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菲律宾丛林_第032章 情困之路

休息了两天后,李遂看到那两个孩子的脸色也稍稍好了一些。便决定去巴莱山寨。这次,李遂仍然是将男女侦察分队带上,这十七名精锐战士是游击大队的标杆,李遂要向巴莱山寨展示一下。另外,也让他们看看,同样是山寨,同样是寨民,他们已经当上了游击大队的战士。

李遂总结上次打鬼子的教训,这次带上了翻译达诺,免得需要用手势交流,几步快捷又不准确。同时,李遂还将蕾印诺和她的医疗药箱带上,他知道一般的寨子里都有病人,有蕾印诺在,也许能起到扎光寨里的孟宪阳那样的作用。

李遂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还请邦拱写了一封信给巴莱。他们毕竟是郎舅关系,说话的分量要重一些。邦拱在信中详细介绍了这支队伍,并且,希望巴莱支持这支队伍的发展。并告诫巴莱,将来,如果共产党得了天下,这些最早支持他们的山寨会有很大的回报。邦拱家里的三个孩子都参加了队伍,这也是邦拱最好的诠释。

到巴莱山寨的路上基本上都是崇山峻岭,不能通牛车,只能完全靠步行。男战士们轮流将那两个孩子背着行军。那个妇女有些感动。总是不停地向背着孩子的战士说着什么。李遂估计也是感谢一类的话。但李遂发现,这些人对她发自内心的感谢却无动于衷,没人理她。李遂摇摇头,搞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李遂仔细看了看这个妇女。把她带到营地后,艾米丽拿了一套军装给她穿上,很合体,也跟第一次见到她时完全变了样,多少具有一些英武之气。她虽然还是有些显老,但李遂知道她的实际年龄才二十四、五岁。只不过这八年来,受到四个老男人的轮番摧残,又生了两个孩子,还生活在没有均衡营养的山里,所以,才显得面部皮肤松弛。李遂想,她要是在娘家好好养上半个月,也许就会荣光焕发,脱胎出一个美少妇来。不过,李遂从她的脸上从来没有看到即将要回家的喜悦,反而是满眼充满了忧愁。李遂看到她几次凑近自己,大概是想跟自己说些什么,但每次看到李遂的眼神,她又退缩了,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等李遂往前走开了,她才继续跟上。

李遂知道她肯定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本来想去问问,考虑到语言不通,还要叫达诺来翻译,怕惹事,也就将想问的话咽了回去。

李遂看到那个女孩穿了凯赛琳的衣服,可能是这个女孩从来没有穿过衣服,更不用说这么漂亮的衣服,欢喜的表情一直挂在脸上。而那个小男孩因为这里的风俗而不能穿女孩子的衣服,所以,穿了一套最小号的军装,显得整个人都是被包在衣服里。不过,他看到自己跟那些大哥哥、大姐姐穿的是一样的衣服,也没有感到别扭,反而有了一种自豪。

昆吾、昆达跟李遂的感情已经很深,大家是在一起共过生死的战友了。李遂借机向他们学习塔加路语。在行军途中,昆吾将巴莱寨子的那个表嫂捉奸的故事讲给李遂听,达诺几次都红着脸拒绝翻译,但看到李遂问询和渴望的眼神,也只得硬着头皮翻译出来。她还狠狠地剜了这个表哥几眼,意思是你怎么能将这样有伤风化的笑话讲给李遂听?

但昆吾却不管达诺的眼神,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将巴莱寨子里的情况都告诉领导。再说,这不也是在无聊的行军途中娱乐一下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不过你还没有出嫁,表面上不好意思而已。

李遂听完这个故事,他虽然也笑了,但他对昆吾的表哥迪斯科夫妻更感兴趣。迪斯科在巴莱山寨应该是一个关键人物,而他的妻子则是今后队伍发展的一块开门砖。只要将这两个活宝笼络住了,首先就打开了巴莱山寨这扇门,然后,再瞄准那个最大的山寨。他本来正愁找不到动员巴莱山寨的人参军一事,有了这些了解,他便计上心来。他给艾米丽和达诺下达了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就是要想办法动员那个寡妇参军。

艾米丽这时最高兴的是李遂有事找她。她觉得这样自己在李遂心目中就有了一定的分量。再说,能为自己仰慕的人做事也是一种享受。她立即答应了,并且向昆吾了解具体的情况,当她听到那个故事时,她觉得那个表嫂很没有用,要是自己的话,首先要跟丈夫闹个明白,其次,还会去把那个寡妇打一顿再说。还要是不行的话,就将这个通奸案通报给山寨长老,山寨就会按照教规处置她。想到这里,她回头看看李遂一眼,心里想:如果他要是娶了我,又跟这个鬼佬在一起鬼混,我该怎么办啊?难道真的要去跟鬼佬打架?她顿时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想法了。

看到李遂从昆达的手里接过凯赛琳时那慈爱的样子,达诺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地疼!像有一只钩子在勾着自己的小心肝上一般。那种感觉就好像李遂已经是她的丈夫,而凯赛琳是丈夫跟蕾印诺的私生子一样。达诺从巴拉望打猎开始,就对李遂产生了朦胧的爱。后来,她知道这种爱越来越清晰。有时,她甚至也跟艾米丽表妹一样,有冲上去向李遂直接表达的欲望。但她毕竟比艾米丽要含蓄一些。没有表妹那么泼辣。这种明确的爱和含糊不清的表示的矛盾,折磨得达诺几乎夜不能寐。今天,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除了蕾印诺以外,只有她能跟李遂能说上话。并且,她可以大声地说,蕾印诺跟那个妇女拖在了后面,这边没有人能听得懂她向李遂表达爱的语言。

一路上,她尽管明知昆吾、艾米丽他们听不懂汉语,但她还是张不开嘴,仿佛大家都睁大眼睛盯着看她一般。特别是这个小表妹,她只要有机会就会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当然,她是知道自己喜欢李遂的,哪叫自己那天晚上忍不住要告诉她呢!

达诺红着脸,鼓起勇气对李遂说:“大队长,我……,我…,我…”达诺憋得满脸通红,要她这样一个含蓄的女孩子,在表妹情敌般的注视下,对一个男子说出爱的意思,实在是太难了!她“我…”了几下,实在是“我…”不下去了,便脱口而出:“你答应艾米丽了吗?”

话一出口,达诺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自己向他表达爱意,去说这个情敌表妹干什么呀?这不是给自己增加得到他的难度吗?她暗自跺了跺脚!但她还是咬着牙勇敢地抬起头看着李遂,对于她表达爱几乎同等重要的是,看李遂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李遂看到达诺满面通红,又“我…”了几下,大概明白了她要表达什么。对李遂来说,假如必须在艾米丽和达诺之间选择一个的话,他还是倾向于达诺,这个女孩子符合中国的传统。娶这样的老婆,会让人感到温馨。尽管如此,李遂想告诉达诺的是:达诺,你就别来添乱了!我被艾米丽搞得已经够烦恼的了!最后,李遂也没有想到她问出这个话,他还不好回答。李遂思考了一下,敷衍着说:“我没听懂她跟我说什么。”

艾米丽将小表姐的表情一直看在眼里,她也大概猜到了达诺说的是什么,不无嫉妒地问:“达诺,你是不是在说喜欢他呀?他答应你了吗?”

达诺正在懊悔,艾米丽这个情敌又来捣乱,她恨恨地回答:“没你什么事!”

艾米丽看到平时对自己特别温柔的小表姐现在的态度,她马上就开心起来了!连忙笑着说:“呵呵,小表姐,他一定是拒绝你了,对吧?”她看到达诺仍然板着脸不说话,就上前推着达诺的胳膊发嗲道:“表姐,是不是……呀?”

达诺看到她那幸灾乐祸、落井下石的样子,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说:“我没有跟他说喜欢他,你高兴什么呀!”

艾米丽还是皮着脸说:“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说了,人家没有答应你,所以,你才暗暗地躲了一下脚。你瞒不过我的眼睛!呵呵。”

达诺见跟这个花痴说不清楚,只有一条不理她的道可以走。便大步往前前走,以躲开这两个冤家!

艾米丽看到小表姐不理自己,她有了很严重的危机感。她觉得不能这样放任自流,自己必须采取实质性的措施。否则,一个蕾印诺就对自己威胁很大,现在,又加上这个温柔体贴的小表姐,自己还能有多少胜算得到他?

【大家可能觉得我将专家的爱情写多了。其实,当时援外的专家都是在国内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的军中精英。他们不仅战术水平高,战斗力强,很多人都是高大英俊的(我们的国情是讲究面子,矮丑的人再有本事也是不会被选中援外的)。在援助国非常受女孩子欢迎。很多人都受到援助国女孩子不同的骚扰。也有很多专家情困于当地。他们那时的地位远远超过改革开放之初,香港的男人到内地那样受女人仰慕,因为专家们远比香港男人高大英俊。比如我国在朝鲜驻扎的志愿军,当时,部队根本不敢放战士们一个班以下的战士集体出营,更不用说单独出去。否则,就会被当地女人勾引。

当时的援外专家是不负责当地队伍的发展的,只做一些训练和机关工作,重点是当教官、参谋和顾问;所以,援外专家在援助国大都是集体行动,又有专家内部党组织的严格控制,严禁专家跟当地女人通婚。有实在没有办法的(比如意外违反了当地婚恋风俗的),就将专家留在当地,不允许他回国了;所以,才没有多少花边新闻传回来。像李遂这样在援助国单打独斗的,又要深入当地群众中主持发展队伍的,受到当地女孩子普遍喜欢甚至爱慕是太正常了。所以,我用的笔墨就多了一些。这既是给小说增添一些和谐的气氛,也是真实地反映专家们的情感生活。】

到下午三点,昆吾过来跟李遂说:“我跟艾米丽前去山寨报信,让山寨做好迎接的准备。这里由昆达带路。”

李遂对昆吾办事很放心,便说:“你去安排吧!”

傍晚时分,李遂来到巴莱山寨的寨口,看到寨子外站了很多人,其中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拄着拐棍站在路中央。昆吾站在他的左边,在右边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李遂判断这个大汉应该是昆吾的表哥、电视连续剧《捉奸》的男主角---迪斯科。

李遂快步走到那老者的面前,双方几乎同时行礼。然后,昆吾将双方作了介绍。随后,巴莱、迪斯科便引着大家来到院子门口。沿途两边站的是寨子里的寨民,男女老少都有,也许他们很少看到寨子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并且,还是头人的贵客。

李遂看到这个山寨要比邦拱寨大很多。并且,这个寨子的历史应该有数百年了。从寨子里长的参天大树就能得知。另外,这个寨子的周边都清理的干干净净,只有一些像一把把巨伞一样的大树,不见那些杂草和低矮的丛林。

巴莱的房子基本跟普通的山寨一样,一定是寨子里最高大的建筑,并且,在院子门口还有一个大广场。同样是作为整个山寨的人集会、聚餐之类用的。

李遂本来想带着部队驻扎在寨子外,但巴莱很客气,已经在院子里腾出了三间房子。李遂正要进院子,这时,广场里有了一阵骚乱。李遂连忙回过头来,看到是那个妇女的娘家人将她认了出来。她的家人涌过来,将她的两个孩子抱着,几个妇人还亲切地拉着那妇女的手问这问拉。达诺说:“她家人要将她带回家。”

李遂看到那妇人看着自己复杂的眼神,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也不好走过去问。但看到她的家人欢欢喜喜地将她接走,李遂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心想:再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吧?

李遂发现,她的家人一直在朝自己瞄着,那热切的目光看得李遂有点适应不了。这时,李遂听到巴莱的请的声音,就跟着巴莱走进了院子。

山寨里的人是非常好客的,特别是这个主要的客人是自己妹夫介绍来的外国军官。他们当然听说过中国,也知道中国是中央之国。中央之国来的高级军官当然是贵客中的贵客!当晚,好酒好菜招呼了李遂一顿。李遂也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酒了。便拿出七成的酒量,轻松地将巴莱、迪斯科一起放倒在床。

次日一早,李遂刚起床,就听到达诺在门上猛敲,嘴里大声地说:“不好啦!快!不好啦!”

李遂一惊!达诺在他的印象中是个很稳重的姑娘,她这么焦急,一定是发生了特别重要的事!难道是山寨里的人要袭击我们?他条件反射地抓起步枪,问:“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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