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告白

脱衣服!?

立马的,脑细胞各种组织接收打雷闪电信号。脱、脱……衣服!我立即后退三大步,双手环抱胸前,警惕地问他:“你、你要做什么?”未料到自己的牙都跟着在打颤。

“嗯?莫非不是奶娘派你来侍候我宽衣就寝的?”他疑惑,我更疑惑。

侍候就寝,不就是侍寝?

让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按照他们古人的规矩,侍寝多半就是□□工作,要是主人兽性大发,多半侍寝的姑娘是有福了。

啊咧?莫非死淫贼想对本姑娘……有没有搞错!这身体才八岁呢!他这是猥亵儿童,分明就是猥亵儿童!不行,我要告他,告到全国最高人民法院!

“我、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是外乡人,你就敢欺负我了,如果让我妈知道你、你……”

“我什么?”他的声音近了几分,糟糕,他不会是想霸王硬上弓吧?

我哭丧着一张脸,估计比那石榴姐还要丑上几分。

“您、您是大人,想怎么地就怎么地。”没出息,不就是他的声音冷了那么几分,气势高了那么一点,我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嘛!再说,我对姐弟恋没兴趣啊,您能不能放过姐姐我啊?

“既然知道我是大人,那还不赶紧给本大人宽衣?”

“是,婢子遵命。”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他,黑暗中去找他的腰带,脸上的表情更是丰富多彩。

奇怪了,我分明是来偷东西的,咋就成了侍寝丫头?难不成这家伙每晚都有侍寝丫头,而我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的替死鬼?

天哪,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他不是应该在文姬那儿么?

我想问清楚,可又不能暴露自己此行的目的,算了,本姑娘就牺牲一回吧,不就是贞节,在我们那儿还能值几个钱?

成大事者,该当不拘小节。

问题是,这家伙的衣服咋就那么难解呢?我扯,我扯,我死命扯。

“撕拉”,这是啥声音,咋这么清脆悦耳呢?

“奶娘她就教了你这些东西?”

“啊?”我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才感受到那熟悉的危险信息。

这家伙,还真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主。

“大娘她教婢子的是给女子宽衣、穿衣,这男子的衣裳就……”我纯粹就是在强词夺理,这时代的男女曲裾或是直裾其实不分男女也都能穿,所以结构也差不多。

至于刚才为什么会撕坏他的衣服,那是因为光线太暗,我2.0的视力只能在白天发挥,而且这家伙近一米八的个头,我一米五十,足足差了30公分,能好好脱一件衣服才怪!

以他的智商似乎明白了我的苦衷,“看你笨手笨脚的,奶娘岂会唤你前来侍候?”

我手一顿,有时候高智商不是让人羡慕,而是让人害怕,就拿此刻来说吧,这家伙似乎能洞悉一切,仅是脱衣服这件小事,便能让他看出我动机不纯。

不行!我必须挽回局面,以求全身而退!

“是这样的,大人。”我开始自贬身价,“昨日小的不是做错事了嘛,今日虽然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小的觉得还远远不够,还不够真诚,所以小的在没有经过大娘的同意之下,主动想要戴罪立功。”

“哦?戴罪立功?”

“嗯,百分之百想要戴罪立功!”

“可你撕坏了本大人的衣袍,好像是罪加一等。”

我张大嘴,这无疑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一局,我又完败。

“大人饶命,小的绝对不是故意的!”我跪下身子抱住他的双腿,尊严这玩意儿,在这个时代根本就不流行。

几乎成了条件反射,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仿佛都能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脚踹开了我,显然,我的苦肉计不管用,接着,他把我从地上拽起来,黑不隆冬的,他怎么就这么准呢?

“可是我今日并未吩咐奶娘安排侍女,难道没有人和你说过,这屋子是进不得的?”

我浑身一颤,猛然想起阿英之前说的话,然后又惊讶地看向他,糟了,姑娘我是着了他的道了,什么宽衣侍寝,敢情他从头到尾都是在玩弄我,亏我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央求他,真是浪费感情!

“说,闯入我房,目的何在?”他现在很生气,而且非常生气,我这条手臂哟,只怕再一用力就废了。

“我、我真的是想来将功赎罪的……”不能说,绝对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那可是生死存亡的关键啊!

不过不说,显然我也逃脱不了他的魔爪。

“还嘴硬?”他又冷了几分。

“没有,我这嘴比棉花糖还软呢。”我真佩服自己,死到临头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说是吧?好,不说那就等着受罚吧。”他甩开我,我又重新跌回到冰冷的地面上。

受罚,又是受罚,这责罚还真不是正常人能承受的,再这么被罚下去,只怕还没有找到簪子,我就一命呜呼,提前去见阎王他老人家了。

不行!既然不想这么快死,本姑娘豁出去了!

“大人,我说实话!”我立即爬到他身边,“事情是这样的,其实小的觉得大人您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早、早就倾心已久……所以那日才会……才会气愤你与文姬姐姐……婢子大胆,所以今夜潜入大人房中,想与大人……”妈呀,我说不下去了,姑娘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玩娇羞和告白,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可知你说的都是些什么?”

“婢子当然知道,婢子说的话句句出自肺腑,天地日月可鉴!”我指天发誓,发誓我说的都是假话。

“有何证明?”

证明?什么证明?

“本大人要如何相信你的真心?”

“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掏出婢子的心来看。”哼,我就不信你敢。

“好。”

啊?尚未等我反应过来,只觉得心口多了个东西,不会吧……他不会真的想要掏出我的心来看吧?

乖乖隆地洞,我不想这么快死啊!

“嗯,看来是真的。”良久,心口又得到了释放,而我的心似乎已经跳到了嗓子眼儿。

吓死我了,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看来他只是摸摸我的胸口,想要试探我心跳的频率,而非真要取我性命。

还好还好……还好个屁啊!这家伙居然趁机非礼我,还是袭胸!死淫贼!

我咬牙切齿,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早就一巴掌扇上去了。

“既然大人已知婢子的心意,那婢子是否可以告退?”待不下去,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嗯,不过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呵呵,他居然拒绝了我。我顿时热泪盈眶,连奔带跑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一路上,哭得要多凶就有多凶。

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我以为自己可以全身而退,所以喜极而泣,却不知往后的乐极生悲。

*

第二天早晨,我顶着一双核桃大眼去上早课。

“哎哟,你这眼睛是怎么了?”徐娘看到我的模样吓了一跳。

“昨夜我梦见我家夫人在宫里日子过得不好,所以就哭了。”不能说,绝对不能说我昨夜闯入死淫贼房里发生的糗事。

“倒还是个忠心的奴才,不过既然大王把你赐给我家大人,今后除了大人的事,其余的事还是少放心上为妙。”

大人,就是你们大人给害的!

我点了点头,以示明白。

“好了,你这眼睛是没法遮了,姑且就这样吧。跟我走。”

“去哪儿?”我问。

她回头瞪我,瞧我这记性,“啊,想起来了,今日要上交成果。”

心想着又要见到死淫贼,我的心比那河里的水还要凉。

这叫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