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合報社論／國土署為賴皮寮解套，拍馬屁拍錯方向

准总统赖清德大选期间被爆万里老家违建，他拒拆称要捐作信托，被网友戏称「赖皮寮」，不少人前往「朝圣」观光。图／联合报系资料照片

总统大选期间赖清德老家的「赖皮寮」争议，选后国土署迅速为其解套，但因适用的是「北泰雅原住民族特定区域计划」，让争议再起。国土署急为赖皮寮解套，但用这种削足适履、独厚权贵的方式处理，却完全画错重点。

大选期间，三位总统候选人都爆出房舍土地争议。不过，侯友宜凯旋苑并无违法问题，仅被质疑租金太贵，侯办宣布凯旋苑青年租金补贴方案；柯文哲持分的农地违规以停车场使用，也第一时间刨地还原。仅有赖清德老家，因说法反复，涉及违建，又赖着不拆，被称「赖皮寮」，而赖清德除宣示不易实现的「捐作公益信托」，并无任何有效处理。

为帮赖皮寮解套，国土署提出比照「北泰雅原住民族特定区域计划」处理的方式，将二○一七年五月十六日以前的私人矿业用地，由地方政府变更为建筑用地，让赖皮寮就地合法。但首先产生的疑义是，「北泰雅原住民族特定区域计划」的依据是《区域计划法》，而更上位的法源却是《原住民族基本法》。换言之，该计划对象就是原住民。废矿区既非原乡，赖清德更非原住民，贸然适用，法理无据。

国土署的作法，立即引发反弹。因为国土署只「适用」赖皮寮，范围更大、人数更多、争取更久的新北市水金九地区却未能纳入，当地居民因此怒吼「独厚赖清德太难看」。其他有类似问题的，还有长期禁建的台北市社子岛。这些民众的心声，也是全国民众的共同质疑。

而国土署的解释，也让人哭笑不得。国土署说，水金九未能纳入适用，是因为该地区使用样态复杂，会请新北市政府提供范围，并由经济部地矿中心盘点分析后，再并案讨论。国土署还反过来质疑地方政府毫无作为，以致衍生后续问题。长期不作为的国土署，不但独厚赖清德，更是做贼喊抓贼。

国土署殚精竭虑谋赖皮寮解套之方，当然是拍准总统马屁。国土署长吴欣修是台南帮官员，一路跟着赖清德扶摇直上。大选期间国土署就多次站上第一线，左护赖皮寮，右批新北市府。但从辩护到解套，国土署都搞错重点。

废矿区土地使用问题，确实由来许久。但赖皮寮争议的关键，不只在「违建」，更在「说法反复」与「相对剥夺」。赖清德曾有「亲戚的房子」、「有缴税」，「只是工寮不是违建」等说法，一一被戳穿，结果不但是违建，而且还是新违建，也未曾缴税；而所谓的「亲戚」，就是赖清德的儿子。这让无壳或有类似情况却苦思无解方的一般民众，怎会不生相对剥夺感？

以矿废区违建为例，早在二○○七年，就有大批万里崁脚废矿区居民因地主卖出土地，被迫拆屋还地。当时中央执政的是民进党陈水扁政府，亦未能妥善处理。赖清德时任立法委员，却未见声援老家乡亲。原来赖清德早在前数年就购得土地，当地居民困境与其无关。「事不关己，就不处理」，正是民进党从总统、立委到国土署的基本态度。

国土署解决赖皮寮争议，只有两个途径：一是要求地方政府依法办理，所有新违建即报即拆，不应例外。如要解套，则应以通案方式，重新拟定合乎法律规定的办法，而非简单粗暴的专案适用特定计划解决。否则强拍马屁，除了陷准总统于不义，只是让争议更加扩大。

面对国土署不公不义且适法性被高度质疑的作法，赖清德应明确表态是否接受。如果尚未就任总统，就先享量身订制、就地合法的特权，大开逢迎钻营之门，赖清德要用什么价值来领导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