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月想把康易安领回卧房里去,不料康易安忽然抱住她,忽然道:“小月月你相信我,那个孩子真不是我的,不可能是我的。”
哪个孩子?恋月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你不用跟我解释,真的。”
“找我要解释,找我问为什么,给我一个机会,难道真的不行么?你因为我的过去不喜欢我,这不公平!”康易安痛苦地道,碗落在地上,砸碎了一地的痴情。
恋月不知道怎么说,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意义吧,跟一个喝醉酒的人:“你……”
“问我为什么这么肯定孩子不是我的,”不待恋月问,康易安接着自己回答了,“因为没有女子会怀上我的孩子,问我为什么没有女子会怀上我的孩子……”
“为什么?”
“因为我从未碰过她们,不……碰过其中几个,但是她们不会怀孕,肯定不会,知道为什么?因为我……不举……”这话把恋月吓一跳,康易安抱着她,还在一直不停地说,“跟多美的女人在一起,找多少女人,找怎样的女人,我都没有感觉,无论怎么样都没有感觉,想了很多办法,一点用都没有,总有个声音在说不是这个人,感觉不对……我甚至都怀疑过自己对男人有感觉,如果这那样就好了,也不会再有烦恼,可是不是,我只能找啊找啊,在茫茫人海,找了很多很多的人,可是没有一个有感觉,直到碰到你,你相信我,那天,是我第一次想要一个女人,那天,我终于知道自己苦苦在找的是什么,痛苦的是什么,漫漫的岁月,我找的就是你……小月月,给我好么?给我好么……”
那天?是带自己去有个天井的房子那天吧,在自己身边守了一夜,却忘记换下自己的湿衣服的那天吧……
不举?这个事情太震撼,恋月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难怪他只有一个儿子,想来也不是亲生的吧?
康易安还在搂着她,喃喃道:“给我好么……给我好么……给我好么……”
这算是求欢么?
恋月要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可是啊,转念想想,这个男子那啥不能那啥,竟然都能惹下那么多的风流债来,那啥不能那啥,都惹下第一名妓来闹婚礼,这人,还真是厉害。
“小月月,你在笑?”康易安感觉到他抱着的人胸口抖得厉害,像个孩子愤愤道,“你在笑话我是个处男!”
“没有。”恋月怎么会承认,她在笑他三十四岁了,还是个处男,笑他那啥不能那啥,还有风流债几千,想想他的妃子小妾,他到底亏欠了多少女子的青春年华啊。
不过这样的男子,如果不是自己可能明天就会死去,不想留下太多的痴缠,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可以考虑吧,只对自己有感觉,或许真是缘分呢,也许会抓在手里不放手也不一定,如果不是自己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去……恋月忽然感到自己的身体里空空的,很是难受,不禁捂着胸口,呼吸加重起来。
“小月月?”
康易安脸色一变,倒是清醒了几分,赶紧抓过恋月的手把脉,将她抱回屋中床上,盖好被子。
“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说着。
恋月道:“对不起,该是我说才是。”
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千言万语。
对不起,我恐怕不能陪你到老。
对不起,最后只能留下撕心裂肺地痛的爱,我不想让它发生。
对不起,为我的过去。
对不起,才找到你。
对不起,好几次差点又将你错过。
……
“小月月,这边的事尽快了结后,跟我去无棱山吧。”康易安道。
“无棱山?”
“我跟你说过的,还记得么?修仙的圣地,去那里静心修炼,好好调养身体。”
是了,好好修炼,我的身体能好的……真的能好么?一丝光点落进恋月终年不见阳光的心底,心底冰封的湖面发出似有似无的“咔”得一声。
接下去,康易安再说了什么,她都不知道了。
大婚累了一天,终于抵不过睡眠的召唤,沉沉地睡着了。
…………………………………………………………
砰……砰……
“大公子,夫人,醒了么?”
敲门声敲醒了恋月沉睡的门,缓缓睁开眼睛,半天才恍然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是了,昨天大礼,自己在这里是个新婚的小夫人,这里已经是康府了。
康易安趴在床沿还是没有醒,难道又这样守了自己一夜么?总是这样怎么行……
“醒醒……”
推了好几次,康易安才醒来,“小月月感觉好点了么?”醒来后他问的第一句话,说着他拿起恋月的手把脉。
恋月心头一暖,有人这样把你放在心里的感觉真好,有人这样关心着的你的感觉真好。
“你醒了么?”恋月问道。
“嗯。”
“酒醒了么?”
“我昨晚喝醉了?”康易安断篇了。
“你不记得了?”恋月想笑,昨天你可爆了大料了。
“好像……”康易安见她神情,按着发胀的脑袋苦苦回忆,还没有回忆起来门外又传来敲门声,他随口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奶妈,是老夫人,也就是恋月婆婆身边的老人了,“恭喜新人了。”她道,“该起了,老爷夫人等急了。”
天色已经接近了晌午,恋月懊恼道:“惨了,怎么睡过头了……还有好多事情……”
康易安将要起身的恋月按回去道:“好好躺着。”
“是脉象不好么?”恋月问道,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这样了,明明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去做,身体却不能支撑了,“睡了这么久了,我现在挺精神的,而且今天确实有大事,你也知道的,等在马车上再休息一下吧。”
说了半天,康易安才同意恋月不用卧床休息,不过还是很担心的样子,恋月觉得,关于自己的身体,他隐瞒了什么吧,其实不用隐瞒,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丫鬟进来伺候起身洗漱,奶妈却没有立刻告退,而是走到床边,想从床上拿起一块铺在床单上的白布,见白布上是白的,她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夫人昨天睡得好么?”她试探道,她是来拿贞洁布的,要收到锦盒里,给老夫人看,有落红才能真正承认这个媳妇。
恋月听她话里有话,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就看到床上的白布了——贞洁布。
忘记作假了。又是麻烦的事情。
真是的,凭什么放这么个东西检验女子的贞洁?怎么不放个黑布检验男子的贞洁?昨天被被子盖住了,倒是没看见这个碍眼的东西……
恋月看了床上的贞洁布一眼,白乎乎一片,白的刺眼。
蓦地,白布上忽然现出一个少年狰狞地笑脸来,恋月耳边想起一片可怖的笑声,似乎在一个山洞里回响,记忆卷着恐怖一起袭来,脚步趔趄,恋月想抓住什么,却一直跌落。
“小月月!”康易安脸色大变,拥住她疾呼。
良久,恋月才恢复一些,觉得自己掉落在一个很暖,很安全的怀抱里,嘴唇惨白:“我没事,别担心。”
奶妈见这样,也吓了一跳:“怎么这样的……”
“滚!”康易安握拳着看她一眼,又看了眼床上的贞洁布,明白了事情的起因,忽然咆哮着将被子和贞洁布都抛了起来,抛起的被子席卷到床幔,床柱折断,一起飞了很远,乱了一地。
原来是康易安盛怒之下将灵力的灌输到被子和布里,原本柔软的布料变得坚硬而凌厉,硬生生将支撑床幔的床柱折断了一根,一块床柱擦着奶妈飞过,打在墙上,竟然深深嵌进了墙里。
奶妈站在那里吓得嘴直哆嗦,裤子慢慢印出湿湿的液体来。
被康易安护在身下的恋月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求评论,求收藏,你的支持是仙人清晨与深夜,饿着肚子时,太阳很大或者下雪时,一直一直写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