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们大人说,楼下的季秀才和楼公子等人是可塑之才,必要的时候提点一下吧!”楚一忧叹了一口气,方才她虽然看起来是走马观花,意兴索然,但是这些词儿曲儿话儿什么的可都是听进去了,楼下的文人大半是官场失意却腹有治国伟略的才子,正好如今因为止情崖暗杀了大半官员,天商的官场颓败,此刻便是注入新鲜血液的好时机,不止止是填满空缺,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这些正气才子一定能一改官场的奢靡腐败之气。“是!”那管事的人连忙应声。
没错,这间晓风拂柳现在是楚一忧安排在左相毕重生名下的产业。其实这晓风拂柳赚不赚钱还在次要,楚一忧设这么个地方的主要目的便是招揽人才,尤其是毕重生此番背叛了上官且行,也势必同原先的官场有一次分裂,这个时候为他增添有力的羽翼是势在必行的。
乾玉跟着楚一忧逛了钱舫好几个地方,都是天商经济最繁盛的部分,虽然没有看见全部,但是也大概能猜测出钱舫的生意做的有多大了,而且她明显在朝中也有不少的势力,他不禁微叹,他们这王妃……不,未来的皇后,恐怕是全天下最有钱最有势的女人了!
上官且歌这边的人一直以为,楚一忧能和上官且歌在一起,是楚一忧的福气,但是如今看来恐怕是反着来的,未来,主子的大业要想稳固,一定少不了楚一忧这位女主子的帮助。
“是不是觉得很无趣啊?”算了下时间,终是等不了那么久,这样的话,不如先去买些香烛纸钱,趁这段时间先去祭拜一下娘亲。
纵然叶拂影如今长眠的地方是镜湖山庄,但是她现在没有时间去那么远的地方,去衣冠冢前祭拜一下也未尝不可。
乾玉不懂雅乐,听楼下那些文绉绉的书生各种言论只觉心烦不已,此时楚一忧要离开的话他自然是乐意。
待准备好了东西,楚一忧乾玉一人一匹马,于这黄昏之前出了城门,奔着京郊鹂山而去。
骊山地势不算高,但是人烟稀少,到了山脚下后便不适宜骑马而行,楚一忧二人便弃马拾阶而上。
现下是初冬时节,今日又偏冷,黄昏这个时候骊山竟突然下起了微雪,轻轻飘飘的,托到手中却是即化,楚一忧二人沿着竹林的青苔石阶蜿蜒走了上百步,再回头时,竟是一路白渺。
拉紧了披风,楚一忧微叹,最寒冷的冬天终是来了。
心中,也终是不由地一冷,这一年的冬天的雪,下得比往年都早啊!
“楚三小姐……”已经到了林中静默的墓地,楚一忧却是一路恍神不少。
“没事。”楚一忧定了定神,刚蹲下身想要清理这墓周边的杂草时,却发现一根杂草也没有,而泥土还是微微新翻过的,明显,这是有人来过了。
点了香烛,烧了纸钱,楚一忧便不打算多加停留了,娘亲的肉身远在镜湖山庄,如果要同她说话的话她下次再好好同娘亲说话,现在她需哟先去找人,刚刚来这墓地的人。
楚一忧低头,轻轻扫去地上的雪花,竟发现除了她和乾玉外,还有两个人的脚印在这里。
两个人的话,那应该是……
林间石亭中,
坐着两个男子,而横在他们中间的,则是一盘黑白分明的棋局。
纵然外面飘起了飞雪,但是这两个人仿佛都没注意到似的,依旧专注于面前的棋局。
其实下到这个地步,七零八落,各有损伤,虽说是黑子赢了,但执白字的紫衣男子手中的棋子却迟迟不肯落下,他,不甘心输!
“能和我下这么久,你不差!”对面的中年男子突然开口,纵然上了年纪也掩盖不了那眉宇间的英气,他淡淡而笑,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输了就是输了,大大方方承认才是真高手!”
他长了这年轻的紫衣男子不下二十岁,而今也不过只差一颗棋子才能险胜,所以这棋局说他胜了倒不如说他败了。
对手若是在他这个年岁,绝对不止是他现在这个水平,甚至还要更高,他能够倚仗的,不过是岁月炼出来的经验。
“可是,我不能输!”紫衣男子忽地收回手中白棋,眸光微动,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笑道:“只要我手中这颗棋子还未落下,那就不能说这盘棋局胜负已定,日后也不是没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上官且歌!”中年男子声音突然一凛,空气中的气劲也明显不同了。“岳父大人,小婿在!”紫衣男子眉目张扬,大大方方地应声。
没错,作坐在这石亭里不是别人,正是楚羽和上官且歌。
楚羽来这天商城也好几日了,不可能不联系楚一忧的,但是楚一忧却没有同上官且歌说过,所以上官且歌便也只能猜测了是楚羽不让说的,他这未来的岳父大人这般不待见他,而楚一忧也不同他说,那他只能自个忙活了。
凭他的本事,费了几日功夫,也总算是求得楚羽见他这一面了。
楚羽和上官且歌的会面,是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的,第一眼便都知道对方不是凡间之物,竟是有惺惺相惜的感觉。但绕是如此,楚羽对他和楚一忧的事上竟是半点也不通融。
上官且歌也实在想不通,他这容貌无双武功高强智谋绝顶的未来女婿是哪一点不好了,竟让楚羽这般不待见,两人意见相左,倒也没有动起武来,倒是决定下棋较高下。
说起来下棋的确是比比武还要高明的方法,这中间需要的运筹帷幄周全大局自然是非同一般的,而比武的话不仅两败俱伤,伤了感情也不利于现下形势,反倒有可能给敌人有机可乘,所以这两人再一次有了共鸣。
只不过上官且歌到底年轻,一个不小心,终是掉进了楚羽的连环计谋中,想要翻盘难于登天,偏偏此事又攸关他和楚一忧未来的事情,他是怎么也不可能认输的,索性就耍起了无赖,反正要他放弃同楚一忧在一起是绝不可能,反正,楚一忧现在身心都是他的,跑也跑不掉。
关于事先同楚一忧将生米煮成熟饭,上官且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他果然是有先见之明啊,日后他和楚一忧再有个一儿半女,楚羽想不认也难。
而楚一忧赶到石亭这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脸不悦的楚羽,以及嬉皮笑脸不乏讨好的上官且歌那欠扁的脸。
二十一世纪,北海市中心凌云大厦顶楼,透过落地窗,这里能将整个城市俯瞰眼
底。
“啪!”一声,一份厚厚的文件被狠狠摔在桌子上,朱董事面色铁青,怒不可遏,“好你个苏念昔,我可是凌云集团的创业元老,同星海合作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联同所有人瞒着我,简直目中无人!”
面对朱董事的滔天大怒,苏念昔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看她的文件。
“朱董事,很抱歉,由于你之前对凌云所犯的错误,我和董事会经商议后决定将你除名,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家安心养老了!”
苏念昔年纪不大,样貌清秀,气质优雅,但在商界上却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接手凌云本不是她所愿,更与她的医学梦相差太远,但是既然接手了,她就不容许有任何的错误发生。
“你搞清楚,凌云是我和你父亲一起创立的,真要算起来这江山有一半是我打下的!”听到苏念昔的话,朱董事面上除了惊愕,更多的是愤怒。
“朱董事,我再重申一遍,凌云已经和你半点关系了,再说,这些年,你从凌云拿的东西还少吗?念在你此前对凌云的功劳,我对那些事既往不咎,你还不知道好歹吗?”
朱董事面上一冷,原以为那些事没有人会知道,没想到苏念昔她……好一个厉害的主!
“怎么,还赖在我这里不走?”苏念昔瞥了他一眼,平静而从容,“那我先走了,星海的总裁还等着我去商谈合作事宜呢?当然,你要在这里坐太久的话,恐怕会有保安上来将你请出去!”
说完,礼貌一笑,起身便走,纤瘦的身子优雅而从容,恬静之中自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傲骨。
然而,当苏念昔打开门时,朱董事却勃然大怒,“苏念昔,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给我站住!”
说着,随手将桌上的文件朝她后脑勺狠狠砸来,苏念昔一怔,只觉得一股湿热感从后脑勺缓缓流下。
她有些错愕地转头,可是,都还来不及看朱董事一眼,整个人便瘫了下去……
二千年前,天礼国。
苏念昔下意识地抚着疼痛的脑袋,昏昏沉沉间只觉有好几只熊掌在她身上到处乱摸乱抓。
“这傻子的手还会动!”耳边传来一个男人的惊呼声。
“她还没死!”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没死更好。这苏念昔虽然是个傻子,怎么说也是丞相之女,如今又是广仁王的正妃,身份尊贵得不行,老子还从来没玩过这么好的货色,别说活的,死的也要玩……”
“就是……只是这傻子化的这浓妆,脸上一团乱,模样太丑了,看着还真倒胃口……”
“这有免费的玩还有钱收,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三道不同的男声此起彼伏。
刺耳的声音让苏念昔不禁皱眉,她缓缓睁开了双眼,视线模糊中三名大汉正对她上下其手,她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撕得稀巴烂。
眸光瞬间凝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苏念昔一跃而起,一拳打过去,一名壮汉瞬间倒地,而另两名壮汉还没反应过来,“啊”一声,另一名汉子的命根子已被踢,她又使一招擒拿手,最后一名壮汉被制伏,“说,你们是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