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家族被灭(上)

第三十一章 家族被灭

地节三年(公元前67年)四月戊申,西汉举国上下欢庆。

当天,宣帝宣布,立嫡妻许平君所生之子七岁的刘奭为皇太子,任命品格高洁、学问深厚的光禄大夫、给事中丙吉为太傅,太中大夫疏广为少傅。同时大赏和大赦天下,赐御史大夫魏相关内侯爵位,中二千石级别的官员右庶长爵位,全国应当做父亲继承人的人每人一级爵位。赏赐广陵王刘胥黄金千斤,十五个诸侯王每人一百斤黄金,八十七个在封国的列侯人每人黄金各二十斤。

“丙吉太傅是个少有的忠臣啊!”诏立太子仪式结束后,宣帝回到殿里对太子刘奭说道。

丙吉为人深沉忠厚,从不夸耀自己的功劳,宣帝即位以来,他绝口不提以前对宣帝的恩惠,所以朝中除了霍光和张安世,无人知道他的功劳。霍光病危时,宣帝去看望他,他说丙吉是宣帝的救命之臣,随即陷入昏迷,没有来得及说明白。宣帝走后,霍光清醒之时,请身边人代笔,将丙吉保护狱中的宣帝并给予照养的事上书给宣帝。宣帝接到霍光上书,大为震惊,立即召问张安世,张安世又将哥哥张贺生前所讲的说出。宣帝拿着霍光上书,听张安世讲完后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心中充满对丙吉的感激敬重。

“那少傅呢?”太子刘奭问。

“他德高学深。”宣帝说。

疏广,东海郡兰陵县人,自幼好学,信奉黄老之学,精于《论语》、《春秋》。早年家居教授,治学严谨,从游弟子甚众。本始元年初,宣帝征他为博士、太中大夫。

“父皇,儿臣诚蒙父皇恩宠,今立为太子,可外祖父连个侯都不是,儿臣求请、求请父皇……” 太子刘奭望着宣帝低声说道。

“你不用说了,父皇我自有安排。”宣帝没等太子刘奭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此事过几天再说。”

时隔几天,宣帝下诏说:“骠骑将军霍去病击匈奴有功,封为冠军侯。薨卒,子侯代立,病死无后。宣成侯霍光值宿警卫忠诚正直,为国家辛勤操劳。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其以邑三千户封霍光兄长的孙子中郎将霍云为冠军侯。”

当然,借此机会,宣帝封原皇后许平君的父亲、太子的外祖父许广汉为平恩侯。许广汉封侯之梦,终于实现了。

世界上面对同一事情,总是有人欢乐有人痛苦。就在这普天受惠欢庆的时候,有一对母女大为恼怒、极为痛苦。

这一对母女就是霍光的妻子霍显和她的小女儿皇后霍成君。

数日前,宣帝正在气愤地阅看丞相韦贤送来的奏报,突然皇后霍成君脸色苍白闯了进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喊道:“皇上!”

宣帝一见,连忙放下手中奏报,起身上前搀扶起霍成君,吃惊地问道:“皇后,你这是怎么啦?”

“皇上,请为臣妾作主。”霍成君声泪俱下。

“爱妻快说,发生了什么事?”宣帝望着梨花带雨的霍成君问道。

随着霍成君抽抽泣泣的叙说,宣帝知道了霍成君生气的缘由。

原来,一年前,守京兆尹赵广汉因业绩显著转为正式京兆尹,他就以更强有力的手腕管理治安,处置豪强。就在霍光死后不久,赵广汉接到下属报告,查到霍光儿子右将军、博陵侯霍禹有非法酿酒屠宰的嫌疑,便亲自带人前往霍禹的宅第进行搜查。无疑,赵广汉一行遇到了霍禹家丁阻拦。不畏权势、嫉恶如仇的赵广汉绝不会退缩,带人冲进霍禹宅第,砸烂了霍家酿酒的器具,一些兵丁还用刀斧砍坏了门窗等。

霍禹回家看到后,立即气急败坏地告诉母亲霍显,这霍显如同崽子被伤的母老虎,那是暴跳如雷。可是丈夫霍光已死,赵广汉是皇上重用的大臣,儿子的行为又是违法,怎么办呢?她眼珠转运一会,决定进宫找到皇后女儿,要她施用“枕边风”出气报仇。

“皇上,我的父亲您的岳父尸骨未寒,这些势利小人就翻脸不认人,打到国舅、当朝右将军家里来了,这叫臣妾母亲和臣妾脸面往哪里放啊!”霍成君说罢,又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宣帝正在烦怒之中,经霍成君这一哭闹,更是怒不可遏,火冒三丈。

宣帝原在三月颁布诏书说:“曾闻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尧虞舜也不能以德化天下。今胶东国丞相王成工作认真勤勉,妥善安置流民,使流民在胶东注户口名籍的达八万余人。他的考绩异于常等,现将王成俸禄升至中二千石,赐爵为关内侯。”可这王成无福享用,还没等到朝廷征召任用,患病死了。此后,宣帝命丞相御史,对各郡国来朝廷呈送财政、户籍簿册的长史、守丞等官员,不能仅仅收起簿册了事,还要向他们询问朝廷政令的得失。在询问中,有人向丞相韦贤揭发王成虚报流民申报户籍的人数,以获得朝廷的表彰和重赏,而且说从那以后,很多庸碌无能的官吏都靠虚假的成绩来骗取名誉。

宣帝听了韦贤的报告,这无疑如有人打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把他弄得很难堪,就在这时候,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能不恼怒吗?

宣帝想到毕竟大将军、自己的岳父霍光才死不久,顾及到皇后的面子,就把赵广汉叫来狠狠责备了一顿。

儿子的非法地下酒厂刚被砸,原皇后许平君所生之子刘奭被立为太子,霍光的妻子霍显勃然大怒、怒火中烧,气得吃不下饭,还吐了几口血,当晚就怒气冲冲跑进宫里去了。

“刘奭狗崽子是皇上为平民时生的儿子,怎么能被立为皇太子!”霍显一进霍成君寝宫内就大声嚷道。

“真是气死皇后我了。”霍成君也正在生气发怒,室内到处是她摔扔的衣服、饰品、花瓶等东西,几个宫女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收拾着。

“你们都滚出去!”霍显朝宫女们挥手说道。

“是,大将军夫人。”宫女们诚惶诚恐退出。

“皇上这样一来,将来你生了儿子,反倒只能做个诸侯王了。”霍显叉腰叫道。

“就是啊!母亲,您说我又能怎么办?”霍成君哭着向在室内走来走去的霍显问道。

“母亲我倒有个办法,就看你敢不敢用。”霍显走到霍成君身旁说。

“什么方法?”

“毒死这狗崽子。”

“啊?”霍成君惊叫道。

“怎么,你不敢?”

“我怕。”霍成君虽是皇后,但毕竟是个不到二十、没有经过什么世面的豪门千金。

“怕什么!要不是老娘我当初敢于下手,哪有你今天的皇后之位!你今天这样做了,你生的儿子就是皇上,你就是皇太后。”

“母亲,你说刚才说什么?”霍成君完全惊呆了。

“你听我说。”霍显坐在霍成君身旁,搂着她在她耳边讲述了当初如何毒死原皇后许平君,又告诉她如何毒死皇太子。

霍成君在霍显走后,经过激烈思考,邪恶战胜了善良。她按照母亲所说,几次召太子前来游玩,赐给食物,可太子的保姆和奶妈十分警惕,总是先尝过之后才让太子食用。

看到这种情况,霍成君身上带着毒药,却不敢也无从下手。她没有她母亲老到,见一时无法下手,就沉不住气了,干脆撕破了脸皮,对太子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霍成君的反常行为引起了宣帝的警觉。宣帝见霍成君前一段十分喜欢太子,还接连召去赐给食物等,怎么一下态度突变,只要提到太子就脸露不悦,后又听密报说她在背后诅咒太子。他一回想起原皇后许平君产后身亡之事,就感到霍家很可能是毒死许平君的凶手,而且现在可能又想向太子下手了,就更加厌恶、警惕和防范霍家了。

五月底,七十多岁的韦贤做了五年刚好一届多的丞相,感到朝廷即将腥风血雨,就以年老多病向朝廷请求辞官。宣帝挽留一番后,批准并赏赐他一百斤黄金、一处府第和一辆由四匹马拉的安车。

韦贤开了西汉丞相在任上辞职的先河,他辞官回归故里后于八十二岁时死去,朝廷赐他谧号为节侯。

六月初,宣帝相继任命魏相为丞相,丙吉为御史大夫,疏广为太子太傅,疏广兄长的儿子、太子家令即总管疏受为少傅。

疏广、疏受俱受宣帝器重,数获赏赐,朝廷称之为“二疏”。但叔侄二人后看到朝廷将霍氏灭族的腥风血雨,五年后坚决辞官回家,将皇上和太子所赐黄金遍赠乡里,创办私学。“二疏”去世后,乡人在其宅址上筑方圆三里的土城,取名为“二疏城”;在其散金处立碑,名“散金台”;在二疏城内建二疏祠,世代祭祀不绝。

朝廷的腥风血雨一天一天到来。

夏天,长安下了一场大冰雹。大鸿胪属官大行丞萧望之感到自己向霍光报复的机会来了,上疏要求宣帝安排接见,当面申说灾异之意。

宣帝自在民间已闻萧望之之名,也知道他与霍光的过节,赐座后便要他直言相告,不必隐讳。

萧望之一见宣帝这个态度,就开口直说:“皇上,《春秋》记载昭公三年,鲁国下了大冰雹,这时季氏专权,最后赶走了鲁昭公。假如鲁国的国君看清楚了,是不会有这个灾害的。现在陛下思考政事寻求贤人,如同尧舜一样用心。但是好的兆头未到,阴阳又不协调,这是大臣把持朝政、一姓独揽权力的结果。小臣建议皇上早作预防,事先动作。”

这显然是针对霍氏专权说的,宣帝就任萧望之为谒者,专门负责皇宫传达接待事务。宣帝正广泛延揽贤能才俊之人,看到很多百姓上书朝廷提建议,就将官民的上书交给萧望之全权审查处理。萧望之对宣帝揣摩心理很透,提出的处理意见都很合宣帝的心意,一年中接连提拔为谏大夫、丞相司直,辅佐丞相纠举不法,成为二千石级的大官,实际上就是协助丞相魏相专门观察和防范霍氏势力。

到了十月,宣帝开始剪除霍氏家族的势力了。他颁布诏书说:“先前在九月十九日发生地震,使朕非常恐惧。如有能指出朕的过失,以及各郡、国举荐的‘贤良方正’和‘直言极谏’之士,要匡正朕的失误,对有关高级官员的错误也不必回避!由于朕的品德不足,不能使远方的蛮族归附,因而边境的屯戍事务一直不能结束。如今又调兵增加边塞屯戍力量,使百姓长期劳苦不止,不利于天下的安定。解散车骑将军张安世、右将军霍禹所属的两支屯戍部队!”

他在撤去霍禹右将军统领的驻军官兵后,紧接着将霍禹由右将军升为为大司马,免去右将军职务,这是用无实权的大司马官号虚尊嘉赏,实际上剥夺了霍禹的兵权。

这时的霍家完全没有意识、或者说没有理会宣帝的警示,依旧仗势放纵张狂、骄横奢侈、胡作非为,接二连三做出严重违规越制之事。

霍禹继承父亲霍光的爵位博陆侯以后,把霍光在世时自己设计的坟地改建更加奢侈宏大,修建了三个出口阙门。阙是中国古代城门、宫殿或者陵园的一种标志性建筑,多为土木结构,楼基和墩台均系夯筑,外用砖包砌,墩台上面建楼。阙制中最高等级的三出阙是天子规格的礼仪,一般耸立在帝王居住的宫廷大门前面,是天下独尊的标志性建筑。修筑墓前道路,北至高祖母冢园昭灵馆,南至宣平侯冢园承恩馆,大肆装饰祠堂,通行辇车的专用道一直通到陵墓穴中的长巷里,又拘禁一些赎了身的官奴和婢妾来看守。

霍显大规模地兴建府第,制造同皇太后御用规格相同的人拉辇车,以饰有图案的锦绣装饰车座扶手车身镀上黄金,用熟牛皮包住车轮,内填棉絮,以减轻行车时震动,让奴婢们用五彩丝条拉着车辇,载着霍显在府里游玩。

霍光在世时,霍显与冯子都早就发生了暧昧关系。霍光死后,寡居的霍显便与冯子都走出了最后一步,一对奸男淫女干脆同住一室恣心纵欲,两人蜂狂蝶乱、狗走狐淫,甚至连府中他人也不掩避,白天两人淫乱之声传于窗外。

霍禹与霍山、霍云也同时扩建住宅房屋,叔侄三人常常在上林苑中的跑马场平乐馆中纵马奔驰追逐。

霍云每当朝会的时候,多次称病私下外出,带着很多宾客,在黄山苑囿中张网围猎,却委派奴仆拿着名片代他上朝谒见,也没有人敢责备他。

霍显和她的几个女儿,日夜出入霍光外孙女上官太后所居的长信宫中,当作自己家园一样,心中根本没有时间和次数的概念。

总管冯子都,依仗霍光对他的宠信,一贯在京城横行霸道、为非作歹,干着欺男霸女的勾当,霍光死后,他也没有任何收敛。对此,东汉诗人辛延年曾写过乐府《羽林郎》,对冯子都调戏凌辱卖酒胡姬的无耻恶行进行鞭挞讽刺。

昔有霍家奴,姓冯名子都。

依倚将军势,调笑酒家胡。

……

一天,冯子都带着霍家奴仆王子方等出门游玩,与魏相家的奴仆在路上相遇,互不相让,争夺道路,引起冲突,冯子都等霍家奴仆人多,打伤魏相家的奴仆,觉得还不解恨,又打上魏相家府门。王子方踢开魏家大门,一伙人闯入魏相府中,直到魏相出来向冯子都叩头道歉,方才离去。

“那魏相当个丞相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今天打了他的奴仆,打到他家里,还要他亲自出来叩头道歉,我看他就是个软蛋!”冯子都回到霍家府中,得意洋洋地对霍显说道。

“好!冯总管,你干得好!”霍禹拍着巴掌说。

霍显虽很骄狂,但知道此时魏相的地位和厉害,听冯子都这么一说,生气地在冯子都后背打了一掌说:“你啊你,你今天给我霍家闯祸了。”

“不用怕,没什么了不起!”霍禹挥手说道。

魏相和萧望之可以经常在宣帝闲暇时受到召见,平恩侯许广汉可以径自出入宫廷,官吏百姓可以不经过尚书直接向宣帝呈递秘密奏章,这些都使霍氏一家人极为恼恨。

霍显找来霍禹、霍云、霍山,忧虑说道:“现在你们没有继承到大将军的事业,霍家也没有以前的地位了。可这魏相御史大夫兼给事中,还做了丞相,还有那个萧望之,也已经成为纠举不法官员的二千石级大官。他俩都是在心里仇恨大将军和霍家的人,一旦他俩在皇上那里说我们霍家的坏话,你们还有什么办法能救自己吗?”

众人不语。

宣帝时常听到霍家没有理会他的警示,仍然放纵张狂、骄横奢侈的奏报,魏相又进宫面奏霍家总管冯子都带人打上自己府里,萧望之又密奏关于霍显指使女医毒死许皇后的种种传闻,决定进一步采取行动了。

过了几天,宣帝诏令将霍光的六女婿度辽将军、未央宫卫尉、平陵侯范明友调任光禄勋,将霍光的三女婿中郎将、羽林监任胜调出京师,任安定郡太守。

几个月之后,宣帝又将霍光姐姐的女婿给事中、光禄大夫张朔调任蜀郡太守,将霍光的孙女婿中郎将王汉调任武威郡太守。稍后,又将霍光的二女婿长乐宫卫尉邓广汉调任少府,改由张安世为卫将军,领未央、长乐两宫卫尉,将长安十二门的警卫部队和北军交给张安世管辖统领。任霍禹为大司马却不让他照汉制戴大司马冠武弁大冠,而贬戴小冠,且不颁给印信、绶带。又将范明友的度辽将军印信和绶带收回,只让他担任光禄勋一职。霍光的四女婿赵平任光禄大夫、散骑都尉,统领护卫皇帝的骑兵和屯戍部队,就把赵平的骑都尉印信和绶带收回。所有统领胡人和越人骑兵、羽林军以及未央、长乐两宫卫所属警卫部队,都改由宣帝所亲信的原皇后许平君和祖母史良娣两家亲属统领。

宣帝采取这些措施后,霍氏家族成员手中从此就失去了处理朝廷中枢政务、统领京城皇宫警卫和国家各地军队的权力了。

霍禹就以身体有病不去上朝理事相抗。

他以前的长史任宣听说他病了不能上班,一人前来探望问候。

一番寒暄之后,霍禹叹气说道:“唉,我哪里有什么病啊!当今皇上不是靠我家大将军怎么能到现在的地步,如今大将军坟墓上的土还没有干,他就一律疏远排斥我们霍家,夺了我的兵权,还没收了我的官印。”

“大司马,下官……”

任宣正欲劝说,又被霍禹打断。他愤愤说道,“他打压我们霍家,重用许、史两家,现如今许、史两家的大量人员在朝廷担任要职,把外祖母王媪赐“博平君”称号,把舅父王无故和王武先赐关内侯爵,接着又分别封为平昌侯、乐昌侯,我算了一下,短短十天时间,对王家的赏赐就以万万计。”

任宣见霍禹对宣帝怨恨很深,这样下去十分危险,就恳切劝道:“大将军病逝了,他的时代也就结束了,您霍家再不可能把持国家权柄,将生杀予夺操在手中。廷尉李种、王平、左冯翊贾胜胡以及车丞相的女婿少府徐仁,都因冒犯大将军的意旨而被下狱而死;使乐成这样的小户人家子弟因为受到大将军宠爱官至九卿,爵为列侯;朝廷官员很多只事奉冯子都、王子方等人,根本不把丞相放在眼里,这些现在都不可能了。如今许、史两家是天子的骨肉姻亲,得到尊贵正是理所当然,这是各自有自己的时代。大司马您如果因此而心怀怨恨,还外露于行,我认为这就不应该了。”

任宣的意思很明确:一朝天子一朝臣,各领风骚数十年;识时务为俊杰,认现实求平安。

霍禹听后沉默不语。过了几天,霍禹才怏怏去上朝处理事务。

地节四年(公元前66年)五月,山阳郡、济阴郡两地下了一场冰雹,如鸡蛋般大小,深二尺五寸,有二十多人被冰雹砸死,当地的飞鸟全部丧生。

接到奏报,宣帝借机敲打霍氏家族,他在所下的一封诏书中说:“父子之亲,夫妇之道,是出于天性。虽有祸患,仍愿舍身与冒险相救。真诚的爱结于心,仁厚出于自然,这是不可能违背的啊!从现在起,凡儿子为首藏匿犯罪的父母,妻子藏匿犯罪的丈夫,孙子藏匿犯罪的祖父母,都可以不问罪。另如父母匿犯罪的儿子,丈夫匿犯罪的妻子,祖父母匿犯罪的孙子,罪不致于死的,都要上报廷尉与奏明皇上后再行决断。”

宣帝在诏书中这样说,除了继续贯彻他的“尚德缓刑”的理念外,还有一个用意,他暗示霍禹等霍家子女,只要退出权要部门回家后从此收敛约束,包括毒杀原皇后在内的罪行都可以宽赦不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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