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纽士牧师施洗图 不符史实惹议

《尤纽士牧师为萧垅社人宣讲及施洗图的史实及绘制者，引起诸多揣测。（Zebregs_Roell提供／李怡芸台北传真）

为回顾台湾在17世纪进入世界贸易网路，成为东西方两大航线交会点，国立台湾历史博物馆（台史博）近日跨国合办的大展《跨．1624：世界岛台湾》特展正进行，其中最受瞩目的展品，由私人藏家出借并首次在台展出的《尤纽士牧师为萧垅社人宣讲及施洗图》，却有未必符合史实，以及未必如画上记载出于汉人之手的诸多疑点。

《尤纽士牧师为萧垅社人宣讲及施洗图》的重要之处在于为荷兰殖民时期，荷兰人与台湾原住民交流，留下极为少见的历史纪录，画中描绘尤纽士牧师在台传教期间，为西拉雅萧垅社人施洗的情景。然而也有一些民间藏家、文史工作者指出，当时台湾并未有如此大型的受洗场景和纪录，也没有台湾人在台创作此画的纪录，加上画中原住民服饰右袵恐不符当时西拉雅族传统服饰。该画作可能并非纪实，而是尤纽士回荷兰后再委托创作的宣传画。

专长于台湾史、台湾基督教史研究的台北大学历史系副教授查忻指出，此画确实有一些未有史料佐证之处，包括是否为汉人所画，又为何很罕见地同前间以尤纽士为肖像的画作有多幅，也因此被非议尤纽士可能为了宣扬自己的宣教成果而委托虚构施洗规模。不过查忻指出，尤纽士的目的未必是为自己宣传，凸显宣教成果亦可能是为了让东印度公司加码在台的宣传资源。

「当时基督教宣传如此明显的成果，也就只在台湾」查忻指出，这在当时东印度公司诸多殖民地而言都属罕见。至于画作是否夸大了宣教成果？查忻表示在1631人荷兰人首次为新港50人施洗到1643年，纪录上的受洗人数为5400人，在尤纽士卸任后至1645年仍有集体受洗纪录，总计应有7000多人。「一些史料称受洗者多达10万就是夸张了」，但可明确的是此次来展出的宣讲及施洗图，史实并非杜撰。

再者，针对当时西拉雅族是否右袵，查忻也表示据1650年的史料，已有原住民仿照当时汉人、荷兰人穿着装扮，因此画中出现西拉雅族人右袵也算合理。此画曾在佳士得上拍，据悉国立故宫博物院也曾被询问过收藏意愿，在吴密察任院长任内未首肯收藏。

根据此画荷兰文介绍应为汉人画家在台所绘，再由尤纽士带回荷兰，但有研究者指出画上颜料在当时不可能出现在台湾，且大型油画搬动不易，疑此画有杜撰之嫌，查忻表示，目前没有纪录显示其事，推测也有可能由汉人画底稿，再委托荷兰画家完稿。