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韩青走后,鸩羽也没将他的话放心里,韩青邀约他明日游湖,他怕是不能赴约了。故而没记在心里,等第二日收到韩青派人送来的信函,他方记起来了。

韩青在信上只寥寥几句,说家中有要事急于回去,对于失约之事深感歉意,若是有缘来日再续。

鸩羽看着手中的信,才晓得韩青是真心邀约他出行,也是真的想与他结交。若不是如此,就不会送来信函了。

但他从未有知己友人,也不需要有,他本是杀手,冷心无情,只管斩杀敌手,只管听命于主子。

他是活在暗黑里的人,见不得阳光白日,更不必有心与他人相交。

楚熙榕见少年的神色冰冷着,走到少年身旁,拿过少年手中的信函,也没仔细瞧。只瞧了落笔的姓名,轻轻一笑,言道:“若是无要紧之事,韩公子必不会失约。”

鸩羽听得此话,就明白了他的主子看过这信函,清楚信中所写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

“属下无意赴约。”鸩羽抬起眼,凝视着楚熙榕的面,沉声言道。

“你是怕我不让你去,还是不想与他结交?”楚熙榕淡淡一笑,勾着漂亮的唇色,眼眸里优雅轻佻。

“属下只听命于主上!”话语间鸩羽已单膝下跪了,直直跪在楚熙榕跟前,楚熙榕不命他起身他且一直跪着。

“我并无阻拦你与他结交,那日我就同你说了,你可记得?”楚熙榕拉起鸩羽,看鸩羽眼中仍是冷寒,再道:“你若是厌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两人正说着,外头走来一人,是位清尘的女子,容貌如仙,白衣胜雪。

鸩羽见有人来了,先退身一步,远离了楚熙榕。

白衣女子见状,如花娇柔的唇轻微弯起,目光扫过两人,随后才向楚熙榕行礼。

“可是有要事?”花明月不常来此,平日里都在她那清幽的宅子中写诗作画,要事来此,必定是有事。

“主上可忘了此物?”花明月拿出袖里藏着的锦盒,送到了楚熙榕跟前。

楚熙榕接过来,打开锦盒看了,对着她道:“明月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主上中意还不行,还得有人喜欢才是。”花明月轻柔笑着,水润的眼睛瞄到了鸩羽身上,好似要等鸩羽看一看那锦盒里的东西。

“明月说得极是。”楚熙榕虽是如此说,但也没吧锦盒里的东西拿出来,反而合上了锦盒。

“此物已送到,明月也该告退了。”花明月没有再久留,朝楚熙榕行礼后就退了出去。

花明月一走,楚熙榕挨近了鸩羽,拿出了锦盒里的东西,那红润耀眼光丽,血色/欲滴。比起初见时小了些,也不像原来那样只是圆润一团,变得轻薄了些,上面似乎还有纹路花卉,仔细瞧着好似有波光荡着,顺着纹路轻滑流淌,浸着潋滟光芒。

“这血玉重新雕琢了,可还喜欢?”

鸩羽看着那血红的玉石,也没伸手去接,也没回话。

楚熙榕伸了手指挑起光柔的链子,那血玉就晃荡了,摇曳在鸩羽的眼前。

接着,冰凉的链子贴了他的脖颈,血红的光润落了他的颈间,耳边有冰凝的嗓音轻柔。鸩羽没有推拒,任由他将血玉戴在了自己脖颈上。

“刚贴着身是热了些,一会儿就冰凉了,这玉是好东西,不仅漂亮还能清百毒。冬日暖和,夏日温凉,实在是好物。”楚熙榕的长指探进了鸩羽的衣襟里,将指尖的玉也送了进去,借着此举就舍不得伸出手了。

鸩羽清楚他今日不要这玉,日后这玉也会贴了他身,才默许了他主子的所为。

“属下谢主上赏赐。”鸩羽稍微侧身,避开了身旁之人的亲近。

楚熙榕唇边泛着笑,也没恼怒,反而柔声道:“你喜欢且好。”

夜里楚熙榕才得亲近少年,只有在夜里少年不会推拒他,任由他亲吻爱抚,但也仅限于此。

这样他也欢喜了,更加温情地对待少年,细细地亲吻少年的白皙的脸。手掌抚在少年的腰臀,没有太放肆,温情揉弄着。

“血玉确实美丽…………”血玉虽美丽,可在他的眼中少年更美。

少年的容上无情无色,眼中冷冷淡漠,双唇微微红肿,如血染了一般,殷红艳柔。

楚熙榕也没在意少年的冷漠,再次含住那红肿的唇瓣,轻细地吮着。唇舌滑动,缠绕了少年的湿滑,久久不放开。

少年只觉唇舌酥麻,有些灼热火辣,口中逼迫的气息叫他呼吸不畅。他不自觉地转了头,侧过了面,轻轻吸着气。

楚熙榕没有放过他,只是转移了地方,唇舌舔过他白腻的下巴,一路下滑来了他的锁骨间。凝望那血红美玉,衬着白莹的肤色,多些浓丽香艳。

楚熙榕眼神幽暗了,深吻着少年的颈子和锁骨,越发地不知节制,痛了少年。

少年微蹙眉宇,却没做声,平静地躺着。

任凭楚熙榕轻薄放肆,鸩羽从未真正动情,最多是身子热了些。楚熙榕清楚不已,清楚身下这具身体从来不曾滚烫,那物也没灼热过。

“哪日你如我这般…………就是允我之时…………”楚熙榕握住鸩羽的手,引着它来了腰下,摸了自身的热物。

鸩羽没有抽回手,指上轻触的东西如铁烫手,他从未动情,自体会不了楚熙榕的感受。

“哪日你如我这般…………就是不拒我了…………你可明白?”楚熙榕引诱着他,想要他动情,可少年实在清冷,任他如何少年都不为所动。

鸩羽收回了手,眼中没有动容,只说:“主上可要歇息了?”

楚熙榕低声笑了,心底的欲望霎时消退了,拉好了他的衣衫,拥着他好生躺着,再没放肆了。

“不闹你了。”其实现在刚天黑不久,要说夜深还早呢!两人躺了床榻,怎是一下子就能入睡的?

楚熙榕不想鸩羽冷漠待他,只想要他说说话,再说夜里寂静得很,这才又开口道:“你可想知那韩青的来历?”

烛火的光亮透过了轻薄的帘帐,身旁的人轻微言语,容色俊魅。那漆黑如绸缎的发一直晃着他的眼,令他不禁想触碰,感受那丝滑冰凉。

“你若不想知…………我们…………”楚熙榕正说着,忽然发觉少年冰冷眼睛盯着他看,便停下了话语。

少年转了眼,不在瞧他了,他这会儿到不自在了。勾过少年的下巴,轻声着,“再让我亲一回,一会儿我再告诉你…………”

鸩羽默着声,任他亲吻着,舌尖微微颤动,其实也不算回应了楚熙榕。而楚熙榕就喜悦了,温柔地与少年缠绵着。

然而他太沉浸了其中,倒没发现少年伸了手去,缠着他的墨发,细细柔抚,似乎很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