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揭露民主病情不轻 台湾亦然！
▲ 美国总统大选如火如荼进行中，最新民调显示，贺锦丽在10日辩论会上的表现优于川普。（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 陈国祥／曾任《中国时报》总编辑、《中时晚报》社长
美国总统大选如火如荼进行中，在相互厮杀的刀光剑影中，看到民主政治辉煌的光辉，也看到民主政治阴暗的黑影。民主可堪颂扬之处不少，但不应将其优点绝对化，也要看他虚妄不实、增强对立、鼓动煽惑的阴暗面。
这次美国总统大选一方面是民主光辉的展现，一方面也是民主病症的暴露。川普在佛罗里达州的高尔夫球俱乐部遭遇了一场惊险的暗杀事件，这是他第二度遭受暗杀，反映了当前美国政治环境中的高度仇恨与分裂。嫌犯行凶动机尚未完全厘清，但他先前曾多次在社群媒体上表达对川普的不满，希望他的政治生涯早日结束。
事件发生后，逃过一劫的川普迅速发表声明，谴责拜登总统和贺锦丽指他「威胁美国民主」的言词挑起杀机。川普之言并非完全无的放矢，但攻击对手及美国政治菁英使用语言的暴烈程度，谁比得过川普？他如斯行事已逾八年，所制造的仇恨情绪又有谁能比？
▲ 美国前总统川普15日在佛州打高尔夫球，险遭埋伏在灌木丛的58岁枪手鲁斯袭击。（图／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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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不符预期就「采取行动」 政治对立成民主必要之恶？
民主政治少不了竞争与对立，竞争越久，对立越甚，仇恨越深。美国政治两党对立已到互不相容程度，民众也被一分为二，相互仇视。台湾不也是如此？人家蓝红对立结仇，我们蓝绿对立不共载天，撕裂程度不分轩轾。
政治被政党斗争席卷，社会被鹬蚌相争分化，永无宁日，导致折衷妥协空间荡然无存，完全背离民主的基本理念。当前美国政治极度两极分化，选民的情绪对峙剧烈，台湾亦然。川普两度险遭暗杀并非孤立现象，在过去数年，针对政治领袖的暴力事件实际上已有增长。美国政治环境的高度对立和仇恨言论的泛滥，无疑助长了这类事件的发生；所以，这不仅仅是一次针对个人的暗杀未遂，而是美国整体政治环境日益恶化的缩影。
▲ 川普的政治风格和言辞激烈，满载仇恨。（图／达志影像／美联社）
台湾虽尚未出现暗杀政治人物的暴行，但政治对立的尖锐及语言暴力的泛滥，已到相互敌视对方、彼此互为寇仇的地步。从政治人物到名嘴、网红、网友，所发表的仇恨性语言像空气中的浮尘一样，无所不在，民众也无所逃遁。美国许多极端分子通过网路散播激进言论，并通过这些平台煽动暴力行为，政党和政客开风气之先，川普的政治风格和言辞激烈，满载仇恨，其支持者和反对者之间对立鲜明，将仇恨体现在日常的社会对话和冲突中，加剧了美国内部的分裂，进一步引发暴力风险。
根据非政府组织「反暴力计划」（Violence Prevention Project）的数据，仅2022年，美国就有超过1,200起与政治相关的暴力威胁被提报，可见社会中源自政党斗争而普遍存在分裂与仇恨。社群媒体的普及和滥用，使得这些情绪迅速而广泛蔓延，许多网民利用平台发布煽动性言论，甚至鼓吹暴力行为。台湾网路的暴力鼓动程度略好于美国，但已使冲突与施暴的动能趋于强烈。
▲ 台湾政治对立的尖锐及语言暴力的泛滥，已到相互敌视对方、彼此互为寇仇的地步。图为网红四叉猫1日前往北检直播，不料过程中，有民众抢走了他的直播器材。（图／记者谢盛帆摄）
美国两党政客相互抨击，为了争取选票而区隔民众，增强对立，以致于撕裂社会。在政客的煽惑之下，连选举的公信力也趋于崩解。今日美国报（USA TODAY）引述国际组织世界正义工程（World Justice Project）的研究报导，指出46％的共和党人和27％的民主党人分别表示，如果不是自家候选人获胜，则不接受选举结果。调查又发现，14％的共和党人和11％的民主党人说，如果选举不如预期，将「采取行动」。这样的民主不是面临崩解危险吗？
美国选举的公正性近年被严重质疑，川普是声音最大的一个，2021年鼓动支持者前进国会制止选举结果的确认，所以被视为民主的最大威胁。美国人现在很担心选举败选的一方不接受选举结果，严重的话可能引发极端主义暴力，忧心国会山庄暴乱事件卷土重来，阴影至今挥之不去。正如美国新闻网站Axios所指出：「一场完美的风暴酝酿多年，极端的两极分化、拒绝选举落败、崇尚政治暴力和猖獗的虚假讯息助长了这场风暴。11月大选势必带来一场风暴！」
▲ 川普不满2020美国总统大选结果，煽动支持者于2021年1月6日发动「国会山庄暴动」，为美国民主史上增添不光彩的新页。（图／路透）
政治互信荡然无存 选举公信力受质疑
美国民主选举沦落至此，反映美国基本政治共识的瓦解，政治互信随之流失。在台湾，选举的公正性大体已经建立，有关做票的质疑已经鲜有人相信，但选举的公信力正在削弱中，关键是中央选举委员会在蔡英文执政时代打破非党人士担任主委的惯例，转由政党政治人物李进勇主导其事，他又有诸多不当言论与作为，因而减损了中选会的公正性，连带使选举的公信力受到影响。如果再不匡正，台湾的选举公信力将步上美国后尘，继续减弱。
选举制度和过程、结果的公信力固然重要，所选出的领导人是否称职、是否能处理好政务，美国和台湾民众的信心也在削弱中。美国这次总统大选唯一的一次辩论会是由ABC电视主播办，两位候选人的对两位新闻主播提出的问题即时回答，他们的不同回答充分显示了两人的根本不同，对美国现状的认识截然不同，应对的思维和政策取向也不相同，反映出今天美国人民的严重分裂，也反映候选人只求选票而没有整体关照的缺憾。
▲ 蔡英文执政时代，中选会打破非党人士担任主委的惯例，减损了中选会的公正性，连带使选举的公信力受到影响。（图／记者汤兴汉摄）
川贺辩论谁没赢 美国人民成最大输家
川普重复的强调美国是一个正在衰落的国家，而衰落的原因是几十年错误的思想和政策，特别是民主党误信全球化的左翼思想，牺牲了美国国家和民众的利益。他认为应回归传统的孤立主义，透过关税壁垒来重建美国的制造业，同时对企业继续减税。他反对许多因应气候变化的能源和汽车政策，强调加强边境管控阻止非法越境的外国移民。
贺锦丽在这些问题上正好相反，思想上延续几十年来美国大政府自由主义的主张，认为应创造一个「机会经济」，投资于小企业、新家庭，帮助辛勤工作的人们降低生活成本，四年内盖三百万套房屋并提供部分头期款给需要者。她誓言成为一名保护人民基本权利和自由的总统，包括女性对自己的身体做出决定的权利，而不是让政府告诉她该怎么做。
两人提出的这些愿景是美好的，问题是几十年来这些愿景一再破灭，而在今天美国政府面临严重财政赤字和庞大国债已到极其严重的地步。两位候选人都是选票压倒一切，企图继续以吞海洛因来取得选民短暂的美好感觉，借以刮取选票。有人认为，这次辩论中川贺都没赢，美国人民却是最大的输家。
▲ 贺锦丽、川普两位候选人都是选票压倒一切。有人认为，这次辩论中川贺都没赢，美国人民却是最大的输家。（图／路透）
公然买票 民选政治变取悦政治
川普认识到美国问题的一个侧面，但是提出的解决问题药方，不是施行过而无成效，就是将付出重大代价。贺锦丽还认识到问题的另一个侧面，继续用代价高昂的药方做春秋大梦。反正候选人要的是选票，至于国家的整体性及长远问题，一切等取得权位后再说；如果要拔鹅毛，增加人民的负担与痛苦，则避之唯恐不及。
台湾的政党和政客不也是这样吗？民选政治变成取悦政治，每次选举对于国库或公库都是一次浩劫，支票与承诺大量开，政策买票公然行之。美国联邦政府负债已达三十五兆美元，台湾中央政府也是债台高筑，这样下去，迟早必将超过负荷能力而付出惨重代价。难道这是民主政治必要之恶？
▲ 对贺锦丽或川普来说，反正只要得到选票就好，至于国家的整体性及长远问题，一切等取得权位后再说，而台湾的政党和政客不也是这样吗？（图／路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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