴说了一句,“你也该好好替自己考虑了!”便摔门出去了。

她看见我,愣了一下,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我一言不发的跟在她身后,她回过头来问我,“要吃德克士吗?”

我说我不吃垃圾食品。

她笑了笑,“不愧是莫小邪身边的人。”便不由分说地将我拽了了进去,不痛快的语气,“吃一次死不了人。”

她要了份套餐,写了地址便叫人送了过去,我们也点了一份套餐直接上了二楼。

她望着窗外,一瞬间眼角流露出彷徨过后的安然,面前的她全然是一个陌生的人,不!应该说是她全然一个陌生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淡淡地语气,有些伤感。她说她讨厌这个城市令人窒息的空气,却贪恋着这个满足自己欲望的都市。她说她没有莫小邪幸运,有一个小资的家庭,宠爱自己的老爸老妈,也没有莫小邪的才华,明明是一个举止怪异的人,却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明明自己这么努力的付出却仍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我说莫小邪的付出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什么,她不过是根据自己意志,做自己喜欢的事而已。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她的笑却很凄凉。她说她知道,那个白痴只做能够让自己信服的事,而她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大三的时候为了竞选学生会职位,她开始有意接近莫小邪,而莫小邪不知道装傻还是充愣,知道真相之后,一如既往地笑脸相迎。

“我当时就像是一个被她耍得团团转的傻子,提防着她有什么目的,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向她吼,要想报仇就给我痛快点。”她笑着,望着我的眼睛问,“你知道她当时说什么吗?”

我摇头,这种问题也拿来问,若有人能答得上来,直接上电台开占卜节目算了。

“你要是觉得陪我吃饭这么痛苦的话,直接开口就得了,吼什么吼!”何大嘴一边说着一边笑着,或许是可乐喝多了,眼角开始流出可乐来。自此她便挂上了何东狮的称号,不知不觉中何东狮又变成了何大嘴。

何大嘴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从头到尾像个疯婆子一样胡言乱语,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我终于理解为何从何东狮变身为何大嘴的缘由。然而她的胡言乱语中没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或许是她故意而为之。

我见她发疯够了,起身要走,她拉住我,说了一句很不客气话,“我已经辞职下个星期可能就要离开这里,如果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就让她尽情地发发牢骚吧!还有你不必内疚,他们之所以分手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

我回来的时候,莫小邪窝在沙发里睡着,听见我回来,惺忪的睡眼看了我一眼,责备我去哪里瞎混了现在才回来。

我将手中冲刺考题递给她问道,“莫小邪,如果我能考上重点,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

莫小邪乐开了花,猛地点头,答应只要不是违背国家法律,社会道德的事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