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恩坦言撑不住了:我想要当更好的人 从来没有这么难过
▲林森北路的二三喜剧俱乐部为曾博恩和微笑丹尼等若干友人所创,之所以店名叫二三喜剧,乃调侃早年讲脱口秀的时候,有时候一天晚上只有两三个笑声的菜鸟岁月。(图/镜周刊提供,下同)
图、文/镜周刊
2018年,博恩和谢政豪创萨泰尔,他成功将美式访谈脱口秀移植台湾,推出《博恩夜夜秀》,每支影片都有百万点阅,蔡英文、韩国瑜争相上节目。他是第一个在两厅院和小巨蛋演出的喜剧演员,在台湾讲不够,还要出国巡演。我们访问当下,他才刚从美国回来,接下来两周还要去首尔、法国、英国。这样搭飞机跑来跑去,投资报酬率不是很低吗?接业配不是更轻松?「我们把Late Night Show(深夜脱口秀)或是Stand Up成功引进台湾。如今我们也应该把在台湾经营有成的站立喜剧带到海外,让当地华人能欣赏。我有点像是宣教师在异地宣教,一开始像是阿米巴单细胞生物,但当我巡回讲了一轮,离开的时候,他们(当地观众)已经是有机的生命体。
他用的譬喻是宗教的语言,是了,父母是虔诚基督徒,他自幼在教会长大。大学双主修,全班第二名毕业,除了脑筋好,也来自清教徒般的自律,偶尔赖床睡得晚了,他会甩自己巴掌,骂「你这个废物」。他在大学探索站立喜剧,也将《圣经》读得熟烂,在团契带领查经。然而人为体制的迂腐让他失望,只能黯然离开。他说自己如今是不可知论者,不否认神的存在,但人的能力无法知道或确认神是否存在。
没有信仰的人,一切都可以嘲笑,体制弄到他了,让他觉得不爽,他就用笑话对着干。他太菁英了,访谈中「法利赛人」、「忒修斯之船」,全都是典故。他在Podcast就是这样的风格,不管听众跟不跟得上,专有名词听不懂自己查。他把讲脱口秀当成大型社会实验,他把脱口秀演出宣传改成「一场有趣的演讲」,以凸显娱乐税制度的荒唐;发行自己后庭飞机杯,无非颠覆性别意识,好玩嘛。
创业6年,意气风发,似乎把整个世界踩在脚下,但也摔了好几跤。2019年,他在Open Mic以郑南榕自焚当段子,说:「我们在阳间烧的东西,在阴间都会出现一份,那阴间是不是有两个郑南榕?」内容被观众偷录上传,引火上身。2021年,他办「炎上徐乃麟」,演员龙龙被萨泰尔员工老K荡妇羞辱,泣诉博恩护短。他愈红,讨厌他的人也愈多。他不是不明白自己很黑,年初,他拍影片将5万元小费给自称是「曾坠机的退役飞官」外送员,以为耶诞老公公一样的暖心举动可以将自己洗白,未料外送员身分被踢爆作假,他成了众矢之的,成功策划「炎上名人」的他,这下真的快被烧死了。
主修脑神经科学,不喜欢过度专注自己的情绪,常把「Turn it off」(关掉)挂在嘴边,情绪不好,就先把开关关掉,等自己壮大了,再打开就好了。然而骄傲的他当时真的撑不住了,「我想要当更好的人,可是换来的是更强化以前的负面印象,我不知道下一步了,对不起,但我从来没有这么难过。」
▲曾文毅是麻省理工学院核工系放射科学博士、哈佛博士后研究员,博恩年幼时曾与父亲在美国生活,小学三年级回台湾。
和解 我不想走以前那条路
甚至开始有点同情他了。讲脱口秀,是因为站在台上,可以跟人群保持距离,他厌恶一切人际关系,能不跟人接触就不接触,他喜欢主持Podcast,因为自言自语很自在;没工作的时候,他宁可一个人研究棋谱,或者带儿子去赏鸟。然而经营社群媒体,方方面面处理的全是人的情绪。
快崩溃了,也不能怎样,只能打开开关,和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和解。之前在节目上羞辱吴宗宪很难笑,那就上他的节目去破冰,龙龙泣诉他护短,那就找龙龙拍片聊一聊,「不想要让这些过去的阴影拖着我走下去,所以想办法做个了结,我也没有要跟大家讲说,我改过自新了,我是一个好人,但至少龙头的方向改变了,我不想走以前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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