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女人是弱者?

狗屁,全都是骗人的话,好吧,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弱者,佟雪歌也不可能是那其中之一,瞧瞧他——

拓拔残差点没有当场怒火中烧,将客厅的东西全都破坏殆尽,瞧瞧他,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昨晚明明还睡在她的床上,她明明乖乖的呆在他的怀里安睡着,今天早上,一睁开眼,外头日阳正暖,一看时钟,早就已经过了六点半,事实上,过六点半太久了,钟的指针告他,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二十三分。

好,很好——

这一觉,他还真不是睡得普通的久,久到完全没有感觉她起床,久到完全没有感觉到底是谁把他搬到客厅来的。

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让他知道,否则那人现在就可以好好的洗净自己的脖子等着他来拧。

气呼呼的进了屋,着了衣,再度出来,张家平地上,尽是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连隔壁张家二老住的屋,也是房门紧闭。

佟笑礼不曾出现,简子南不曾出现,他的儿子不见了,佟雪歌也不见了——

“好,很好——”。咬着牙,拓拔残的脚步大到九层之下的生灵也能听到,气呼呼的到了开心小屋,开心告诉他,雪歌今天请假。

“请假?该死的她好好的请什么假?”。他低吼,最主要的当然不是雪歌请假,而是她为什么请假,只要不是为了他,为了拓拔残,她就没有理由再请假。“她在哪里?”。

开心眨眼。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听说你昨天在雪歌房里睡是不是?可是你们都已经离婚了,你不怕人家说啊”。神秘兮兮的语气,闪亮的眼光,活脱脱就是一个三八婆的样子,喜欢打听人家的事非。

拓拔残不悦的瞪着开心。

开心很识相的缩回小脑袋,雪歌提前警告过,这个男人脾气差得很,最好是不要惹他,如果真的万分不小心惹上了他,也要走得远远的,最好是能消失在地球的另一端,与他永世不要再见面,因为——这个男人很记仇。

今天一大早,张家便围了好多人,这男人,睡得熟的很,然后,轻手轻脚——好几个人一起,把拓拔残从雪歌的床上,抬到了沙发上。

因为雪歌半夜起床喂小安理的时候,顺便点了某种能让人好好睡觉的香,所以——他才会睡得那么香,一点反应都没有。

哼——

他也该知道,女人不是完全没有主见,女人也是可以随时反攻的。

雪歌的力气不如他,可是脑袋却未必不如他。

“你听谁说的?”。

“呃——”。

“乖乖的告诉我,你到底是听谁说的——”,拓拔残危险的眯了眼,一眨也不眨的锁着开心的小脸,看得开心额前开始冒冷汗,就是心里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不要紧张,不要怕,她没什么好怕他的。

可是——

对方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哎,杀人连眼都不眨一下的,她——呃,最好还是要怕一下。

“呃——大——大家都知道啊,不信你可是上待随便拉一个人来问问看”。都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不好意思,花其镇实在是不够大,所以,才会什么事情,大家都知啊。

大家都知道了——

昨天晚上,也就那么几个人,而且,他睡在雪歌的床上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好吧——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大家知道了最好,现在,马上告诉我,她在哪里——”。

“不知道——”。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不——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会打女人的——”,阴阴的声音,阴阴的表情,开心当下一开口就什么都说了,“别打,别打,现在打可是一尸两命,雪歌在葡萄园里了,你上街问问,他们会告诉你怎么走的”。

打女人哎——

她怎么会忘记这个男人是会打女人的,之前秋如的手,就是被他毫不客气的折断的不是吗?要是他万一再一个“不客气”,她可不能伤到孩子,而且,她就是有一点点的小伤,老公也会好心疼好心疼的啊。

雪歌——

我相信你,一定能对付这个暴劣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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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其镇多以种花为主,种葡萄的只有一家,主人姓孙,现年三十二岁,离异,无子。是个和和气气的老实人。

葡萄是他从外地领地,在花其镇种的很好,他买下的地,所种的葡萄一半酿酒,一半就放在家里,这一半葡萄是直接可以吃的,花其镇上要是哪家突然想吃葡萄了,可以直接上他家要去,一分钱不要就可以吃个够。

每一季,葡萄大丰收的时候,葡萄园的主人孙立伟会分出好一些,然后,送到镇长家里去,由镇长往每家每户去派送。

这二天,刚好有一季葡萄可以收,所以,孙立伟邀来了雪歌,看看采集葡萄的盛况。

一大早,雪歌和佟笑礼与简子南便来到葡萄园中,看看采摘的情况,一旁学着,偶尔,也能帮上一点小忙。

葡萄饱满,圆润,听说是从西方引进的一种极为少见的葡萄,连孙立伟也不曾想到,能在花其镇落地生根。

孙立伟——

一个老老实实的男人,镇上有不少人忙着为他介绍,为他寻找第二春,不过——他一直都没有这方面的意思,直到看到雪歌。

他一直坚定的意思,总算是出现了缺口,若是雪歌同意——不,雪歌一定不会同意,他也认为自己配不上雪歌。

“雪歌,——安理呢?”。才一眨眼的工夫,雪歌怀里的孩子已经易了主,手里持着一串葡萄的雪歌朝着左前方努了努嘴,“在我哥手里——”,跟镇上的人所言,佟笑礼和简子南都是她的兄长。

“哦——”,一眼瞄去,果然,不过,雪歌身边还跟着个简子南,所以,孙立伟的表情,有些无措,有些别扭。“你,呃——要不要先尝尝味儿,要是喜欢的话,我让人装箱送两箱到张家”。

“嗯——”,雪歌颔首,她已经尝过了,“味儿很好,这些是酿酒的吗?”。

“不是,是食用的”。

“很好吃,相信大家又有口福了”。

雪歌的认同,让孙立伟展开了笑颜,能得到她的认同,比什么都让他来得高兴。“那好,你先等一会,我让人先装两箱,送过去——”言罢,也不等雪歌有什么回应,转身便离开了,雪歌直摇头,却还是来不及唤回孙立伟。

“雪歌——”。

“嗯——”。

“你知道那男人对你抱着是什么样的心态吗?”。简子南拉下雪歌又采下的葡萄,眼儿,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孙立伟消失的方向。

“心态?什么心态?镇上的居民都很热情吧,刚开始我也不习惯呢,不过,现在已经不会了,不接受热情才会奇怪”。

“你打算接受他的热情吗?”。

“是啊——这葡萄真的很好吃,爸妈,呃,我是说张伯和张妈一定会喜欢的——”,很甜,很爽口——

她的话,让简子南脸上的表情有半刻的错鄂,所来,他们从头到尾说的就不是同一件事。

“雪歌,你该知道,这个男人他喜欢你——”,盯着雪歌的一举一动,简子南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

呃——

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雪歌回头,再看看刚刚孙立伟消失的方向,而后,轻笑出声,“没错啊——整个镇上的人都这么以为,甚至有些日子,镇上的人天天往张家跑就是为了能撮合我和孙立伟,不过——我已经跟他说清楚了,只是朋友——”,孙立伟也清楚的知道她的想法,他是个老实人,不会强求什么。

“撮合你们——”,猝然,原本不存在其中的第三个声音插入,且是满满的怒气,狂烈的要掀掉整座葡萄园,“是谁?那个男人是谁?”。

简子南和雪歌同时回头。

看到拓拔残,两人的眼中,难掩讶异,他尽然找到这里来了,这么快?

“大哥——”。

“呃——你醒了?”。

“是啊,瞧瞧你做的好事,佟雪歌,男人是经不起挑恤的,你要切记这一点,现在,告诉我,那个该死的男人在哪里?”。拓拔残阴狠的表情,让简子南仿佛看到刚接手迷天盟时的拓拔残,让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发寒。

他很气——

是的,只要有眼睛的人大概都看得出来,他到底有多么的气恼,只不过——这抹气恼不再是因为迷天盟而起,不再是因为底下兄弟而已。如今,拓拔残只会因为雪歌而大大的发火,从很久以前就是。

有些东西,简子南看得很清楚。

“大哥——你误会了,我们只是在这里开玩笑而已——”。

“玩笑?”冷哼一声,很显然,他一点都不信。

“拓拔残,你没有权力要求别人连玩笑都不能开”。雪歌想摇头,还是忍住了,淡淡的看着拓拔残,现在,这件事儿在花其镇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有人会把它当真,就算拿出来说说,也是开开玩笑而已,再说了,这跟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又为什么突然之间有如此大的怒火。

“我有——”,他吼。

“你没有”。她冷静的提醒,“我们已经离婚了,不再有任何关系”。

“该死的,谁规定离了婚不能再结婚,谁规定不再有关系,可以再找关系——佟雪歌,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他的双眸,眨着血红的光,若是夜里,定然能吓坏不少人,他不喜欢她说这样的话,千百万个不喜欢。

拓拔残的话才落,在他的身后,立刻传来一声倒抽凉气的声音,三人回头,过来的是孙立伟,他正无措的看着满身快要烧起的拓拔残。

这个男人,他只听过,没有见过,听说是雪歌的前夫,在南部,有不少的势力。更听说,他以前是黑社会的人,而且,不是小人头,好像是个头头。

他搞不清楚,雪歌这样清雅淡然的女人,怎么可能跟黑社会的人扯上关系。

现在,他看到了,也能理解——

这一切,都不是雪歌能选择的。

他也看到,这个叫拓拔残的男人有多么的强势。

他更看到,这个叫拓拔残的男人,并不是说说而已,他是势在必得,也永远都不可能放手,拓拔残,不会放下雪歌。

孙立伟惨然一笑,好不容易动了心,得到的,终于是无果。

心酸,也只能往心里咽。

雪歌从来都不曾喜欢过他,从来都不曾啊——

“你是谁?”。危险的黑眸,扫过冷冽的光。

“我是孙立伟,这个葡萄园的主人,也是——雪歌刚刚玩笑中的主角,曾经镇上不少婆婆和妈妈们帮忙希望能撮合我和雪歌——”。孙立伟凝着拓拔残,不想有任何的隐瞒,说实话,要与拓拔残对视,心里建设一定要非常强。

否则一接触到拓拔残的眼,他的心,就动摇了。

这男人,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就是你——”。拓拔残直直的走到孙立伟面前,低睨着他,呃——拓拔残比孙立伟整整高出半个头来,“不管你曾经想过什么,现在希望过什么,我告诉,别再打她的主意,佟雪歌是我的女人”。一言一语,如铁,如雷,般的敲向雪歌的脑袋,敲向雪歌的心——他,到底在说什么?

好吧——

曾经她是他的女人,现在,她也无意“二嫁”孙立伟,但是——他也无需在人前如此言明。

“我知道——”,低下了头,孙立伟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希望你能好好照顾雪歌,不要让她难过”。言罢,转头,孙立伟离开了。

离开这里,去安抚他尽伤的心。

在场的,只剩下两人,不知何时,简子南也离开了。

雪歌在瞪他,她很少去瞪一个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他朝着她靠近。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在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男人,就是容易冲动。他就算离开了钟紫若,心里,仍遗落在钟紫若的身上。

他不可能轻易的抽回自己的情感,转投到另一个女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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