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快递》2018希望舞池─Re: Public跳舞万岁

2017年于Volksbühne Berlin演出《夜舞》。(摄影/Gianmarco Bressadola)

《希望舞池Mobile TPAC》于2016年在捷运沿线演出。(摄影/王弼正)

《吃(Manger)》2016年于台北市立美术馆演出。(摄影/王弼正)

害怕的时候 就跳舞吧

这是夏玛兹在2015年《查理周刊(Charlie Hebdo)》恐攻事件后,直视城市对于空间失序的焦虑,以他一贯使人坐立难安的特质所编创的作品。在暗夜中,编舞家与6名舞者到拉库尔讷夫的巴布卡废弃工厂、伦敦多层停车场顶层,以及到舞蹈不曾出现的场所跳舞,而这场50分钟的夜间集会,将跳进《2018希望舞池─Re: Public跳舞万岁》现场,舞出属于台北的城市广场想像。

在《夜舞》中,表演者讲述古怪的私人经验,探问身分、个人自由,提及《查理周刊》的记者、讽刺漫画家夏伯、莱瑟等,直接将公众对于恐怖攻击的恐惧从意识底层拉拔到公共空间,捕捉后恐攻时期紧急戒严状态下的时代精神,但编舞家无意提供创伤疗愈的解答,而是透过这个实验来观看秩序及失序如何铭刻在各种空间的秩序重整上,以及如何透过空间重整而生产出来。有意思的是,在城市中发生的舞蹈,似乎没有设置观众席的必要,在《夜舞》中,观众是没有特定形状的群众,灯光设计YvesGodin 聪明地让工作人员揹着灯板提供照明,而在这群「背客」的队形变换中,观众也随机组队,成为作品的主动参与者。

以舞蹈作为媒介 打造全民共舞的生活场景

这位1973年出生,有正统舞蹈背景,备受期待的芭蕾明日之星,却「不安于室」地展开了另外一条舞蹈之路,他质疑身体的表演,走入大众文化场景中,成为当代舞蹈界耀眼,但难以捉摸的问题人物。他在2009年接任法国雷恩国家编舞中心,并将其改造为「舞蹈博物馆」落实「游牧」的概念,将其视为保存舞蹈档案与临场发生的实验场域,举办驻村、工作坊、展览、表演等活动,也让舞蹈发生在任何舞台与场馆之外,地下根茎般地扩大「舞蹈」的边界,落实舞蹈、空间与民众的三向连结。

比如他在2015年让雷恩市民当家,从恐怖中「夺回」戴高乐大广场公共空间所有权的「狂热舞蹈节」就是一个极其成功的尝试。那是一个从白昼到黑夜召集所有人来跳舞的疯狂活动,另聚焦在夜间场景,诞生了《夜舞》这个作品的概念。2016年他在台北受访时表示:「我们发现到身体之间的界限模糊了,每一种不同实作之间的界限也模糊了,每一个路人、每一个参与者、每一个舞者之间的界限也通通都模糊了。不需要过多的装饰,在这边大家一起狂热地跳舞,最后得到的就是一个虚拟的建筑,舞蹈博物馆就是建立在这个市民广场上,我们已经创造出来一个新的聚会方式,来赞颂这个公民社会创意的火花。在这当中我们发现这是面对政治纷争的最好方法,也是治疗公众躁郁症最好的途径。」

《夜舞》台北版 从白天到黑夜的狂热派对

北艺中心于2016年邀请夏玛兹首度来台在台北市立美术馆演出《吃(Manger)》,吸引众多关注,引发关于「什么是编舞」、「跳舞是什么」许多讨论;也刺激了北艺中心加强与国际间合作及培育未来创作人才的想法,展开与法国雷恩国家编舞中心合作,参与了《夜舞》共制计划。今年《2018希望舞池─Re: Public跳舞万岁》以「公共空间、全民、日常生活」为关键字,不仅扩大了夏玛兹在《夜舞》中对公共空间危机感的关注,也回应他对「舞蹈博物馆」的想法,进一步思考属于台北的「舞蹈/空间/民众」三向关系。

因此,台北版《夜舞》系列活动,将呼应夏玛兹对于公共空间/广场的想像,透过舞蹈作为媒介,在《夜舞》正式演出前,邀请3位台湾的新/中生代编舞家,带领表演艺术相关科系的学生、高中生、跳舞社团的妈妈等民众,一起在中山堂广场舞动身体。其中特别的是,夏玛兹也将亲自与民众互动,演出他编创的《举止冲突(Levéedes Conflits)》,那是由25个日常动作,如跑步、跳跃、擦地、磨蹭等组成的作品。他也曾在戴高乐大广场带领千人民众跳这只舞作,完成一场宾主尽欢的演出。

总体而言,与其说「狂热舞蹈节」或《夜舞》在编创身体语言,倒不如说夏玛兹对身体的记忆、认同与社会关系更感兴趣,他认知所有形式的秩序都是有关系的,是处于不断遭受挑战、重新协商、建构的历程。像是《夜舞》最末,表演者混入人群,如鬼魂般消逝,成为你我;又或者如狂热舞蹈节模糊参与者的身分界限。对此,夏玛兹这么说:「我觉得公共空间确实是我们(艺术家)和观众试图更新组装形式的地方。」

2018希望舞池─Re: Public跳舞万岁

时间│4/13(五)~4/14(六)14:30~20:00

地点│台北市中山堂广场(台北市中正区延平南路98号)

票价│免费

电话│02-2599-79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